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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敵方套路酸溜溜

2019-04-27 01:44:50文藝
桃之夭夭A 2019年3期

文藝

一句話簡介:娘嘞,她不過就是想吃口鹿肉,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他逼得上山去打老虎了?更恐怖的是,她原本以為他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最后發(fā)現(xiàn)他比老虎還恐怖……

1..一只鹿引發(fā)的血案

一大清早,龔采薇就被衙役叫醒,拖到縣界附近。一只剛死不久的鹿躺在界碑邊,除了一只腳的腳尖在龔采薇管轄的上河縣這邊,其他部分都在下河縣那邊。

上河縣遠離官道,一半是山區(qū),一半是河邊平原,窮得叮當響,就連山賊都不屑光顧。三年前水患之后,糧食欠收,就連喝粥都上頓不接下頓。

看見鹿,龔采薇激動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今天中午,全縣百姓都可以喝到新鮮的鹿肉湯了。”

龔采薇示意衙役趕緊把那頭鹿拖到這邊來。

“住手。”一個陌生年輕人被人簇擁著從遠處迤邐而來。

“這是下河縣新上任的縣令岑守拙。”衙役在龔采薇的耳邊低聲說。

“嘖,來得挺快。可惜,現(xiàn)在想要獨吞鹿肉是不可能了。”龔采薇咂了咂嘴。

前一陣,下河縣縣令趙大人被朝廷下旨恩準告老還鄉(xiāng)。聽說,這個被皇上欽點前來接任趙大人的新科文狀元岑守拙,很有幾分手段、氣魄和膽識。這一點,從岑守拙能躲過山賊數(shù)次的襲擊,順利到達下河縣,而且在上任第一天就把衙役換成他的人就能看出來。

不過,岑守拙原本應(yīng)該留在京城或者去富庶的江南任職,卻被派來這鳥不下蛋的窮鄉(xiāng)僻壤,看來,定是出身寒門,在朝中沒人為他說話。

等岑守拙到了跟前,龔采薇才發(fā)現(xiàn),足足比她高了一個半頭的岑守拙瞬間就把她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因為窮,人手不夠,所以,出了事,兩邊縣衙便相互推諉。以后,她和岑守拙扯皮打架的機會很多,絕不能從一開始就在氣勢上輸給岑守拙。

龔采薇悄悄扶著衙役的肩膀,踮起了腳,讓自己看上去高一點。

岑守拙看也不看龔采薇,吩咐手下:“把鹿拖回去。”

“呵呵,到了嘴邊的肉,怎么可能讓你搶走!”龔采薇被岑守拙的無視激怒了,跳到鹿的身上,大聲說,“我看今天誰敢動!”

岑守拙挑眉,冷冷地瞥了龔采薇一眼:“你又是誰?”

“我是堂堂上河縣縣令龔大人唯一的孫女。”龔采薇昂首挺胸,把最后五個字說得很含糊。

“令祖父呢?”岑守拙依舊面無表情。

“祖父身體不適,一切事務(wù)由我全權(quán)負責。”

說完這些話,龔采薇的臉不由自主地熱了熱。

不是龔采薇非要牝雞司晨,她出面來管理上河縣,也實在是迫不得已。

三年前,上河、下河兩縣縣令帶領(lǐng)衙役去百里外迎接護送賑災(zāi)銀的人,回來的路上,被山賊埋伏襲擊。朝廷的官兵全部被殺,衙役死傷了不少,龔縣令和趙縣令也都受了重傷。趙縣令漸漸恢復(fù),龔縣令卻從此不能動彈,口不能言。

朝廷派來接任龔縣令的官員,第一個被山賊殺了,第二個被老虎咬死,第三個一見這種情形,寧可裝病上吊也不肯來,然后朝廷就再沒派人來了。

上河縣窮得連師爺都請不起,所以,縣衙的事務(wù)便只能由龔采薇代為主持。

龔采薇多次上折子替祖父請辭。朝廷一看龔采薇做得挺好,就索性厚著臉皮一直裝糊涂,龔采薇也被逼著足足做了三年幕后縣令了。

岑守拙大概也聽說了這些,淡淡地回了一句:“哦,是你。”

龔采薇朝岑守拙一拱手:“岑大人,此鹿顯然是在從上河縣往下河縣走的路上斃命的,是上河縣的鹿,理應(yīng)由我?guī)Щ兀筒粍卺笕速M心了。”

“拿走。”岑守拙像是沒有聽見龔采薇的話,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龔采薇腦筋轉(zhuǎn)得飛快,目光掃了一圈。

岑守拙的人明顯比她的人強壯許多,硬搶絕對不行。可是,看岑守拙這個樣子,就連條鹿腿都不打算留給她,怎么辦?

2.你家的老虎

“算了,為了能吃上肉,臉面什么的,就不要了!”

龔采薇心一橫,跪下,抱住鹿,悲戚地叫了一聲:“阿黃,我養(yǎng)了你足足兩年,把你當兒子一般看待。可憐你慘死,我卻連你的尸首都帶不回去。”

岑守拙停下了的腳步,回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龔采薇。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地看龔采薇。

龔采薇被他盯得渾身發(fā)毛,忘了繼續(xù)假哭,傻傻地望著他發(fā)起呆來。

岑守拙研究了龔采薇許久,卻忽然來了一句:“那就給你們吧。”

“嗯?!”龔采薇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正在哼哧哼哧搬鹿的下河縣衙役也急了,正要上前低聲提醒岑守拙,岑守拙卻抬了抬手,衙役們只能閉嘴,又退了回去。

“嘖嘖,這家伙白凈秀氣,一看就是個酸腐的儒生,竟然把好好的兩百多斤肉就這樣送人!”龔采薇狂喜之后,暗暗搖頭咂嘴。

岑守拙薄薄的雙唇輕輕翕動,不緊不慢地吐出這么一句話:“既然鹿是你的,咬死鹿的老虎也就勞煩龔小姐去抓了。”

龔采薇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頭鹿的脖子上有牙印。

“不好,中了這廝的圈套了。雖然撈到了一頓好吃的,但也自找了個大麻煩。”龔采薇滿臉懊惱。

這個岑守拙,年紀比她大不了幾歲,卻比趙大人難對付多了。

如今她騎虎難下,若是吃了肉,不捉老虎,岑守拙定會告龔縣令不作為。雖然這個窮得要死的官不做也罷,可是,她絕不會任人敗壞祖父的名聲。

龔采薇冷冷地一笑,指著鹿的脖子:“岑大人,鹿的頭在貴縣的縣界上,老虎明顯是貴縣的老虎,請大人一定要捉住老虎,為我的阿黃報仇!”

岑守拙一挑眉,俯身與龔采薇對視:“也是,龔小姐節(jié)哀,本官定會為貴公子報仇。”

龔采薇這時才發(fā)現(xiàn)岑守拙的眼睛深邃明亮,如墨玉星光,讓人移不開眼。

“到時候,龔小姐作為苦主,務(wù)必要配合下官。”岑守拙嘴角幾不可見地微微一挑,面無表情的臉上便多了幾分邪魅的氣息,如冰面上反射了陽光,沒有增添暖意,反而更讓人覺得危險。

咝,這家伙一定還有后招。可是我已經(jīng)上了套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龔采薇心里一驚,假裝毫無察覺,點頭:“當然,當然。”

3.報仇

果然,岑守拙還沒等龔采薇磨好刀,就親自帶著人來“吊唁”阿黃了。

雖然很煩躁,可是,自己編的劇本,她跪著也要演完。

龔采薇只能把已洗干凈的鹿,又從砧板上挪到了棺材里,鄭重其事地辦起了喪事。

雖說不用披麻戴孝,可是,腦子里想著山椒炒鹿肉、燉鹿尾、鹿肉火鍋吃不到嘴,對龔采薇來說,也委實是一種折磨。

龔采薇害怕自己看著棺材、咽著口水的樣子太明顯,只能轉(zhuǎn)頭四顧,分散注意力。

那搖曳的白燭,不知怎的,讓她想起往事。父母去世得早,龔采薇被祖父拉扯大。祖父渾身是血地被抬回來時,才不過十五六歲的龔采薇覺得天都塌了。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她多想有人陪伴,哪怕是像岑守拙這樣討嫌的人也好。

龔采薇一陣鼻酸,垂下眼,掩去眼里的潮濕。

岑守拙余光瞥見龔采薇的異樣,垂眼沉默片刻,不咸不淡地說:“看著肉,吃不到嘴里,也不至于想哭吧……”

渾蛋!她差點忘了這家伙是來跟她搶食的?!

龔采薇心中的傷感瞬間蕩然無存,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沒干什么,就想看你到底要怎么收場。”岑守拙把這句討打的話說得十分順理成章,越發(fā)讓龔采薇恨得牙疼。

再多等兩天,鹿肉就要壞了,到時候,白白浪費了一桌子好菜。這個渾蛋一定就是這么打算的,所以才故意纏著她。

龔采薇現(xiàn)在是真的想哭了。

岑守拙果然寸步不離,就連夜里都不回去,硬是沒給龔采薇偷吃的機會。

最后,龔采薇只能忍著心痛把鹿埋了。

龔采薇不但沒有吃到鹿肉,還使得岑守拙帶著人來她這里白吃白住了這許多天。為了面子,龔采薇只能竭盡所能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們。

接下來好多天她都要吃風喝露了,真是想想都心酸。龔采薇有氣無力地對岑守拙拱手:

“喪事也辦完了,岑大人可以走了。”

岑守拙微微點頭:“既然龔小姐已經(jīng)辦完喪事,便隨我去捉那罪魁禍首,為令公子報仇。”

他竟然還敢提這個?!龔采薇閉眼把涌到嘴邊的一口老血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說:“算了,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她太了解自己的那些手下了——莫說是去捉老虎,就算是拿去喂老虎,老虎都嫌他們太瘦弱。

“要的,要的。龔小姐雖然寬宏大量,本官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岑守拙嘴角抽了抽。

這家伙到底是為了什么纏著她,還這么積極地拉著她一起去送死?

龔采薇滿心疑竇。

4.上山打老虎

于是,龔采薇還沒有來得及想辦法飽餐一頓,便被岑守拙熱情地拉到了山上。

其實,相比老虎,龔采薇更怕山賊。這伙山賊從很早以前開始就一直在周邊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若是岑守拙這個書呆子不小心誤打誤撞進了山賊的藏身之處,會連累所有人被山賊殺人滅口。

越往山里面走,龔采薇越害怕,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岑守拙的身后,攥緊了他的衣袖。

岑守拙察覺到了龔采薇的害怕,停下腳步,回頭瞥了她一眼:“怎么?老虎還沒出現(xiàn),龔小姐就怕了?”

龔采薇直起身子,梗著脖子,故作鎮(zhèn)定:“我……我才不怕。”

話音剛落,遠處隱約出來一聲虎嘯。龔采薇想也不想,轉(zhuǎn)頭拔腿就跑。上河縣衙役一見,也立刻轉(zhuǎn)頭呼啦啦地跟著她沒命地狂奔。

岑守拙的屬下一臉茫然地看著岑守拙:“追他們,還是繼續(xù)找老虎?”

“追他們,不然,我怕那個笨蛋真的遇見老虎。”岑守拙無奈地下令后,就追著龔采薇而去。

頭一次見岑守拙如此憋屈,屬下不由得面面相覷,想笑又不敢。

山林樹木雜亂,龔采薇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身后追她,所以慌不擇路。等筋疲力盡后停下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其他人跑散了。

繁茂樹葉擋住了燦爛的陽光,讓樹林里黑暗陰森。仿佛埋伏著野獸或山賊,隨時都會撲出來把她撕成碎片,

龔采薇驚恐地轉(zhuǎn)頭四顧,想要叫人,卻又怕招來不該招來的東西。

后背被人猛地拍了一下,龔采薇嚇得腳一軟,往地上癱倒,卻被人攙住了。回頭看見岑守拙,龔采薇便如溺水的人看見了浮木一般,一把捉住了岑守拙的胳膊。

岑守拙原本想笑,可是,一見龔采薇,那小鹿一般慌亂的眼睛,便笑不出來了,收緊手臂,把她拉近,嘴里卻不忘揶揄她:“放心,你如此快,老虎追不上你。”

這時,嗷嗚的低鳴聲在身后響起。龔采薇不敢回頭,僵硬地問岑守拙:“我、我身后是不是有老虎?”

岑守拙也變了臉色,盯著龔采薇的身后,低聲說:“快上樹!”

“我、我腳軟,沒力氣。”龔采薇帶著哭腔說。

老虎的腥臭味愈來愈近。岑守拙捧著龔采薇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傷。”

他的眼睛帶著讓人心神安定的魔力,龔采薇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

龔采薇剛爬上樹,老虎就撲了過來。岑守拙險險地避開,繞著樹,躲避著老虎。

龔采薇倒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發(fā)出聲音讓岑守拙分神。

眼看岑守拙躲避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幾次都差一點被老虎抓傷,龔采薇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她慌亂地四處張望,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雖然她力氣不如岑守拙大,但是,跑起來絕對比他靈巧。如果她此刻跳下去,飛快地跑向遠處,引開老虎,能有幾分把握甩掉老虎呢?

岑守拙瞥了一眼龔采薇,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瞇眼抬頭厲聲說:“想都不要想,你給我在樹上好好待著。”

狡猾的老虎瞅準這個機會,把岑守拙撲倒在地。

龔采薇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明明想要尖叫,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鮮血濡濕了地面,老虎和被老虎遮得嚴嚴實實的岑守拙也沒有任何動靜。

龔采薇忘了害怕,跳下來,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都怪我。貪心想要吃鹿肉,不然,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

“勞駕你先把我拖出來再哭。”岑守拙悶悶的聲音忽然從老虎的身下傳來。

龔采薇張大了嘴。她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老虎的前額凹了進去,樹下的石頭上也帶著可疑的血跡。

這老虎也太倒霉了,竟然剛好撞到了石頭上。

龔采薇呆愣了片刻,才手忙腳亂地幫岑守拙搬開老虎,扯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勢。

還好,除了一點刮蹭的皮外傷,岑守拙一切安好。龔采薇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采薇是真的緊張我,還是在趁機輕薄我?”岑守拙嘴角抽了抽,把衣服拉好。

龔采薇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心急,竟然忘了男女有別。她紅了臉,站起來跺了一下腳:“呸,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才不緊張你,只是想看你有沒有被老虎咬死。”

欸,他什么時候開始叫她采薇,而不是龔小姐了?!

5.升官發(fā)財

天已經(jīng)全黑了,此刻只能趕緊找個地方過夜,等天亮再說了。

“我知道附近有個山洞,祖父曾帶我來過,可是,我走不動了。”幾日不曾吃飽,又跑了那么久,龔采薇覺得腳像踩在稀泥上。

岑守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龔采薇抱了起來。

“干嗎?”龔采薇瞪大了眼睛。

“別動,我也沒有力氣了。等下把你摔傷了,你可別怨我。”岑守拙無奈地回答。

“哦。”龔采薇應(yīng)了一聲,身體僵硬地任他抱著。

月亮升起來了,斑駁的樹影間散落著藍色的月光。

從這個角度看,月光下的岑守拙越發(fā)顯得白凈俊美,龔采薇不知怎的就紅了臉。

心跳聲猛烈得想要蓋過岑守拙的腳步聲。

被岑守拙放在山洞門口后,龔采薇從角落里摸出火石點燃干柴,卻赫然發(fā)現(xiàn)山洞中有別人來過的痕跡。

此處十分隱蔽,一般人不會來,莫非是山賊?

龔采薇心里懷疑,卻不敢告訴岑守拙,怕嚇到他。

岑守拙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只顧著轉(zhuǎn)身回去把老虎拖進來放下。

“你竟然比老虎還沉?是不是假裝無力,故意整我的。”岑守拙擦著額頭的汗,癱坐到地上。

“胡說,我不知道多輕盈。分明是你無用,抱不動我。”龔采薇扯著嗓子叫了一聲,“再說,你幾天不吃飯來跑一圈,試試看能不能走得動。”

“什么意思?”岑守拙瞇眼。

“沒什么。”龔采薇心虛地轉(zhuǎn)開眼。

“你原來是把自己的口糧給了我們。” 岑守拙冷冷地說,“我還以為龔大人家底豐厚。”

聽說,龔家跟百姓一樣日日稀粥,岑守拙故意守著鹿肉,不讓龔采薇動,還在她那里吃了幾日白食,就是想看看龔家到底是真窮還是假窮。

結(jié)果,龔采薇日日大米白面供著他們,讓岑守拙一度十分失望。

現(xiàn)在想想,她餓了幾日,自己還錯怪她,岑守拙不由得有些心酸,皺眉說:“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這么艱難,為什么不離開這里甩手不管?”

龔采薇秀氣、俊俏,若是想要找個好人家嫁了,并不難。

“朝廷不派人來接替,我要是不管,百姓豈不是更苦。你看不是還有好多衙役忍受清苦留下來陪我嗎?”龔采薇故作輕松地安慰岑守拙。

岑守拙垂下眼,不再說什么,默默地把肉烤好,全給了龔采薇。

山洞里安靜得讓龔采薇不安。她吃飽了,就跑到遠處躺下睡覺。

外面響起夜梟古怪的叫聲,龔采薇寒毛一豎,往岑守拙的身邊挪近了一點。早上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窩在岑守拙的懷里。

“你夢游的路線很特別啊。”岑守拙一臉了然的表情。

其實,他們中間隔著火堆,龔采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鉆到他的懷里去了,只能干笑著回答:“嘿嘿,那個,夜里挺冷的。”

不過,岑守拙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讓她安心又溫暖。她真是舍不得離開了。

岑守拙把老虎肉都給龔采薇,只留下了虎皮。龔采薇暗地里罵他是個傻子,用命換來的肉,卻全給了她。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原來傻的是自己。

岑守拙把這件事上報給了朝廷。皇上下詔嘉獎岑守拙,破格給他升官一品,特許下河縣留下虎皮做紀念。

這個消息立刻傳遍了方圓幾百里。人們絡(luò)繹不絕、不遠千里,花錢也要來參觀圣旨和虎皮。

上河縣那邊,老虎肉一頓就吃完了,每個人只分到一點肉末,下河縣卻得了個聚寶盆,日進斗金。

上河縣的衙役看得眼饞,忍不住在龔采薇的耳邊抱怨,說岑守拙太沒良心,利用完他們就甩掉。

雖然抱怨,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龔采薇名不正言不順,岑守拙就算把龔采薇寫進奏折里,她也只能算個熱心百姓。

每每至此,龔采薇便會憤憤地說:“想不到這廝竟然如此狡猾,比打劫來錢還要快。”她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酸溜溜的,卻掩飾不住得意。

其實,她早想明白那個曾經(jīng)糾結(jié)過的問題。岑守拙心高氣傲,肯定不甘屈居一隅,可是,想要出頭,便只能拿出好的政績。

打老虎就是個好政績。所以,他才會拉上熟悉山中情況的龔采薇一起去打老虎。

如今岑守拙果然順利得到了他想要的,升官、發(fā)財、籠絡(luò)民心,真是一箭三雕。

龔采薇的心情很矛盾。她不怨恨岑守拙利用她,反而希望岑守拙飛黃騰達,不要跟她祖父一樣一輩子做窮縣令。可是,一想到他升官越快,就會越早離開這里,她又滿心哀傷,巴不得他一輩子沒出息。

“要不我們也去打只老虎來,如法炮制。”衙役中有人出主意。

龔采薇干笑了一聲:這簡直就是癡人夢話。

岑守拙就是個書生,哪有他吹的那么神勇?!

要不是那只老虎不小心自己撞死了,她和岑守拙現(xiàn)在就在老虎肚子里了。

6.山賊出沒

上河縣的百姓一撥一撥來請愿,龔采薇煩不勝煩,只能厚著臉皮去找岑守拙討要錢糧。

下河縣的縣衙外面人山人海,龔采薇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擠不進去。排隊的人以年輕女子居多。她們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拿著錢,眼神熱烈而迫切。

龔采薇皺眉撓頭:奇怪,看虎皮和圣旨需要這么隆重嗎?

不停有女人從里面出來,她們無一例外臉頰緋紅,眼含春水。

“岑大人果然風姿過人。”

“他在書房批公文的樣子好好看。”

“聽說他尚未婚配。”

“啊,真是太好了。”

聽見她們這么說,其他女人越發(fā)激動,舉著錢往里面擠。

龔采薇被徹底擠了出來,只能放棄從正門進去的打算。她繞到后面,順著院墻外的樹爬上了墻。

這些女人真蠢,要見岑守拙,哪里需要花錢。龔采薇得意地拍了拍手,正要下去,卻聽見有人大喝了一聲“誰”,便腳一軟從墻上直接滾落下去。

“完了,要摔傻了。”龔采薇閉眼,然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在一個溫暖柔軟的懷里。她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岑守拙接住了她。

龔采薇眨了眨眼,疑惑地問:“你不是在書房批公文嗎。”

岑守拙把龔采薇放下,不著痕跡地把指尖未干的墨水蹭在龔采薇的臉上,嘴角抽了抽:“嗯,剛好累了,出來走走。沒想到差點被人壓死。”

世間竟然有這么巧的事情?龔采薇正側(cè)頭想著這件事的可能性,卻被岑守拙的話打斷了思路:“你為何不走正門?”

龔采薇酸溜溜地回答:“嘖嘖,前途無量、年輕俊美的岑大人如今可是花名在外。我打不過門口那群女人。”

“你是專程來蹭飯的?”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來要飯的。哦,不對,我是來為上河縣的百姓爭取正當權(quán)益的。”

接著,龔采薇向岑守拙深入淺出地講述了“上河縣對下河縣成功打到老虎的重要性”。

只是,任龔采薇講得眉飛色舞、舌燦生花,岑守拙就是不搭話,只管拉她進去喝茶,陪他批公文,還順便把午飯和晚飯也一起吃了。

龔采薇終于筋疲力盡,趴在桌上問:“我說完了,你到底給不給錢?”

“沒錢。”岑守拙手一攤。

“嗯?”龔采薇坐起來瞪大了眼睛。

“我把錢都拿去修河堤和買糧食了。”

“唉,不早說,害我白白浪費口舌。”

“嗯,你不是蹭了兩頓飯嗎,怎么說白白浪費口舌?”

“你……”龔采薇氣得胸口疼。

“天也不早了,聽說最近又有山賊出來活動,你干脆就在這里過夜吧。”

“你!”

岑守拙拉起龔采薇就走,完全不給她反對的機會,然后就這么大大咧咧地從眾人面前經(jīng)過,帶著她進了臥房。

門里門外熙攘的人群先是一片死寂,然后熱烈地討論起來。

龔采薇覺得自己要被各種目光戳成篩子了,掙脫了岑守拙,低聲說:“你要對我做什么?我還要嫁人的。”

“你想我對你做什么?”岑守拙涼涼地瞥了龔采薇一眼,從柜子里翻出被子,去書房了。

龔采薇臉一陣紅、一陣青,在他關(guān)上門之后,憤憤地嘀咕:“渾蛋,你要真對我做點什么,我不就不用嫁給別人了嗎?!”

夜里,院子里忽然喧鬧起來,叮叮當當,像是打斗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龔采薇原本打算充耳不聞,只是腦海里忽然閃過岑守拙說的話“最近又有山賊出來活動”便立刻醒了。她披上衣服,沖了出去,然后被滿院子的蒙面黑衣人給嚇得倒吸一口氣。

衙役們都被放倒,岑守拙被刀抵著脖子綁在椅子上。

岑守拙這人真是徒有其表,除了能嚇唬她,擋住那些花癡的女人,一點用都沒有。

龔采薇暗暗嘆了一口氣。

“笨蛋,你出來干什么?”岑守拙一見龔采薇,立刻低聲罵道。

“我要知道是這樣,就不出來了。”龔采薇苦著臉。她一看這架勢,就明白自己出來一點用都沒有,只是讓山賊多一個肉票。

果然,半炷香后,龔采薇也被綁了個結(jié)實,坐在岑守拙的身邊。

“岑大人把最近收的門票錢拿出來,我們就不為難您。”山賊的聲音聽著好熟悉,只是龔采薇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

“沒錢。”岑守拙臉色冰冷,一點慌張都沒有。

見山賊明晃晃的刀在岑守拙的脖子上比畫來比畫去,龔采薇立刻忘了剛才發(fā)誓要裝死到底,出聲:“他把錢都拿去修河堤了,我可以做證。”

果然,山賊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全部望向龔采薇。

山賊從不在上河縣犯事,雖然龔采薇不知道其中奧秘,卻覺得在這危機時候,這個奧秘說不定能派上用途。

她狗腿地笑著:“我是上河縣人。”

“窮地方。”山賊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龔采薇,重新靠近了岑守拙,陰森森地說,“沒錢,就只能滅口了。”山賊一用力,刀刃在岑守拙的脖子上劃出一到細細的痕跡,血珠子立刻滲了出來。

“有錢,我有錢。”龔采薇心里一驚,尖聲叫了起來。

“別胡說!”岑守拙厲聲止住龔采薇。

“我真的有錢。”龔采薇生怕山賊不信,擺出最誠懇的表情。

“好,我放你去拿錢,天亮時,要是你沒回來,我們就將這里所有人都殺光。”山賊獰笑了一聲,砍斷了綁著龔采薇的繩子。

龔采薇深深地看了一眼岑守拙,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7.我有錢

其實龔采薇根本就沒有錢,她只是想要回去叫人。那幾個不爭氣的手下說不定能幫她把人救出來。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中,發(fā)現(xiàn)縣衙里只有兩三個守夜的衙役在。

人太少,可是,她又沒時間等人齊了,怎么辦?龔采薇慌作一團。

聽龔采薇說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有個跟隨龔大人多年的衙役把龔采薇拉到一旁低聲說:“我記得你祖父說過,給你準備了嫁妝,就是不知道放在哪兒。找到它,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啊,對,祖父確實說過有嫁妝給她。祖父病了之后,常看著院子里那棵玉蘭樹,像是想跟她說什么。莫非是他把嫁妝埋在玉蘭樹下?她立刻跑進院子,在玉蘭樹下挖了起來。果然,不一會兒,她就挖到了一個盒子。

龔采薇很小時,曾見過祖父拿著這個盒子——一定是祖父埋的。

盒子里有一小包碎銀,雖然少,應(yīng)該能讓山賊放了岑守拙。龔采薇高興得快要哭了,顧不得多想,拿著銀子狂奔而去。

山賊接過龔采薇的錦袋看了一眼,也不糾纏,便立刻撤退。岑守拙的人一旦脫身,便立刻追擊山賊。山賊倉皇逃竄之中,竟然落下了那包碎銀。

呼,還好是虛驚一場。岑守拙安然無恙,就連她的嫁妝也完璧歸趙。她祖父那么清廉,這點銀子不知道攢了多久。要是她就這么把銀子丟了,哪還有臉見祖父?!

龔采薇顧不得追匪徒,撿起了那包銀子,咧嘴笑。

一只修長白凈的手伸過來,把龔采薇手上的銀子拿了過去。龔采薇立刻紅了臉,想要搶回,可惜踮起腳也夠不著,只能漲紅了臉嚷嚷:“那是我的嫁妝,還給我。”

“既然是嫁妝,遲早是我的。”岑守拙淡然地回了一句,將錦袋里的碎銀倒在手上。

他臉皮真是厚得讓人發(fā)指……龔采薇憤憤地暗自嘀咕。

岑守拙臉色忽然一變。

龔采薇莫名其妙,湊過去看。岑守拙用手指撥了撥碎銀。碎銀湊到一起,原來是由兩錠銀子剪開而成的。

天空漸漸亮了起來,銀子上湊成的字也漸漸清晰:“賑災(zāi)專銀”。

龔采薇臉色一白,驚恐地望向岑守拙,往后退了一步。

岑守拙抬眼盯著龔采薇,一字一頓地說:“龔采薇,你騙得我好苦。”

若不是剛才的山賊粗心落下銀子,就連她都無法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

只是,此刻任何辯解都太蒼白。龔采薇張了張嘴,最后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8.原來你是賊

上河縣跟隨過龔大人的衙役都說,龔大人過去常常消失幾日。每次他回來之后就會有山賊肆虐的消息傳來。如今出現(xiàn)了贓銀,大家前后一琢磨,才明白原來龔大人出去做山賊了。

山賊之所以從不在上河縣犯事,原來不是嫌棄上河縣太窮,而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岑守拙派人去勘察龔采薇帶他去過的山洞,在山洞深處還發(fā)現(xiàn)了一小箱完整的銀錠,卻沒有找到別的銀子。

龔老大人眼角歪斜,口不能言,根本沒法審。岑守拙只能提審龔采薇。

“跟祖父沒有關(guān)系,是我勾結(jié)山賊打劫賑災(zāi)專銀。祖父察覺了想要制止我,被我失手打傷。我原本想等朝廷準我祖父辭官,我再帶著他逃走,不料,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人證物證確鑿,龔采薇百口莫辯。她不能讓祖父的名譽受損,索性認了罪。

見龔采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岑守拙的臉越發(fā)陰沉得似天邊的烏云。他瞇眼盯著龔采薇:“你的同伙在哪里?”

龔采薇答非所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懷疑龔家有人跟土匪勾結(jié)?”

追老虎什么的,怕也只是他引她去找山中藏身之處的計策。

只是,岑守拙大概沒想到會如此巧合真的遇見了老虎。而龔采薇也沒有想到,山賊陰差陽錯竟然也用了同一個山洞藏銀子。

岑守拙沒有回答,卻接著問:“剩下的贓銀在哪里?”

他這樣算是默認了嗎?龔采薇苦笑了一聲,做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花完了,我剪碎了銀子,一點一點地花出去了。我只棋差一步,不該對你心軟,帶錢來救你,不然如何會被你發(fā)現(xiàn)。”

幾萬兩銀子,就是當飯吃,三年也不可能只剩下這么一點。龔采薇的話明顯是敷衍。

岑守拙應(yīng)該嚴刑拷打逼龔采薇說出贓銀的下落,只是,他把手攥得青筋凸起,最后也沒能狠心地拔出令牌來。

“為避免夜長夢多,即刻押人犯回京。”岑守拙站起來,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身要走。

“恭喜岑大人,連除虎患和匪患兩大禍害,不日便可以平步青云。”龔采薇笑了笑。

現(xiàn)在抓到了龔采薇,真正的山賊就可以放心地帶銀子銷聲匿跡,以后也不會蠢到再出來作案,所以岑守拙也不會有被人質(zhì)疑的危險。

也好,也好。她也算是沒有白白被冤枉。

岑守拙停下了腳步。他似是疲憊至極,背影落寞而又僵硬。只是他沒有回頭,只略站了站,便走了。

9.死無對證

龔采薇被岑守拙親自押解回京,夜里露宿在山中。岑守拙把水壺和干糧放在龔采薇的面前,便走到遠處坐下。

看見界碑,一直沉默的龔采薇忽然笑了一聲:“人都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我卻是為了一口吃的丟了性命。那只鹿根本就不是被老虎咬死的,而是被你獵殺擺在界碑邊的。”若是被老虎咬死的,那只鹿肯定會變得殘缺不堪,怎么可能留下完整的鹿。只是她當時貪心,想要得到那只鹿,又被他的美色迷了眼睛,沒細想。

岑守拙目不斜視,像是沒有聽見。

嗯,他又默認了。龔采薇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引我對你動心是不是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她為岑守拙死都可以,可惜岑守拙對她一點憐惜都沒有,竟然如此狠心,親自押著她去送死。

只有這一件事,讓她心如刀割,滿懷怨恨。

似有若無的香氣隨著風飄來,這是迷煙的味道。岑守拙這種讀書人自然是不會知道這些下三爛的手段。可是,龔采薇知道也沒有用,因為她想要提醒岑守拙,也已經(jīng)晚了。岑守拙和手下癱軟了一地。

數(shù)個蒙著面的人跳了出來,其中一個背起龔采薇就跑。

龔采薇欲哭無淚:這樣一跑,她越發(fā)要被人認定是山賊了。再說,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祖父還在上河縣。

山賊跑到那日老虎出沒的地方,放下了龔采薇,然后在她的手背上割了一刀,退后一步,抱著手臂,靜靜地等著。

這是在用血腥味引來老虎。

龔采薇驚慌起來。

果然,老虎的呼嘯聲在遠處傳來,那些人立刻后退,轉(zhuǎn)身離開。

“喂,什么意思?”龔采薇驚恐地大叫。他們?nèi)羰窍霘⑺瑒偛乓坏督鉀Q了,干嗎要費力背著她走那么遠來特地喂老虎。

一人回頭譏笑地望了龔采薇一眼。

龔采薇忽然明白了。他們不是來救她,而是來確保她永遠不會翻供。若是在岑守拙的面前殺了她,他們便有殺人滅口的嫌疑。現(xiàn)在這樣才是天衣無縫。從此,死無對證,她就算死了,也是鐵板釘釘?shù)纳劫\頭子。

岑守拙帶著那一小箱銀子回京復(fù)命,說龔采薇在押解的路上被同伴救走,又倒霉地遇見老虎,被老虎吃得尸骨無存。

雖然沒有追回所有銀子,可是匪首伏案,皇上依舊龍顏大悅,命令此案了結(jié)。念在龔大人數(shù)十年辛勞,如今也跟死人差不多了,皇上格外開恩,沒有追究龔大人。

可憐的龔大人被趕出了縣衙,不知去向。皇上派來接任的縣令還沒有到,衙役們集體請辭。上河縣縣衙一日之間就變得空無一人了。

夜深了,龔家破舊的小院子里忽然進來了幾個人。他們點燃的火把照亮了各自的臉,竟是龔大人的手下、趙大人和被岑守拙辭退的下河縣原有衙役。

他們把龔家大堂的地板撬開,挖出許多箱子來。

望見箱子里白花花的銀子,這些人不由得喜笑顏開。

“趙大人英明,刺殺恭守拙失敗之后,就將計就計,李代桃僵。如岑今守拙回了京,龔采薇當了替罪羊,龔老頭又傻了,再無翻案的可能,我們終于不用躲了。”

“當年就是為了拉龔老頭墊背,我才不想讓他活著。這些年我不許你們動上河縣,也是為了這個。”趙大人哼了一聲,聽那聲音原來竟是那夜挾持岑守拙的人。

“大家拿了銀子,立刻分了,以后不要再見。”趙大人說完,墻上忽然亮起火把來,把整個院子照得通明。

趙大人一驚,立刻拔腿想奪門而出。密密麻麻張弓搭箭的士兵也鬼魅一般同時出現(xiàn)在墻頭。無數(shù)箭頭在火把下閃著寒光,瞄準了院中之人。

門被人推開,岑守拙慢悠悠地踱了進來:“想不到,你們竟然把銀子藏在這里。我費了許多心思,犧牲了娘子,才終于把你們?nèi)粟E俱獲,還真是不容易。”

趙大人朝著岑守拙的面門直攻而去,卻被岑守拙用一只手就輕松擋住了拳頭。趙大人憋紅了臉,想要把手抽出來,卻無濟于事。

岑守拙平日那數(shù)次被山賊們打得落花流水的手下今日也勇猛異常,三下五除二就把山賊們各個掀翻踩在腳下。

趙大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們……”

岑守拙嘴角微微一揚:“其實我是文武雙科狀元,為了引你們上鉤,才藏起鋒芒,故意示弱。”

趙大人如一攤爛泥癱軟在地。

10.坑爹的嫁妝

那日被趙大人他們撇下后,龔采薇嚇得要死。前一次她作死,至少還能沒命地逃跑,至少還有岑守拙來救她。今日她卻只能一動不能動地坐以待斃,真是倒霉到了家。

話說岑守拙此刻也中了毒,不知道能不能安然脫身。龔采薇看了看遠處,有些擔憂。

老虎的低吼聲隱隱傳來,遠處的草叢也被什么踩得沙沙響。

龔采薇寒毛一豎,收斂心神,暗暗地罵著自己:“你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在擔憂他?!”

她拼命地伏在地上,恨不得能和地面融為一體。

草叢的響聲越來越近,最后出現(xiàn)在黑暗里的竟然是岑守拙。

“嗯?”龔采薇微微張嘴,表情呆愣。

岑守拙笑了笑,走過去解開了她的鐐銬,給她喂了解藥。

“你……你沒中迷香?”龔采薇驚訝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嗯。”岑守拙把她扶了起來,仔細地將她頭發(fā)上的枯葉摘掉,扶上馬車。

“你到底想干嗎?”龔采薇徹底蒙了。既然岑守拙沒中毒,為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劫走,又為何來找她?

“你只是個引蛇出洞的誘餌。”岑守拙說得言簡意賅,龔采薇聽得半知半解。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匪首,也沒有被他們蒙騙?”

“就你的身手,想吃鹿肉都要靠坑蒙拐騙,還匪首?!”岑守拙哼了一聲,“你身邊的衙役越是表現(xiàn)得大公無私,迫不及待地把你供出來,我就越是覺得他們有問題。剛才看他們把你擄走又拋下,就完全肯定了。”

原來是他們,那一切都能說通了。他們知道龔大人藏嫁妝的地方和常去的山洞,想要栽贓很容易。龔采薇呆滯地點點頭。

被岑守拙扶著上了車坐定,她才茫然地又問:“上次我第一次聽見的老虎叫聲是你學的?你就為了讓我在山中轉(zhuǎn)圈,好等天黑帶你去找山洞?”

“嗯。”岑守拙嘴角抽了抽。

“渾蛋,三番五次地嚇我很好玩嗎?!我跟你拼了!”龔采薇想掀桌子,可惜車上沒有桌子,便只能朝岑守拙撲了過去。

岑守拙利落地抱住龔采薇,輕易便讓她不能動彈,冷笑著:“呵呵,我可是收了你嫁妝的人,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胡說。那不是我的嫁妝,那是別人栽贓給我的!”龔采薇梗著脖子叫道。

岑守拙好整以暇地拿出錦袋,翻過來。只見錦袋內(nèi)里用蠅頭小字寫著:“采薇,趙大人是匪首,能讓你看見此消息的人定已剿滅山賊,是個文武雙全的好夫婿,可嫁。”

娘嘞,最坑人的原來是祖父。祖父知道會被栽贓,索性特地告訴別人留了嫁妝給龔采薇,然后把最重要的信息寫在最想不到的地方,等待有一天山賊親手把留言交給前來查案的人。

龔采薇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許久才憋出一句:“祖父果然是瘋了……”

龔大人得知趙大人與下河縣衙役假扮山賊四處劫掠,卻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也是山匪成員。他曾給朝廷寫密信舉報,怎奈都被手下暗中截下。

等去迎接賑災(zāi)銀時,山賊們原形畢露,龔大人才想明白,卻為時已晚了。龔大人被打傷,趙大人為了不被人懷疑,也捅了自己一刀。衙役們效仿自殘,只說不敵山賊,把銀子藏了起來。

朝廷震怒,下令大力追查。為了防止露餡,趙大人他們假扮山賊和老虎干掉了前來接任龔大人的人。

皇上懷疑趙大人和龔大人,只是兩個人都身受重傷,又沒有真憑實據(jù)。直到趙大人到了退休年紀,皇上才終于等到了可以名正言順地派人接替趙大人的時機,便欽點岑守拙前往下河縣當縣令,并秘令岑守拙暗中調(diào)查此案,指派身邊御用侍衛(wèi)保護他。

趙大人見擋不住岑守拙,便索性利用岑守拙來栽贓龔大人和龔采薇,沒想到,卻反被岑守拙的連環(huán)計坑了。

岑守拙立了大功,皇上當朝宣布連升岑守拙三級,招岑守拙做駙馬。

岑守拙跪在大殿上,一臉痛心疾首:“臣無用,在山中時已被龔采薇強行玷污,不敢再來辱沒公主。”

皇上臉色一黑,打了個哈哈:“沒事,讓龔采薇做妾。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岑守拙頭搖得像撥浪鼓:“那龔采薇比老虎還可怕,臣不敢違抗。”

皇上明知岑守拙在推諉,卻怕他被逼急了會翻臉,只能悻悻作罷,最后還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給他和龔采薇賜婚。

洞房之夜,岑守拙揭開龔采薇的蓋頭,正要湊近,龔采薇卻一把撐住他的胸。

“你在大殿上說,我已經(jīng)玷污你了?”

“是。”

“你說我是母老虎?”

“嗯,算是。”

“呵呵,你覺得,你都這么說了,我會順從?”

岑守拙忽然湊近,親了一下龔采薇的嘴唇。

龔采薇就莫名其妙沒有了力氣,任他放倒在床上。

岑守拙等龔采薇如爛泥一般癱軟,才在她的耳邊說:“不瞞娘子說,那老虎是被我借著它撲上來的勢頭,抓住脖子撞死在石頭上的。我比那老虎還厲害,就問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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