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師范大學 云南 昆明 650000)
產融結合已逐漸成為企業獲取資本,擴大生產的主要方式,產融結合,這種銀企之間的更高層次的發展關系,在我國最初是以產權為紐帶發展起來的。目前,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的關鍵時期,越來越多的企業采用了產融結合的發展模式,我國由于經濟發展起步較晚,對產融的研究也相對滯后。前期國內學者對產融結合的研究大多是從概念的解釋和界定開始的,多數學者也對產融結合的四大類主導模式(市場模式、政府模式、銀行模式、企業模式)、發展趨勢、優勢、必要性、可行性等等進行了分析。如談儒勇(1999)杜益民(1992)吳大琨(1993)的文章都對這些方面做了歸納和總結。之后,如何建立銀企關系、金融機構如何支持大型企業發展、產融的發展模式和路徑選擇研究、金融建設和產業結構調整互動研究、諸如此類的文章更是屢見不鮮,而少有針對企業實踐性的案例分析,也缺乏一些啟示性的對于國內外產融結合成功企業進行經驗介紹的文章。
產業金融是指銀行等金融機構與公司企業之間通過股權融合、業務往來、商品交易等多種方式進行融合,即降低了中間費用,節約了成本又大大提高了資金的使用效率。法拉格于1903年在《美國托拉斯及其經濟、社會和政治意義》中首次提出了“金融資本”這一概念。他認為當企業內部資金不足,無法滿足企業擴張需要的時候,企業將從外部尋求資本,工業資本的擴張會使產業資本集聚,進而推動銀行資本的集中。而產業資本與銀行資本的相互融合滲透,終將會促使金融資本這種特殊資本的發展起來。奧地利著名學者魯道夫·希法在其1910年發表的著作《金融資本——資本主義最新發展的研究》中第一次對產融結合和金融資本的相關問題進行了系統的、理論的研究。他認為銀行資本和工業資本逐漸一體化,金融資本歸銀行支配和產業資本家使用,并用了大量的數據和經驗證據佐證。詹姆斯·托賓他在1969年出版的《對于金融市場與實務資產市場相互作用的思想》一書中總結概括了產業資本和金融資產的相互作用關系,主要分析了:產業資本和金融資產是如何在市場中傳導的。
亞歷山大·格斯柴克朗通過對二戰后的德國銀行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于1962年提出在經濟較為落后的國家和地區,產融結合的經濟發展形式可以有效地促進產業資本集聚,極大推動產業發展。雷蒙德·戈德史密斯在研究中發現產業和金融是相互促進的,經濟的發展有利于產業金融體系的構建,充分發揮金融工具的作用又能帶動產業發展。英國經濟學家約翰·希克斯提出科技創新和產業發展的背后必須由金融市場為其提供強大的資金支持,金融市場的發展狀況決定了科技的進步和產業資本集聚。
2005年楊蓮娜在《產融型企業集團:德國的實踐及其對中國的啟示》一文中介紹了德國康采恩模式的發展背景,通過對德國產融結合發展模式—“相互持股、人事結合”進行分析,認為我國的產融型企業集團不僅要靠政府支持,更要依賴市場發展,涉足更多的金融領域,走穩健的產融結合之路,才能更好的提升中國企業和中國經濟的競爭力。張磊磊、王峰娟(2013)在《雅戈爾產融結合的風險與防范》一文中介紹了寧波上市公司雅戈爾的背景和產融結合的發展歷程,分析了雅戈爾公司產融結合的風險和成因并提出了相應對策,認為產融結合要服從服務于企業的整體戰略,同時要加強企業內部管理,有效整合產業和金融資本。
在我國產融結合將近20年的發展中,金融機構極大地解決了企業資本不足的難題,滿足了企業擴張、創新、優化升級的需要。產融型企業集團的發展雖取得了一些成績,但同時也存在不少問題。 產融結合程度低、產融型企業集團風險較大、地區發展不均衡差異大、金融制度不完善、市場監管不到位等都是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產融結合程度一直是我國學者關注的問題,多數學者認為我國企業對金融機構的持股比例存在一個臨界值,超過這個臨界值才能實現真正融合,提高企業對金融機構的影響力,提高產業資本效率。王之君(2010)選取了84家上市企業的金融公司參股比例、每股收益和市盈率數據,運用tsp軟件進行回歸分析,得出:產融結合發揮作用的最低股權參與比為——10%,低于10%的完全是短期逐利行為,金融股東對上市公司的管理權限十分有限,因此并不會對上市公司經營績效產生顯著影響。張明珅(2010)馬紅、王元月認為我國的產融結合效果不佳,產融結合度依然較低,而且大多數是站在短期投機以獲取投資回報的角度,目的不當,沒有實現實質性的產融結合,存在短期化的經營行為,對于提升我國企業整體的競爭力來說效果并不顯著。
企業都面臨著或大或小的風險,但是產融結合型企業集團,將面臨實業和金融帶來的雙重風險,無疑對企業的管理系統和風控系統都形成了巨大壓力。然而我國企業在盲目追求產融結合的同時往往忽略了風險的嚴重性。何敏提到產融結合會放大企業風險:一、因為銀企之間內部交易繁瑣關系復雜,市場披露不完善很可能使產業風險與金融風險相互傳遞。二、由于產融集團內部母子公司、子公司之間互相持股,資本金重復計算可能使企業財務杠桿比例增加,資本虛增,加大企業風險。產融結合的深度決定了風險的程度。
因為政策、環境、經濟、交通、地理位置等多方面的原因,我國產業金融發展的地區差異明顯,東、西部地區差異大。孫武軍、趙明(2013)選取二線城市和一線城市十年間金融和產業轉型的相關數據進行對比分析,認為二線城市要鼓勵投資主體多元化,加速推動產融結合。倪明明(2015)選取東、中、西部各省2002-2013 年的數據構建面板模型對金融結構調整促進產業結構高效化進行了分析,認為從東部到西部,金融結構的規模及服務都在降低,落后的金融結構不能為產業優化提供充分的資金支持,勢必也會阻礙當地經濟的發展。
周立(2004)檢驗了1978-2000年間我國金融發展促進經濟增長的經驗數據,提出要更好發揮市場作用,政府要退出對金融發展的過度干預,重塑政府職能。倪明明(2015)等眾多學者對金融制度的改革與調整方面進行了研究,認為金融自由化改革大多推動了金融機構市場化而對金融市場的推動力不足,導致了間接融資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作用遠遠大于直接融資的作用。提出要優化間接融資形成形式多樣的金融中介格局、建設多層次資本市場、鼓勵金融創新、推動金融自由化。
上述文章雖然都對我國產業金融存在問題進行了研究,但是同時也存在不足之處,第一:解決問題的對策偏重于理論化,沒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可實踐性價值不高,而且多從宏觀角度提出建議,極少從企業內部管理,結構調整等方面提出切實可行的建議。第二:實證研究大多是對一個具體企業的案例分析,沒有對某一行業企業進行實地調查研究,數據來源多為二手,大大降低了文獻的參考價值。第三:對可借鑒企業的分析沒有深入到微觀層面,缺乏對戰略的生成機制及產融結合的內在動因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