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續發展頁巖氣環境管理應“量身定做”

徐晗

[摘要]在頁巖氣環境管理政策制定中，環境影響程度量化信息的缺失和不足已經成為主要難題。規避支出法作為一種非市場價值評估方法，可以有效計算頁巖氣開發過程中對居民生活用水造成的影響程度，同時考慮到居民心理因素的影響。

[關鍵詞]頁巖氣 環境影響 規避支出

在天然氣需求不斷上升的前提下，供需之間的不平衡必然會導致一系列的問題，積極尋找和開發新的替代資源勢在必行，現在頁巖氣被認為是比較接近現實的可依賴能源。我國頁巖氣資源豐富，種類多，分布廣，具有巨大的開發潛力，但頁巖氣開發中的環境外部性問題一直是國內外學者和社會輿論關注的焦點。目前受到關注較多的環境風險有水資源影響、大氣污染、土壤破壞、誘發區域地震等。可是在環境管理的過程中，環境管理政策制定者不僅需要了解頁巖氣生產中存在哪些種類的環境風險，更為重要的是，在此基礎上獲得環境影響程度的量化信息，這些量化信息的缺失或不足已經成為當前影響頁巖氣開發環境管理過程中的主要問題。

一方面，為落實可持續發展，實現頁巖氣開采、經濟、自然的和諧相處，在計算頁巖氣的開采成本時，我們應該考慮到開發過程中給環境帶來的損害。忽視環境成本會使得到的頁巖氣開采成本度量偏小，造成盲目追求經濟利潤最大化，無節制開采頁巖氣，對環境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另一方面，頁巖氣開發的環境影響會給當地和周邊居民的生產生活帶來影響，形成一定的額外支出。我們應該通過定量分析頁巖氣開采對當地及周邊帶來的生產生活成本的增加，根據結果對其進行一定的補貼，同時建立頁巖氣開發的生態補償機制，努力爭取周邊居民的合作與支持，最大限度減少頁巖氣開發帶來的負面影響，推動頁巖氣產業持續發展。

還應該注意的是，在環境管理政策的設計與制定過程中，我們需要注意到由于居民心理因素的影響導致的實際管理效果與預期管理效果的落差。當人們聽說或感受到環境外部性有可能會給自身會帶來影響時，即使客觀數據顯示自身不受到威脅，由于心理的恐慌和抗拒，也會為了避免受到危害而做出一定的規避行為，從而造成了額外的成本，這也是我們在定量化分析頁巖氣環境影響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內容。規避性支出法是常用的非市場價值評估法，常被學者們用來定量化分析水污染、大氣污染的程度。它是以間接的方法來估算環境變化產生的影響。人們會為了避免環境危害愿意支出貨幣來保護自己，規避支出法就是計算額外支出的貨幣數量，作為環境損害的成本來估算環境影響的程度。通過對頁巖氣井區的企業和單位進行走訪調查，計算頁巖氣開采造成的生活或生產成本增加，即規避支出，來定量化評估頁巖氣開發的環境外部性。它來自于居民的一種主觀評價，考慮到了居民心理因素的影響，從而有助于制定更加有效的環境管理辦法。

我國對于頁巖氣環境影響的研究還處于初級階段，環境管理的政策和制度應該符合我國國情，符合當地情況，從而發揮效用最大化。在頁巖氣進行開采后，生活在頁巖氣井區的居民在感受到自己的生活環境和生活質量發生變化后，加之受到頁巖氣環境問題輿論的影響，意識自身受到頁巖氣開采的影響或存在受到影響的潛在可能，就會采取規避行為，產生規避支出。以頁巖氣開發過程中對水資源的影響為例，頁巖氣開采所應用的水力壓裂技術會消耗大量水資源，同時壓裂液中的化學成分可能會給地下水層造成污染。在2009年美國的俄亥俄州、路易斯安那州、賓夕法尼亞州均發生了嚴重的壓裂液污染水資源事件，受污染的水體使當地和周邊的居民出現大規模患病情況，而且那一段時間內產生了大批的牛河魚類死亡事件（Dianne Rahm.2011）。水資源的匱乏和水質問題會導致附近居民的用水方式發生改變、增加凈水裝置的安裝、改變家庭用水的數量，從而造成的用水開銷的變動。

我們課題組在2018年5月針對頁巖氣開發給附近居民生活用水產生的影響在重慶涪陵進行了田野實驗，對500戶家庭進行了采訪調查，共收回有效問卷460份。結果顯示，頁巖氣田周邊地區家庭的用水開銷在頁巖氣開采活動開始后大幅度增加，每戶居民的生活用水支出每月增加約17.18元，每年約為206.12元。根據2016年《涪陵年鑒》中給出的焦石鎮常住人口數量進行估算，每年會給涪陵區焦石鎮居民帶來145.84萬元的額外生活成本。Douglas曾選取美國賓夕法尼亞州和俄亥俄州的數據，針對在頁巖氣開采前后家庭在桶裝水的開銷為依據，計算得到的每戶每年的規避成本在10.74美元到15.64美元區間內（Douglas，2016）。那么我們的計算結果則是其兩倍以上。而且，環境影響的規避支出往往受到當地居民文化習俗、受教育程度、年齡結構等因素的影響，我們就可以根據計算結果，制定符合當地實際情況的環境管理辦法，使環境管理更貼合需要、更發揮效益。

綜上，為了實現經濟和自然的和諧發展，頁巖氣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在頁巖氣的勘探開發中，要注重環境保護，強調穩步發展，不能只追求經濟效益一哄而上，一是政府應該完善針對于頁巖氣產業環境保護的法律法規和監管政策，環境管理辦法要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結合不同的地理環境和人文環境，制定最符合需求的有效方法;二是要結合頁巖氣環境影響程度的量化信息，本著“誰開發誰保護，誰破壞誰恢復，誰受益誰補償，誰污染誰付費”的原則，對頁巖氣的開發進行生態補償，對于在頁巖氣開采過程中造成的生態環境損壞，以及環境污染對頁巖氣井區周邊居民造成的損害，進行頁巖氣開發運輸的企業應對其損失進行賠償;三是加強對頁巖氣產業的宣傳教育，使人們理性看待頁巖氣開發的環境影響，減少由于居民對于頁巖氣認知不足造成的額外規避支出，得到群眾對于頁巖氣產業發展的支持。通過以上三方面措施的共同實施與推進，重視頁巖氣開發過程在的環境問題，頁巖氣產業才能更好更長久地發展，發揮其對我國能源戰略轉型的支撐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