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歸：新三峽之旅 從這里起航

李崎 瀟樺

海內外朋友喜歡到秭歸旅游，不僅因為它是偉大詩人屈原的故里，同時還是古代美人王昭君的家鄉;詩人與美人，誕生在同一塊神奇的土地上，你說該有多么美妙，多么吸引人！秭歸還是巴楚文化融合之地，西陵峽是長江三峽中最長的一段，全長76公里，其中絕大部分在秭歸境內。這里上控巴蜀，下達武漢、上海，三峽大壩在這里攔腰截斷滔滔江水。三峽大壩蓄水后，這里的港口是三峽沿線僅次于重慶的第二大樞紐港，是重慶、神農架進出三峽的重要樞紐，海內外的人流、物流在此聚集，新三峽之旅從秭歸起航。

關于秭歸名稱，北魏酈道元在《水經注》中引用晉朝文人袁山松的說法：屈原有賢姊，聞原放逐，亦來歸，瑜令自寬全，全鄉人冀其見從，因名日秭歸。秭歸歷史悠久，人文燦爛，是楚文化的發源地之一，古往今來，多少名家大師如李白、杜甫、白居易、蘇軾、陸游、黃庭堅等，都光臨過這片神奇的土地，留下膾炙人口的千古絕唱。李白在《江上吟》中寫道：“屈原辭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杜甫曾在詩中詠道：“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明妃尚有村。”現代文豪郭沫若對秭歸更是贊嘆有加，他在《過西陵峽》一詩中寫道：“秭歸勝跡溯源長，峽到西陵氣混茫，屈子衣冠猶有冢，明妃脂粉尚留香……”

去秭歸先到宜昌。我們在7月中旬走進秭歸，下車后看到許多背包的外國游客和中國游人。進入秭歸要穿越幾道長長的公路隧道，車在路上奔馳，視野內一邊是依山的建筑，另一側是秀美的西陵峽。秭歸在三峽的懷抱中，長江的臂彎里，我們一路逶迤前行。據說，原有的秭歸城隨著三峽大壩的建設，已經整體淹入江底了。三峽大壩就在新秭歸城下，長江三峽沒有失去往日風采，反而因為三峽大壩的建設而更加壯美，水上交通愈加通暢。

要去的第一個景點是屈原祠，位于江邊的歸州鎮。坐汽車依舊沿江穿越隧道，一路目睹風景如畫的西陵峽，到了江邊要乘汽渡到達對岸。汽渡如一座浮動的橋，各式過江車輛，甚至載重幾十噸的大貨車都輕松地上了汽渡。放眼江上，外形如飛機，能載上百人的商務船，貼著水面向重慶飛馳，從秭歸到重慶搭乘這樣的船只需幾小時。還有悠然行進的豪華客船，常有拿一本閑書的外國游客，一把休閑椅，坐在甲板上，就這么面對著如畫的長江山水，走走停停，看不夠的兩岸好風光。

汽渡把我們擺渡到對岸歸州鎮，順著山路向前走，沿江移民的依山建筑層層疊疊，讓人聯想起延安的窯洞，二者之間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這里是現代版的仿古建筑。屈原祠在長江邊上，我們看到的屈原銅像注視著腳下滔滔流逝的江水，仿佛在吟頌著不朽的詩行。這里的牌樓、衣冠冢、歷代碑刻依舊向你訴說著風雨滄桑。自唐代以來的文人墨客在此流下了千古詩篇。這里有屈原的《離騷》《九歌》《天問》等石刻，還保存著近年發掘的兵書寶劍峽遺物——巴人懸棺，更有枝繁葉茂的橘樹。山門上當年的郭沫若先生題寫的屈原祠牌匾字跡蒼勁有力。講解員介紹說，屈原不僅是愛國的，同時還是浪漫的，《九歌》中的《橘頌》反映了青年時代的屈原對事業堅定執著的美好追求與向往，那時他的心情是爽朗的，人生態度是積極的。談話間，她為我們唱起了《橘頌》，那歌聲婉轉悠揚，讓你仿佛一下子穿越時空來到遙遠的楚國，走進楚國的宮廷。“后皇嘉樹，桔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深固難徙，更壹志兮……”用白話解釋，后土皇天的嘉樹，受命降生到南國的土地上，不能遷移到別處去。它根深蒂固難以遷徙，綠的葉，白的花，繽紛滿樹，令人欣喜。講解員介紹說，自2D09年中國端午節成功申報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后，秭歸屈原故里端午習俗文化節便成為了國家級文化節慶活動。一年一度的秭歸樂平里鄉親祭拜屈原儀式盛大而隆重，“歸去來兮，天，不可上兮，上有云程萬里……”人們用屈鄉特有的呼喚屈原靈魂的祭祀儀式——招魂禮祭奠著屈原。

在秭歸縣過端午節，人們每年要舉辦三次。第一次是在五月初五的時候，稱為“小端午”，這天各家各戶都在凌晨出了門，為的是采集清晨掛著露水的艾葉和菖蒲，用紅紙條扎成束后懸于門前，相傳可以避邪。到了五月十五大端午的時候，龍舟下水前，劃手們隨著“站頭”叩拜天地，飲雞血酒，隆重地將塊紅布掛于舟頭，為“龍舟披紅”。而后，各種口令聲、敲鑼聲、打鼓聲響徹江畔。五月二十五的末端午，往往會送瘟船，親友團聚，并為來年的生活祈福。屈原故里的人們每年在端午節舉辦如此盛大的活動，除了驅疫避瘟之外，也表達了故鄉人民對于屈原的紀念。

秭歸盛產柑橘，屈原時代的紅橘當地今天仍有種植，如今這里已經成為全國著名的臍橙之鄉了，秭歸的柑橘品種多達50余種，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不同品種的柑橘。7月的秭歸，正是夏橙成熟的時候，滋味甜爽，很多都向國外出口。當然，秭歸柑橘更享有盛名的屬臍橙，每到秋天，西陵峽兩岸，碩果累累，一片金黃。每到此時，全國各地運輸臍橙的車輛和海內外游客云集，使這片古老的土地更加鮮活。

在秭歸新城俯瞰三峽大壩與浩浩長江，你會被大壩和長江的壯美所感染。對于初到這里的游人來講，你會驚異于秭歸獨特的建筑與地形。小城坡多，這里很難找到一個平坦的地方。出門就是坡，坡連坡，房子建在山坡上，掩映在綠樹叢中，如同山中的別墅群。2003年秭歸新城獲得國家建設部頒發的中國人居環境范例獎。新城干凈清爽，街道各處遍栽雪松、桂樹、玉蘭、樟樹，一年四季淡雅嫻靜，馥郁芬芳，秭歸城更像一位當代小資美女。7月天，潔凈的秭歸是度假的好去處，可常看到悠閑的店家坐在竹椅上，一邊等客，一邊看山看水看風景。環城的道路已經延伸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閑來逛街，長江鰱魚、臘肉、精品小土豆是當地的美食，尤其是精品小土豆，炸出的效果像香噴噴的肉丸子。清晨早點當地人多是吃牛肉面，油菜和牛肉滿滿放了一層，吃得你大汗淋漓，肯定還會再來。夜晚的秭歸是不夜城，商店、酒家、咖啡吧、娛樂廳通宵達旦地經營著。麻辣燙是夜游人的最愛。肉串品種很多：雞鴨魚肉、精品小土豆與各類蔬菜，甚至臭豆腐都可以成為燒烤對象，不像北方的燒烤，只有那么幾種牛羊肉串和烤魚片。來自各地的朋友坐在那里熱烈地聊天，火辣辣的味道，火辣辣的情感，讓你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我，然后坐上“摩的”呼嘯著瀏覽夜景，好不愜意！

想看創造人間奇跡的長江三峽大壩，從秭歸乘車不到20分鐘，穿過西陵長江大橋，高峽出平湖的壯美畫卷展現在面前。秭歸得天獨厚，居高臨下，是欣賞壯美風景的最佳位置。我們正趕上泄洪，滔滔江水噴涌而出，激起洶涌巨浪，咆哮如雷，蔚為壯觀。遠眺江畔的載重汽車，相比之下渺小如蟻。

別忘了去泗溪。看那山，那秀麗勁兒，讓大腦中的許多名山大川為之遜色。你可以一路走一路看，茂林修竹，澗水潺潺，高山仰止，看得你目不暇接。一路上，常看到背著各式竹簍的山民，健步疾走，還有許多愛慕美山的文人干脆住下來，與山約會。晚間捉螃蟹，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瀑布飛瀉下的深潭里還有小螃蟹在活動，晚間，螃蟹紛紛爬上岸來，這時候拿著手電筒就可以手到擒來。

更有那九畹溪漂流，九畹溪在戰國時期就名聞遐邇，這里是屈原早年植蘭修性的地方。如今漂流成為當地主要的旅游項目。我曾在長白山松江河漂流，但這里的漂流據說更吸引人更刺激，有專程從北京往這里來的白領們，就是要利用周末的時間在九畹溪來一次漂流，洗滌下身心疲憊。我們一行接近了九畹溪，欣賞了清澈碧綠的水流，可惜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細雨，只好作罷。秭歸的美景真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