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人的自由選擇不一定是善的;多數人的選擇不一定可取。一個文明的社會,應該是一個“權利—權力”“權利—美德”“權利—義務”平衡的社會,而不是一個權力擠壓權利、權利擠壓美德和義務的社會。好的制度要靠那些珍惜權利、崇尚美德、承擔義務的人來建立和維護,并由此影響更多的人。沒有法治是萬萬不能的,但法治不是萬能的。因此,需要靠法律和信仰兩種力量的合力將權力關進籠子里。
[關鍵詞] 權力;權利;美德;義務;法律;信仰
[中圖分類號] D08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19)04-0029-08
在筆者《權力和資本都需要被關進籠子——讀王小強“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系列文章》[1]一文發表之后,讀者共同關心的問題是:由誰來將權力關進籠子?靠什么力量將權力關進籠子?籠子的鑰匙拿在誰的手里?
一種廣泛流行的回答是:靠制度,靠法治,不能靠“人治”。這種回答顯然正確,因為社會治理離不開法律,離不開法治,但僅此是不夠的。為了回答這個問題,首先需要思考這樣一些相關的問題:人自由的選擇一定是善嗎?多數人的選擇一定可取嗎?“權利為本”的社會一定是文明的嗎?好的制度怎樣建立和維護?本文力圖給出回答。
一、人自由的選擇一定是善嗎?
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對未來理想社會的描述是:“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毛澤東說:“人類的歷史,就是一個不斷地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發展的歷史。”[2]顯然,自由是一種重要的價值,是一種值得追求的價值,在各種價值目標中都占據重要的地位。
問題是:人自由的選擇一定是善的嗎?筆者的答案是否定的。不用說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一個人很容易做出一些自私和殘忍的事情。即使是在衣食無患、比較富足的情況下,人也可能做出一些愚蠢或不善的選擇。例如,那些制造劣質奶粉和假疫苗的人,不僅沒有衣食之患,而且有的還擁有億萬身家。
筆者曾經在內蒙古牧區知青插隊落戶11年。上大學離開以后,也一直與自己曾經插隊的生產隊(現在稱為“嘎查”)保持著密切的聯系。1967-1978年在生產隊勞動的時候,草原上基本沒有酗酒的風氣,生產隊中僅僅有兩三個好喝酒的牧民,還屬于大家善意嘲笑的對象。但2000年前后的幾年,由于牛羊肉、羊毛、山羊絨、牛羊皮的價格上漲,使得草原牧區越發富裕。由于手上有錢,生產隊中有些男人在受到一些社會不良風氣的裹挾后,逐漸沾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結果使得這些人負債、致貧。還有極少數牧民因酗酒傷害健康,導致壯年早逝——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自由選擇”的結果。
二、多數人的選擇一定可取嗎?
多數人的選擇一定可取嗎?筆者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圣經·馬太福音·27章》詳細記錄了耶穌的受難過程。巡撫彼拉多有心釋放耶穌,他同意從耶穌和另一個作惡多端的罪犯巴拉巴兩人之中釋放一人,讓眾人做出選擇。然而眾人的選擇卻是釋放巴拉巴,于是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
根據多數人的選擇,耶穌被送上了十字架。無獨有偶,同樣根據多數人的選擇,蘇格拉底被處死;希特勒被狂熱的多數人送上總理寶座,德意志民族及歐洲陷入萬劫不復……
廣東省中山市南朗鎮崖口村地處珠江入海口,緊靠澳門和珠海,屬于寸土寸金的地方。2008年,在村民大會上,絕大多數村民主張賣地,一直反對賣地的村黨支部書記陸漢滿成為少數。結果,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崖口村以每畝5萬元的價格賣出了11700畝土地,每戶村民都分得了幾十萬元現金,大多數村民皆大歡喜。然而僅過了3年即2011年,崖口村賣出的土地在土地交易所的拍賣中,成交價竟然是45萬元一畝,是3年前賣出價格的9倍。姑且不談賣不賣地,幾年以后大多數村民們也許認識到,當初如果聽從老支書的意見,至少可以賣出更好的價錢。
類似悔不當初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還可以找出許多。其實在許多事情上,人們事后才認識到,原來多數人的選擇并不可取。
三、權利與美德
在筆者看來,中國社科院哲學研究所趙汀陽先生是當今中國最具有實力的學者之一,也是作品最值得閱讀的作者之一。他不僅有跨越中西古今的學術積累,還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他在《壞世界研究——作為一種哲學的政治哲學》一書中探討了現代社會中“權利”對“美德”和“義務”的擠壓現象[3]。
趙汀陽先生指出,現代社會是一種“權利為本”的社會,“權利為本”的社會有利于保持“權力—權利”的平衡,有利于用權利制約權力。這種制約是文明的進步,是人類社會的進步。但是,在這一權利高張的過程中,現代性顛覆了美德為本的傳統性,出現了“權利—美德”的失衡。他接著指出,權利與美德的失衡植根于現代性對傳統性造成的沖擊。求治去亂,是傳統社會多數人的政治追求。中國政治以“治”為第一原則,這是非常深刻老到的政治意識。治的效果一般都源于共同體原則同時成為每個人的準則,共同利益優先于個體利益,公共善優先于個人自由。因此,傳統社會體現為一種“美德為本”的社會。但是,公共善非常可能被權力所利用,各種權力機構很容易以公共利益之名侵害個人安全和利益。因此,人們開始了對現代性和個人權利的追求。
可是,在現代社會中,人的心靈有時是失序的。“權利為本”的現代制度以權利壓倒美德,以自由壓倒權威,生活就失去了標準,自由就失去了方向和控制。個人想怎么想就怎么想(無論多么愚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無論多么無恥)。結果,愛情、友誼甚至親情都大幅貶值,生活失去了美感。盡管這種情形目前并不是現代社會及其生活的全部或主流,但尤其需要人們警覺和防范。
四、權利與義務
趙汀陽先生進一步指出,“權利為本”的現代原則不僅顛覆了“美德為本”的傳統,更危險之處還在于顛覆了“義務為本”的傳統。古代社會并不僅是“美德為本”,同時也是“義務為本”。古代社會并非不存在權利,但沒有被憲法和法律“永久性地”予以確認和保護,而是由義務所保證的。有義務才有權利,擁有什么樣的權利是以承擔什么樣的義務為條件的。權利與義務之間形成對稱性關系,單純的權利和義務都不具有正當性,二者必須形成對稱結構,互相證明其正當性。
在“義務為本”的傳統社會中,一旦“權利—義務”失衡,社會便具有糾正傾斜和重回平衡的自發動力。如果權力膨脹導致義務過重而權利不足,會產生自發的反抗動力,最終形成革命和改朝換代,實現權力結構的重組,恢復“權利—義務”的平衡狀態。與此不同,在“權利為本”的現代社會中卻缺乏這種恢復平衡的自發動力。權利再多,人也不會嫌多,常常表現為貪心不足,得隴望蜀。人只有自發的積極性去反抗義務,卻不會拒絕權利。人可以理直氣壯地為權利而戰,卻可能千方百計地推卸義務。一旦“權利—義務”失衡,就缺乏鎖定權利的力量。權利為本的現代生活迎合了人性中的自私成分,與傳統社會相比,更容易受到某些人(甚至是多數人)的歡迎,但這種歡迎卻未必一定是好事。
在現代社會(以西方社會為例)中,個人權利獲得尊重和認可。但是,持槍、墮胎、同性戀、安樂死、銷售轉基因食品、器官買賣、克隆人、移民自由、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多夫多妻……人應該擁有哪些權利?哪些權利應該優先?對此,可能出現嚴重分歧。要解決這些問題就需要具有共同約束力并行之有效的價值標準,但是在權利為本的社會中,這些價值標準已經被摧毀。于是,價值被權利所取代,或者價值被權利所定義。
權利并不是天然正當的,一些關于權利的訴求可能是愚蠢的妄想,甚至可能是貪婪的罪惡,如吸毒的權利、重婚的權利等。有時權利與權力的界線并不清晰,人們不僅需要考慮“如何保護權利”的問題,而且需要考慮和回答“如何論證權利的正當性”的問題。基于這種認識,趙汀陽先生倡導一種既有“權力—權利”的平衡,也有“權利—美德”平衡和“權利—義務”平衡的文明社會。他認為,權利、美德和義務,三者都不能單獨為本。
梁啟超先生曾批評引入西方“權利”文化之后在中國出現的弊端:“自由之說入,不以之增幸福,而以之破壞秩序;平等之說入,不以之荷義務,而以之蔑制裁;競爭之說入,不以之敵外敵,而以之散內團;權利之說入,不以之圖公益,而以之文私見;破壞之說入,不以之箴膏肓,而以之滅國粹。”[4]“雖今日變一法,明日易一人,東涂西抹,學步效顰,吾未見其能濟也” [4]。
放眼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一些社會現實,不能不贊嘆梁啟超的洞見。改革開放以來,人們關于自由、平等、競爭、權利的意識普遍增強,但同時也應該看到,一些人相應的守法意識、義務意識、社會責任感和同情心不僅沒有同步增強,有的甚至出現了滑坡,社會上出現了一些讓人失望以至痛心的現象。
筆者曾在內蒙古烏珠穆沁草原放牧11年,對“美德為本”和“義務為本”的傳統社會有親身的感受。在其后又親身經歷了40年的改革開放,完全理解趙汀陽先生所指出的現代社會中“權利”對“美德”和“義務”的擠壓,完全理解現代社會所面臨的某些價值困境,也完全理解當年梁啟超先生對盲目引入西方“權利”概念的批評,完全理解他對學習西方過程中東施效顰做法的批評。今天,人類正在從“現代”走向“后現代”。“后現代”的世界應該是一個“權利”與“美德”平衡的世界,應該是一個“權利”與“義務”平衡的世界。
五、“制度”由誰來維護?
法律,要靠人來制定,要靠人來維護,要靠人來執行。如果說,需要靠“制度”將權力關進籠子,顯然,這個有力量制約權力的“制度”只能靠人來建立和維護。
對此,有學者認為,不應在實現自由民主的過程中,夸大自利行為的意義,否定理念和理想主義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很難設想,自由民主這套制度是立足于個人利益之上的,不會出現既追逐自利,又無須多少理想主義精神,到頭來還會自然而然地演化出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秩序,演化出一個市場經濟的秩序,演化出一個政治清明的秩序。因為道理很簡單,打從遠古以來,人們往往是追逐自利的,為何不曾早早地就演化出自由的秩序、公正的秩序?由此可見,在促成制度轉型的過程中,我們必須要有理想主義,并要有為理想奮斗、獻身的英雄主義。經濟的發展,教育的普及,中產階級的興起,這些固然重要,但一個好的制度,需要靠具有理想主義和英雄主義的人來維護,要呼吁、鼓勵、保護、支持更多的社會成員珍惜權利、崇尚美德、承擔義務、奉獻社會。
六、萬萬不能沒有“制度”,但“制度”并非萬能
僅僅靠“制度”的力量可以將權力關進籠子里嗎?所謂“制度”,主要是指法律制度。現行的法律制度,借鑒了近代西方以“權利”為基礎而演繹出來的形式主義的法律體系。這一體系可以被概括為“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根據這種對法律的理解,司法過程就是弄清楚事實,找到適用的法律,將事實與法律進行比較、匹配,依照法律規定做出相應的判決。
但是,實際的司法過程并非如此簡單,這種關于法律的簡單理解在復雜的司法實踐活動中常常行不通。美國當代法律現實主義或法律實用主義的代表人物理查德·波斯納法官將這種關于司法的簡單化理解稱為法律形式主義或法律原旨主義。他認為,在科技進步目不暇接的21世紀,伴隨社交媒體日新月異的發展和全球化進程,司法案件越來越復雜,越來越難以決斷。我們面臨著知識產權、互聯網金融、金融監管、互聯網監管、醫療糾紛、勞動合同糾紛等一系列新的法律問題。面對挑戰,法律形式主義已經過時,已經無法應對社會的快速發展和變化。波斯納法官撰寫了大量的著作反對這種法律形式主義,反對這種對于司法的傳統的、簡單化的理解。例如,2008年出版的《法官如何思考(How Judges Think)》(2009年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了中譯本,蘇力譯),2013年出版的《司法反思錄(Reflections on Judging)》(2014年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了中譯本,蘇力譯)等專著,都力圖表明他的觀點。
從波斯納法官對法律形式主義的反對中我們可以看到,那種僅僅依靠法律條文就可以協調權利沖突和社會矛盾的想法,是一種簡單的烏托邦空想。只要結合具體的案例,我們就很好理解波斯納對法律形式主義的批評。我們以在美國引起全國性抗議和騷亂的兩個案件為例來說明。
2012年2月26日,佛羅里達州28歲的協警齊默爾曼巡邏時射殺17歲黑人少年馬丁。2013年7月13日,法院終審宣判齊默爾曼無罪。在這起案件中,指控被告有罪的檢察官是有理由的:馬丁并沒有攜帶武器,被告使用武力過當,剝奪了一個并無大錯的年輕人的生命;為被告辯護的律師也有道理:警察是高危行業,需要得到高度保護,而這種保護也需要社會的高度認同。最終,陪審團基于“保護警察安全”的考慮支持了律師。當時的奧巴馬總統表態說:他個人認為這個判決并不公正,但他尊重美國的司法制度。
與馬丁案類似,2014年8月9日,28歲的白人警察威爾遜在密蘇里州的弗格森鎮射殺了18歲黑人青年布朗。此后,一場關于弗格森事件的抗議活動和騷亂席卷美國。2014年11月24日,密蘇里州大陪審團決定不起訴警察威爾遜。
顯然,在這兩起判決中,并沒有邏輯上正確的判決,僅僅有部分人認為這是合乎情理的、說得通的判決。在另外一些人看來,這種判決是不合情理的,是說不通的。
法律形式主義存在明顯的缺陷,它偏重理論和概念,試圖把法律從其社會環境中完全抽離出來;它偏重法律條文,以至于可以無視司法實踐;它認為法律是普適的,可以完全獨立于經驗和時空。正因為如此,在德國和美國,都興起了與其對抗的法律現實主義主張。這些法律現實主義主張的共同點是:拒絕永恒不變和超越時空的普適法律;強調法律是與社會同步演變的,并且應該如此;認為法學需要面對現實,應該實用。在美國,法律現實主義長期與法律形式主義相抗衡、拉鋸,二者同樣地占據著主流地位。
當然不能否認“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的基本原則。但是,實際的法律活動并不是這樣簡單。法律,是人制定的,也需要由人來維護和執行。由于人的復雜性,由于人的需要的復雜性,由于理性的局限性,為了有效地激勵生產積極性,為了更好地配置資源,需要借助市場的力量。但是,市場可以使人不偷懶,卻不能使人不撒謊,也不能使人不害人[5]。從2008年的世界“金融海嘯”中我們看到,即使在美國這樣法律相對成熟完備的社會中,仍然出現了“龐氏騙局”,仍然將美國社會和世界金融體系幾乎推到了懸崖邊緣[6]。
萬萬不能沒有法律、沒有制度,但是,制度和法律并非萬能。早在上世紀初,馬克斯·韋伯就在其《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一書中指出,新教倫理導致了近代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正是由于新教倫理將“積累財富”與“榮耀上帝”和“進天堂”結合在一起,從而成就了資本主義的繁榮。其后,包括毛澤東在內的許多人認識到“信仰”對于發展社會生產的重要作用。例如,毛澤東在1955年就提出“政治工作是一切經濟工作的生命線”的論斷[7]。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認識到:叫人不偷懶的市場經濟與叫人不撒謊、不害人的信仰相結合,才能有效地同時應對“市場失靈”和“(政府)權力失靈” [8]。
七、答案
無論是權力還是資本,寄望它們自己鉆進籠子,那只是癡人說夢,天方夜談。從以上的論述中,我們可以給出回答:將權力關進籠子,要靠兩個力量的合力:制度和信仰。
制度,主要是法治。法治,不是那種處死蘇格拉底的“民主”,不是那種把希特勒送上權力巔峰的“民主”,不是那種曾經有效發展但又自作自受、造成社會動亂不堪的某些國家的“民主”。中國正在探索且已經找到了一條符合中國自身特點的實現法治的道路[9] [10]。
回到1776年,遠在大洋彼岸費城的那些美國建國先賢們描述了關于“人人平等”、不證自明的信仰。現如今,美國建國先賢們的部分后代實際上已經淡忘了自己前輩的信念,已經開始從這種信念后退,開始大叫并力圖“美國優先”,開始用雷霆手段驅趕移民,開始冷漠地拒絕難民,開始蠻橫制裁他國等,這都是他們背離自身信仰的活證。反觀另一面,實際上馬克思、毛澤東及其后來人都表現出對自身信仰(信念)更執著的堅持,并在長期的探索中豐富和完善自身的信仰。正如習近平2016年在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所言:心中有信仰,腳下有力量!
權力和資本,都與人的永不滿足的欲望有關。這種欲望,需要同時受到法律和信仰的制約。從事過金融工作的人可以理解,金庫需要有兩把鎖,鑰匙要拿在兩個人的手中。兩個拿鑰匙的人可以互相制約,互相監督。關著權力的籠子鑰匙也要拿在“兩個人”的手中,在中國新時代,這一把鑰匙就是社會主義“法治”,另一把鑰匙則是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內核的“信仰”。有了法治,國家無虞,有了信仰,義無反顧。
筆者曾在2000年發表的《兩個凡是與唯一標準》一文中寫道:“我是一個心理學家,我不相信一個沒有信仰支撐的民族會真正地興旺發達。沒有民主固然是一個嚴重問題,沒有信仰同樣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11]今天,我們需要在不斷完善制度建設和法治建設的同時,重視并構筑信仰的大壩,使更多的人逐步建立起“人在做天在看”的敬畏之心,逐步理解、尊重、接受并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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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毛澤東.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1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6.
[3]趙汀陽.壞世界研究——作為一種哲學的政治哲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
[4]梁啟超.飲冰室合集· 專集:第三冊[M].北京:中華書局,2015.
[5]趙曉:有教堂的市場經濟與無教堂的市場經濟[EB/OL].豆瓣網,h-
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
1286512/
[6]保爾森.峭壁邊緣:拯救世界金融之路[M].上海:中信出版社,2010.
[7]毛澤東.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5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1.
[8]趙曉.有十字架的變革與無十字架的變革[EB/OL].新浪博客,h-
ttp://blog.sina.com.cn/s/blog_9fe3
920f0102wgoj.html.
[9]謝小慶.審辯式論證和普樂好決策,審辯式思維[M].上海:學林出版社,2016.
[10]謝小慶.審辯式思維不僅僅是邏輯推理,創新學習新思維[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7.
[11]謝小慶.兩個凡是與唯一標準[J].當代中國研究,2000,(4).
[責任編輯:鄒立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