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書品與人品”

◎張遠桃

古今論書，兼論其生平。世人崇敬書品人品俱高的書法家。因此，欲學好字必須首先學好如何做人，欲求書品高，先求人品高。

所謂人品，其內容是十分廣泛的。包括一個人的思想境界，道德品質，氣度作風，風度情操等。對人品盡管各個時期有各個時期的不同要求，不同側重，但有許多內容都是一致的：正直、清高、典雅、氣和、淡泊、寧靜、勤奮、認真、專心致志，這都是我們學書法的人應該養成的人品素質。同時，作為新時代的書法家，光做到獨具其樂還不夠，還應有一種克己奉公、獻身事業的高品質。

人品如何，必須在其書法作品中有所反映。“書如其人”，雖不完全如此，卻有一定道理。不趨炎勢，為人清雅，著名的《蘭亭集序》就是王羲之與文人好友在紹興蘭亭雅集聚會吟詩作書，乘興寫下來的。他晚年隱居剡縣（今浙江嵊縣）金庭，逝后葬于金庭瀑布山，具有典型的受人尊敬的文人氣質。他的書法，人稱“清風出岫，明月入懷”遒媚勁逸，瀟灑平和，似龍跳天門，虎臥鳳閣，集雄健秀麗于一體，被稱為正宗、千古書法。

大書法家顏真卿，秉性剛正，大氣磅礴，為奸相楊國忠所不容，被貶為平原太守，安史之亂時，他首舉義旗，后入京，官至太子太師，晉封魯郡開國公，他在朝剛正不阿，軍國之事，知無不言，為李圃國、元載、廬妃等所忌，屢遭貶謫。晚年被派遣曉諭叛將李希烈，李脅迫他出任為職，顏嚴詞痛斥，遂遭縊死。他的這種人品氣質，也強烈地表現在他的書法點畫雄健、豪邁，結構豐偉、樸實的風格上。

明代有個黃石齋，被故人砍了頭，身子還站著，他的字也突出“硬”氣。歐陽詢的字挺健肅穆；柳公權的字筋張骨露，險中生態；趙子昂的字秀美絕頂，字的風格都同他們的氣質性格密切聯系在一起。這就告訴我們，要做到書品高，必須培養自己高尚的氣質，若為人不好，即使字寫得再好，也不會被人推崇。清代書法家傅山說：“予極不喜趙子昂，薄其人逆惡其書。痛惡其書淺俗如無骨。”雖有些偏激，但也確實說明了這個問題。象趙孟頫這般漂亮的字，尚有這等評論，可以想象歷史上肯定還有比現在我們知道的還寫得好的字，也許因為書家的為人不太好，而沒有留傳下來。

同時，書品的高雅，還取決于作者的知識修養。有段話說：“經書家之書莊而雅，詞章家之書淳而化，金石家之書古而樸，繪畫家之書如所畫，賢哲之書溫而醇，俊雅之書沉毅，奇士之書歷落，才子之書秀穎。”所以說，不能簡單地為寫字而寫字，而要加強各方面的知識學習，只有各方面的知識修養深了，人品氣質高了，寫的字才能出神入化，進入崇高的境界。

當前，對于我們書法界來說，特別需要培養和造就一大批人品高尚、事業心強、責任心重、書法理論水平高、書法技能好的現代書法人才，以振興書壇，開辟書法新天地，為現代書法發展作出新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