愛默生的自然觀對中國儒學“天人合一”的接納

時貴仁，任霞

【摘 要】作為美國超驗主義的代表人物，愛默生的自然觀吸取了中國儒家思想。本文旨在立足愛默生超驗主義對儒家思想“天人合一”的接納，從而論證中國儒學走向世界是必然的。

【關鍵詞】儒家思想;天人合一;自然觀

中圖分類號：I109.4? ?文獻標志碼：A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7-0243-01

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是19世紀美國著名的思想家和文學家，他是美國超驗主義的領袖人物。1836年，愛默生發表的《論自然》被視為超驗主義信條的高度概括，同時也是他自然觀的集中體現。他認為自然是精神或上帝的象征，自然對人有凈化作用，當一個人與自然融為一體，他的靈魂就會得到升華。這與中國儒家思想“天人合一”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愛默生與中國儒學的淵源

19世紀30年代，超驗主義在美國新英格蘭地區迅速發展。愛默生在構建自己的超驗主義思想體系的過程中，吸取了歐洲浪漫主義文學、新柏拉圖主義、德國唯心主義哲學以及東方神秘主義中的內容，中國的儒家思想也包含在內。19世紀的西方文學界，將包括中國在內的東方世界視為低西方一等的“異域”。在“歐洲中心主義”大行其道的時代背景下，愛默生能放眼東方，吸取中國古代文化精髓，實現了一次跨越千年的東西方思想上的聯姻，在現代看來仍是難能可貴的。[1]

愛默生作為美國超驗主義的代表人物，他的超驗主義思想理論是美國思想發展史上的重要組成部分;而當時的中國，在漢武帝時開始推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思想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正統和主流思想，所以他不太能接觸到除儒學意外的哲學思想。愛默生曾多次研讀過儒家經典《論語》和《孟子》，在他擔任《日晷》雜志編輯期間，他多次引用《論語》和《孟子》中的語錄;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將其用來論證自己的觀點。愛默生曾在日記中寫到：“孔子，民族的光榮，孔子，絕對東方的圣人，他是個中間人，他是哲學中的華盛頓、仲裁人，現代史中的中庸之道。”[2]

二、自然本質

于1836年發表的《論自然》作為“新英格蘭超驗主義的宣言”，全面而又深刻地闡述了愛默生的自然觀。雖然愛默生的自然觀和中國儒家思想“天人合一”時空相隔甚久，是不同時代、不同文化的產物，但是它們有很多相似之處。

超驗主義是一種形而上學的思想，它的核心觀點是主張人超越感覺和理性而直接認識真理，認為人類世界的一切都是宇宙的一個縮影。在愛默生看來，自然不是一個純粹的物質存在，它既是人類的物質保障，也是人類的精神寄托。人與自然是相互關聯的，自然可以凈化人的心靈，使得靈魂得到升華，從而與自然融為一體。自然是唯一可以和靈魂溝通的，它可以激發和洗滌人類的靈魂。精神存在于自然界和人類心中，而物質本身就象征著精神，精神象征世間萬物。這種精神無處不有，容納世間萬物，是萬物的本源，被稱為“超靈”—也就是“絕對的精神”。這種精神，與儒家所崇尚的“天道”，是“自然的永恒的物體所包含的原初的意義”，隱含著生命的終極存在形式。[3]

中國儒學所推崇的自然觀是“天人合一”，在儒家思想中，“天”就是自然界。孔子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篇》）

古人將自然和人類看成一個大的生命整體，在這一生命整體里的萬事萬物互相聯系、互相滲透、相互撼應、相互貫通，不僅如此，天人合一觀還把認識世界與認識人自身緊緊地聯系在一起，推出了人道和天道的合一，即人的情操、理想、品格與自然精神、自然規律的合一。[4]中國古人認為人源于自然，人在本質上和自然是一樣的。人與自然是相互貫通的，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才能達到“天人合一”。

三、“人性乃天賦”和“上帝普遍存在于人心”

天就是自然，是道德，人類只有遵循道德，尊重自然才能達到完美的狀態。孔子認為人性是上天賦予的，在人的內心深處隱藏著道德的力量，因為道德是天賦予的，所以天就是道德本身。在《中庸》中記錄了孟子這樣的一句話：“誠者，天之道也;至誠者，人之道也。”天道即自然運作規律，自然的事物只是客觀存在，自然不存在真假。自然只是出自于真實無妄的本真狀態，自然是“誠”的。人該讓自己回歸真實、正確的狀態，也就是回歸孟子所說的“赤子之心”，這樣才能與天進行交流，同時也表明了如果人回歸自然是可以知天命以達到人生的完美境界。

愛默生認為上帝普遍存在于人心，上帝就是“超靈”;自然是上帝的象征，上帝是道德本身。他在《神學院致辭》中寫道：“一個人如果本質上是正義，那他便會因此而成為上帝。上帝的安全、上帝的不朽、上帝的權威就進入他的身體。”上帝無處不在，無所不包，他與人是統一的。當一個人尊重自然，有道德，他就可以感知和體驗上帝的存在，與上帝對話，形成與上帝相融合的完美局面，達到人神合一的境界。

四、結語

愛默生的自然觀在形成和發展過程中借鑒、融合了中國儒家思想“天人合一”，對他甚至對美國文學來說都是很大的突破，中國儒學為美國超驗主義注入了新的血液。與此同時，影響中國上千年的儒家思想也被更多人知曉，這也是中國儒學走向世界的必然結果。

參考文獻：

[1][4]張云崗.愛默生的超驗主義思想研究[M].河北：河北科學技術出版社，2013.

[2]Bode， Carl& Malcolm. ed. The Portable Emerson. New York Penguin Books USA Inc.1981.

[3]愛默生.自然沉思錄[M].博凡譯.上海：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