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經貿大學商學院 張琨 張冰潔 李玲娜
由于金融資產的價格反映了金融資源配置情況,大范圍、大幅度的泡沫或波動引起的資源錯配會給金融系統甚至整個實體經濟帶來嚴重的影響。面對當前嚴峻的經濟與金融形勢,2019年2月22日,中央政治局就關于優化金融服務、防范金融風險這一重大課題組織了集體學習。習主席在主持學習時強調:“要深化對當前金融形勢的認識,正確把握金融本質,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平衡好穩增長和防風險的關系,精準有效防范重點領域風險,深化金融改革開放,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堅決打好防范化解包括金融風險在內的重大風險攻堅戰,推動我國金融業的健康發展”。這一會議精神對深入探究怎樣通過金融供給側改革的方式來深化我國金融體制的改革,以防范重大金融風險,并助力中國經濟健康發展,具有指導和引領作用。
因此如何理解和實施金融供給側改革,并找到其精準發力點是本文的重要研究內容。本文首先對我國目前金融業的現狀進行全面分析,并找到阻礙金融服務實體的具體方面。其次,針對我國現階段所面臨的問題提出有針對性的建議措施,以保證金融供給側改革方案可以一方面防控金融風險的發生,另一方面更好地助力中國實體經濟的健康發展。
從我國金融業發展的實際情況來看,我國在金融供給助力實體經濟平穩運行、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風險等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存在著一些不足之處。金融供給側改革需要以問題為導向,彭文生(2019)認為現階段我國金融供給在金融供給總量、結構、順周期性這三個主要方面存在問題。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經濟與金融快速增長了40余年,從金融供給總量的發展來看,我國金融供給主要存在以下兩方面的問題:金融總量過大,但供給側不夠均衡;金融存量問題仍需要引起高度重視。第一,金融總量太大、價格太貴。在現實經濟社會的發展過程中,主要有信息不對稱、競爭不充分和信息獲取成本高等阻礙金融供給總量均衡發展的障礙。從金融供給總量的分配來看,農村正規金融供給存在短缺的問題,這說明我國的金融供給存在總量大,但供給不均衡的問題。第二,我國金融行業存在存量問題,即銀行的不良資產問題。在我國實體行業的供給側改革過程中,一個重要的分支就是去產能問題,對于金融領域來說,雖然金融總量大,但仍需要對存量進行化解與優化。
從現階段發展情況來看,我國的金融結構不盡合理,主要體現在以下兩方面:直接融資與間接融資占比不合理;間接融資需要信用擔保和抵押,導致融資領域不均衡。
第一,直接融資占比低,間接融資占比高。在企業發展過程中,設備更新和技術改造等方面資金需求量大,由于實際融資渠道有限,銀行貸款仍然是企業直接融資的主要渠道。據統計,我國90%為中、小企業,存在著規模小、經營不穩定、抵御風險能力弱等諸多問題。雖然國家出臺了多項金融扶持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由于金融供給條件要求嚴格,設置門檻較高,導致金融供給方和金融需求方出現供需不匹配、供需錯位的問題,因此,金融供給對促進經濟發展的效果不顯著。
第二,間接融資需要信用擔保和抵押,導致融資更多地流向房地產等領域。金融供給的問題主要在于如何推進普惠金融的發展(張志元、李維邦,2018)。中小企業已經成為我國經濟增長中的重要推動力量,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融資領域的分配不均衡、提高資金的配置效率,已經成為我們亟需解決的重大難題。
經濟有周期波動,同樣金融亦有周期波動。金融順周期性已經成為一個日益突顯的問題,這一問題說明金融業與實體經濟兩者之間存在聯動的正向反饋機制(昌忠澤,2014)。其出現的原因在于房地產作為信貸抵押品、政府信用的依賴以及監管的不到位,放大了經濟周期的波動程度,加大了金融不穩定性的風險。從各國經濟發展的進程來看,80%~90%的信貸過度都與房地產泡沫聯系在一起,我國的情況亦如此,這表明金融供給存在對抵押品依賴的問題。因此,金融監管機構需要加強金融供給端的監管,出臺相關的政策以減少金融波動,降低風險。
中國人民銀行在今年的工作會議中提到,我國現階段仍要堅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主線,繼續推行穩健的貨幣政策,發揮市場的調節作用。上文分析了目前我國金融供給中存在的問題,本部分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與對策。
我國首次提出“抑制資產泡沫”是在2016年7月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中,此后,國家金融政策制定機關以及眾多學者廣泛研究金融去杠桿這一話題,怎樣通過保持合理適當的杠桿率來維持我國的金融穩定成為了急需解決的問題。金融機構的經營離不開“杠桿”二字,杠桿的本質為金融機構通過負債以自己較少的資本來撬動更多的資金運轉。從我國2018年的宏觀數據來看,我國的融資結構不合理,其中直接融資占比過低,這是導致杠桿率較高的重要原因。在融資方面,我國的相關部門制定了一系列的整改措施。例如,對于民營企業來說,其債券融資的支持工具被積極地推廣。另外,對地方政府也開展了鼓勵措施,鼓勵其成立支持民營企業的融資基金,推動民營企業股權融資支持工具的實施。
基于對我國金融去杠桿的研究,馬勇、田拓等(2016)發現金融杠桿的強波動將會對經濟發展產生負面影響,并且不利于金融穩定。從該角度考慮,在去杠桿的過程中,過度去杠桿并不利于我國金融領域的穩定發展。因此,相關的政策制定者應該綜合考慮對杠桿水平的衡量,在去杠桿的過程中,采取相對平滑的方法來制定相關政策。
在今年的中國人民銀行工作會議中,對金融市場的創新發展以及金融機構的改革提出了更進一步要求。在此基礎上,我國的相關政策制定機關應加強各部門政策的溝通與協調,將金融服務實體的各項政策落實到位。
此外,要平衡把握總量指標和結構性指標,提高金融供給效率、金融服務和金融領域管理水平,進一步防范重大金融風險。桂浩明(2019)認為今年上證設立科創板并實行注冊制,可以說是金融供給側改革的“試點”,是金融供給側改革的一項重要戰略安排,主要包括制度供給、模式供給、結構供給等一系列創新舉措。從制度創新來看,我國一直強調投融資體制改革,其方向是提高直接融資所占比重,為實體經濟提供相配套的金融服務,助力其經濟健康發展,避免其陷入融資困境。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金融供給要想提供完善的金融服務,必須從制度層面出發,完善金融政策制定、金融監管制度框架。從模式創新來看,將漲跌停板范圍放寬到20%,這樣可以充分發揮市場的作用,減少過度的管制與約束,這種模式供給創新,可以給資本市場注入新的生機與活力。從結構創新來看,引入投資者適當性管理的規則,設置相應的投資準入門檻,可以有效地防范風險。
金融市場被形容為經濟的“氣象臺”和“晴雨表”。金融市場中生成并傳播大量的經濟和金融信息,可以反映經濟整體的發展及變化。金融環境是金融市場發展所依賴的外部條件,在良好的金融環境中,金融市場才會更有效率的發展(荊新、王化成,2018)。不健全的金融環境將導致金融市場出現供給不均衡、局部不充分的現象。改善金融環境要從以下兩個角度展開:加強金融監管、完善金融市場法律環境。首先,在加強金融監管方面,相關部門應進一步加強市場的約束機制,通過制定適當的制約措施來進一步規范金融監管機制。此外,債券市場評級制度以及債券市場的違約處置機制有待進一步完善。其次,在法律環境方面,應該完善我國的金融法制建設,進一步排查我國的金融法制建設是否健全,目前所制定的金融法律制度是否真正得到實施。
在社會眾多復雜因素的交叉影響下,廣大學者應積極探究推進金融供給助力實體經濟平穩健康發展的基本路徑,謀求企業發展創新之路,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繼續深化金融供給側改革。金融供給側改革有明確的大方向,但具體實施過程中的重點和難點仍需要把握,本文認為應從以下幾方面進行精準定位、精準發力。
“以供給側改革為主線,著力防范資產泡沫,確保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這一精神是習主席在2016年經濟會議中提出的。我們從中可以學習到,金融風險的防范是不容忽視的重要環節,深入推進金融供給側改革,可以使金融風險保持在可控的范圍內。首先,通過金融供給側改革,可以對金融領域薄弱環節加以改善,例如通過改善金融結構的不合理性來降低杠桿水平。其次,金融機構應該把防范系統性風險作為底線來開展工作,深入推進金融供給側改革,提升自身的風險識別和防范能力,規范自身的業務范圍,自覺遵循法律制度和金融政策,不斷改進服務體系,提高服務的質量和效率。
實體企業轉型升級是環境所迫、戰略定位、適應競爭發展的要求。金融供給側改革與實體企業轉型升級密不可分、相互協調(李露,2017)。金融供給是優化提升實體經濟發展的重要條件,在當今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大背景下,為實體經濟服務是金融的職責所在。首先,金融供給側改革可以有效拓寬企業融資渠道,提高直接融資占比,為企業營造良好的融資環境。其次,金融供給側改革可以有效地配置資源,將稀缺的資源投入到最需要的轉型經濟當中去,加快新舊產能的轉換,促使金融供給側改革和實體企業轉型升級建立聯動關系,實現協同發展、優勢互補。
我國的金融供給總量雖然較大,但是區域供給不平衡,對于農村的正規金融量來說,缺口相對較大。房啟明(2017)發現在金融供給側改革中,農村金融市場的改革方向為增量與存量共同發力。首先,農村正規金融采取了增量改革等一系列措施,繼續支持與鼓勵各類正規金融資本向縣級以下的農村地區流動。近年來,鄉村金融產品得到了不斷的發展與創新,通過不斷創新新型鄉村金融產品來滿足不同農戶的需求,此外,我國大力發展金融機構平臺的建設,增加機構從業人員、改善農村金融的服務質量、進一步加強農村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其次,我國正通過一系列的增量改革來進一步加大農村正規金融的總量。通過一系列的金融政策改革與制度創新,我國農村正規金融的總量有明顯的提升,增量得到了進一步規范,這將有利于我國農村金融的進一步發展,并將對我國的金融供給側總量的不均衡發展提供有效的解決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