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定力·詩意

江蘇 程章燦

對于莫老師的為人和為學，我個人有三點深刻印象：

第一點，莫老師做人與做學問都非常大氣，這種大氣體現在多方面，比如，今天桌上擺著的十卷本《莫礪鋒文集》，皇皇巨著，就是大氣的一個證據。剛才前面幾位老師都說到，莫老師做學問，做的是唐宋詩詞，做的是唐宋詩詞里面的名家，用的材料是常見書，這也是他學問大氣的表現。我是1983年考上南京大學研究生，跟程千帆先生讀碩士，我們那屆共有五位同學。我們當中有位同學，私底下經常稱莫老師為“莫大師兄”，我也跟著這么稱呼。但是，有一次我當面這么稱呼莫老師時，他說：“我不是大師兄，徐有富才是你們的大師兄。”程先生到南京以后帶的學生，確實徐老師歲數最大。后來我們更正了說法，稱莫老師為“掌門師兄”，我認為，“掌門師兄”這個稱呼，莫老師是當之無愧的。

第二點，莫老師為學為人都非常有定力。好多年前我讀他寫的回憶錄，下鄉那些年條件如此困難，他仍然堅持讀書。在沒有其他書的情況下，連氣象學的書也去讀。在那樣艱難的條件下還堅持自學英語，背誦大量的唐宋詩詞。我讀后印象特別深刻。這是他為人有定力的一點表現。第二點有定力的表現，就是他在唐宋文學領域非常專注，越掘越深。

第三點，莫老師為人與為學最突出的特點是富有詩意。我讀他所有的文章，包括他的回憶錄、演講詞、學術隨筆乃至學術論文，我都感受到一股充沛的詩意。我認為，這種詩意是他的天賦，是他生命本質中所具有的。我很愛讀莫老師文章，我想這是主要的一個原因。這套十卷本文集拿到手后一直抽空在讀，昨天晚上吃飯前還在讀。晚飯時喝了一些酒，飯后我還帶了兩本（第一冊和第十冊）回家去讀，可以消酒。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我吟成四首絕句，待會兒我會用彩箋鈔寫，獻給莫老師，時間倉促，草草不工，聊表寸心而已。現在誦讀如下，請莫老師及在座嘉賓指正：

其一：江南淮北過芳時，陌上逢春綠幾枝？點檢行囊無長物，東坡詞賦少陵詩。

其二：十年辛苦入閑談，醞釀浮生酒一壇。攜得瓊溪一輪月，相思夜夜照江南。

其三：屈陶李杜與蘇辛，千古風流益可親。一掬源頭來活水，人生無處不成春。

其四：東城佳氣郁蔥蔥，滿路桃花相映紅。宋意唐情尋味遍，鐘山腳下一詩翁。

最后，祝愿莫老師永葆青春，和“70后”一樣，青春常在，余波未已，早日出版《莫礪鋒文集》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