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職業教育的發展方向與實現路徑

孫蘋

摘 要 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教育信息化也不斷升級，從1.0時代邁向2.0時代。教育信息化2.0對職業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重建職業教育生態，從專門化到系統化;重塑職業教育理念，從工具導向到生涯導向;重賦職業教育動能，從單向驅動到雙向互動。同時，要從外部整合多方力量、構建發展共同體，從內部深化全面改革、探索發展新模式，切實推進職業教育信息化2.0建設，從而促進教育現代化的全面實現。

關鍵詞 教育信息化2.0;職業教育;發展方向;實現路徑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9）08-0018-06

當前，人類社會已經步入以計算機、多媒體和互聯網為標志的信息時代。信息技術的廣泛應用，不僅在經濟領域掀起一場產業革命，推動了產業結構的轉型與升級，也在教育領域掀起一場學習革命，促進了學習方式的優化與重構。在這種發展趨勢下，信息化不僅成為教育現代化的重要內容，也成為我國實現教育現代化的必然路徑。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我國就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為教育信息化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近年來，國家對于教育信息化的重視程度更是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2012年發布的《教育信息化十年規劃（2011—2020年）》要求把教育信息化擺在支撐引領教育現代化的戰略地位;2016年通過的《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要求全面深入推進教育信息化工作;2018年又提出《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要求引領推動教育信息化轉段升級。其中，《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賦予教育新的歷史使命的背景下提出的，標志著我國的教育信息化正式從1.0時代邁向2.0時代。因此，研究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職業教育的發展方向與實現路徑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從1.0到2.0：教育信息化的升級及對職業教育的影響

（一）教育信息化的升級特征

所謂的教育信息化2.0，是相對于之前的教育信息化而言的，是在教育信息化1.0基礎上的升級。這種升級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層次的升級。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劃分，教育信息化1.0時代主要是我國教育信息化的起步和應用階段[1]。這一階段的教育信息化主要偏重于技術的引入以及相關設施平臺的配套建設，基本目標主要是實現“三通”，技術與教育的融合總體上仍處于比較淺的層次。教育信息化2.0時代是我國教育信息化的融合與創新階段，基本目標擴展為“三全兩高一大”。在這一階段，要促進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借助信息技術的力量真正實現教育的深度變革。

二是內容的升級。在過去的一段時期內，教育信息化主要致力于信息技術特別是計算機技術的普及，致力于師生計算機應用能力的提升。進入2.0時代之后，信息技術的普及程度已經相當高，并且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等新技術不斷發展，僅具備基本的計算機應用能力顯然已經不夠用。未來的教育信息化必然要有效應對信息技術的快速更迭，注重培養面向未來的信息思維與綜合素養。

三是動力的升級。杜占元認為，如果說教育信息化1.0是引入外部變量的話，那么2.0就是要把這些外生變量轉化成內生變量[2]。由此可見，從1.0到2.0的升級過程，也是教育信息化動力來源的升級過程。教育信息化要從過去的強調技術引入向注重深度融合創新甚至是引領創新轉變，不僅通過外部的技術引入促進教育進一步發展，真正把外生變量轉化為內生變量，更要在實現教育內部變革的基礎上促進教育自身以及外部的生態變革，切實將內生變量發揮出外向的影響力量。

（二）對職業教育的影響

教育信息化從1.0邁向2.0，既是一個具體的目標，也是一個整體的過程。從目標維度來看，教育信息化2.0對職業教育信息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過程維度來看，教育信息化2.0也為職業教育現代化提供了更好的機遇。

一方面，在教育信息化2.0的目標下，職業教育信息化必須實現轉段升級。職業教育是一種重要的教育類型，教育信息化2.0的升級要求自然也是對職業教育信息化的升級要求。通過多年的建設，職業教育信息化取得了較快的發展，“三通兩平臺”實現了基本覆蓋。但總體上仍顯著落后于信息技術的發展速度，應用水平不高，創新能力不足，服務能力不強，無法及時滿足社會對相應人才的需求。教育信息化2.0在層次、內容、動力等方面都提出了升級要求，職業教育也必須朝著這些方向發展，努力對接《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的基本目標、主要任務和實施行動，切實提升自身的信息化水平。

另一方面，在教育信息化2.0的過程中，職業教育現代化可以實現跨越發展。教育信息化2.0時代，整體的社會環境將越來越信息化、智能化，教育的內容和方式也將越來越多元化。目前，傳統的以課堂講授為主的組織形式已經開始受到在線課程的沖擊，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更新，這種沖擊還將越來越大。在這個過程中，職業教育必然也會受到一定的沖擊，但作為一種理論與實踐并重的教育形式，其不可取代性也必將大大凸顯。職業教育應把握這一機遇，充分發揮自身的優勢，精準對接大數據、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新興產業的人才需求，并依托這些新興產業的技術支撐，努力發展智慧職業教育，破除弱化職業教育、輕視職業教育的傳統觀念束縛，在增強不可取代性、實現跨越式發展的同時，促進我國教育現代化的整體實現。

二、從量變到質變：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職業教育的發展方向

信息技術雖然對教育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但遠沒有達到革命性影響的程度。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要想充分發揮信息技術對職業教育的革命性影響作用，必須重建職業教育生態、重塑職業教育理念、重賦職業教育動能，真正實現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躍。

（一）重建職業教育生態，從專門化到系統化

職業教育不是一種孤立的教育類型，而是一個整體的教育系統。從生態學的視角來看，生態系統內外部各要素之間應是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然而，從目前我國職業教育信息化發展的現狀來看，主要是職業院校各自打造不同的技術平臺或資源系統，多數是相對專業的獨立平臺，不僅不同職業院校之間無法共建共享，甚至同一院校內部的不同平臺之間也難以互聯互通，更不要說與其他類型院校的銜接溝通了。這既降低了利用效率，也不利于適應技術升級。因此，在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必須重建職業教育生態，從專門化的技術平臺打造向整體性的資源系統建設轉變。

縱向上，要實現整體設計，確保逐層推進。一方面，自上而下整體設計建設方案。中央政府及相關部門負責宏觀層面的頂層設計，重點在于明確信息資源系統的通用標準，制定國家層面的資源系統建設框架;地方政府及相關部門負責中觀層面的統籌規劃，重點在于結合地方經濟和職業教育發展實際，制定符合地方要求的資源系統建設框架;職業院校及其他相關機構負責微觀層面的具體執行，重點在于結合自身能力和發展方向，制定彰顯自身特色的資源系統建設框架。另一方面，由下而上逐層推進落實行動。學校層面，先從最基本的課程資源庫建設做起，選定精品課程作為典型示范，通過建設過程積攢經驗，推廣到專業內其他課程，由課程延展到專業或專業群，由專業或專業群延展到相應學科，再由相應學科延展到整個院系、整個學校;地方層面，在學校建設的基礎上，以質量為標準進行相應評估，遴選達到一定標準的資源庫，系統配置并進一步優化，形成地方層面的示范系統;國家層面，在地方建設的基礎上，再進行更進一步的遴選和建設，從而形成基本的三級系統鏈條。

橫向上，要實現全面覆蓋，確保相互支持。一方面，從招生到就業實現環節的全面覆蓋。在招生環節，除了要建設考試服務平臺注意招生以及錄取信息的及時發布以外，還應建設數據收集和分析平臺注意動態調整招生結構;在培養環節，除了基礎的課程與專業資源庫建設以外，還應建設供學生深度自主學習的平臺系統，及時關注學生的各項進展;在就業環節，除了建設信息平臺發布企業的實時招聘信息并記錄學生的就業情況以外，還應建設反饋平臺，積極跟蹤學生的后續發展。另一方面，從人才培養到社會服務確保過程的相互支持。在人才培養過程中，要強化創新創業平臺建設，鼓勵師生在教學之余主動進行科學研究，積極開展社會活動;在科學研究過程中，要強化科研成果轉化平臺建設，切實把最新的理論和實踐科研成果轉化為課堂上的先進教學力和工廠中的先進生產力;在社會服務過程中，要強化需求對接平臺建設，為進一步的人才培養和科學研究指引方向。

（二）重塑職業教育理念，從工具導向到生涯導向

社會上普遍認為，職業教育的最大功能在于教授學生一技之長。在這種工具性價值取向的影響下，職業教育長期被窄化為技術性教育。當然，職業教育的工具性追求并非毫無意義，但片面地或過分地強調職業教育的工具導向顯然是有局限性的[3]。社會步入信息時代后，很多操作性、規則性的勞動逐漸被取代，而大量智能型、創新型產業逐步崛起。未來職業教育面向的產業結構與崗位工作將充滿不確定性，無法再像過去那樣只針對某一種技能或者某幾種技能開展教育。因此，在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必須重塑職業教育理念，從工具化的單純技能培養向生涯性的復合素養生成轉變。

首先，必須關注計算思維的生成。計算思維的概念最早是由美國卡內基梅隆大學的周以真教授在2006年提出的。她認為，計算思維是運用計算機科學的基礎概念去求解問題、設計系統以及理解人類的行為，包括涵蓋計算機科學之廣度的一系列思維活動。也就是說，計算思維基于計算機科學，又不局限于計算機科學，本質上是一種創造性的思維方式。職業院校要培養適應信息時代要求的高素質人才，一方面要繼續強化低階的計算思維，即運用計算機科學的最新技術來強化知識和技能水平的能力;另一方面要切實培養高階的計算思維，即運用創造性的思維方式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從而創造新事物、構建新規則、拓展新形式的能力。

其次，必須關注積極職業態度的生成。多項調查顯示，當前企業對職業院校畢業生最不滿意的并不是技能水平不達標，而是缺乏職業精神、工作態度不積極等。信息時代產業加速更迭，如果沒有積極的職業態度，就很難跟上產業發展的步伐，適應職業崗位的需求變化。職業院校必須充分重視積極職業態度的生成，一方面增強學生的職業責任感，以培育“工匠精神”為核心，在專業教學中滲透行業企業文化和制度的內容，引導學生愛崗敬業，形成職業使命感;另一方面增強學生的職業幸福感，以“出彩人生”為核心，進行積極的職業生涯規劃教育，引導學生追求卓越，提升人生獲得感。

最后，必須關注終身學習能力的生成。學校意義上的職業教育只是短短幾年的時間，能夠教給學生的本來就不多。在新知識、新技術爆炸式增長的時代，對學生的影響更是有限。但是，通過終身學習能力培養卻能將職業教育對學生的影響最大化，同時這也是職業教育的最好延展。職業院校要充分重視學生終身學習能力的培養，一方面注意課上引導，讓學生在課堂教學中更加注意學習方法和學習手段的掌握，而不是單純地死記硬背知識點;另一方面注意課外鼓勵，讓學生在課堂教學之外利用互聯網、計算機教學平臺等，積極主動地學習更多的知識和技能。這樣學生即使離開了校園，也能通過不斷的學習繼續提升自己。

（三）重賦職業教育動能，從單向驅動到雙向互動

當前，我國經濟發展正處于新舊動能轉換的重要階段，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新生產要素和新生產方式成為促進經濟增長的新的重要動能。這些新概念、新資源、新形式在進入職業教育領域之后，也為教學方式和載體途徑的變革帶來了新動能[4]。從現實情況來看，職業教育信息化建設的確正如火如荼地持續推進，但大部分職業院校主要還是把這些新興技術作為一種教學手段或者一個信息平臺，單純停留在外部技術驅動的層面上，形式化現象比較嚴重。僅靠形式化的外部技術驅動顯然是無法實現職業教育的深層變革的，只有將外部驅動力轉化為內在驅動力，實現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才能真正推動職業教育現代化。因此，在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必須重賦職業教育動能，從表層化的單向應用驅動向深層性的雙向融合互動轉變。

第一步，要切實強化信息技術對職業教育的驅動力。一方面，要強化內容驅動。信息技術代表著當今先進生產力的發展方向，而職業教育必須反映并積極回應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切實把信息技術內化為職業教育內容，將最先進的信息技術理論知識和實踐能力教授給學生，引導他們掌握當前社會最為急需的技術技能，從而更加主動地融入信息時代。另一方面，強化模式驅動。教育模式是教育在一定社會條件下形成的具體式樣，信息時代的教育模式必然是信息化模式。要切實把信息技術內化為職業教育模式，依托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打破時間和空間的界限，形成線上線下互聯互通的新模式。總之，要深化技術與教育的融合，從而強化“信息技術→職業教育”的單向驅動。

第二步，要切實形成職業教育對信息技術的驅動力。一方面，形成供給驅動。信息技術時代，人才依然是最為關鍵的要素。教育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工業和信息化部聯合印發的《制造業人才發展規劃指南》顯示，至2025年，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人才缺口將達950萬人。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聯系最為密切，可以通過高素質的創新人才培養，為信息技術的發展提供強有力的人才支撐，從而實現對信息技術的供給驅動。另一方面，形成需求驅動。職業教育在發展過程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其中有一些就是需要通過特殊的信息技術手段才能解決的，這就形成了技術需求。要回應這些技術需求，就需要信息技術的適應性改造或者創新式發展。職業教育要努力發現這些技術需求，并及時反饋到技術端，從而實現對信息技術的需求驅動。總之，要實現教育與技術的雙向互動，從而形成“信息技術→職業教育→信息技術”的良性循環。

三、從外部到內部：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職業教育發展的實現路徑

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職業教育要發展就不能僅僅由外而內地被動調整，而更應由內而外地自主革新。只有從外部到內部都形成發展的強大合力，職業教育才能真正實現深層次的、可持續的發展。

（一）外部路徑：整合多方力量，構建發展共同體

職業教育涉及多方主體，是一項系統工程。只有充分整合各方主體的力量，形成全面協調、互利共贏的發展共同體，才能切實推進職業教育的進一步發展，切實推進我國教育現代化的進一步實現。

1.構建管理共同體

職業教育信息化2.0不僅是職業教育現代化的重要內容，也是我國信息化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因此，要以教育部門為主，聯合發改、人社、工信等其他部門，形成一個更加科學的管理共同體。在中央層面，要注意政策的科學性和協調性，以消除政出多門的弊端;在地方層面，要注意政策的配套性和可操作性，以避免政難落地的現象。具體來說，一方面，要按照《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的具體要求，科學指導職業教育開展信息化2.0行動，并且與“互聯網+”“人工智能”“中國制造2025”等國家戰略相對接，促進職業教育與高新技術產業的深度融合，實現互動發展;另一方面，積極制定職業教育信息化2.0行動的配套政策，大力支持職業院校進行信息化2.0建設，并且與優質職業院校建設、特色高水平職業院校建設等相結合，推動基礎設施建設向內涵模式建設的轉型升級，實現整體提升。

2.構建投入共同體

目前，以政府為主的投入模式已經無法滿足職業教育的發展需求。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職業教育必然需要更多的投入來支撐其進一步發展。因此，要在政府投入的基礎上，廣泛吸收社會力量共同參與，形成一個更加多元的投入共同體。一方面，要繼續加大投入力度。要制定更加明確的政策，要求各相關部門設立專項經費預算，確保各職業院校專款專用，增加對信息化建設的投入。例如，江蘇省就提出學校要投入5%以上經費用于信息化建設。要采取更加靈活的措施，鼓勵行業企業等社會力量以資金、設備、人力資源等要素的方式積極參與職業教育信息化，以拓寬投入的渠道。另一方面，要注意提升投入效益。投入共同體不僅要保證投入的數量，更要保證投入的質量。尤其是在當前我國職業教育投入仍然相對有限的情況下，必須充分保障每一筆經費、每一項資源都用得合理、有效。要加強對職業教育信息化2.0建設過程的監督，最大程度地減少資源重復建設和利用率不足的現象。

3.構建實踐共同體

教育信息化2.0對職業教育的進一步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僅靠單個職業院校的力量開展實踐是比較困難的，可以構建多種形式的實踐共同體。第一種是校校共同體，可以是信息化發展能力都比較強的職業院校聯合，在共同發展過程中，相互學習和借鑒，實現互助提高;也可以是信息化發展能力比較強的職業院校和信息化發展能力比較弱的職業院校聯合，在共同發展過程中，強校幫扶弱校，縮小發展差距。第二種是校企共同體，主要是職業院校與高新技術企業或者生產過程的信息化程度比較高的企業開展實踐合作，以企業的高新技術水平提升職業院校的信息化發展水平，以企業的技術人才需求精準對接職業院校的信息化人才供給。第三種是校研共同體，主要指職業院校與高精尖端科技研究機構的實踐合作，借助科研機構的先進技術人才支撐，強化職業院校的人才隊伍配備，指導職業院校的數字資源庫建設，并且更加有效地利用相關實驗室和孵化基地資源。

4.構建評價共同體

長期以來，職業教育評價一直是由政府相關主管部門組織開展的。這種評價模式主體單一，存在明顯的弊端。教育信息化2.0視域下，要想科學評價職業教育的發展水平，就必須構建多元評價共同體，形成政府評價和第三方評價相結合的評價模式。一方面，要確保政府評價的科學性、標準性。要改變當前對信息化建設的考核與評價過于注重量化指標的做法，制定明確的質量評價標準，更加關注定性指標的達成，尤其要聚焦信息化建設在人才培養質量提升和職業院校長遠發展中的作用等。另一方面，要確保第三方評價的自主性、專業性。國家目前正在教育領域深入推進“管、辦、評”分離，但由于我國的第三方評價機構發展不完善，并且有些還具有半官方性質，所以實際效果并不太好。下一步必須繼續完善第三方機構發展，充分保證其在評價中的自主性，并且要注意選擇具有相關資質和信息技術專業能力的第三方機構，以保證評價的專業性。

（二）內部路徑：深化全面改革，探索發展新模式

從本質上來講，職業教育的信息化發展不只是信息技術對職業教育的滲透和改變，更是職業教育基于信息技術的模式轉換和重構。從現實來看，在教育信息化邁向2.0的過程中，職業教育必須深化全面改革，努力探索新的發展模式，從而形成科學發展、創新發展、可持續發展的全新范式。

1.探索人才培養新模式

第一，實現人才培養目標的動態化、精準化。基于大數據和云計算技術，廣泛搜集產業發展的相關數據，全面了解傳統產業信息化升級以及高新技術產業持續發展的態勢，及時跟蹤并科學預測人才市場的變化趨勢，精準分析信息時代工作崗位的核心需求，在此基礎上動態調整人才培養方案，明晰人才培養目標，并相應地布局專業結構，構建課程體系。需要注意的是，專業設置不能只是簡單地增減，而應切實對接區域產業或產業群，尤其是支柱型高新技術產業，打造特色化的品牌專業;課程建設也不能只是簡單地修補，而要跟上工作崗位的智能化發展需要，努力開發智能化的教材和數字化的資源等。第二，實現人才培養過程的智能化、個性化。基于人工智能技術，通過各種智能設備的運用，可以有效改變傳統的教學模式，實現教學過程的智能化。在課堂教學中，可以將原本機械的知識點講授放在更加智能化的環境中進行，以更加立體、清晰的演示方式讓學生更易于理解和接受。在實踐教學中，可以利用VR、AR技術，模擬實訓室無法呈現的實地場景，讓學生通過真實的體驗真正體會到掌握相關技術技能的重要性。同時，在基本教學環節之外，還要基于“互聯網+”技術，打造開放的、個性化的網絡學習空間。師生可以通過自主學習的方式，根據自己的興趣自行選擇學習內容，以實現自我提升;也可以通過項目合作的方式，形成一個學習共同體，共同解決項目中的問題，以實現共同發展。

2.探索內部治理新模式

第一，培育智慧治理主體。職業教育內部的每一個個體都是職業教育內部治理的主體，而智慧的職業教育治理必然需要智慧的治理主體。要充分重視職業院校領導的決策作用，職業院校領導要關注信息時代的治理新趨勢，及時更新治理理念，學會應用新的治理手段，從而不斷提升科學決策、智慧決策能力;要充分保障職業院校普通師生的參與權利，提升他們參與院校治理的積極性，并通過搭建以高新技術手段為支撐的治理平臺，增加他們的參與機會，拓寬他們的參與渠道，通過相關培訓增加他們的治理知識，強化他們的智慧治理能力。第二，打造智慧治理格局。要實現行政治理與學術治理相結合，進一步強化“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確保職業教育治理的方向性、引領性，同時進一步探索“校長治校、教授治學”的有效機制，促進行政機構與學術機構的相對分離、相互配合，實現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的和諧共存、并行不悖，推動職業教育治理的民主化、現代化;要實現頂層治理與基層治理相結合，確保職業教育內部治理主體的地位平等，通過完善智慧治理平臺建設，實現治理信息在治理主體間的共享，尤其要充分發揮基層師生處于治理前沿、掌握更多的治理數據信息的優勢，讓他們的意見和建議能夠及時反饋到頂層，并且頂層能夠及時回應，有針對性地進行決策糾正，最終再落實到各個具體的治理層面，從而形成一個良性的內部治理循環。

3.探索服務輸出新模式

第一，增加人才輸出的長度。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要求“完善職業教育和培訓體系”，但事實上職業教育對社會職業培訓一直著力不多，反而是一大批社會培訓機構伴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應運而生并不斷壯大起來。例如，成立于1999年的北大青鳥APTECH致力于培養IT技能緊缺型實用人才，目前已經成長為我國最大的IT職業教育機構。因此，在職業培訓逐漸產業化的背景下，職業院校必須主動增加人才輸出的長度，將教育面向延展到學校外，積極開展企業員工的在職技能培訓和社會人員的就業能力提升培訓等。第二，增加資源輸出的寬度。在職業教育信息化2.0建設中開發的各種數字化課程資源，不僅向學校師生共享，向合作院校和機構共享，也可以在確保校園網絡安全的原則下，有選擇性地向社會開放。既可以采用部分課程資源免費的形式，擴大對學校的宣傳，提升學校對學習型社會建設的貢獻度;也可以通過購買相關資源服務的形式，增加學校的收入來源，增強學校的建設積極性。第三，增加技術輸出的深度。職業教育信息化2.0是一個職業教育和技術融合與創新的過程，在建設過程中必須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努力增加職業教育技術輸出的深度。既要實現教育鏈與創新鏈的對接，增強師生的創新意識和研發能力，鼓勵師生將教學和實踐過程中產生的一些有創意的想法逐步轉化為成熟的科研成果;更要實現創新鏈與產業鏈的對接，增強科研成果的轉化和應用，有針對性地為技術孵化提供各種條件支持，如建立專門的團隊對技術在企業的量化應用進行改造、聘請專業的人員對技術合作協議進行把關等。

總之，教育信息化從1.0走向2.0，既是對信息社會發展的積極回應，也是全面實現教育現代化的必然要求。《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為職業教育的進一步發展指明了方向，職業教育必須按照相關要求，主動開展信息化2.0建設，主動對接信息時代的產業發展新趨勢，努力培養更多的高素質創新型技術技能人才。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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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鵬，龐學光.論職業教育的工具性僭越與主體性追求[J].江蘇高教，2012（6）：147-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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