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扎染與大理巍山扎染之比較

朱羽 張瑞

【摘 要】扎染作為一種中國特殊傳統染布技術，在長期歷史發展中，其生存環境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在云南大理、貴州凱里等少數民族地區以及江蘇南通、廣州東莞等沿海城市卻還流傳且保存著扎染的工藝制作技藝。但是由于地理環境等各方面因素不同，各地區的扎染存在著較大差別。本篇通過對南通地區的扎染以及大理巍山地區的扎染工藝以及發展現狀進行研究和對比。分析和了解現代扎染在南通及大理巍山地區的發展現狀，通過兩者間的差異發掘扎染更多的可行性和差異魅力。取其精華，通過南通扎染促進巍山扎染的發展方式，通過巍山扎染增添南通扎染的中國文化特征。

【關鍵詞】巍山扎染；南通扎染；相似點；藝術特點與區別

中圖分類號：TS941.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08-0101-04

一、引言

扎染是目前市場上可見的一種古老的染紡手工藝，指的是在織物上運用扎結的方式，在染色過程中產生印染曲面，從而形成不同的花紋樣式。這種在織物的表面上使用藍色染料的制作工藝被稱“絞纈”或者“扎纈”。《資治通鑒備注》詳細地描述了古代扎染過程：“撮揉以線結之，而后染色，既染，則解其結，凡結處皆原色，與則入染矣，其色斑斕。”1959年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墓群出土了晉代大紅色鑲嵌栗色的絞纈，是迄今為止中國出土最早的扎染制品。《二儀實錄》中記載“纈，秦漢間始有”，可見扎染出現的大致時間為南北朝，盛行于唐代，至北宋仁宗皇帝，因扎染服裝奢侈費工，下令禁絕，使扎染工藝一度在中原地區失傳。扎染在中國南疆地區如貴州、大理等少數民族地區融入日常生活，在歷史的發展中并未出現斷層。而七十年代初，南通首先恢復扎染生產，并不斷創新，使扎染技藝更臻完善，與傳統扎染產生了較大的突破和不同。

江蘇南通地區成規模的扎染眾多，例如人們常見的南通藍印花布藝等等，極具當地特色。目前南通地區扎染使用現代扎染工藝更多的是為了出口和發展國外貿易。云南地區扎染主要集中在大理地區，而大理地區扎染主要在周城及巍山地區。由于民族聚居的不同導致了不同地區都有著某些地域性的差別（周城以白族居住為主，巍山以彝族居住為主）。周城地區的扎染獲得了政府的大力支持，在宣傳力度、發展及形式上都有了較為完善的系統。巍山扎染近幾年的發展更趨于多元化，多從事于進口貿易，作為多少數民族聚居地區，巍山扎染受到地區性文化的影響，來自彝族絢爛的色彩啟發，白族純粹色彩的影響，巍山地區在扎染色彩的創新及發展上有了較大突破。

二、南通扎染與巍山扎染的共同點

大理巍山地區的扎染及南通地區的扎染，在古老的傳統技法以及基礎的扎染特色上有著非常明顯的共同特征。

在工藝上兩地扎染非常相似。扎染具有的獨特的工藝魅力，通過使用紗、線、繩等工具，對織物進行扎、縫、縛、綴、夾等多種形式的組合，用線繩在被印染的織物上打絞成結后，再進行印染，然后把打絞成結的線繩拆除，最終形成各式各樣的圖案。由于相同的工藝，獨特的手法為雙方的扎染都帶來了唯一性的特點。染料的滲透效果或者是扎繩的松緊程度都會產生很大的不確定性因素，使得扎染織物藝術變得獨特且珍貴。同時扎染的縫扎工藝，因為縫扎的獨特方式使織物表面會留有一些針眼或者扎線的痕跡。縫扎拆線后，留下的獨特針孔及凹凸不平的質感，兩地的扎染都具有明顯的浮雕感及色暈效果，使扎染帶來立體醒目的視覺效果，這是扎染獨有的樸素之美。

從裝飾的特點上來看，扎染獨特的裝飾特點，來源于染色與捆扎的特殊手法，在高溫的作用下形成了部分織物阻止被染色的現象，從而產生了特殊的美感以及無法避免地會出現凹凸不平的褶皺感。在原材料的使用上，巍山地區扎染及南通地區扎染在很大程度上延續了扎染制作的原材料——棉、麻等。在染料上也多使用板藍根等植物染料。由于織物的松緊程度，染料滲透的效果，使得在織物上呈現的圖案有著色彩深淺不一、風格多變的特點。它的色暈效果帶來了多變的色彩產物。扎染的獨特美感不僅存在于它的制作過程，而且展現了多年文化的積累和收藏。大自然是中國各民族傳統文化藝術的主要來源之一，人們從大自然中汲取靈感，運用在南通地區的扎染及巍山地區的扎染中，例如蝴蝶和花朵等自然元素的紋樣屢見不鮮，大范圍地被廣泛運用。

南通地區的扎染和大理巍山地區的扎染在工藝、材料、色彩與裝飾上雖然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由于各地的地理環境、生活習俗、文化藝術等方面都存在巨大差異，導致兩地的扎染工藝存在許多不同。

三、南通扎染與巍山扎染的差異

地理位置、民族分布的不同導致了文化的差異，以及在近現代扎染工藝發展的歷史產生突變的基礎之上導致南通地區和巍山地區的扎染有著極大的差異。

從色彩、布料、染料的選擇，以及制作的工藝及圖案的設計上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區別和不同。與傳統民族扎染集中的云南、貴州等地不同，現代扎染主要集中在江蘇南通、浙江寧波、廣東東莞等沿海開放城市。上世紀70年代中日建交后，建立起了大批的日本和服及腰帶的設計，促進海外貿易。而今，南通扎染走向創新的道路，陸續設計出了很多新型紋樣與手法例如“新縫絞”等等。云南巍山地處云南省中部偏西，地處低緯度高原，四季溫差較小，土地肥沃，憑借秀麗的蒼山洱海和淳樸有趣的少數民族風情聞名于世。不同于南通扎染的是，巍山的扎染是巍山地區少數民族的傳統工藝，其歷史相當悠久。云南地區的扎染具有很明顯的地域特征的服飾圖案，色彩搭配使用方面都有非常明顯的民族特色。

（一）工藝上的差異

傳統手工扎染有著非常獨特的藝術魅力，但是由于傳統手工藝的限制存在產量不高并且價位偏高等各種問題。在大理巍山地區擁有巍山最大的扎染工廠，巍山縣巍寶彝族染織廠創建于1988年，廠部下設藍染、草木染、扎花、服裝、印花、染色、燙熨及鍋爐房等七個車間，形成花稿設計、制版、扎花、染色、燙熨、縫制等工藝。扎染染色工藝主要采用一浴一色的冷染浸染方法，很少使用煮染的印染工藝，針對性強，染色工藝齊全，可以在更多面料上進行扎染。目前傳統的人工扎染方式已無法滿足較大訂單的制作，由于經濟的發展，扎染工藝的發展也逐步與現代生產方式接軌。在巍山調研中了解到，巍山扎染廠通過自我創新，設計了一款可以由機器代替部分人工的扎染運作的機器，通過機器轉速代替人手的手工縫扎，大幅度加快了扎染的成品進度，降低人工運作過程。在扎染工藝上，在巍山扎染廠中引用多傳統手工藝者，使用人工扎染的方式進行扎染工藝的創作，這也是目前巍山地區傳統扎染的獨特魅力。在巍山地區，扎染的方式多以滿針法及平針法為主，也可以發現圖案的紋飾多為對稱圖形，其間的圖紋樣式多來自于自然元素。如巍山扎染作品“風花雪月”。

在南通地區由于地區的地理優勢比較早出現了數碼仿扎染設計。其中比較常見的包括兩種，一種是利用分形的手段來模仿扎染的圖案成型方式。第二種則是直接利用現代化的二維設計軟件進行手工的繪制設計。這樣的數碼方式增添了扎染的生產速度，同時增加了扎染的圖案創新和色彩創新。改革開放后，南通在線編、勾針衣開發中開創了“企業+工藝師+農村剩余勞力”的新興產業結構模式。這樣的模式大大促進了南通地區的扎染發展進程。南通地區的扎染工藝，在傳承東方扎染傳統技藝上，通過浸染、注染、吊染、段染、拔染、噴染、防染、彩繪染等工藝，以及三維肌理記憶成形技術制作扎染紋樣，注重滿足現代審美需求，形成了現代扎染風格。現代扎染工藝的介入，使得南通地區的扎染借鑒了許多其他畫種的藝術語言形式，具有高度自由的扎染表現手法和靈活多變的藝術表現形式。所謂現代扎染是指針對扎染、蠟染及藍印花布三種傳統印染工藝所提出的新的工藝方式，即在傳統扎染的工藝基礎之上賦予現代文化背景及特色，將現代數字化技術設計方式投入其中使用。南通地處沿海城市，具有豐沛的絲綢面料資源，靠近蘇州，同時也擁有充足的勞動力資源。以南通地區扎染作品《豆蔻年華》為例，通過平縫、卷上、小帽等多種扎染手法展示了八位少女不同的服飾特色，有細密平整的紋樣排布，也有多種復雜的紋樣穿插，樣式多變風趣。

（二）制作材料上的差異

1.制作染料上的差別

巍山及南通地區由于地理環境、植被的不同，對當地原材料的選取、種植等都有一定影響。

巍山扎染在染料和圖案上獨具特色，其采用取自蒼山的純天然植物板藍根為染料，具有色澤自然、青翠凝重、固色穩定、生態環保、產品精致等特點，無論花色、圖案還是手藝均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真實寫照和物質載體，極具藝術審美價值。以板藍根作為主要染料，配合五倍子、大黃、黃岑等中藥，使得扎染在具有美觀性的同時，也具有消菌殺毒、舒緩神經等功效。他們在制作扎染工藝制品的同時兼顧板藍根的種植，所以往往每年板藍根的收成也決定了部分扎染制品的制作。由于巍山地區受到了彝族白族少數民族文化影響，巍山的扎染在色彩上呈現出了極大的創新和改進。據云南省三彝扎染廠廠長介紹，巍山地區扎染顏色紅色使用茜草、紅花、蘇梅；紫色使用紫草；黃色是由梔子、槐花制作而成；而藍色則是藍靛草；綠色使用鼠草；黑色使用皂斗、黑頭草；桔紅則是使用柿子等等。包括巍山地區創新出的雙色扎染、三色扎染等，都是巍山扎染在一定程度上質的飛躍。在雙色染及三色染中，染料的選擇也是巍山地區的一種特色。

南通地區支持草木染。南通地區的草木染是扎染的一種文化傳承方式。南通地區的扎染發展多應用于海外進口貿易，所出口的地區包括日本、臺灣等地。這些地區非常注重環境保護以及自然純粹的扎染制品，所以，南通地區的扎染染料必須確保純天然無化學染料。

純天然染料扎染存在優勢和劣勢：在染料的原生態及人體吸收來看，雙方地區的植物染料都能夠順應現今社會走進自然保護生態的理念，但是在使用植物染料的同時也會產生問題，受環境因素影響很大。傳統的土布藍染種植周期長、回報率小，價格較低，報廢率較高，存在風險過大等現實問題。在少數民族地區扎染的發展過程中，出現少量引進德國或瑞士的化學染料靜藍粉的情況。這打破了傳統扎染的特色但提升了扎染的整體收益和發展進度。

2.扎染布料上的選用區別

傳統的扎染工藝具有自身獨特存在的審美，其中包括多變的肌理紋路和簡單的材質，來自地區特色的色彩搭配等。傳統扎染大多數是用的是天然質料。隨著機器大范圍使用，巍山地區的扎染由自家制造的促織白棉布逐漸改為吸水性、質地等都大有提升的布料，如純棉、麻紗、燈芯絨等面料。南通地區鄰近蘇繡的起源地蘇州，擁有豐富的絲織品資源，故南通地區的扎染絲制品的出產量遠遠大于巍山地區。同時，由于巍山地區的地理環境以及生存地域的生活方式，巍山地區所設計和生產出來的扎染制品一部分成為巍山地區人民日常生活中的日常用品，所以使用舒適溫暖的棉麻制品的比例相對較重。

（三）裝飾藝術上的區別

扎染源于生活，從這點上來看，無論是南通的扎染還是巍山的扎染，他們的設計靈性及設計起源都來源于生活，人們秉持著設計產品要具有較強的實用性的同時也一直在增加其美觀性。南通扎染紋樣的結構普遍采用框式結構與中心紋樣組合布局的形式，具有端正、穩重的特點，極具裝飾味。而巍山扎染多以對稱圖形為主，圖紋樣式多以具有地區性特色的地域特點或具有一定吉祥寓意的傳統元素為主。

扎染的圖案設計在最早期繪圖時體現，簡單的幾何紋樣到后期設計的復雜的動物紋樣，這是一個藝術創作的主要過程。設計師將設計完整的扎染圖案敲定后開始制版。即制作扎染圖案的模版，主要使用的是塑料布。后期包括印花扎花脫漿染色拆花等步驟。最終所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扎染布，每一塊染布都是獨具特色的手工藝成果。而現代扎染，是建立在這些傳統絞纈的基礎之上，受現代文明的影響從而產生創新的扎染工藝。傳統的扎染工藝通過對稱等規律帶來美感，利用線的捆扎帶來幾何，花瓣等造型。他們的取材來源于生活，例如花鳥魚蟲，吉祥漢字等，不強烈追求寫實的設計及創作效果，講究最后加入人們自身了解和感受的設計風味，從而產生情景交融，所以，在扎染制品中，經常可以看到來自民族及地方的文化和風格。

1.色彩上的區別

巍山地區的少數民族分布多為彝族，彝族向來喜好黑、白、青、藍等色彩來進行衣服的制作。并且孩子的衣服服飾種樣更為繁多，色彩也更多樣化。紅色綠色的搭配，黑色白色的對比，藍色和白色的相互輝映，彝族地區人民對于色彩的運用也同時影響到扎染的設計。南通地區人口流動性大，居住人口包含性廣但是多為漢族人民居住，所以，南通地區的扎染更傾向于漢文化。人們的穿衣沒有過多的民族拘束，所以南通地區的扎染發展更加開朗，具有包容性。

2.幾何紋樣上的區別

幾何紋樣扎染在南通扎染中最為常見，主要包括水紋、雪花紋等，制作過程采用相對自由的扎結手法。以點、線的形式配合小型幾何花紋進行裝飾。使用的范圍和方式多結合現代扎染或其他工藝，在傳統扎染的發展上有了進一步的提升和創新。巍山扎染在幾何紋樣的使用上多配合傳統自然紋樣，巍山地區常用的幾何紋樣包括正方形、三角形、圓形、菱形和具有特色的六角花及八角花等。

3.動植物紋樣區別

觀察扎染紋樣，花卉題材最為豐富。巍山地區是白族及彝族少數民族居民聚居地，動植物紋樣上有很明確的民族特色。白族扎染圖案十分豐富，在眾多的圖案中蝴蝶圖案最為常見，包括蝴蝶樹、蝴蝶花，蝴蝶在白族人民心中代表美與祝福，蝴蝶紋飾有單體蝴蝶、雙體蝴蝶、四體蝴蝶，以及各樣式蝴蝶組成的團群組，近些年的蝴蝶樣式也隨著時代的發展由具象逐步向抽象的方向發展。彝族聚居于巍山，巍山彝族最具有代表性的動植物圖案是小蜜蜂和小梅花。常見的圖案還包括火腿花、尖形八瓣花朵、海棠花等等。

4.文化寓意上的區別

由于地處環境的差異，南通及大理巍山地區都具有創承中華傳統文化的吉祥圖案，例如“雙鶴吉祥圖”，以蝙蝠的蝠同音所設計的“五福吉祥”以及“龍鳳呈祥”等圖案。巍山運用大理地區最為著名的“大理四絕”為題材，創作了以上關花、蒼山雪、下關風及洱海月為主題的風花雪月扎染布設計，邊緣線勾勒出后背，用留白和不規則的長條形曲面設計出風的質感，運用單針法，疊針法，捆扎等多種方式創作，利用大理地區的天然資源展現扎染的獨特韻味。南通地區的吉祥圖案具有以形寓意和借用民間傳說來表達思想感情的特點。例如，“鯉魚躍龍門”“金玉滿堂”等。因為南通地處江蘇南部，靠近蘇州地區，古時蘇州屬吳國封地，姑蘇城外寒山寺則是和合二仙終成正果之處，受吳越文化的影響，南通地區的扎染“和合二仙”的圖案成為當地一大特色。還有“劉海戲金蟾”等都通過吉祥的圖案向人們展現出對生活的美好愿景。

巍山地區是多少數民族聚集地區，擁有文化多元化的特征，受當地道教文化、佛教文化的影響，當地的扎染紋樣設計中宗教文化的特征經常被使用到，例如蓮花的紋樣、太極八卦的紋樣。南通地區地處平原地區，多為漢文化聚居地，所表達出來的圖案特征也更多地偏向漢文化。

5.圖案叫法上的差別

從扎染圖案紋樣的叫法來看，相同的技法，巍山地區與南通地區有不同的叫法。例如，折疊后再縫扎出現的圖案擁有六個花瓣的樣式，巍山地區給其賦予“蝴蝶花”或是“蛾蛾花”的稱呼，包含有這種花式紋樣的大型紋樣圖案也稱為“心朵米字盛開花”“彎角盛開花”等等。而江蘇等地則稱其“六角花”。

從圖案內容來看，由巍山和南通兩地的圖案樣式來看，巍山地區的扎染圖案取之自然，來源自然，多數以人們生活中常見的花鳥魚蟲為主要名稱和巍山特色，圖案的名稱包括馬齒花、單梅花、梅繞花、小蝶帶須等等。例如，巍山扎染最典型的小蝴蝶圖案扎染。蝴蝶元素的盛行與當地自然及人文因素息息相關。造型的方式也大體分為三種，外部粗白線勾勒，在白線內進行修飾為第一種。常見的圖案有“毛蟲花”“單梅花”等。第二種是用大面積表達，用小線條尋找細節。蝴蝶圖案的主體造型多數是以這樣的手法來表現。第三種就是線與面相互兼顧，強調虛與實的結合。這種手法廣泛使用于多種工藝綜合制成的扎染制品。南通扎染圖案，更顯大氣和商業化，或根據特定的情節設計出具象的扎染畫，由于經典人物的故事有很多被大眾所知，擁有識別率比較高等特色，所以增添了以人物設計為主的扎染主題。以南通扎染傳承人焦寶林先生的扎染作品為例。焦寶林先生的作品精于其技，蘊與其境，色之所達，寫其所象。以作品《春恨秋悲知多少——紅樓夢人物圖》來看。該作品創作于1989年，作品長1208厘米，高185厘米，選用絲綢面料。其故事情節包括熙鳳弄權，元春賜名，湘云眠醒，寶釵戲蝶等共16個人物故事情節。扎染的作品在人物造型上并沒有特別注重人物細節，卻以不同的扎染肌理來展示各個不同人物及其特征。而人物面部則使用繪制的方法來豐富人物形象。豐富的色彩和大膽的引用為整幅作品帶來了生機。

四、總結

在巍山的扎染制作工廠調研過程中，看到扎染廠內有很多展示樣品，這些樣品中包括扇子、遮擋簾、手帕、衣服等等。在巍山地區，扎染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扎染的獨特魅力起源于生活。很多扎染制品被用于生活中，如餐桌布，婦女的包頭巾，孩童的圍兜，甚至布鞋的鞋面等等。而南通地處沿海地區，豐富的資源及海外貿易使得扎染在保持以實用性為先的價值理念中，不僅希望扎染可以適用于一般的國內生活，同時強調應符合國際市場發展，所以從產品上看，南通扎染的發展產品越發向精致的小工藝品發展。旅游紀念品和中國特色手工藝的外銷發展，使得南通地區的扎染制品不同于巍山地區，其更多地傾向于裝飾藝術，其主要產品包括：服飾、絲巾、背包、窗簾和室內裝飾品等等。南通地區的扎染制品遠銷海外，扎染企業常年向日本出口扎染的和服和腰帶等，如“中拔帶揚”“棉布西服”等。

巍山地區與南通地區的扎染各有當地的發展特色，扎染技術憑借其獨特的色與色的變化，衍生出色暈的效果，帶來千變萬化的可能性，扎染作為我國的傳統文化，應當長久保存和發展下去。南通扎染受到地理位置及近代繪畫藝術的影響，開始有很多的設計者們推陳出新嘗試使用現代扎染技術在布藝上進行繪畫創作。而巍山地區傳承其獨特的民族特色及民族文化，在探索發展中開辟一條具有彝族民族特色的發展產業鏈的腳步也是從未停止。這些都是中國扎染技術千年流傳的奧秘和意義。因此結合南通及巍山地區的扎染，融合兩者之間的特色，促進現代扎染的發展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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