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樂園 上海交通大學媒體與傳播學院
媒介素養是指人們面對媒介各種信息時的選擇、理解、質疑、評估、創造和生產以及思辨的反應能力[1]。該概念傳入中國后,教育界、傳媒界都將媒介素養培訓提上日程。進入Web2.0 時代后,信息生產主權更多轉向普通公民,建立科學的媒介素養評估標準的緊迫性可見一斑。
首先,媒介評估主體缺位。評估主體即評判他人媒介素養高低的意見產出方。而當前我國進行效果評估的主體多局限在學校,一方面有評估主體的單一感,另一方面學校教育和評估兩種權利的并存或將導致評判結果失公。可將政府官員、媒體人員、媒體領導層三類人群加入評估主體隊伍并按照重要程度劃分比例,進行評定。
其次,媒介評估客體選擇有局限性。在中國知網檢索主題為“媒介素養研究”的論文,可以發現當前的研究重點是某類學生和某地區公民,如藝術類大學生、師范類大學生、重慶公民等,僅有個別研究者著眼于泛化群體,如農民工、政府官員等。這說明當前媒介素養的評估客體未進行系統劃分而僅進行節點式抽取。媒介素養評估客體可以根據其媒介資源占有量、信息感知專業性、傳播力強弱等劃分為次屬群體,將政府官員、普通公民、媒介從業人員、媒介管理者等納入考量范圍。
再次,尚未形成科學的媒介素養評估指標體系。當前對媒介素養情況的調查普遍采用問卷形式,對受眾的媒介接觸、獲取、分析和評估、參與和創造行為等方面分析[2]。一方面沒有形成層層分級的結構化評估體系,未將評估指標按一級指標、二級指標、三級指標的分枝型結構劃分,未能指出各個指標間的內在關系,另一方面也未梳理出針對不同評估對象的差異化評估標準。
首先,針對時間階段分段建模。由于媒介素養教育是一個連續、長期的過程,各階段有不同特質和評估要求。可按時間順序,將教育過程劃分為教育前、教育中、教育后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教育前階段,評估重點應為教育客體媒介素養擁有與否和品質高低的判定,如媒介接觸種類、接觸時間、閱讀非本國媒介信息的能力、對媒介信息的信任度、接受度、對媒介法律法規的了解程度、是否會主動與他人共享信息、共享信息的類別等;第二階段教育中階段,評估重點應是對教育內容的評價,如客體對教育內容的接受度、教育內容的清晰度、體系化程度、對教育方式的適應度、認為其是否能有效提高某方面媒介素養,又如教育實施主體對教學設施的滿意程度、教育時長與教學內容的契合度、對教學效率的評估等;第三階段教育后階段,評估重點應放在教學效益評價,可在教育活動結束時和結束若干月后進行,在認知層、態度層、行為層分級評價,追蹤媒介素養教育的短期和長期效果。
其次,多重途徑擴充方法。當前對媒介素養的評估多采用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等自測形式進行,這造成了評估方法的單一化傾向,且由于樣本抽取的局限性和數據分析的偏差、歸類標準差異等主觀性制約,評估效果也不盡如人意。關于我國當前研究方法的評估方法,有學者認為“將逐漸從定性研究及主觀分析向定量研究轉移”[3]。簡言之,媒介素養評估采用定性、定量相結合的方法更有助于提升評估效果。除了上述方法,可以利用測試比較法進行評估。測試比較法有兩層含義:一為對比媒介教育客體在教育前、教育后的不同時間段面臨相似狀況時媒介使用行為的差異;二為對比自我測試和他人測試的不同,自我測試即為媒介教育接受客體對自身媒介素養的評價,他人測試是包括教育主體、第三方等在內的對客體媒介素養水平的判斷、測定。使用評分相加法或多次評估之后取平均值的方法實現定量評估。
當前的很多媒介素養評估多是不同的研究者從學術的角度針對不同社會人群進行媒介素養評估,評估指標及評估過程都比較混亂,也造成評估結果的信度不高。總體上,媒介素養評估需要建立一種類似于法醫鑒定、環境評估等評估模式,由權威的評估主體主導、科學的評估指標體系以及規范的評估過程的評估模式,以確保媒介素養評估的實際效果。
直面媒介素養評估體系不足、建立科學的評估體系將會走出合理發揮評估效力的關鍵一步。豐富和完善教育效果評估主體、客體和指標,并采取差異化、多樣化形式進行評估,才能從根本上提升媒介素養評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