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環境刑事的認識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63)

隨著冬天的到來，西安城又籠罩在霧霾的“毒氣”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進行沉重的思考：難道經濟的發展一定要以環境污染為代價嗎？環境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前提，是可持續發展的基礎。保持和維護環境不僅利在當代，而且功及千秋，關系到子孫萬代的福祉。由于工業化和城鎮化的飛速發展，從事工業生產的企業成為了我國環境污染的主要肇事者，因此有效的治理環境污染必須對企業污染進行規制。環境污染造成的危害早已突破了刑法的謙益性，進入了刑法的范疇。

一、環境犯罪的概念與構成

刑法學上的環境犯罪，是指根據我國刑法規定構成犯罪并依法應受刑事裁決的危害環境資源的行為。其中，刑法規定不局限于刑法典，還包括刑法典以外的其他刑法規定。犯罪學上的環境犯罪，是指一切破壞環境資源保護的不良行為。其與刑法學上的環境犯罪概念的主要區別在于它的外延更為廣泛，除依照刑法規定構成犯罪的危害環境資源的行為之外，還包括那些破壞環境資源，尚未達到刑罰處罰程度的違法行為及不良行為。

依照郭建安著《環境犯罪與環境刑法》觀點，對環境犯罪的構成從“犯罪的客觀事實要件、犯罪的行為責任要件和犯罪的法律評價要件”三個方面進行。

1.環境犯罪的客觀事實要件

(1)行為。作為形式的危害環境行為不難理解，我國現行刑法第六章第六節所規定的環境犯罪都是作為形式的，無論是污染性質的還是破壞性質的。環境犯罪中存在著不作為形式的危害行為。當然，這種情形多數是不作為形式的行為與作為形式的行為交織在一起。應考慮哪種形式的行為對導致危害結果的作用更大。

(2)結果。在環境犯罪中，一些學者將環境犯罪中的結果分為兩個層次：一個層次是對人類生命、健康和財產的危害結果，即傳統的結果，也稱為具體的危害。大多數國家在工業化時代的環境刑事立法對于環境犯罪的構成都要求這種傳統結果的發生；第二個層次是對環境本身而不是對人所擁有的財產的危害結果，稱之為環境結果。

(3)因果關系。在環境犯罪中的因果關系很難判定，如難以查清原因物質、難以查清污染經由。為了克服所遇到的障礙，一些刑事法學家和刑事立法者對因果關系在環境犯罪中的作用有所淡化，在求證方法上也有所改變。

2.環境犯罪的行為責任要件

(1)行為主體。環境犯罪中，法人作為主體的情況比在一般犯罪中的所占比重大。

(2)罪過形式。一般而言，環境犯罪的罪過形式包括故意和過失兩種形態。但是，由于環境犯罪的復雜性，若堅持只有具有這兩種傳統形式的罪過才能構成犯罪已經不能滿足懲治不斷嚴峻的環境犯罪的需要。因此應對這類犯罪的罪過形式應予以重新審視。

3.環境犯罪的法律評價要件。是指以行為的作用力和作用對象為基礎，通過法律加以確認的各類權利關系和利益關系。在環境犯罪中，主要應當探討這類犯罪所侵害的法益。

二、企業環境犯罪的原因

第一，企業環境違法犯罪的存在根源在于社會目前對人與環境之關系認識的落后。在現實生活中，特別是在市場經濟體制下，企業與環境之間的實然關系大大走樣，已經使簡單化為單純的企業對環境的利用關系，或者企業對環境的占有關系。企業對環境的保護也是為了更好地占有和使用。在這樣落后的觀念指導在，近年來我國隨著工業發展對環境的破壞是前所未有的。在這些破壞行為之中，有些在形式上合法，因而不構成違法犯罪。另外一些在形式上不合法，因而構成了犯罪。即使是這些形式上合法的行為，也多多少少對環境造成了破壞。隨著向環境和資源掠取利益的行為不斷向廣度和深度的發展，這方面的犯罪便愈演愈烈。

第二，企業環境違法犯罪的突出是轉型期社會綜合癥的一種反應。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來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以來，我國一直處于由傳統社會的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的過程中。在這個過程中，經濟管理法規和制度不夠完善，再加上缺乏對人與環境相互關系的正確認識，出現了大量破壞環境的行為。在市場經濟的大背景下，越來越多的企業驅逐經濟效益，浮躁地追求企業商機，大大忽略了可持續健康發展的理念。一些企業的自我意識膨脹，無視國家利益、集體利益，一味追求將企業利益轉化為個人利益，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與地方黨政官員相勾結，非法占有土地資源等各類資源。

第三，企業環境違法犯罪的上升凸顯了環境刑事立法和執法中存在的問題。我國環境刑事立法相關罪名體系不夠完善，許多嚴重破壞環境并且在其他國家被視為犯罪的行為在我國環境現行環境刑法中還未被規定為犯罪；刑法規定的犯罪構成要件過分注重財產和人身的損害后果，未能充分考慮對環境的實際危害和潛在威脅。

三、企業環境刑事犯罪立法現狀和不足

我國在對企業環境刑事犯罪的立法經歷了緩慢而又逐漸向前的過程。首先是起步階段。1997年新刑法修訂前，企業環境犯罪的追究與懲處主要依靠單行刑法以及環境行政法的附屬刑事條款，刑事條款呈現出零散不規整的狀態。接著是初步發展階段。1997年新刑法在分則第六章中專設一節“破壞環境資源保護”，這在我國的環境刑事立法中是一個標志性事件。修訂后的刑法構建了環境刑事犯罪的框架，并且在法典中加大對企業環境犯罪的刑罰比重和懲罰力度。目前處于進一步完善階段，通過刑法修正案對刑法中關于環境保護的條款內容進行了進一步的修改和補充，使其內容趨于完整。完善企業環境的刑事責任，是現代社會發展的必然需求，也是維護人類賴以生存環境的必然要求。

我國企業環境刑事犯罪的立法不醉主要有：一是“企業”這一主體范圍不明確。企業一般是指以盈利為目的，運用各種生產要素(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和企業家才能等)，向市場提供商品或服務，實行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獨立核算的法人或者其他社會經濟組織。我國1997年刑法第三十條規定：公司、企業、事業單位、機關、團體實施的危害社會的行為，法律規定為單位犯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這是企業充當刑事犯罪主體的立法依據。現代社會的企業組織形式多種多樣，究竟什么組織形式的企業可以作為環境刑事犯罪的主體，卻沒有一個標準。比如說合伙組織，由于自身條件和技術水平的限制，不具備法人成立條件，它所實施的環境犯罪又該如何處理呢？二是對企業環境犯罪的結果要求過高。我國《環境保護法》第四十三條規定：“違反本法規定，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導致公私財產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的，對直接責任人員依法追究刑事責任”。顯然，追究企業環境刑事責任的前提是造成重大污染事故或者有其他嚴重后果，這說明該法的局限性。如果僅僅處罰結果犯，環境刑法的威懾作用將難以實現。三是企業環境刑事犯罪中的因果關系難以推定。由于環境侵權案件中受害人舉證能力較弱，環境犯罪企業和受害人雙方實力懸殊，所以舉證責任中的因果關系較為難舉證。

結語

現代社會步入了快速發展的階段，經濟高速增長，各種污染事件層出不窮，因此我們必須盡快尋求可持續發展的路徑，否則我們的繁榮難以持續。強化企業環境責任是實現經濟、社會環境可持續發展的可行之策。雖然任重道遠，但卻需要我們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