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字，寫出至情美文
——讀長篇散文《娘》

□吳杰

彭學明的長篇散文《娘》（山東文藝出版社出版）通過敘述、回憶和自省，再現了一位歷經磨難、積極樂觀的湘西女性的人生旅程，展現了一個疼愛子女、忍辱負重的樸素母親的可敬情懷。對這部作品有很多感受，其真實記錄、真誠自省、真情流露，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真實。《娘》的文學價值首先在于真實。作家巴金說：“藝術的最高境界是真實，是自然”。對于紀實文學作品創作來說，這同樣不無道理。作者刻畫了娘鮮活生動的形象：她具有頑強不屈的精神斗志、舐犢情深的可敬母愛、肚里撐船的博大心胸；她身處底層、日子艱難、命運多舛，但也頭腦清醒、心中有數、能言善辯；她沒有受過正規教育，但她對兒子說出的“酒肉朋友不是道，患難之交才可靠”“要學芭蕉一條心，莫學花椒藏黑心”等語句，都顯示著樸素的人生處世哲學。

真誠。這部作品給我沖擊最大的是作者表現出來的真誠。盧梭、巴金追求真誠、直抒胸臆的文字為我們所熟知，《娘》是一部拷問心靈、痛定思痛的新的懺悔錄。作者在很多章節，用了大量篇幅，使用不同語句，表達自己在失去娘之后對娘的真誠懺悔。從小時候對娘因不理解而產生的怨恨，成長過程中對娘艱辛付出的忽視，到長大后自以為是的孝而不順，作者用尖銳的語句解剖自己的靈魂。

真情。心中有愛，筆端有情。作品的抒情著墨在字里行間，如在表現娘的情感方面，寫了娘對故鄉山林田地的難忘深情，寫了娘渴望與家鄉父老交流的鄰里溫情，寫了娘讓陌生過客吃飯留宿的仁愛之情。同時，還敘述了對娘的懷念之情，冒寒風踏冰雪于故鄉山川的尋根之情，促成公路修向大山深處、了卻娘的心愿的還愿之情。作者思念娘的感情是真摯的，這種真情通過一段段優美的文字躍然紙上，如，“我跟娘緊緊地靠在一起，看藍天用白云作詩，飛鳥用炊煙寫字，蒼鷹用落霞畫畫”。這樣充滿真情、富有詩意的描寫，不勝枚舉。

《娘》文字生動、思考深刻、充滿張力、引人深思。它使百萬人爭相閱讀，與真實、真誠、真情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