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唱鳳凰”

徐金春

鳳凰是傳說中的祥瑞之鳥，“唱鳳凰”則是一種表現祥瑞之意的說唱表演，一般在春節期間進行，通常由五人組成一個班子，他們一人舉鳳凰，一人執大鑼（領唱），一人執鼓，一人執小鑼，一人執鈸，舉鳳凰的人同時捧托盤收錢。不過，現在“唱鳳凰”已不再是討錢謀生的手段，而是烘托過年喜慶氣氛的表演，所以不需要捧盤子收錢了。

“唱鳳凰”一直流傳在靖江的沙上新橋、東興、八圩一帶，過去這種小規模民間文藝活動團體很多，但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過去這種被人看作“討彩頭”的活動如今很多人已經不愿再干。但一些民間老藝人為了傳承和發揚這種民間文藝，仍然選擇堅持下去。

鳳凰以竹篾為骨架，外面用彩綢（或彩紙）制成，安裝在竹竿頂端。“唱鳳凰”的挨門逐戶邊走邊唱，停下來時，首先向主人拜年：“恭喜發大財，元寶滾進來。滾進不滾出，多得用籮抬。”接著便響起了鑼聲：“咚咚鏘，咚咚鏘……”舉鳳凰的人開始搖動竹竿，鳳凰搖頭擺尾；領唱的人放開了嗓門兒：“鑼鼓一打響嘡嘡，一家老少喜洋洋，今年過年好熱鬧，大家來把鳳凰唱。”其他人跟著唱起來：“云淡風輕近午天，小小鳳凰到門前，一向主家送鳳凰，二向主家來拜年！”接著，又是一陣鑼鼓聲，然后又唱：“鑼鼓一打響嘡嘡，主家華堂真漂亮。向陽門第春常在，日后定出狀元郎。”“鑼鼓一打響嘡嘡，主家天井四角方。兩邊長出青竹子，中間放的荷花缸。荷花開花結蓮子，蓮子上頭落鳳凰。鳳凰不落無寶地，貴人出在你府上……”

“唱鳳凰”的詞既有現成的，也有根據見到的人和物即興編的，編好后，“嘡嘡嘡”敲響鑼鼓，繼續唱。這種唱詞既要有新意，還要符合當時的場景，一般主家高興了，會給他們一些喜錢和喜煙。

與過去“唱鳳凰”都是主動上門不同，現在大部分都是提前預約。開業、剪彩、上梁、生日等主家喜慶的日子，主家提前邀請，那些人便從離主家很遠的地方就敲鑼打鼓，主家放鞭炮迎接，他們到主家門口敲一陣猛烈的鑼鼓，這才開唱。

以往春節期間，只要是沒有關門的人家，“唱鳳凰”的經過都得唱，一家一戶挨個兒唱下去。有些富裕的人家，見“唱鳳凰”的來了，常常是先放一串小鞭炮迎接。這樣，“唱鳳凰”的就賣力多唱幾段，以渲染節日的喜慶氣氛。

“唱鳳凰”最初也許含有“文明乞討”的意思，是窮苦人為謀生而創造的，但隨著社會發展、人們生活的改善，“唱鳳凰”漸漸成了單純的民俗表演。如今，歲月已漂白了不少人的鬢發，但并沒有淡化人們的記憶，許多人尤其是沙上人還是很想再聽一聽地道的、用沙上話表演的“唱鳳凰”。

選自《靖江日報》，有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