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紅強
我從未真正恨過一個人
我無法容忍安放在世間的寺廟
就如寺廟無法容忍虛假的靈魂
我無法坦白羞怯
就如滿月需要夜的私藏
一疊情書,有一封必定隱藏欺騙
一處囚牢,死后必見光明
一次甜蜜,必有苦澀相隨
一次絕望,必伴枯木逢春
我從未真正恨過一個人
宿命是一杯水,影子都很破碎
那個壞壞的女人用桃花賭了春天
賭了她的孽債
小鎮
活著為了我的小鎮,它太遠
遠的只有幾頭牛,幾房瓦屋
于是活著,用盡推磨的力氣放大自己
必要時暴粗口,放大性子里的野
放大小鎮的原生態及身世
關于它那藍色的,灼熱的人間煙火
關于祖輩的姓氏與骨血
關于堅韌如鐵的,寧折不彎的種族基因
是小鎮的骨骼
而小鎮上溫暖的部分,無非是
那天,貓兒叨回一條魚
母親拿干枯的手指指天空
仿佛她指的是一片海
責任編輯 ? 譚 ? 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