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譯者主體性看《流浪人，你若到斯巴》黃文華譯本

武越

摘要：在進(jìn)行文學(xué)翻譯時，我們經(jīng)常會遇到“異化”還是“歸化”的翻譯策略選取問題。但要想不落進(jìn)單選的窠臼，就要保持好譯者的“透明度”，把握好譯者的主體性。

關(guān)鍵詞：文學(xué)翻譯;翻譯策略;譯者主體性;

一、引言

文學(xué)翻譯中譯者常會面臨“異化”還是“歸化”翻譯策略的選擇。韋努蒂推崇異化策略是因其有利于民族文化的重構(gòu)，而歸化策略卻能帶給讀者更順暢的閱讀享受。翻譯無定法，各有千秋。但過于追求一方策略，也會導(dǎo)致翻譯質(zhì)量降低，影響翻譯效果的實現(xiàn)。如果想不落入這樣的窠臼，就要利用譯者主體性處理好自身“透明度”。所以，筆者圍繞《流浪人，你若到斯巴……》的黃文華先生譯本，舉例探討對譯者主體性的利用。

二、不囿于原文，發(fā)揮譯者主體性

例：“der griechische Hoplit，bunt und gef?hrlich，wie ein Hahn sah er aus，gefiedert”，“die drei Büsten von C?sar，Cicero，Marc Aurel，brav nebeneinander，wunderbar nachgemacht，ganz gelb und echt，antik und würdig standen sie an der Wand.”譯文：“色彩斑斕、威風(fēng)凜凜的希臘重甲胄武士……”，“……古希臘、古羅馬的氣派，威嚴(yán)地靠墻一字排開。”“gef?hrlich（危險）”形容希臘武士，譯者巧用“威風(fēng)凜凜”，更貼合原作“Hahn”雄雞形象，與下文描寫羅馬群像時作出層次性的對比：“威風(fēng)”之于“威嚴(yán)”，兩種層次性的差別，使得原文意味盡出。

例：“Die Artillerie? scho? ruhig und regelm??ig，und ich dachte：Gute Artillerie！Ich wei?，das ist gemein，aber ich dachte es.Mein Gott，wie beruhigend war die Artillerie，wie gemütlich：dunkel und rauh，ein sanftes，fast feines Orgeln.Irgendwie vornehm.”譯文：“炮聲均勻而有節(jié)奏……多么令人寬慰，令人愜意的炮聲……如同柔和而近于優(yōu)雅的管風(fēng)琴聲。它無論如何也是高雅的……”譯者看透了伯爾的諷刺意圖：“ruhig”沒有譯為“安靜”而是更貼合的“均勻”，與“regelm??ig”對照;“gemütlich”補(bǔ)充“令人寬慰的”這個原文未出現(xiàn)的詞語，提示讀者“我”的病態(tài)。管風(fēng)琴的“fast fein”與炮聲的“Irgendwie vornehm”也在通過“優(yōu)雅”和“高雅”二詞對比加重了作者目的地傳遞。

三、保護(hù)閱讀效果，限制譯者主體性

在語言層面調(diào)整外，譯者對于主體性的控制還體現(xiàn)在對文化缺省和篇章上的處理。所謂“文化缺省”（cultutral default），就是“被交際雙方作為共享的背景知識而加以省略的”部分，如文中大量具有象征意味的東西。“文化差異往往是造成翻譯困難的重要原因”。面對文化缺省譯者并非機(jī)械翻譯，而是通過注釋點明其中暗示的線索進(jìn)行必要翻譯補(bǔ)償。

以題目為例，譯者注：“公元前480年，波斯入侵希臘，三百勇士扼守溫泉關(guān)，力戰(zhàn)身亡。后希臘人立碑為念，碑文為：‘流浪人，你若到家鄉(xiāng)，請報告斯巴達(dá)公民們，我們陣亡此地，至死猶恪守他們的命令。”這就幫助讀者尋味出題目指向：“我”們是為了抵擋侵略而犧牲。該注釋并未破壞讀者發(fā)現(xiàn)欲，也沒有破壞伯爾故意留出的思考空間，細(xì)心琢磨自然會從中體會到伯爾文風(fēng)的巧妙。

篇章要求譯文不宜出現(xiàn)大量注釋，因而非關(guān)鍵處的注釋就較簡略。如“老弗里茨像”僅注老弗里茨的身份：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一世。熟悉德國歷史的人才會明白其意義所在。又如多哥指代納粹殖民侵略的野心、大選帝侯率領(lǐng)普魯士擊敗瑞典、老弗里茨率普魯士崛起、凱撒等古羅馬大帝雄才偉略、月桂花環(huán)代表勝利和鐵十字見證榮譽等納粹象征。如果全部注釋無疑會極大地?fù)p害讀者的閱讀感受，因此譯者限制了主體性。

四、結(jié)語

好的譯作是作譯雙方的合謀，伯爾的辛辣文筆和黃文華先生翻譯主體性的發(fā)揮共同塑造了這篇佳作。無論在對原文敘事方式的現(xiàn)實、心理、回憶多線描述的整體把握上，還是語言變幻上，黃先生的翻譯都顯現(xiàn)出了譯者主體性的價值，傳遞出了原作風(fēng)韻，使得伯爾隱藏在表象下的嘲諷和批判被淋漓地展現(xiàn)了出來，為中國讀者們帶來了廣闊的審美和思考空間。由此可見，文學(xué)翻譯可以按照譯學(xué)家飛白的觀點：“不為‘順而犧牲陌生化，不為歸化而犧牲洋化”，把握好譯者的主體性讓作者、譯者和讀者之間產(chǎn)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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