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你的那些話

張倪銘

她是來自農村的一個轉校生，沒有一位同學在意她，愿意與她交談。自卑與孤獨造就了她孤僻的性格。她尚無一門擅長的學科，沒有一位主科老師愛她，關心她，她了厭惡起學習來。

可是，那節音樂課，改變了她的人生。學校只有他一個音樂老師，他有著獨有的詳和與幽默，他的聲音包含磁性，足以融化每個聽者的心。這是她第一次上他的課，她仍然像平時那樣，孤零零地蜷縮在教室的最后一隅，似乎沒人能注意到她。可他看到了，并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心坎，他笑著說：“今天我聽說班里來了位新同學，我想與她配合一下。來，我來唱一段京劇，等會兒你來模仿一下好嗎？小生若有不足之處，還望您多賜教。”一席幽默的話逗紅了她的臉，她笑了，這是她來這個班第一次笑，他的話已是融化了她孤僻之心。

他唱到：“小生姓張名洪，字君瑞，本貫西洛人氏……”她跟唱：“先人曾拜禮部尚書……”“不是很好嗎？”他笑著說。瞬間，她愛上了音樂課。每節音樂課下課，他總會找到她，教她樂理，教她如何控制好音色。有一次，他笑著對她說：“假如你畢業了，成為一名音樂老師的話，那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我就在學校的銀杏樹林那兒等你。那時，我定有好多話與你說。”

20年后，在她被北京音樂學院聘為教授時，她想起了他，那影響自己一生的老師。她回到了母校，卻得知他早在8年前就被學區強制調到了一所不知名的高等學校當音樂老師。那個知情人還嘆息說：“他時常抱著那棵銀杏樹哭了一天，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聽到這兒，她的淚水也管不住了，號啕大哭起來。她奔下樓到銀杏林，四處張望卻不見人影，她垂下了頭。

第二天，她被辭了音樂教授的工作。來到這兒的小學校來作音樂老師。第節課，她總和學生們找成一片，就像當年的他一般。每節課后，她總要到銀杏林中唱一唱那《西廂記》，她撫摸著銀杏樹，就像當年他撫摸她一樣，她望著銀杏樹，等候他，等候他的那些話。

（作者單位：浙江省樂清市育英寄宿學校七（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