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丹 山東大學
電視“成就報道”,它通過書寫某一特定領域或某一時段的社會政治、經濟發展歷程及成就,在回顧過去的同時,展望未來。[1]2018年12月3日,電視新聞評論欄目《新聞1+1》針對改革開放40 周年播出了系列特別節目“追夢時代”。
“追夢時代”共有五期,每期時長20-30 分鐘。主持人白巖松選取改革開放40年中,帶有標志性意義的關鍵人物、關鍵事件、關鍵地點等元素,以觀察的視角與個人記憶,講述改革開放對中國、對世界的影響,以及給國家現在和未來的發展帶來的啟示。
節目中的語言符號可分為主持人語言和人物訪談語言。
節目主持人為白巖松,他充當著主心骨的作用,用他的講述串聯節目。白巖松有深厚的知識積累與豐富的鏡頭經驗,場面調控能力強,嚴謹、睿智的風格與節目內容相互融合,使節目嚴肅卻又不失活潑。
同時節目中展示了許多對事件的參與者、相關者的采訪,增強了節目的真實性與豐富性。以對海爾集團董事局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張瑞敏的采訪為例。節目中展示了1998年、2015年、2018年他接受采訪的視頻,表現海爾的嬗變,展示了一個民族企業的發展歷程。
節目中最特色的非語言符號是道具,道具是指參與戲劇行為,引起矛盾、激化矛盾、發生事件的物品。在這個系列節目中,使用了多種道具,對節目內容起到了解釋、引申的作用。演播室現場大量擺放重要的契約、期刊報紙、文件、數據資料,當主持人談到相關事件時,會拿出文獻向觀眾解讀,增強節目的專業性和參與度。
每期節目一般分為個體記憶、關鍵詞、面孔板塊,即強調了關鍵信息,并且通過劃分、展示板塊的方式,也能很好說明特定十年內中國取得的成就。
此外,節目按照改革開放進展情況、人們認識事物的邏輯順序來安排層次,使整部作品有明顯的發展脈絡,循序漸進。比如,在談到安徽鳳陽小崗村改革時,就依照“農民挨餓——小崗村農民代表分田到戶——生產隊大豐收——中央未完全肯定‘包產到戶’——中央一號文件正式肯定”這個過程展開敘事,還原了事件的全貌,具有較強的敘事性和嚴密的邏輯。
“追夢時代”的敘事主線是時間,時間起著推動節目的關鍵作用。在節目中,每期回顧10年變化,用時間作為節目結構的線索,讓結構清晰、流暢。輔線是邏輯線索,節目對當事人的采訪會跨越某個節目劃分是時間區隔,以事件的邏輯發展展開,展現事件全貌。主線輔線交織的復合型結構讓節目成為了交響式的立體交叉的、具有深度與厚度的網狀結構。
法國哲學家米歇爾·??抡J為話語“指的是和一個機構有關的一種語言[2]”,它對話語方式進行了分類,分別是:政治話語方式、知識精英話語方式、大眾日常話語方式。過去的成就報道中,常常過分強調政治話語的功能和作用忽略民生話語。但“追夢時代”卻在二者間找到了平衡點,最大限度地發揮出電視媒體的親民魅力。
“追夢時代”系列報道引入了“大民生”的報道理念來平衡多種話語方式,報道主體不單單是風云人物,更多的加入了具有時代進步意義的小人物和身邊事,比如農民工、鸚哥村貧困女孩、霍爾果斯商人。通過‘大’與“小”的連接,在人物化、故事化的講述中落實和提升報道品質,成功揉合了政治話語的政策導向性與民生話語的生活再現性。
“追夢時代”的節目內容是一堆冰冷的資料,如何給觀眾視覺上的吸引成為作品的核心,故事化敘事就很好地解決了此類問題。
節目首先憑借著電視媒介本身的優勢,注重對歷史和現實人物的關注,幾乎所有事件都是通過主持人講述以及采訪資料展開的,并且用大家看得見的歷史細節,從而勾連現實的時空和歷史的時空,力求最大可能的真實的展現改革開放中的故事情節。
“全媒體”時代,需要針對受眾的不同需求,選擇最適合的媒體形式和渠道,深度融合實現對受眾的全面覆蓋及最佳傳播效果。從傳播形式上看,“追夢時代”做了積極有益的探索。
節目的主體部分在電視播出。除此之外,節目制作方還根據不同媒介特性,制作了相應衍生產品:選取節目中最精華的部分制作手機端豎屏觀看的微視頻“老白50 說40”;在“央視新聞”自媒體平臺上刊發節目核心文字內容;線上VR“走進《追夢時代》錄制現場”活動。這一系列傳播內容都是對節目內容的再度開發,內容的多媒體發布,實際上是對傳媒形式的重新架構,并以此進行跨界人群的更廣泛覆蓋。
雖然有了這些創新表現,但“追夢時代”中,還存在敘事節奏過緩、敘事結構和鏡頭畫面的單一等有待改進的問題。但其有益的實踐嘗試,也讓我們認識到長期以來作為“宣傳品”的電視成就報道,也能很好地成為信息和思想的雙重載體,而其中的關鍵在于堅持新聞的信息本質,并在此基礎上進行報道形態的創新,實現“成就報道”的社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