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協調發展促進新時期軍民融合發展

陳雪強

摘 要：軍民融合發展作為一項利國利軍利民的國家戰略，關乎國家安全的發展全局，關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與強軍夢。世界上其他國家“軍民一體”模式、“先軍后民”模式、“以軍帶民”模式等軍民融合發展的經驗，為更好地探索一條適合我國國情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路徑提供了可借鑒的方案。大力推動我國軍民融合深度發展，可以從努力形成全要素、多領域、高效益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建立健全政策制度、組織管理、工作運行的保障體系，立起新型軍事人才培養和創新軍事科技運用的新標尺等方面入手，擘畫新時代軍民共建“同心圓”。

關鍵詞：協調發展;新時期;軍民融合

中圖分類號：E25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19）08-0180-03

2017年6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軍民融合發展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強調，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是軍民融合的戰略機遇期，也是軍民融合由初步融合向深度融合過渡、進而實現跨越發展的關鍵期。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深入實施軍民融合發展戰略，并作為國家戰略加以推進，為新形勢下實現富國與強軍的統一指明了前進方向。軍民融合發展作為一項利國利軍利民的國家戰略，關乎國家安全的發展全局，關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與強軍夢。推進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既是興國之舉，又是強軍之策，我們必須同心協力做好這篇大文章。

一、軍民融合發展已經上升為國家戰略

進入21世紀以來，安全問題與發展問題錯綜復雜，有利因素與不利因素相伴共存，經濟建設與國防建設都面臨嚴峻的挑戰，亟須推動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把軍民融合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是我們長期探索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協調發展規律的重大成果，是從國家發展和安全全局出發作出的重大決策，是應對復雜安全威脅、贏得國家戰略優勢的重大舉措。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堅持富國和強軍相統一，強化統一領導、頂層設計、改革創新和重大項目落實，深化國防科技工業改革，形成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構建一體化的國家戰略體系和能力。

第一，經濟建設需要更加安全的發展環境。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前我國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我國安全態勢總體穩定，但面臨的安全威脅也更加嚴峻，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國際環境復雜。國際霸權主義、強權政治、新干涉主義依然存在，網絡安全、生態安全等非傳統安全問題越來越突出，尤其是美國明確把中國作為競爭對手（參見美國國防部2015年發布的中國軍力和安全發展報告和2016年發布的中國軍事與安全發展態勢報告），在亞太地區持續推進“再平衡”戰略，對我國經濟發展、國家安全形勢帶來巨大的壓力。二是我國周邊環境不穩定。朝鮮半島問題持續升溫，南海問題“前緊后松”，日本新安保法牽動國民神經，南亞印巴對抗升級，中東民族沖突與恐怖主義紛爭不斷，加之地區熱點問題與大國博弈相互滲透、彼此影響，為我國國家安全帶來了更多不可控因素。三是國內安全任務繁重。臺海問題嚴峻，蔡英文當局會小動作不斷，恐引特朗普政權大打臺灣牌;“東突”“藏獨”等分裂勢力與境外勢力勾連，危險升級;“占中”事件余熱尚存，深受蠱惑和教唆的青年學生可能再次被利用。此外，我國在網絡、科技、化學等領域也存在安全隱患。

第二，國防建設需要更加強大的經濟基礎。2010—2015年這6年間，我國軍費支出從5 182.27億元增加到8 868.5億元，增長了71.12%[1];2017年我國軍費預計突破1萬億元。軍費投入是國防建設的物質保障，沒有經濟資源作為支撐，國防建設將難以實現跨越式發展。西方媒體喜歡拿我國的軍費開支做文章，并據此認為我們正在進行軍事擴張。但是，我國歷來奉行積極防御的軍事戰略，而且軍費增長仍屬于彌補國防基礎薄弱的補償性增長。這是因為，一是我國多年來國防建設處于低投入和維持性狀態。為了服從經濟發展大局，1979—1989年，我國軍費年平均增長僅為1.23%，與同期全國居民消費價格總指數年平均上漲7.49%相比，軍費實際上是負增長;1990—2005年，軍費年平均增長15.36%，但扣除同期全國居民消費價格總指數年平均上漲5.22%，軍費實際平均增長9.64%[2]。二是我國軍費在財政和GDP的比例依然很低。2010—2015年，我國軍費占GDP的比重分別為1.27%、1.21%、1.22%、1.27%、1.31%[3]。即便是2017年軍費投入預計超過1萬億，其占GDP比重也僅為1.3%左右。三是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軍費投入偏低。美國多年來軍費開支都是全球第一，軍費總額超過排名其后的前10個國家的軍費總和;俄羅斯1998—2015年軍費年均增幅高達21.96%;印度國防開支2004—2016年年均增長11.43%;阿聯酋和土耳其連續3年軍費開支突破200億美元[4]。平攤到人均頭上，中國的人均國防費用水平只有美軍的1/18，英國的1/9，法國的1/7，俄羅斯和日本的1/5。軍人人均數額是美國的13.58%，英國的22.98%，法國的22.8%，德國的14.3%[5]。

因此，經濟的發展離不開國防建設，國防安全也離不開經濟實力的保障，只有不畏艱難險阻，勇于開拓前行，促使經濟建設與國防建設協調推進，實現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才能真正實現富國與強軍的統一。

二、軍民融合發展的國際借鑒

學習借鑒其他國家軍民融合發展的經驗，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制定我國的軍民融合發展規劃，走出一條適合我國國情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路子。

第一，“軍民一體”模式。這種模式的特點是基礎融合、民技軍用、技術兩用、以軍帶民，美國就是這種模式的典型例子。美國先后發布了《國防轉軌戰略》、《國防科學技術戰略》、《軍民一體化潛力評估》、《保持2030年優勢技術與創新》、《游戲規則改變者——顛覆性技術與美國國防戰略》等戰略文件和研究報告，宣揚軍民融合發展理念。在實踐中，政府搭臺，民企唱戲。成立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與民營企業簽訂包括超級計算機、互聯網、GPS、納米技術、汽車燃料電池等軍用項目。2015年4月，國防部又成立美國國防創新實驗單元DIUx，并在硅谷、波士頓和奧斯汀等地設立辦公室，以便讓軍方及時觸及科技創新生態系統。僅2016年的第四季度，DIUx就與民企簽訂了包括無人機、無線通信、網絡防御、沙盤模擬等12個總金額高達3 600萬美元的合同。

第二，“先軍后民”模式。“先軍后民”的模式是典型的折中做法，仔細觀察我們會發現這種模式的出發點是盡量克制軍民分離弊端的出現，又要努力保留獨立的軍工體系。以俄羅斯為例，為改變前蘇聯國防工業和民用工業“兩張皮”的現狀，俄羅斯政府大力推行國防工業“軍轉民”政策。2016年9月8日，普京在利用軍工企業潛力發展民用高科技產品會議上要求，軍工企業加大民用產品生產力度，并將軍轉民產品銷售納入監管。普京曾多次表示，目前俄羅斯的部分醫療設備是由國防企業負責生產的。2017年3月9日他還滿意地指出，60%的醫療技術與設備都是軍轉民的結果。

第三，“以軍帶民”模式。部分國家在戰略方針的選擇上始終堅持把國防高科技作為立國之本，國民經濟的長期發展緊緊依托先進軍工技術的帶動效能。較為典型的就是以色列，之所以能夠在中東軍事強國中占據一席之地，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持續實施“以軍帶民”的模式。譬如，以色列多種國產的諸如作戰飛機、導彈、火炮武器裝備的先進程度已經接近或達到世界一流，軍用航空電子設備、無人機和預警機更是備受矚目，在世界航空武器裝備市場上獨領風騷。

三、大力推動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擘畫新時代軍民共建“同心圓”

對于推動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要加強集中統一領導，貫徹落實總體國家安全觀和新形勢下軍事戰略方針，突出問題導向，強化頂層設計，加強需求統合，統籌增量存量，同步推進體制和機制改革、體系和要素融合、制度和標準建設，加快形成全要素、多領域、高效益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逐步構建軍民一體化的國家戰略體系和能力。”他還對軍民融合戰略提出了“四字”要求，強調各有關方面一定要抓住機遇、開拓思路，在“統”字上下工夫，在“融”字上做文章，在“新”字上求突破，在“深”字上見實效，把軍民融合搞得更好一些、更快一些。

（一）努力形成新時期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新格局

2017年6月，國防科工局發布《2017年國防科工局軍民融合專項行動計劃》，共提出六個方面30項年度重點工作，切實履行好支撐國防軍隊建設、推動科學技術進步、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光榮職責。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實現強軍目標，必須同心協力做好軍民融合深度發展這篇大文章，既要發揮國家主導作用，又要發揮市場的作用，努力形成全要素、多領域、高效益的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

全要素是從融合程度而言，就是要使軍隊和地方的資源獲得國家層面的整合，促進包含信息、技術、服務等各要素能活躍軍地雙方，能深入流動、有效交互、兼容并包，實現由過去單純的軍建軍用、民建民用向軍民共建共用轉變，由“軍轉民”、“民參軍”單向滲透向軍地合作研制、聯合集智攻關轉變。

多領域是從融合范圍而言，就是要將軍民共建的領域延伸到重點領域，能夠涵蓋武器裝備的生成、軍事人才的培養、后勤保障、國防動員等各個方面;延伸到新興領域，能夠涵蓋網絡空間、海洋、太空等等;延伸到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和生態文明建設，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軍地大聯合、全方位大融合。

高效益是從融合的效果而言，就是要注重融合的經濟性和有效性，實現整個國家資源的優化配置，在軍民共建共用、互通互補中減少資源重復建設產生的浪費，獲得綜合效益的最大化。

（二）建立健全政策制度、組織管理、工作運行的保障體系

拆壁壘、破堅冰、去門檻，使軍民融合發展的制度體系更加完善、更加健全。2017年6月20日，中央軍民融合發展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從制度層面構建起了軍民融合深度發展制度體系。軍民融合涉及軍地雙方、央地多部門，必須著力解決多頭領導、分散管理可能導致的各自為政、無序低效等問題。目前，我國設立了國務院中央軍委專門委員會、軍隊保障社會化領導小組和國防動員委員會等議事機構，專門對軍民融合發展的重點領域及相關事項進行領導協調。2017年1月22日，中央軍民融合發展委員會在這天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中獲準設立。作為中央層面軍民融合發展重大問題的決策和議事協調機構，統一領導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由習近平同志任主任。組織管理體系的日趨完善，分工合作的職能日益明確，為我們有效解決跨軍地、跨行業、跨部門的軍民融合發展難題打下了堅實基礎。

努力構建國家主導、需求牽引、市場運作相統一的工作運行體系。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在國家層面加強統籌協調，發揮軍事需求主導作用，更好把國防和軍隊建設融入國家經濟社會發展體系。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戰略是一項大工程，必須由黨和政府集中統一領導，充分發揮我國集中力量辦大事的政治優勢。此外，還要結合新時期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軍隊現代化建設和軍事斗爭準備等軍事發展戰略方針，依據國家、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狀況規律，高效合理配置資源，鼓勵優勢民營企業進入國防領域，真正把軍民融合深度發展落到實處。

努力構建系統完備、銜接配備、有效激勵的政策制度體系。軍民融合深度發展的進一步推進，離不開軍民融合法制體系的完善。要善于將法治思維運用于推動工作的實際，落實國防法、國防動員法、國防教育法等法規，不斷提高軍民融合發展的法治化水平。要充分發揮政策制度的導向作用，以完善相關配套制度的方式，引導國防建設同地方發展實現優勢互補，合作共贏。要優化軍民融合發展的制度環境，改革和完善國防建設領域準入、采購、保密、標準、認證、生產、知識產權等相關制度，做到既暢通民營企業參與國防建設路徑，又有效保護國防領域安全。從政策導向上推動各主體，如企業、人才、服務等在軍民融合發展上獲得更大平臺。

（三）立起新型軍事人才培養和創新軍事科技運用的新標尺

以釘釘子精神推進重點任務，持續提高軍民融合發展的質量效益。擘畫軍隊和國家發展戰略的“同心圓”，必須始終把提高軍民融合發展的質量效益擺在突出位置，尤其是在培育新型軍事人才和創新軍事科技方面，必須進一步克服困難、提質增效。

軍地合力培養軍事人才。《關于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融合發展的意見》指出，加強教育資源統籌，完善軍民融合的人才培養使用體系，提升軍事人才質量。人是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因素。隨著新軍事革命的深入發展，軍隊戰斗力生成模式的深刻變革，軍事人才對軍隊現代化的作用越來越突出。在軍隊層面，以聯合作戰院校為核心、以兵種專業院校為基礎、以軍民融合培養為補充的院校格局逐步建立，軍隊院校教育、部隊訓練實踐、軍事職業教育“三位一體”新型軍事人才培養體系不斷完善，為加強新形勢下軍隊人才建設奠定了堅實基礎。今后一個時期，我們必須對軍隊人才建設作出頂層規劃和制度安排，抓住人才這個科技興軍關鍵要素，把軍地合力培育人才作為戰略問題來抓，深化軍民融合深度發展培養，積極借智國家優質人才資源，加大人才延攬引進力度，結合新的形勢任務，開展科技練兵，大力強化官兵科技素養，深入推進軍事人力資源政策制度改革，不斷提高人才培養層次和質量，為實現強軍目標打造強大人才方陣。

下好科技興軍“先手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推進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根本出路在改革創新。近年來，世界各國研究梳理具有重要軍事應用前景的基礎研究成果，積極將無人化技術、空天技術、大數據、激光技術、生物科技、腦科學等戰略前沿技術和顛覆性技術運用于軍事領域。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必須全面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堅持戰斗力標準，下大氣力抓理論創新、抓科技創新、抓科學管理、抓人才集聚、抓實踐創新，以重點突破帶動和推進全面創新，不斷開創強軍興軍新局面。”

要培養官兵的“科技頭腦”，就要真正把國防科技創新的觸角伸向廣闊的社會天地，將軍事科技納入國家科技創新體系，依托地方科技力量發展軍事科技水平，鼓勵民間資本參與軍工建設，暢通信息、技術、人才等融合渠道，加快構建“小核心、大協作、專業化、開放型”的武器裝備科研創新體系。要加快培植孕育和孵化顛覆性技術軍民協同創新的土壤，充分利用軍民科技創新資源和科研力量，最大限度實現軍民兩用高新技術開發和雙向轉化。

參考文獻：

[1] ?財政部發布的關于2010年中央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與2011年中央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關于2011年中央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與2012年中央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關于2012年中央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與2013年中央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關于2013年中央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與2014年中央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關于2014年中央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與2015年中央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關于2015年中央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與2016年中央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EB/OL].中華人民共和國財政部網站，http：//www.mof.gov.cn/index.htm.

[2] ?《2006年中國的國防》白皮書[EB/OL].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門戶網站，2011-01-06.

[3] ?國家統計局網站[EB/OL].http：//www.mod.gov.cn/regulatory/2011-01/06/content_4617808.htm

[4] ?方明.全球軍費進入新一輪上漲期美俄印軍費增長較快[N].人民日報，2017-04-12.

[5] ?俠客島：中國軍費將破萬億？不多呀[EB/OL].環球網，2017-0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