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才有希望

◎文/葉海波

老球迷擺資格，一般的招數就是知曉球星的名字，看誰知道的球星歷史更為悠久，我當然也不例外，我的足球記憶應該是從1988年開始，正是“荷蘭三劍客”在歐洲杯所向無敵的年代。若不是寫這篇文章，我都沒意識到我喜歡足球已經30年了，也正是那一年，我開始屁顛屁顛地跟在哥哥后面踢球，幫他拎球鞋，要不就是背水，誰讓只有他才會帶我看球，并假模假樣地教我怎么踢那圓圓的東西呢？即使這樣，我仍然一下子就愛上了足球，而且一愛就是30年。

1988年之后，央視開始在周末錄播意甲，我也開始跟著一幫孩子天天在操場上瞎踢到天黑才回家。兩年的意甲錄播培養了一大批球迷，因此1990年的意大利之夏才會讓那么多人如此難以忘記。亞平寧美女和世界足球強隊所展現出的魅力，讓我第一次知道除了意甲，世界上還有更好看的足球比賽，也第一次朦朦朧朧地知道了足球還可以這么性感，那個夏天之后，我第一次離家到異鄉求學。

異鄉求學的生涯寂寞而辛苦，幸好有足球陪伴。出門在外不比在家看球，沒有那么方便，但踢球卻方便了很多，因為再也沒有人會催你回家吃飯，催你回家學習，若不是那個時候，國家還不富裕，沒有這么多燈光球場，我肯定會和同學們一宿一宿地在球場上踢下去。要知道我們經常大夏天的，中午還在球場上踢球。如此熱情地瞎踢了這么久，球技還真有點進步，這讓我后來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中國那些臭國腳們一個個都撒謊了，他們都不愛足球，否則中國足球不會是這個樣子。

后來因為工作關系，父母終于搬遷到我求學的城市了，我才又有球可看。可是高考隨之而來了，1994年的美國世界杯，我記得我央求了父親很久，才被允許觀看小組賽的某幾場比賽。我的理由是這樣能讓我專心備考，管得太死反而適得其反。也不知道我家老爺子怎么就相信了我的鬼話，還真讓我看了幾場，主要是巴西隊以及意大利隊的比賽，因為這兩支隊中有我喜歡的“獨狼”羅馬里奧和“憂郁王子”羅伯特·巴喬，還有另外兩個人也讓這屆世界杯生輝，那就是斯托伊奇科夫和哈吉，他們都有著出神入化的盤帶和凌厲的偷襲。最讓我難以忘記的還是決賽，我和幾個好兄弟熬到點球大戰時，我父親也醒了，過來一起看球。令人窒息的點球決戰時，我不太懂足球的父親竟然點煙時半天沒打著火，可那個時候電視機里面的空氣都緊張得有火星了。

看完優雅而美麗的法國世界杯后，我開始走向社會。機緣所致，我竟然有機會在媒體工作，并且是做體育，這真是讓我欣喜若狂，因為我可以以工作的名義天天看球。那已經是2000年以后的事情了，我父親估計也想不到，當年經常被他教育“天天看球以后怎么上學，怎么養活自己”的兒子，現在看球竟然是工作的一部分，就這么看了兩年之后，慢慢覺得看球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快樂，因為帶著任務就會損害一部分看球的樂趣。因為不純粹了，總要去想怎么批評誰，怎么表揚誰，所以即便后來能近距離接觸世界杯，也并沒有特別興奮，大概是球看多了的緣故吧！

體育記者一干就是快二十年，如今依然看球踢球，只不過看的更挑剔了，只看巴塞羅那和阿森納這樣漂亮繁復到極致的球隊，踢球也只能踢踢七人制了。對足球的愛，依然還在，還會想著踢，還會想著看，去現場看冠軍杯的夢想還在，去意大利看AC米蘭的想法還有，有夢想生活才有希望，不是嗎？我也希望在我的記憶里，足球永遠占有一塊重要的地方，永遠有值得回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