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模式和溫州模式的研究綜述

(浙江師范大學 浙江 金華 321000)

從特征上看，對于“蘇南模式”而言，廖運鳳(1993)認為其特點是以集體所有制經濟為主體，以鄉村工業為主導，以中心城市為依托，以市場經濟為資源配置的主要方式，以縣鄉兩級政權為直接領導[2]。費孝通(1999)把“蘇南模式”成型階段的主要特征歸納為五個方面：第一，集體所有制；第二，接受大城市的輻射；第三，政府經營；第四，離土不離鄉；第五，工農相輔[3]。葉勤良(2005)通過對兩種模式的詳細對比，認為從工業化的發動者看，“溫州模式”屬私人發動型，“蘇南模式”更傾向于政府社區發動型。從籌資途徑看，“蘇南模式”和“溫州模式”都屬于資金自給型內生型。從制度變遷、體制轉軌的路徑依賴看，“蘇南模式”是兩段式的，早期屬內生的誘致性制度變遷，20世紀80年代以后屬自上而下的強政府模式，鄉鎮企業產權制度改革，則是典型的強制性制度變遷，“溫州模式”則屬典型的自下而上的誘致性制度變遷[4]。龔秀萍、孫海清(2009)認為城鄉一體化、內源型工業化發展、鄉鎮集體企業的組織形式是其主要特點[5]。對于“溫州模式”而言，費孝通(1986)認為其模式特點是以商帶工的“小商品、大市場”[6]。袁恩楨(1987)提出“溫州模式”是以個體經濟為主要內容，以家庭工業和專業市場為基本形式，通過發展商品經濟而促使農村致富[7]。張仁壽、李紅(1990)則認為其特點是以家庭經營為基礎，以市場為導向，以小城鎮為依托，以農村能人為骨干[8]。Allen Liu(1992)認為認為溫州模式的成功可以歸結為3個“M”與1個“I”，即群眾的創造性(Mass Initiativeness)、流動性(Mobility)、市場(Markets)與中國經濟結構空隙(Interstice)的結合[9]。王尚銀(2008)從整體發展視角得出其特點是“先經濟、后社會”[10]。王周楊(2012)在其研究中，認為從市場特征來看，主要是連接家庭企業生產的專業市場與資金、設備、信息、勞動力等要素市場，以及供銷員開辟的國內市場；從空間載體來看，主要是集中在農村與小城鎮地區；從行為主體來看，生產領域依靠農民企業家，流通領域依靠供銷員[1]。曹偉(2013)則認為“溫州模式”的特點主要在于“敢為天先”，即率先進行市場化取向的體制改革，獲得了一種先發優勢，促成了民營企業與市場經濟裂變式的迅猛發展，并利用民間力量和市場機制迅速推進本區域內的工業化城市化進程。從企業特征來看，主要是小規模的家庭企業、聯戶企業和股份合作企業；從產業特征來看，主要是技術含量較低的輕工業小商品[11]。

在兩種模式的成因上，對于“蘇南模式”而言，費孝通(1999)認為蘇南鄉鎮企業的產生既有內在的直接動因，即人多地少矛盾的“逼迫”和農民的創造精神，又有其外部條件的促進，即得天獨厚的區位條件。內因和外因凝聚成一股合力，催生了“蘇南模式”[12]。于曉菲(2006)從社會學和發展經濟學角度，認為區位優勢、人口素質較高、交通便利等區域發展經濟學因素，發展政策、江南歷史文化傳統、區域互動頻繁等區域發展社會學因素，造就了一個現實的、具體的蘇南發展模式[13]。對于“溫州模式”而言，張仁壽、李紅(1990)的解釋則較為全面，他們認為“溫州模式”的成因主要包括四方面：特定的經濟社會條件；生產要素的積累；寬松的政策輿論環境；有利的市場條件[8]。曹偉(2013)從三個方面概括了其成因：特定的歷史環境為溫州農村經濟的改苴和發展提供了歷史性機遇；特定的資源稟賦迫使溫州人找尋新的發展道路；特定的文化傳統為溫州人發展民營經濟奠定了觀念、能力等方面的基礎[11]。

在兩種模式的意義上，對于“蘇南模式”而言，葉勤良(2005)認為蘇南農村的鄉鎮企業需要地方基層政府，需要強政府，但市場經濟向縱深發展，政府要淡出直接市場領域，并要重視社會領域和自身行政領域，隨著市場化的進一步深入，政府、社會、企業應探索相互的協調機制，這也是其政治意義所在[4]。洪銀興(2006)認為“蘇南模式”創造了率先建設全面小康社會的率先發展、科學發展、和諧發展之路。研究和弘揚“蘇南模式”不僅可以進一步指導這一區域進一步推進的基本實現現代化的進程，對其他地區的全面小康社會建設也有重要的示范作用[14]。對于“溫州模式”而言，費孝通(1986)認為“溫州模式”的重要意義不在它發展了家庭工業，而在于它發展出了一個民間自發的遍及全國的“小商品、大市場”，直接在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建立起一個無孔不入的流通網絡[6]。馮興元(2001)認為“溫州模式”是可以擴展的，可以擴張到蘇南，也可以擴展到中國其他地區，它很可能成為一種“哈耶克擴展秩序模式”或“哈耶克自發秩序模式”[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