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盼



摘 要:[目的/意義]政務微博與政務新媒體的發展問題是一個新的社會熱點與學術議題,對該領域的研究成果進行階段性梳理,有利于厘清政務微博未來的研究方向,從而推動政務微博在輿論環境、媒體格局、傳播方式不斷變化的今天更好地發揮應有的作用。[方法/過程]文章基于CiteSpace進行文獻計量,繪制出政務微博研究科學知識圖譜,并結合文獻的深度研讀,歸納出已有研究的主要內容。[結果/結論]研究發現,已有研究形成了較為明顯的演化鏈條:“政務微博——政務微信——政務新媒體”,在時間上可劃分為較清晰的3個階段。整體研究呈現出研究對象內涵的不斷拓展、研究內容的逐漸豐富、研究方法的更加多元等特征與趨勢。未來,就如何構建政務微博制度文化、如何進一步發揮政務微博的服務功能、如何形成與發展微博矩陣或新媒體矩陣、如何搭建政務新媒體政策體系等問題仍需要深入研究。
關鍵詞:政務微博;政務新媒體;知識圖譜;演化鏈條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19.06.017
〔中圖分類號〕D035-3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821(2019)06-0156-12
Abstract:[Purpose/Significance]The development of the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 and new media is a hotspot issues.A periodical summarization about the relevant researches can contribute to understanding th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of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which promotes the efficiency of government affairs new media while adapting to the changing circumstance of public opinion and communication means.[Method/Process]This paper used CiteSpace software and conducted a bibliometric analysis to depict the scientific knowledge map of researches about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Combining with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relevant literature,this paper concluded the main contents of relevant researches.[Results/Conclusion]The results showed that researches about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 had an obvious evolution chain from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 to government affairs wechat and new media chronologically.The connotation and contents of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 researches expanded and varied,as well as the research methods.The following researches should concentrate on the construction of institutional culture and functions of 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Meanwhile,how to develop the new media matrix and policy system also deserves more attention.
Key words:government affairs micro blog;government affairs new media;mapping knowledge domains;evolution chain
隨著移動互聯網的不斷發展,政務新媒體開始登上歷史舞臺,從而打破了過去政務信息不對稱、官民地位不平等的狀態,使傳統社會治理模式必須邁向“從單向管理轉向雙向互動,從線下轉向線上線下融合”之路[1],并迎接“線上”與“線下”對接的挑戰[2]。政務微博是較早出現的政務新媒體之一,它突破了傳統政務媒體的刻板“官腔”,在提升政府形象、輿情引導、信息傳播等方面起到了關鍵作用。雖然政務新媒體日益多元化,但政務微博具有開放傳播和互動性強的優勢,仍然是黨政機構信息發布、輿論引導和應急管理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3]。2018年4月8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政務公開工作要點》中重新點名“政務微博”,體現了國務院對新媒體與政務應用結合的相關媒介范疇的進一步重心厘清、重點界定和理性思考[4]。
政務微博歷經近十年的發展,在取得較大認可與成績的同時,也一直面臨著諸多問題。學術界密切關注實踐動態并對此作出回應,以政務微博為對象的研究不斷涌現。盡管已有學者階段性總結和分析了該領域的研究狀況,但是目前還缺少通過科學計量的方法對研究現狀、演化關系、發展狀況、發展成熟度等進行系統的、定量的、可視化的總結與分析。本文借助文獻計量軟件CiteSpace對政務微博的研究現狀進行可視化展示分析,有利于厘清政務微博未來的研究方向,從而推動政務微博在輿論環境、媒體格局、傳播方式不斷變化的今天更好地發揮應有的作用。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CiteSpace知識圖譜的合格滿意標準之一就是“數據完整”[5]。因此,本文以中國知網(CNKI)作為數據來源庫,從而保證數據采集的完整性和準確性。檢索時間為2018年7月17日,設定“政務微博”為檢索主題詞,進行模糊匹配檢索,共得到3 274條記錄;為保證數據的質量,去掉新聞、報告等非學術性文獻,最終確定2 273篇有效記錄構成數據分析的基礎數據庫。
1.2 研究工具與方法
本文依托美國德雷賽爾大學(Drexel University,Philadelphia,PA,USA)陳超美博士研究團隊開發的可視化軟件CiteSpace對研究資料進行量化分析,然后在量化分析結果的基礎上,結合專家咨詢法深度剖析、歸納政務微博研究領域的具體內容。CiteSpace在文獻計量分析方面具有“一圖譜春秋,一覽無余;一圖勝萬言,一目了然”的特點,能夠以可視化的方式呈現一個學科或領域在一定時期發展的趨勢、動向,展示研究前沿的演進歷程[6],并且可以制出獨特的科學知識圖譜對該領域的研究進行全景式再現[7]。
2 政務微博研究基本狀況
2.1 研究文獻變化態勢
通過統計政務微博相關研究學術成果年發文量,繪制出政務微博研究文獻年代分布圖(見圖1)。結果顯示,學術界關于政務微博的研究在數量上呈現出明顯的倒“U”型走勢;2011年開始關注這一新事物;2012年學術成果出現“井噴”式增長,2013年、2014年達到頂峰,之后研究熱潮呈現下降態勢。這基本符合“人們對待新鮮事物的態度往往是經歷觀望、追隨、狂熱、冷靜、再回歸理智的過程”的經驗判斷[5]。
2.2 核心作者
通過對政務微博研究高產作者的統計(見表1),共有22位作者發文量在4篇以上,其中,梁芷銘以24篇的發文量排名第一,其首發文獻在2012年;另外還有楊光、汪青云、張志安、邱源子、劉鵬飛、張紫、松姍、王益民等在政務微博研究領域也進行較為廣泛的理論探討或實踐案例解析。張志安、董立人兩位學者不但學術成果多,而且首發文獻也較早,在2011年即開始了相關研究。為了進一步分析政務微博研究領域的作者隊伍結構,本文參照武漢大學邱均平教授提出的“領域年齡”和“作者活躍值”概念,即“領域年齡”=“當下年份”-“作者在該領域發表第一篇論文的年份”,“作者活躍值”=“作者在該領域的總發文量”/“領域年齡”,領域年齡越長而且活躍值越高的作者群是該領域的領軍人物[8]。計算結果顯示(見表1),領域年齡長的學者有張志安、董立人、梁芷銘、汪青云、鄭磊、王娟、胡河寧、陳顯中等,領域年齡為6~7年;活躍值高的有梁芷銘、楊光、汪青云、張志安、邱源子、陳然等,活躍值在1.6以上。綜合為了更為直觀地析出、展示高產作者以及作者之間的合作狀況,運用CiteSpace繪制出作者合作網絡知識圖譜(見圖2)。研究發現,網絡節點之間連線較少,較為明顯的合作群主要有榮婷與萬旋傲、徐穎、王理、王平、謝耕耘、劉銳,汪青云與陳靚、柯筱清、李慧芳等,韓浩與蔡學健、郭旭、倪丹、鎖志海與霍有光、杜楊沁等,這表明學者之間的合作關系并不突出,研究主體較為分散。
2.3 主要研究機構
根據表2的統計信息,發文量在4篇以上的研究機構有33家,其中華中科技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欽州學院法律與公共管理學院、安徽大學管理學院、中國傳媒大學電視與新聞學院發文量在10篇以上;中山大學傳播與設計學院、中國傳媒大學、湘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黃岡師范學院新聞與傳播學院等16家研究機構發文量在5篇以上。運用CiteSpace繪制出機構合作網絡知識圖譜(見圖3),研究機構之間較為零散,合作關系不突出。
3 政務微博研究熱點辨識與演化路徑厘清
3.1 政務微博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學術論文研究主題的精煉表達,關鍵詞的分布頻次與特征能顯示出某一學科的總體內容特征、研究內容之間的內在聯系[9]。CiteSpace提供了關鍵詞共詞分析功能,選擇軟件提供的尋徑(PathFinder)算法,對網絡進行簡化,結合人工調整與剪裁修圖,最終得出關鍵詞共現的關鍵路徑(見圖4)及高頻關鍵詞分布表(見表3)、高中心性關鍵詞分布表(見表4)。圖4展示了近年來政務微博研究的主要脈絡,其中,節點的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頻次的多少,節點越大說明所代表的關鍵詞的頻次越高[10]。整體來看,關于政務微博的研究已經織成了相互聯系、錯綜復雜的網絡結構,符合貝爾納關于“科學發展總的模式與其說像樹,更像網”[5]的判斷。
從知識理論的角度來看,頻次和中心性高的關鍵詞所揭示的是一段時間內眾多研究者共同關注的問題,也就是研究的熱點和前沿[10]。結合表3、表4所提供的信息,政務微博研究的主要熱點有政務微博、政務微信、微博問政、輿論引導、突發事件、政務新媒體(或新媒體)、公共服務(或政務服務)、信息公開(或政府信息公開)、政府形象、影響力、創新、傳播效果等。關鍵詞的頻次與中心性并沒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在網絡中,關鍵詞的中心度反映了其在整個關鍵詞共現網絡中的重要性[11]。有些詞盡管頻次較低,但是其在網絡中具有重要的連接作用,如“微博矩陣”,盡管并不是高頻詞,但是其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結合相關文獻,微博矩陣正是政務微博的發展趨勢。
3.2 政務微博研究演化路徑
Citespace的突變監測算法能夠分析詞頻的時間分布和動態變化,并較為準確地反映和揭示不同時間段里該研究領域的前沿動態和發展趨勢。其基本原理為,如果出現激增的關鍵詞,代表一段時間內該領域研究興趣的突然增長[12]。相對于傳統的高頻主題詞分析,突現主題術語更適合探測學科發展的新興趨勢和突然變化[11]。Citespace所提供的時區視圖(Timezone)功能是另一種側重于從時間維度上來表示知識演進的視圖,它可以清晰地展示出文獻的更新和相互影響[5]。本文利用突變詞監測并結合時區視圖功能探測并識別政務微博研究在各階段的前沿與整體演化趨勢。探測出的突變詞如表5所示,突變詞時空演化情況如圖5所示。根據CiteSpace軟件探測的突現關鍵詞及其被引歷史曲線,政務微博研究演化鏈條可以概括為“微博問政——政務微信——政務新媒體”,即以“政務微博”為主題到“雙微雙聯”再到“政務新媒體”,這不是關注點的增多或研究重心的偏離,而恰恰是所關注對象外部環境的變化、概念的整合以及研究視野的不斷拓展;在此基礎上,依據時間軸政務微博研究可劃分為3個階段。
第一階段(2013年之前):“政務微博”為主題。2011-2013年是學術界開始關注政務微博研究并掀起熱潮的階段,研究數量以及突現詞激增,學者們探討的對象包括:如何進行政務服務、社會管理創新,如何發揮政務微博在處理突發事件上的作用,如何有效進行微博問政等。
第二階段(2013-2015):“雙微雙聯”為主題。在政務微博方興未艾之時,2013年政務微信又呈現出興起之勢。2013年10月,國務院辦公廳下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政府信息公開回應社會關切提升政府公信力的意見》,明確提出各地區各部門應積極探索利用政務微博、微信等新媒體。2014年9月10日,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要求要“區分政務公眾賬號與政務微博的功能定位,實施‘雙微聯動、協同發展”[13]。學術界緊跟這一動態,在研究政務微博的同時,也將政務微信納入研究視野,并開始探討政務微博、政務微信的協同發展問題。
第三階段(2015年至今):“政務新媒體”為主題。2015年以來,政務APP作為政務新媒體的又一“新星”迅猛發展,從而形成了以“兩微一端”為代名詞的政務新媒體發展新模式,政務新媒體逐漸形成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局面[14]。因此,學術界緊跟社會熱點與動態,將政務微博納入了政務新媒體的范疇予以研究,研究視野上更加開闊,研究內容上更加深入與豐富。
4 政務微博主要研究內容
基于CiteSpace的文獻計量能夠從宏觀上掌握基本研究狀況、厘清研究發展脈絡。為了深度挖掘具體研究內容,還需要結合二次文獻檢索方法與專家咨詢方法,對前沿主題文獻進行內容分析。目前,國內關于政務微博的研究從內容上可以概括以下幾個方面。
4.1 政務微博的發展狀況
政務微博作為最早出現的新媒體代表,在發展過程中無異于“摸著石頭過河”,在取得認可的同時,也不斷面臨各種發展困境。初始,很多政府部門不適應這種政民雙方地位更為平等的新型的行政方式,是發展伊始的政務微博存在種種問題的根源所在[15]。隨著政務微博在信息發布、輿情應對等方面的優勢逐漸顯露,政務微博開始大規模涌現。但是,火熱的發展勢頭之下一定程度上存在著“虛假繁榮”,夾雜著很多跟風開通的“空頭微博”、“僵尸微博”[16]。在管理運行方面,存在功能和定位不明確、運維機制不完善、信息互動滯后、公務人員微博應用和應對能力不足等突出問題[17-18]。在內容與語言風格方面相關研究爭議較大,一種認為政務微博在突發事件中基本上可以做到發布消息以中立態度和原創為主,準確利用有效時間發布關鍵帖,發布消息的頻率與突發事件不同階段相適應[19];但也有研究表示在語言風格上,如何處理好娛樂化和政務嚴肅性的關系,利用好這把雙刃劍,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20]。另外,在區域發展上,東、中、西部的政務微博質量方面的差異較為明顯[21]。
為了破解發展瓶頸,學者們也紛紛提出解決之道,有學者總結了國內發展較好的政務微博模式,以期推出可供借鑒、學習的典型模式。通過研究發現,北京、上海、銀川三地的管理與運作模式具有代表性[22],可以概括為微博廣場模式、行業辦公模式、突發事件應對模式、意見領袖帶動模式等四種[23]。政務微博不是孤立存在的個體,而是有著復雜的網絡結構。杜楊沁等從多角度剖析微博社會網絡的內部結構特點和網絡內部群組在輿情傳播中扮演的角色和傳播方式[24]。沙勇忠等將省級政府微博關系網絡置于整個中國政府微博關系網絡之中,分別從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考察中國省級政府微博的關系網絡,分析省級政府微博網絡的整體屬性、網絡子結構屬性和網絡個體屬性,探析其總體特征、分類情況以及個體網絡影響力[25]。曾婧婧等構建了我國橫向府際關系網絡,從網絡凝聚性和節點影響力兩個維度探討省級層面和國家層面的網絡結構特征,并基于政治權威、經濟發展水平和網絡參與規模維度研究網絡結構特征的成因[26]。杜楊沁等基于結構洞理論,從有效規模、效率、限制度、等級度4個指標分析了其形成的整體網絡及其子網絡的結構洞特點和各微博輿情信息的傳播走向特點,特別指出應該重視政務微博微觀網絡橫向和縱向的建設[27]。這些運作模式與網絡結構的構建、分析與深度挖掘,有利于更好地把握政務微博的整體特征。
4.2 政務微博的重要作用
作為電子政務的重要形式之一,政務微博已經是連接政府與公眾的重要、必要“橋梁”。賈曉強從路徑依賴的理論視角分析新媒體在政府治理中的作用,在消極的路徑依賴的影響下,政務微博成為維護政府權威的策略性方式,進一步加強了政府的權力;而在積極的路徑依賴的作用下,政務微博則成為政府治理的技術性工具,推進了行政體制的組織變革。……但是這種影響具有漸進性,而不是必然性[28]。蕭鳴政等認為正確認識與有效發揮網絡民意與政務微博的作用,對于黨和國家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建設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29]。陳文權等細數了政務微博對中國政府管理理念、透明政府建設、民主決策、便民服務、政府及公務人員形象等方面所產生的重大影響,是政府管理方式創新的必由之路[30]。周曄等則從轉發和評論等角度對政務微博在社會治理方面的作用進行了研究[31]。
4.3 政務微博的影響力與影響因素
面對廣闊的信息來源渠道,社會的流言、噪聲以及一些政府官員違紀現象的出現使政府公開發布的真實信息沒人信,對政府的公信力產生很大挑戰[32],政務微博對政府形象塑造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33]。因此,如何提高政務微博的關注度、增加粉絲量,通過政務微博提升影響力是政府必須考慮的問題。趙阿敏等構建了一套政務微博影響力評價指標體系,通過實證研究將影響力水平劃分出強度領先型、綜合中等型、綜合落后型、均衡發展型和綜合領先型等5種水平[34]。蔡婷等也對市、縣的政務微博影響力進行了評價[35-36]。張妍從受眾感知與期望的角度對政務微博影響力進行了評價[37]。孫曉燕等檢驗了使用政務微博是否會對公眾感知政府形象產生影響[38]。
究竟哪些因素與政務微博的影響力有關呢?楊長春等通過實證檢驗出被轉發數、被評論數、被點贊數能在一定程度上決定政務微博影響力形成的深度,而非原創文章數量、粉絲數量等[39]。陳然發現,“感知易用性”和“相容性”是影響公眾關注政務微博的顯著因素[40]。陳嵐的研究則更深一步地揭示出,感知有用性、感知信任和社會影響均對公眾關注政務微博和參與微博互動有顯著影響,感知易用性僅對公眾參與地方政務微博互動有顯著影響,而對公眾關注政務微博不存在顯著影響[41]。李勇等研究結果顯示,績效期望、努力期望、社會影響對政務微博使用意愿有顯著正影響,使用意愿對政務微博的接受與使用具有顯著的正影響。為此,應該注重功能實用、操作便捷、信息權威等3個主要方面的問題[42]。鄭燁通過問卷調查,驗證了信息交流與信任對信息公開均具有顯著影響,信任在信息交流與信息公開之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43]。
4.4 政務微博信息傳播與政府應對能力
政務微博在信息發布、輿情引導等方面有其“先天優勢”,一直是輿情回應的“助理兵團”[44]。政務微博信息傳播有哪些特點與規律可循?現實中的輿情應對過程中政務微博表現如何?如何抓住公眾的“芳心”?對于這些問題,學術界通過案例解析或者理論研究給予了回應。
對于政務微博傳播特性與規律,汪青云等分析了突發事件環境下政務微博的傳播特性[45]。肖飛通過兩個微博案例對比分析,得出“雖然在公共危機事件中運用政務微博開展輿情信息工作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但實現信息的有效傳播還有賴于科學的輿情信息工作理念”的結論,并且需要樹立以“服務受眾”為中心的輿情信息工作理念,關注受眾的信息需求、個性需求以及媒介需求[46]。李倩倩等通過提取政務微博特征體系,構建了政務微博信息轉發規模預測模型[47]。楊娟娟等研究了公共安全事件中政務微博網絡輿情的傳播與擴散規律,并指出政務微博存在互動不足的問題[48]。陳萬榕對政務微博在應對危機時的話語修辭問題,在危機傳播中中性的信息表達和誠懇的修正行為能夠取得較好的傳播效果[49]。
對于應對能力的評價,陳鶴等以蘭州自來水污染事件為例,通過對比分析官方微博信息與市民微博信息,評價了政府的輿情應對能力[50]。孫帥等從微博時間響應情況、微博內容響應情況與微博交互響應情況3個維度揭示了“北京發布”在“7·21”事件中的基本表現[51]。詹夢斐等研究了突發事件中政府運用政務微博進行辟謠的效果問題,以上海外灘踩踏事件為案例,抓取了政務微博@上海發布中的相關信息,從政務微博辟謠效果受到辟謠時間、辟謠方式、辟謠策略、辟謠主體和辟謠連續性等方面對該次事件的政務微博辟謠效果進行了分析[52]。
對于政務微博信息傳播效果影響因素,楊璐伊等發現微博信息的時間特征和內容特征對微博交互效果均有不同程度的顯著影響[53]。劉曉娟等通過實證研究發現,話題類別、@符號的使用、語言風格、微博的原創性和長度等對政務微博的傳播效果影響顯著[54]。高菲探討了政務微博在突發事件謠言孕育期、傳播、擴散期、消解期、后控制期等不同階段的辟謠策略[55]。趙伯艷以“7·23”甬溫線鐵路交通事故為例,研究了微博在突發事件傳播及后續處理中的作用,強調了微博在突發事件發生和發展過程中作為輿情風向標,引導輿論、辟謠等功能[56]。
4.5 政務微博等新媒體的協同發展
如果說2011年是政務微博元年,2013年是政務微信元年,2014年則迎來了政務“雙微”聯動發展新元年[57]。目前,政務服務“雙微聯動”模式格局基本形成,甚至可以稱之為中國政務新媒體發展的標準模式[40-58]。對于政務微博與政務微信興起的原因,張志安等運用“控制革命(Control Revolution)”理論進行了解釋,即從信息技術與社會控制的關系來看,微博和微信及其可能引發的風險,是政務微博、政務微信興起的原動力[57]。政務微博與政務微信有所差異,王昉荔引入拉斯韋爾傳播過程“5W”模式,具體比較了政務微博與政務微信在目標定位與服務對象、傳播的內容與形式、信息的傳遞與接收過程、受眾定位與范圍、信息擴散能力與效果方面的差異;未來需要在差異化定位、功能簡捷化、賬號矩陣化、管理規范化方面下功夫[59]。石婧等對“雙微聯動”的概念進行了界定,并從內容同質性和職能明晰度兩個維度出發,劃分出雙微關系的4種類型“功能互補型、綜合提升型、簡單重復型、相互獨立型”[60]。張志安等認為輿情引導方面,微博具有謠言自凈機制,微信具備深度解釋優勢[57]。張坤勝指出“雙微聯動”模式存在重發布輕互動、忽視公眾需求、缺乏推廣技巧、平臺運維人員專業化程度較低等問題,但發展前景較好[58]。李冠辰指出其存在的包括缺乏制度保障、定位不清、發展不平衡和內部運行機制不健全等方面的問題,需要完善法律法規、準確定位和建立長效運行機制等促進“微政務”健康發展[61]。
5 結束語
自2009年第一個政務微博——“桃源網”的出現至今近十年,政務微博已經從個別嘗試發展為遍地開花,在“量”上已經取得了可喜成績,但是在“質”上離公眾的期許還有很大的差距。如何實現“質”與“量”的協調發展,在政務微博發展十年這一時間節點上,需要認真規劃與思考。文章基于Citespace進行文獻計量,從宏觀上把握目前學術界有關政務微博的研究態勢,并結合文獻的深度研讀,從微觀上歸納出已有研究的主要內容,是學術研究成果的階段性總結,也是對現實需求的一種學理回應。研究發現,已有研究成果至少呈現出以下幾個演化特征:一是研究對象上不斷拓展,充分回應不斷變化的外界環境,從單純討論“政務微博”到“雙微雙聯”再到“政務新媒體”,隨著外部環境的變化將政務微博放到更為復雜的環境中進行探討,研究視野不斷拓展;二是研究內容上逐漸豐富,從初始的概念界定、存在問題探討等逐漸發展為深度的影響力評價與影響因素分析、新媒體的協同發展等,猶如樹木的年輪,所涉及的外延不斷變大;三是研究方法上更加多元化,從理論闡述到實證檢驗、社會網絡方法的應用,方法與技術的引進使得政務微博的所產生的海量數據得到利用與挖掘,在此基礎上的問題診斷也更加科學,結論也更具參考性。未來,就如何構建政務微博制度文化、如何進一步發揮政務微博的服務功能、如何形成與發展微博矩陣或新媒體矩陣、如何搭建新媒體政策體系等問題仍需要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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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