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劍釗的詩具有蕭肅凝重的特質。他的詩思在邊塞的自然風物與現代心境之間穿梭,試圖呈現一種時空流轉的蒼茫之意,并在直擊和呈現中表達生命在彼時彼處的體驗與參悟:“空心的巖層下靜躺著恐龍的骸骨,/巖頂,石質的獅子已蹲伏了數萬年。/無意間走到木棧道的邊緣,/驀然,我的目光撞到了一只山羊的眼神……”在他的詩里,人還原了最初的渺小,在億萬年子遺的動植物面前,人應該為無止境的欲望懷有羞愧之心,應為此而一再地“后退”,退回到“峽谷的入口”,讓一顆心虛懷若谷。他力圖在遲疑之中尋求某種確定性,尋找到某種救贖和肯定。
汪劍釗的詩常常涉及自然與生命的主題,而他又將其置于歷史空間進行考問,他的詩歌中有對現實的思考,對物欲的抵制,以及對精神家園的探尋,氣質中帶有一抹淡淡的憂傷。他既是詩人又是俄羅斯文學翻譯家,這雙重身份也讓他多了一重視野,特別是俄羅斯文學給予他的深厚滋養,使得他的詩歌意境開闊,氣韻流暢,在語詞的粗礪之中挾裹著一股激情,有著動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