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話劇《戰馬》的舞臺燈光應用

黃祎

[摘要]從燈光設計應用的角度闡述《戰馬》燈光設計的創作要求、工作特點、流程安排、細節處理等。

[關鍵詞]話劇;《戰馬》;燈光設計;燈光素材;燈光系統

文章編號：10.3969/j.issn.1674-8239.2019.09.011

2007年，經過5年精細打造的舞臺劇《戰馬》，在英國倫敦首演成功，開始了一個戲劇演出的傳奇。至今，《戰馬》已經在英國、澳大利亞、美國、荷蘭、加拿大、德國等全球十幾個國家演出，超過4500場，觀眾超過800萬人次，創造了戲劇史上最為輝煌的觀演紀錄。2011年《戰馬》包攬了美國百老匯最高獎“托尼獎”的全部6項大獎，《戰馬》被英國譽為偉大的國寶級作品。

2014年，中國國家話劇院引進《戰馬》演出項目，2015年中旬，《戰馬》在北京與觀眾見面，至今已是第五個年頭，演出超過300場，廣受觀眾好評。作為中方的燈光執行設計，筆者有幸深度地參與了這一工作，在工作中體會到中西方文化差異所帶來的不同創作感受，細致地了解了英國同行的創作要求、工作特點、流程安排、細節處理等，收獲頗豐。筆者現以中國國家話劇院為例，總結心得，與大家分享。

1燈光設計的模式化工作流程

為呈現原版《戰馬》的燈光效果，整個燈光團隊歷經近一年的訓練，逐步理解和適應了新工作的節奏。演出中的每一個工作環節都有嚴格要求，為了確保這些細節能夠得到有效的執行，產生了現在的模式化工作流程。

《戰馬》的舞臺尺寸是固定的。在彩排中，演員同樣也是完全按照規定的舞臺坐標站位，由舞臺監督輔助，所有定位都按照之前記錄數據，不會因為劇場的不同而更改，以保證最大程度地為現場觀眾呈現出原版《戰馬》的視覺效果。這也給整個燈光團隊提供了一個最近距離的觀察體驗和學習的機會。

筆者看到，《戰馬》的搭建工作，除因劇場不同，調換面耳光和挑臺的燈具，其他所有安裝都要按原版數據，精確到每個燈具的位置和角度，具體到每個線材和插頭的編號，都和原版一樣。為了在千差萬別的劇場環境下保持這種一致性，演出完全不使用劇場的吊桿系統和信號系統，而是按照該劇需要的位置重新吊裝桁架，所有的系統也是使用自帶的機柜，只使用劇場的供電。加上舞臺空間每次也會用布景遮擋調整到同樣尺寸，毫不夸張地說，如同在劇場里又蓋了一個劇場，此過程使筆者的創作能力也得以全方位的提高。

在《戰馬》的安裝工作中，對光和程序恢復都有固定的方法，每個環節配合都有固定模式，執行設計、控臺人員以及其他技術人員分工細致、通力合作，筆者在工作中細致地體驗了英國式的工作方法。環節與環節之間各自注意的細節并不相同。比如，同樣一道truss的燈具安裝，燈光設計主要注意燈具位置角度對效果的影響;分管系統的技術人員則分別負責檢查安裝工程的各個環節是否達標。筆者以為，這種工作方式效率很高，并有助于規范管理。

燈光安裝分為的舞臺內外兩部分有不同要求。舞臺內部使用桁架，因此，高度尺寸控制各個劇場完全一致，在安裝工作上要與布景配合;外部面光、耳光、挑臺光三部分根據每個劇場的距離做出調整，其中，常規燈更換度數或調整焦距，需要前期安排但不影響演出程序。個別場地電腦燈的差異大，英方會建議更換燈型，更換時注意保留不同版面燈光、燈型、燈庫的程序以便以后的重復使用。二層觀眾席挑臺安裝和一部分耳光（因角度要求）有時涉及在劇場建筑結構上支架，需要加以注意。

筆者注意到，不同于國內以往的常規演出，控臺人員可以改動編程調整每個畫面，《戰馬》的程序是在恢復CUE的過程中鎖死的，控臺人員不改動CUE，而是根據軟件里xY軸坐標以及圖示校準的幾百個位置素材。《戰馬》燈光設計思路根據每個畫面全方位角度的燈以微小的亮度差異進行投射;素材調整由控臺人員兩人一組完成;常規燈由燈光設計指揮工人同樣方式同步進行，根據投影幕和舞臺邊沿對光;電腦燈在排練中根據演員位置進行微調。

燈光工作的每個步驟分配的時間區間，團隊都有明確概念。對于每個安裝環節的用時都有判斷，燈光本身受整體安裝進度制約，計算安裝每個大環節（各個位置吊裝，系統搭建對光，調CUE），尤其是涉及到需要舞臺搭建的配合，（如頂光和桁架的進度，地面搭建和支架的時間配合）及其他特殊情況，有助于對安裝進度進行協調。

筆者有這樣的感覺，戰馬燈光設計處理有這樣思路特點，每個畫面都有全方位角度的燈以微小的亮度差異投射，達到烘托戲劇畫面，營造情境氛圍的目的。但這樣的效果實現，僅通過視頻資料或技術數據是不能完全體現，很多畫面同樣需要設計師現場憑經驗調整。如主要演員活動區光心對面部高度，如果在Joey活動區的定點光心始終NJoey的頭，不作為主光源方向的照明部分尤其如此，如有人騎8Joey光心在兩者之間。在昏暗的場景，面光照明高度控制在馬的操作員之外，交叉的光源注意回避要在后區隱去的部分。因此，在排練過程中，控臺人員會自行調整比較明顯的定位，設計更多需要注意畫面的邏輯，很多戰爭場景切換較快，CUE與CUE之間的光比的細微變化要隨著演員走位做出調整。為此設計師應該有一個單獨使用的表格，提醒一些不容易注意的細節。

演出的燈光工作的每個步驟所分配的時間，戰馬團隊都有精確計算過。我們對于每個安裝環節的用時都會有所判斷，誤差不會超過半小時。這個時間在每次安裝之前會匯總到制作經理同其他部門的時間進行協調制成表格，現場各部門都會嚴格按照表格執行。筆者以為，這些既需要工作流程設計合理，也有工作經驗的總結落實，也是筆者今后要提高的地方。

2技術問題的解決

演出中燈光開場常規檢查外，筆者還注意到一些常見技術問題的解決。主要解決備案為：

（1）某個換色器不受控，需要把燈具park（使之不隨整體程序運轉），演出結束后換一下信號線或換色器，多半是線的問題。

（2）電腦燈出現位置不對，需要把燈具pork，演出結束后再換備份燈。

（3）臺口煙機有存在過煙管道開膠，還出現過地址碼不對的情況，需要演出中檢查。

（4）煙機MDG氣瓶沒氣，也需要把煙機pQrk住。

（5）現場煙往上空飄，需要和劇場調節空調設置，等。

《戰馬》與國內一般演出相比，安裝上多了很多細節，整體安裝后需要技術人員檢查確認。例如，調整桁架的升降，需要由技術人員依次進行水平測量、確認插頭、par燈的隔熱紙檢查、遮光紙片夾以及遮扉片的角度，再升起定位等細節。這種工作方式提高了裝臺精準度，并有助于責任管理。筆者以為，這些良好的工作習慣的保持并延續，會給設計者今后的創作提供很大幫助。

3其他細節

演出中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需要注意，如臺口噴煙口在劇場變更后是否會吹向觀眾。腳光射燈的位置是否需要根據舞臺縱深調整，臺口兩側擺放的兩個8眼燈在暮間換位置的方式，以及注意提醒演員坐船一場的手電光不能打到幕等等。

在燈光效果實際恢復中，官方的圖紙顯示的位置和MLA軟件中的坐標都是死數據，不能直觀體現調整的細節和注意事項。具體事項倚賴于熟悉的人員配合及經驗的記錄。英方設計助理有一份私人制作的表格，詳細記錄了每個CUE需要重點注意的部分，畫面某個人物的光以及某些氛圍的細節如何把握，這些實用信息就需要設計者自己總結梳理。

《戰馬》對光和程序都有固定的方法，從而盡可能恢復原版效果。因此，演出數據的保留是非常重要的，除了演出文檔、Cue表光路表，還有專門的對光軟件記錄每個燈光的位置等。其中，戰馬演出資料包括：燈光圖紙，MLA軟件上的對光參數，視頻資料，配接表，操作員Cue表等，保證了演出檔案的完整。

目前，《戰馬》的演出傳奇還在繼續進行著。筆者也在思考和品味英方戲劇燈光設計的創作理念、特點，總結國內燈光設計者如何借鑒其有效的工作安排、安裝細則、人員分配方式、梳理工作和技術細節等。筆者希望能夠借此工作總結提升自己的藝術能力，也為劇院或其他演出單位日后的國際化項目及多方技術合作項目提供整體對接的一些經驗參考。

（編輯：常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