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詩歌,漢魏風骨和盛唐氣象,南朝的頹糜和晚唐的清苦,各有各的面目,幾乎不可能錯認。《禮記·樂記》云:“治世之音安以樂”,“亂世之音怨以怒”。因此,“詩歌從來是時代最敏感的探測器”(李少君語),也是一個時代最真實的臉孔。這是詩歌史的客觀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詩歌以自己的方式,深入到歷史的每一根毛孔和血管中去。那種否認詩歌與歷史聯系的觀念,無疑是一葉障目,或別有所圖。當然,詩歌也不是被動地再現歷史,很多時候它也會力圖振起一個時代的精神,引領一個時代的走向。像“五四”時期,剛剛誕生的新詩就負起了時代啟蒙的責任,為中國文化的現代性轉型發揮了重要作用;抗戰時期,詩歌發出了高亢澎湃的聲音,為激勵士氣,打敗侵略者,奉獻了自己的力量;改革開放以來,詩歌更是以豐富而張揚的個性,推助了時代的新啟蒙,并在恢復中國文學與世界文學聯系方面厥功甚偉。如今我們已經邁進了新時代的門檻,我們的詩歌也必將再現它嶄新的面容。當然,這也需要詩人們懷著嚴肅的時代責任感,去觀照時代,書寫時代,引領時代,助推我們的時代邁向更美好的未來。本期約請了李少君、李瑾、龔學明三位作者參與筆談,他們的文章角度不同,觀點也不盡相同,但都有助于我們深化對新時代詩歌發展問題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