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態勢下“共享單車”市場規制研究①
—— 以浙江省為例

上海財經大學浙江學院 李蘭

“共享”一詞意為共同分享，是指將一件物品或者信息的使用權或知情權與他人共同擁有，有時也包括產權。自2017年開始，“共享”即開始成為流行語，并受廣大領域學者的研究應用青睞，對當今中國社會人來說可以算是一個高頻使用的日常詞匯。伴隨著“共享”一詞，逐漸在各大領域都形成了共享態勢，這種態勢是建立在資源共享基礎上的，并已從通常發生在親朋好友、鄰里單位之間的社區服務共享轉為一種可盈利的商業經濟模式，更是在如今大數據背景下代表低碳、環保的生活態度的標識。可以說，共享態勢是我黨在實現“十三五”時期目標規劃中的必然趨勢，而在共享態勢下應運而生的“共享單車”市場亦是遵循和體現了黨的十九大以來新時代全面貫徹“創新、協調、綠色、共享、開放”新的發展理念。

“共享單車”是共享態勢下的創新產物，更是互聯網的新生寵兒。該產業的實質是一種新型的自行車租賃業務，以自行車交通工具為載體，主要是為在校園、地鐵、公交站點、居民商業區讀書、工作和生活的用戶提供自行車單車共享資源服務，是一種分時租賃模式。近年來，在全國各大中小城市火爆的“共享單車”，改變了以往因當今經濟快速發展而帶來的城市尤其是一線城市中自行車出行萎靡狀況，以市場化的方式為解決城市“最后一公里”難題提出了新的解決方案，最大化地利用了公共道路通過率，惠及了人民的日常生活，增進了人民福祉，增強了人民獲得感。近兩年，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前后出現了多家運營主體涌入，吸引了數百億資本的流入，開啟了瘋狂的競爭，也經歷了從萌芽到成長，再到發展，最后到洗牌的變遷。如今，可以說市場已由前期的快速擴張過渡到了平穩增長的階段。任何事物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在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的發展歷程中，有適者生存、也有劣者淘汰，熱潮逐漸消退，投資勢頭趨于緩和，資本開始理性化。

作為城市運輸慢行體系的重要補充，面對未來“互聯網+交通運輸”共享態勢下的單車市場，應該是發展和規范并重，機遇和挑戰并存。其不僅是對當今社會中道德和法律的拷問，也對政府監管主體在此市場規制中的決策、態度和理念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以發揮其應有的現實價值與經濟價值，實現良性可持續發展。

1 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發展現狀

1.1 浙江省城市共享單車的基本情況

2017年初，共享單車在浙江省各大城市的相繼出現，給廣大市民的出行帶來了便利。以浙江省省會城市杭州為例，早在2016年11月其第一家本土品牌“騎唄”在該市投放了第一批共享單車。隨后，以“Hellobike(哈羅單車)”為首的各共享單車品牌紛紛快速殺入，改變了自2008年以來政府主導型有樁式公共自行車的“紅色風景”，共享單車似乎一夜之間從“一枝獨秀”到“百花齊放”。根據統計數據顯示，目前杭州單車市場分屬5家：哈羅、摩拜、騎唄、ofo和名天動力，共計單車數量約為77萬輛，單車的日訂單量在60萬單左右。杭州市共享單車每天使用次數最高值達130萬次，平均也有80萬次左右。在寧波，目前常見的有哈羅、摩拜、ofo小黃車以及優拜單車。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17年，這4家共享單車平臺在寧波的投放總量已超過20萬輛，按照單車日均約3～4次周轉量，每天就有近80萬的用戶在寧波使用共享單車。

在浙江省二線城市金華，共享單車于2017年初正式進入，目前市區已經有ofo、摩拜、酷騎和哈羅等共享單車品牌的身影。其中，以北京拜客洛克科技有限公司投放的“ofo”小黃車和北京摩拜科技有限公司投放的摩拜單車數量最多。截至去年4月底，金華全市范圍內共享單車數量約為27萬輛。而在溫州，共享單車于2017年3月正式進入溫州，從永安行到天天騎，再到摩拜、ofo、哈羅單車，多個品牌的共享單車大量進駐。經過激烈競爭“廝殺”之后，摩拜、ofo、哈羅單車成為溫州市街頭巷尾最常見的共享單車，但也因為投放數量過大，一度造成“圍城之困”。在嘉興，自2017年初共享單車全面進入后，已有5家共享單車公司進入嘉興市場，共計已投放約6萬輛單車。嘉興的共享單車基本上集中在一些主流商圈、高校、交通樞紐、景點、小區等，跟其他城市相比，嘉興市共享單車市場的發展較為平緩，出現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亂停亂放、押金退還、計費三大方面。

對于浙江省三線城市湖州，共享單車大約在2017年中旬正式入駐，截至年底有6萬余輛的單車投放量，共享單車車輛投放要求、經營管理要求和安全風險防控等問題較為突出。在另一座城市舟山，共享單車在已投放6000輛，注冊用戶約30萬戶，已繳納押金用戶約8萬戶。

1.2 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的發展現狀

“共享單車”經歷了從爆發到回溫洗牌的不同發展階段，如今“瘦身”成了其熱門詞。杭州市運營局公共軌道處委托的專業交通研究的第三方機構的調研結果顯示：杭州市共享單車最佳數量在32萬～46萬輛之間，綜合考慮城市擴張發展、泊位以及服務，2020年這個數字會是50多萬輛。對于浙江省共享單車，最大的問題也是全國性問題就是投放數量過多造成的秩序混亂，無序競爭、無序管理現在已經引起了人們的高度重視。因此，在最新的杭州市共享單車考核結果中可以看到，杭州主要是對共享單車的服務質量進行考核，并已開始對共享單車的總量進行控制。比如，杭州市場上共有共享單車約77萬輛，計劃減量1/3左右，考核結果中排名越靠后的企業減重比重也越大。寧波也成為了國內第13個對共享單車下禁令的城市，暫停投放單車新增車輛，并對已投放車輛狀態進行全面清理排查。

去年年初，金華市出臺《關于清理整頓金華市區共享單車的通知》，以遏制單車投放量的爆發性增長現象。5月，溫州市開始實行“禁偷減量”措施，涉及摩拜、ofo、哈羅單車三家共享單車企業各減少1萬輛，合計共減少3萬余輛。

三線城市中，湖州市已發布“促進共享單車發展實施意見”征求意見稿，推動共享單車行業規范、有序、科學發展。2017年底，舟山市政府辦出臺了《舟山市促進互聯網租賃自行車規范發展的指導意見(試行)》，要求從2018年1月1日起，對共享單車進行規范管理。

2 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發展的主要問題

2.1 運營方面問題

2.1.1 騎車計費糾紛

共享單車扣費問題是在使用過程中較為突出的問題。曾有新聞報道，在浙江嘉興一位市民騎共享單車僅短短20分鐘，竟然計費41萬元，車在停下來后卻無法停止計費，數據也混亂。后了解到，該問題可能是系統出現故障所導致。諸如此類，共享單車使用中出現的扣費問題不少，還包括無法鎖車扣費不止、鎖開后發現車子有故障錢卻被扣、電子鎖出現延遲計費等，侵犯了消費者的財產權利。

2.1.2 定位不準

不少用戶在使用單車過程中，就曾反映通過手機APP預訂車輛后，按照APP路線規劃和定位地址卻找不到單車的情況。有時共享單車和用戶玩起了躲貓貓，例如你定位的共享單車可能在水里，或者一些停車場地下室角落里被堆積著的單車無法被定位軟件找到。定位不準的問題著實會破壞用戶在使用中的心情，自然也會影響消費滿意度。

2.1.3 押金退還難

按照共享單車平臺運營商的規定，要想租賃單車就必須先支付押金，押金費用在99～299元之間不等。伴隨著共享單車使用者數量的激增，行業沉淀下來的巨額押金問題及其潛在的風險一直備受關注。去年3月浙江省工商局發布的《2017年度浙江消費投訴分析報告》顯示，浙江省受理共享單車消費投訴7000余起，反映最突出的便是“押金難退”問題。例如，自2017年7月以來，小鳴單車就被頻繁曝出退押金難問題。很多群眾反映本來1～7個工作日就該到賬的押金，等了兩周三周甚至三個多月，還是退不了。對于數額不菲的押金積累起來的龐大資金池，如何才能做好資金監管，確實也是非常棘手的一大問題。

2.1.4 掃碼風險與陷阱

共享單車的普及性一方面就在于只要掃一下單車上的二維碼就能借還單車，很是方便。但是，隨著共享單車在各大城市的興起，一些不法分子也盯住了其中的“商機”，利用假冒二維碼來從事金融詐騙。浙江寧波就曾發現8輛共享單車出現“惡意”二維碼，掃碼后騎不了車，錢卻被扣。后在檢查中發現，單車上的二維碼是被人惡意篡改覆蓋，而當手機掃碼后并不會出現正常的開鎖界面，反而會出現向某個賬戶轉賬的支付頁面。二維碼變“惡意碼”，帶來的風險是巨大的。

2.1.5 經營者惡性競爭

當市場上出現了第一家共享單車運營公司并且盈利時，就會吸引相似的經營者相繼入駐，他們的目的便是最大限度地搶占市場份額、爭奪市場資源。進而，經營者之間的競爭愈演愈烈，陷入過度投放的旋渦，造成資源的浪費，由此導致的惡性競爭對市場秩序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2.2 管理方面的問題

2.2.1 用戶不合規行為的管理缺失

在使用共享單車時，不少用戶存在對共享單車的惡意損壞，給單車上私鎖、將單車據為己有等行為。紹興市曾有市民反映，在其打開手機掃碼準備使用單車時，發現單車的二維碼和單車編號都已經被破壞，無法使用單車讓該市民倍感無奈。而在溫州市少年圖書館前的園西路上，也曾看見有家長將孩子放在共享單車的車籃里騎行而去。據悉，共享單車的車籃負重量只有5kg，如此把孩子放在車籃里極有可能因為急剎車而將其甩出。除此之外，明顯不足12周歲的小朋友在城市馬路上騎單車也是屢見不鮮，有的還是家長幫忙解鎖后帶著孩子一前一后騎車離去，這與我國《道路交通安全法實施條例》中關于“駕駛自行車、三輪車必須年滿12周歲”的規定嚴重不符。以上這些使用者不合規行為則大大增加了道路安全隱患。

2.2.2 車輛停放秩序的管理不到位

共享單車車輛亂停放問題也遭到市民詬病。在杭州，騎唄單車曾因違停占用人行道和盲道而被下城區城管部門沒收7輛單車，并責令整改；西湖區城管局也曾在2天內接到10多起關于共享單車違規停放的投訴。類似現象，在其他城市亦屢見報端。

由于共享單車和城市公共自行車最大區別在于其采用的是“無樁”模式，沒有劃定停放區域，而大部分使用者覺得哪里方便就將單車停哪，不會考慮到停放的位置是不是允許停放，以及是否會給周圍的商家和居民帶去不良影響。由此，造成了單車隨意亂停放、占用人行道、盲道、公交車站、城市路堵現象，單車停放呈無序化狀態。各大公司在零成本地侵占不屬于公共停放空間，不僅影響了市容市貌、交通秩序和出行暢通，也增加了環衛保潔工人的工作負擔。

2.2.3 故障維修進度的管理未落實

為了保證共享單車發展的良好秩序，對損壞車輛能夠及時更新維修是企業在后續管理中的重要一環。但是目前在浙江省各城市馬路上，隨處可見形單影只被毀損的車輛，也有地區出現共享單車大面積的雜亂堆放。在杭州的單車平臺中，哈羅單車公司平均1個運維人員管理444輛單車；騎唄公司大約40人管15000輛單車；小鳴公司差不多40人要管23000輛單車。如此的車輛管理配比，與單車公司一味在市場單車投放量的增長速度是不相匹配的。而且運維人員基本就是開三輪車或汽車靠眼睛觀察“掃大街”式地滿大街搜索，碰到故障車就拉走。這種純人工方式，沒有其他技術輔助，效率很低，也并不能實質有效地解決故障車的問題。運營公司沒有建立相應的維修機制，對壞車不及時維修和清理，管理跟不上，維修工作落實不到位，這將不利于共享單車的使用，造成資源的耗竭與浪費。

2.2.4 售后服務質量的管理不重視

雖然目前共享單車運營企業基本都有設置400官方客服熱線和APP在線回復功能，以接受相應的投訴建議和故障舉報等。但是，仍有不少市民反映在使用單車中發現問題后，即刻聯系客服，不是客服電話難接通，就是在線無人回復。這充分說明平臺缺乏對服務的重視，對反饋的問題不管不顧，忽視用戶體驗感，暴露出運營商處置問題推諉，售后管理配置不足的問題。如果再不采取積極措施應對，反思存在的服務管理問題，市場的發展將會被如此低下的服務水平拖住前進腳步，蒙受巨大損失。

3 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發展中問題頻發的原因

3.1 運營理念的不合理

共享單車市場的發展需要各大品牌運營商的參與和投入，運營者之間為了搶占更多的市場份額，成為行業龍頭，即形成了“重投放、輕管理”的運營理念，有的甚至啟動“燒錢”工程，一味地想要加大單車投放量和增加單車使用頻率，但相應的運維人員卻嚴重配備不足，服務能力不強。共享單車的野蠻生長，城市中某些區域單車泛濫、停放混亂、押金遲遲不退、損壞單車數量可觀的現象無疑與運營企業的理念和策略有關。在這種“重投放、輕管理”的共享單車發展模式下，企業只顧自身利益和盈利，把管理成本轉嫁給了社會，其理念存在極大不合理性，對共享單車的發展是負面的，其前景讓人擔憂。

3.2 行業監管體系未構建

共享單車是在共享大環境下浙江省城市發展運行中的新生事物和產品，并沒有先前的經驗可以吸收和借鑒。由于其發展較快，導致與城市政府管理的工作沒有銜接到位，一個缺乏監管的不成熟市場環境，成為了共享單車領域亟待解決的困境之一。在其發展中產生的最初和最直接關于投放量過多的問題，相關部門的規制措施并不夠及時和全面，在面臨城市共享單車無序擴張趨勢進行一般的“清理”和“限投”工作中，沒有進行快速有效的疏導，繼而在多個城市中都出現了單車“墳場”地帶，形成資源的嚴重浪費。再例如押金問題，雖然運營商收取押金的初衷是為了誠信服務，但該行為實質已是一種金融性質行為，且涉及用戶數量龐大，對應的監管事宜必須要盡快構建，才足以防范可能發生的風險。

3.3 治理機制尚未完善

缺乏政府城市管理等部門的有效治理，這導致了共享單車的亂象一直存在，難以消除。例如單車的亂停放問題，就與城市管理者未能給非機動車更多路權和引導有關。另外，還表現在對使用者和競爭者行為準則上的欠缺。從使用者角度看來，隨意損壞、不按交規騎行現象隨處可見，“共享”變“私有”等問題更是時有發生。共享單車發展與市民使用習慣的不協調，一定程度上沖擊了良好的社會秩序。從競爭者行為角度來看，良性有序的競爭確實能給市場帶來活力，但目前各大單車品牌之間的惡性競爭行為已表明該公共物品的市場失靈，這些現象和問題的產生，引發了城市環境新污染和城市治理的新挑戰。如果無法形成一個完善的治理機制，則必將最終成為“公地悲劇”的又一典型例子。

3.4 道德、法律的缺失

有人說，共享單車是一面國民素質的“照妖鏡”。共享單車暴露出的層層問題，也威脅著共享文明的推進。實際上，雖然共享單車體現公共物品的特征，但其實質更是個人所有者物品的性質。有不少使用者對單車毫不珍惜，亂丟亂放；也有人對單車惡意占用；更有甚者把單車上的零部件拆下拿去售賣“賺錢”。這些不僅是不文明、不道德的行為，更是盜竊、侵占、故意損壞財物的違法行為，折射出某些用戶道德水平低下、信用不高，以及法律意識的欠缺。而一個行業、一個市場想要持久發展，需要國民道德素質的提高，更需要足夠的法律保護和支撐。

4 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規制的路徑探析

筆者綜合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的現實情況和實際問題，主要從以下六個角度對該市場規制的路徑進行探析。

4.1 使用者

從使用者的角度，要倡導文明、規范停車，遵守共享單車使用制度，提高自身素質。公眾應該意識到自己也是市場中的一份子和參與者，既是享受權利的主體，又是履行義務的主體，有使用共享單車的權利，也有愛護共享單車的義務。更為重要的是，任何公民不能只顧著享受權利而拒絕承擔義務。我國《憲法》中規定了公民有“愛護公共財物、尊重社會公德”的基本義務，因此，用戶要增強義務觀念，為共享單車市場的健康可持續發展貢獻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成為共享單車的合格使用者，最基本的就是要自律，從規制自身使用行為出發，樹立公共意識、增強規則意識，消除共享單車的“私用”和“失蹤”現象，不妨礙道路正常通行。

4.2 技術

單車運營公司想要從根本上提升自己的盈利能力，則技術創新就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公司應做一些技術改進，例如浙江騎唄公司的做法就非常值得借鑒：對單車的GPS定位系統進行提升，利用該系統功能對車輛進行實時實地定位，并反饋到后臺，以規制使用者把車停到自己家里或者單位的行為。使用者之間也可以實現互相監督，拍下“停車實景圖”并上傳至APP平臺，以此舉報、監督和投訴一些不良停車的不規范行為。

此外，公司也要保持單車軟硬件的技術更新，利用大數據等信息技術、推廣應用電子圍欄等技術，實現無盲區監控和管理，強化報警功能，提高用戶體驗，并和交通、城管、公安等部門聯網，有效規范用戶停車行為。

4.3 企業

在共享單車市場規制中，對使用者的管理約束是一個方面，而企業自身也必須要承擔更大的責任。

首先，在運維方面，企業應當配備與其投放量相適衡的運維人員。企業可以參照之前杭州市“小紅車”1人管理100輛車的配比，增加調度車和重點區域的運維人員，設置專門的周轉和維修場所，確保車輛能夠得到有效處理，實現投放數量規模與企業經營管理能力相適應。

其次，在政府管理部門出臺相關規范之前，共享單車企業應該加強對用戶規范停車和用車的引導，并完善相應的處罰措施。從用戶安全角度出發，企業應采用實名認證，嚴格認證條件，例如提供身份證號、要求人臉識別，嚴禁改裝單車的行為。針對目前12周歲以下孩子使用單車的行為，企業除了可以在車身貼上“未滿12周歲嚴禁騎車”的醒目標識外，還可以將容易破解的密碼鎖換成需要藍牙、移動網絡的智能鎖，以發揮警示和防范作用。而對于嚴重違規用戶，企業可以建立“黑名單”處罰制度和信用評價體系，通過凍結賬號，甚至扣除押金等辦法實現處罰效果。

最后，單車以及相關企業可以從服務質量的可靠性、適用性和便利性等方面進行提升。企業必須要重視使用者的投訴，從投訴率中發現、總結問題，以此進行反思，并以最大的誠意予以改進。同時，要注意平衡協調市場擴張中與產品服務的短板，既要抓牢市場發展機會，也要確保良好的服務質量，才能在市場發展中走得更遠。

4.4 政府

當市場這只無形的手失靈時，政府這只有形的手必須介入發揮作用，以行政手段協助解決問題。

第一，在單車“擴張綜合癥”效應下，政府可以進行總量管控，適度調整。城市中共享單車的投放，因道路資源有限，絕不能僅單一考慮市場需求，還要考慮城市空間和道路的可承載度。政府部門要善于運用大數據，對城市的交通、道路情況進行分析，科學測算出城市共享單車市場容納量，對單車投放量進行評估，綜合現有私家車、公交、地鐵、“小紅車”等出行方式，分時段、分區域調控投放量。

第二，強化監管、厘清權責，以彰顯公權力之責任和價值。政府有必要出臺、確立相關監管細則，對使用者的“公害”行為進行指導及約束，規范行車及停放秩序；同時還要明確運營商、人、車之間的權利與責任，如單車出交通事故后人、車與運營商間責任界定問題，促進共享單車市場良性健康發展。

第三，以鼓勵的態度對待，吸納民意、多方征求意見，充分運用引導、規范、管理機制。既要確保共享單車經營自主權，又要實現單車違規停放有人管理、車輛損壞有人維護、投訴建議有人受理，促進管理創新、放管結合，為建設文明浙江、美麗浙江添磚加瓦。

4.5 社會組織

為了能夠對不文明使用單車的行為及時制止，維護交通規則和公共利益，為被上私鎖、被損壞的共享單車“松綁”，可以順勢而為，引入社會力量參與，充分利用志愿者、“單車獵人”等社會正能量。大家一起負責進行共享單車的停放巡查，勸阻、制止破壞共享單車的不良行為，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帶動身邊人，促進社會共治。

另外，成立行業自律性組織也是一項很好的選擇。例如，可以成立共享單車行業協會，制定統一的規范章程和標準，大家必須遵守，否則就要受到相應的處罰，并協同政府主管部門介入監管。此外，也可組織一系列的宣傳教育活動，引導提升國民素質，強化輿論和社會監督。

4.6 法律法規

共享單車已是許多城市居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與共享單車相關的法律問題也逐漸被公眾所重視。在共享單車領域，涉及和包含了行政、民事、刑事等諸多法律主體和法律關系，因此要實現共享單車市場常規有序發展，最根本的解決之道還是要依靠法律法規進行規范。

在2017年8月，經國務院同意，交通運輸部等10部委聯合出臺了《關于鼓勵和規范互聯網租賃自行車發展的指導意見》，意味著我國首部共享單車法規正式出臺。而為了貫徹中央精神，以及維護良好的交通秩序和市容環境，同年4月杭州市政府也開始向公眾征求關于促進共享單車規范發展的意見，并于9月正式發布《促進互聯網租賃自行車規范發展的指導意見》。

由此，在省會城市的帶領下，各地政府及立法機構、主管部門應當積極回應，結合相應規定和具體情況進行規范性和合法性分析，切實圍繞自行車路權、投放量問題、解決亂停放問題和消費者權益保護等方面統籌考量，制定押金、余額退還標準、投訴響應機制，形成一套完備的法律法規體系。

5 結語

綜上所述，通過對浙江省共享單車市場的現狀進行基本分析，綜合六大方面對市場進行治理和管理，以構建和形成多方面多層次的規制體系，減少對城市管理、市民出行、企業運營帶來的風險，引導市民共建、促進社會共治，實現多贏局面，這也是本文研究所欲實現的目標和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