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 于惠冰
關鍵詞:非遺;法律現狀;法律保護模式
中圖分類號:D922.1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 2234(2019)12 — 0153 — 03
非物質文化遺產本身是一個高度概括和抽象的概念,是一類文化形態的集合,標示著一類無形的文化符號和文明的總體記憶。如何理解非物質文化遺產一詞?“文化遺產”是指具體留存在地面上或民俗中的古老文化信息傳載事體,是文化中比較直觀的狹義的部分。〔1〕“非物質”作為“文化遺產”的前綴詞,用以形容所述“文化遺產”的所具有的無形性特征。我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申報評定暫行辦法》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定義給出了界定:“指各族人民世代相承的、與群眾生活密切相關的各種傳統文化表現形式(如民俗活動、表演藝術、傳統知識和技能,以及與之相關的器具、實物、手工制品等)和文化空間。”根據定義可知我國非遺的主體是各族人民,另外為我們明確確認非遺的兩條重要標準,即各族人民世代相承且與群眾生活密切相關。非物質文化遺產主要具有無形性、群體性、活態性、形式多樣性等五大特征。“非物質”一詞已經說明其具有無形性的特點,群體性體現在非物質文化遺產創作主體通常是部落或者民族群體而非個人,而創作成果也由所群體共享。活態性則是指非遺在創造過程中需要發揮創作主體的能動性,同時其表現形式也為具有變化的性質。在漫長的創造和變革中,非遺被不斷的完善和發展來實現更好的傳承。
我國對非遺保護的研究因為始終處于社科邊緣而難以實現對非遺的全面保護,總體上還是缺少對于非遺法律保護的關注。縱觀國內非遺項目,非遺工藝、舞蹈、美術以及聲樂等項目所占據的比重相對較高,國家政策、法律法規角度展開系統化調查的項目極少甚至是并未開展。另外,對于非遺保護研究尤其是法律保護研究欠缺的原因之一在于具有實踐性的研究項目與保護方法較少。能夠開展全方位調研的場所比較少,主要集中在博物館、文化館參與單位等等。通過網絡檢索不難得出,國內對非遺保護的創新、保護、傳承等方面的調查研究非也相對較少。研究對象普遍存在重創新輕傳承、重個體輕整體的問題。很多時候的研究內容大多是以非遺的藝術對象和非遺樣式進行的。例如當前針對禪舞、民族男女聲獨唱、葫蘆絲、口琴演奏,個人指哨等非遺技藝表演等多種樣式的發展創新展開了相應的創作與研究,其實僅僅發掘其具象化的物體,沒有研究其文化領域的深層次內涵。該現象顯然是與非遺保護的初心背道而馳。其實我國為了推進非遺保護工作,也從多方面開展了一系列工作。我國早在本世紀初就已經根據非遺保護需求成立于頒布了大量法律,其中《關于加強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并且將每年的六月的第二個星期六定為“文化遺產日”一宣傳和呼吁全社會參與到文化遺產的傳承中來。在資金投入方面,我國在十二五期間總共投入 85 億元用于保護非遺項目。如此龐大的資金資源讓傳承條件、非遺技藝學習環境、傳承活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但是,因非遺項目大多與現代生活相背離,所以很多人雖然知道非遺項目,但是卻缺乏關注和思考,沒有感受到非遺的重要價值,很多非遺項目都是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下逐漸消亡,令人惋惜。不同藝術、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非遺保護困境大不相同。所以如何對非遺進行有效的保護成為了時代熱議的主題,針對非遺保護模式出現了越來越多質疑的聲音。尤其體現在以下方面,第一,非遺法律缺乏具體的保護措施,在實際操作中執法部門也會因為沒有明確的標準而產生擔憂。第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繼承人的觀念陳舊,不愿意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表演形式傳授給更多的人,了解、掌握非遺技藝的人越來越少,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單一化。靠傳統技藝自行發展難以促進非物質文化遺產長久的發展。
從我國目前的規范體系來看,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仍然是偏重于公法保護模式的。這種公法手段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通過政府的認定,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以便進一步的采取行政手段予以保護,如我國確定的國家級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目錄體系和“代表性傳承人”的認定制度;二是制定專門性的行政法規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全方位的保護。規定在《憲法》及其他相關的法律法規之中。就非遺法律保護模式而言,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要不要采取知識產權化進行保護以及如何使非物質文化遺產知識產權化的問題,學術界主要有兩種觀點:反對者認為,采取私法保護模式尤其以知識產權保護等模式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未免功利性太強,易導致采用能獲得最多利益的方式去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而不是以最適合的文化傳承和保留的方式來保護,以致漸漸歪曲或者破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基礎。一部分贊同以私法模式例如采用知識產權的方式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學者在保護方法上也存在不同的聲音。一些學者認為,可以在現有的知識產權體系基礎上或者修改現有知識產權體系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有學者認為,非物質文化遺產與知識產權在技術特征和描述形式方面存在差異。但是從目前現存法律來看,國內并未使用私法保護模式來保護非遺。
在提出關于我國非遺的法律保護模式的改進及完善對策之前,必須要以明確非遺屬于人類智力活動的產物為前提條件,那么非遺作為非物質性智力成果的部分便可以建立出公法以外的其他保護模式,例如知識產權保護模式。其實,如果采用知識產權法模式來保護非遺,確實存在很多益處。第一,通過知識產權法來嚴格控制、懲處不法分子惡意的損害非遺技藝,維護老匠人的權益。第二,知識產權法相對比較完善,可以在其基礎上來保障非遺的傳承有具體可行的方法和手段。第三,此類模式的保護確實可以給非遺所有人帶來一定的客觀收益,能夠保障非遺的發展環境和學習環境,也能夠通過為地方創造財富以更好的支持非遺發展,給非遺所有人以信心和動力,提升非遺傳播的積極性。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內容極其廣泛,對其進行私法保護,首先要明確非遺法律基本宗旨和非遺法律制度基礎,同時也要創新傳統知識產權制度,彌補傳統知識產權制度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領域的不足,也就是說,通過知識產權制度創新來接納非物質文化遺產,從而建立以整個知識產權制度為基礎的綜合手段。作為法律制度的知識產權,其立法目的在于保護智力創造者權利,維系社會正義,促進知識廣泛傳播,有效配置智力資源。這即是正義與效益的雙重價值目標。知識產權的各項基本制度,圍繞著上述法律價值目標,發揮著保護權利、平衡利益、促進科技進步和經濟增長的社會功能。〔2〕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知識產權法保護同樣應當秉承這一理念,圍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目標進一步完善權利體系,平衡利益,減少沖突,促進非物質文化遺產在新時代發揮文化自信的精神動力和經濟增長的社會功能。原則上,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知識產權保護模式一方面要積極利用現有的知識產權制度進行保護;另一方面要考慮是否能從技術的角度對知識產權制度作出適當的修改和調整,以期能將那些與知識產權保護要求的條件比較接近但尚未達到標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納入保護的范圍。對知識產權的客體范圍和權利主體范圍做擴大解釋,不僅將適合利用知識產權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納入知識產權的客體范疇,還可以將權利主體的范圍從個人、法人、非法人組織擴展到特定的民族、區域或群體等,必要時可以授權非法人組織(如社會團體等)代表非物質文化遺產所承載的民族和群體主張權利。也可以建立專門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也進一步明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權利主體,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登記制度,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權利人的使用受益和權利限制制度,用知識產權制度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實施防御性保護,并根據發展階段及時代變遷及時調整政策,實現全方面的非物質文化保護是指在傳統的知識產權法之外,通過制定專門的法律,創設新型的知識產權類型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這樣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突破傳統知識產權無法適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特殊性的障礙。立法者可以完全根據非物質文化遺產自身的特點來設計具體的法律制度,而不會收到原有保護模式的制約,避免在傳統知識產權模式下的削足適履。如果無法納入上述的保護模式的非遺對象,則可以考慮制定專門的單行法律給予保護。在改進非遺傳統單一的法律保護模式基礎上,政府、社會組織及個人都應單承擔起宣傳的重要責任,使法律保護模式得到有效的落實,尤其是要發揮時代特色,搭乘大數據的快車將非遺法律保護的模式加以傳播,吸引年輕人加入到非遺的發展與創新中,使非遺文化更貼近生活,使非遺法律保護制度更加得以運用。
我國應該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私法保護與公法保護相結合的法律保護模式,其中以司法保護為主、公法保護為輔。非遺的私法保護應以知識產權法保護為核心。
綜上,建立以行政法和知識產權制度為核心的公私法保護模式可謂勢在必行。In summary, it is imperative to establish the public and private law mode with the core of administrative law and intellectual property system.
在此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知識產權保護制度的具體建構為中心,闡述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律能保護制度完善的具體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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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