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床夜語》的版本與價值

摘 要：《對床夜語》五卷，范晞文撰。有多個版本，考其版本存失狀況對研究《對床夜語》有很大作用。該書對詩作的記載具有特色，強調詩作必須領悟在先，要志存高遠，對研究詩詞，文學等具有重要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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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范晞文與《對床夜語》

《對床夜語》五卷，一百三十七條，又稱《對床夜話》，范希文撰。范希文字景文，號藥莊，錢塘人，太學生。1266年同葉李、蕭規等上書彈劾賈似道，流放瓊州。元世祖時，受程鉅夫推薦入職朝廷。然范晞文是否應召則有二說，一說晞文迄不受職，流寓無錫以終，一說應召，擢江浙儒學提舉，后轉長興丞。

《對床夜語》前有馮去非為其作序曰：“景定三年十月，予友范君景文授以所著書一編，語甚綺而交甚高。若論詩而遺理，求工于言辭而不及氣節，予竊惑之。輒序于《對床夜語》之首，以補其遺，景文然之不？深居之人馮去非可遺甫?！币虼?，大概判定此書成于景定三年之前，序中提到了杜甫、王安石、韓愈、楊億、王欽若等詩歌大家，范晞文對其詩作多有吸收或者借鑒，他對晚唐詩作基本持否定或者批評的態度，詩作繼承了嚴羽的風格特點。《對床夜語》分卷大體上以類相聚，作者把自己認為是同類或者相似的詩歌并列，并把其做一對比品評和鑒賞，并在品評詩歌中傳達自己的思想見解，十分高妙。四庫館臣稱范氏：“當南宋季年詩道陵夷之日，獨能排習尚之乖……于詩學多所發明”。推崇《詩》、《騷》、漢魏古詩及李、杜，以憂思深遠，含蓄渾厚為宗旨，反對淺易造作。當然，也有缺陷，誠如四庫館臣所言：“論杜甫律詩拗字，謂執以為例則盡成死法。不知唐律雙拗單拗，平仄相救，實有定規。非以意為出入。論古人某句本某句而於劉灣《云南行》‘妻行求死夫，父行求死子句，不知本漢《華容夫人歌》，亦或不盡得根源”?？傊?，瑕瑜并存。

二、四庫館臣眼中的《對床夜語》

據《四庫提要》看《對床夜語》，現將提要錄入于下：“臣等謹按《對床夜語》五卷，宋范晞文撰。晞文字景文，號藥莊，錢塘人，太學生。咸淳丙寅同葉李、蕭規等上書劾賈似道，似道文致其泥金飾齋匾事，竄瓊州。元世祖時，程鉅夫薦晞文及趙孟頫于朝。孟頫應詔即出，晞文迄不受職，流寓無錫以終。是編成于景定中，皆論詩之語，至于議王安石誤以皇甫冉詩為杜詩，而李端《蕪城懷古》詩則誤執《才調集》刪本指為絕句，王維《送丘為下第》詩，則誤以為沈佺期作，亦不能無所舛訛。其推重許渾而力排李商隱，尤非公論。然當南宋季年，詩道凌夷之日，獨能排習尚之乖。如曰今之以詩鳴者，不曰四靈，則曰晚唐。文章與時高下，晚唐為何時耶？其所見實在江湖諸人之上。故沿波討源，頗能推衍漢、魏、六朝、唐人舊法，于詩學有所發明云。乾隆四十三年九月恭校上?！?/p>

四庫館臣評述為：第一，該書的作者和為官之路。作者為范晞文，范希文因彈劾賈似道而慘遭貶謫瓊州，元朝時受程鉅夫推薦，但并未未受職，流浪于無錫，仕途之路并不順暢或者對仕途沒有多大興趣。第二，概括了該書的內容。內容為論詩之語，也就是詩歌點評之類的話，對詩歌音韻方面頗有研究，繼承了先秦兩漢的遺風，對曹植、魏文帝曹丕、阮籍詩歌在音韻方面的應用進行了點評，談到杜甫作詩在詩律音韻方面的運用，遵循了唐律雙拗單拗，平仄相救的章法，給予高度評價。第三，對該書的評價。四庫館臣認為該書存在許多誤錯，不能妄自舛測，需要認真核查研究、正確判斷且認為詩話極力推崇許渾的詩歌作品而批判李商隱的作品，并不客觀公允，不是學者作史應有的態度。

三、《對床夜語》的版本情況

關于《對床夜語》的版本，郭紹虞曾說過“《對床夜語》，南宋范晞文撰。有《學海類編》本、《知不足齋叢書》本、《螢雪軒叢書》本、《四庫全書》本、《歷代詩話續編》本。”通過查看資料發現還有《武林往哲遺著》本、《全宋筆記》本。目前可查找到的并流行的有：《四庫全書》本、《學海類編》本、《歷代詩話續編》本、《全宋筆記》本、《宋詩話全編》本。其中《文淵閣四庫全書本》《歷代詩話續編本》、《宋詩話全編本》，吳志飛在《<對床夜語>研究》中已有介紹，此處不予贅述。其他敘錄如下：

（一）學海類編本：清道光十一年六安龜氏活字印，傅增湘校跋并錄清黃丕烈題識，九行二十一字、白口、左右雙邊，收錄的是以大理寺卿陸錫熊家藏本為底本。

（二） 全宋筆記本：此書是對宋代筆記小說的收輯，由上海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統籌，朱易安、傅璇琮、周常林主編，大象出版社于2017年7月出版發行，《對床夜語》收錄于第八編五中，此本由湯勤福整理，以《武林往哲遺著》為底本，校以《學海類編》本、《知不足齋叢書》本、《四庫全書》本等。

《對床夜語》版本繁多，但保存下來可見的原版古籍甚少，甚為可惜。

四、《對床夜語》的價值

《對床夜語》的價值主要體現在文學方面，由于它是對詩歌的評述，所以對后世詩歌影響比較明顯。這種作用最為主要的就是對后世詩風的糾正。吳志飛在《對床夜語》中說：“《對床夜語》中對詩風的糾正主要表現在其對宋人詩歌過分追求融義理、學問入詩，而喪失詩歌直抒胸臆、言志的本真，提出詩歌應當注重生活、情感的真實體會。”我認為這種觀點是值得肯定的。說明范晞文心中有自己對詩歌的理解，有自己的標準，并不贊同宋代詩人的詩風。他在卷二引用嚴羽“禪道惟妙悟，詩道亦在妙悟”、“詩有別材，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边@兩句關于“妙悟”“別材”“別趣”的話就是這種觀點的最好印證。又譬如，他在卷二中對“四靈”“晚唐體”進行了批判。范晞文對“晚唐”、“四靈體”詩歌的這種觀點對后世作詩者必然產生一定影響，對改變、創新晚唐、末宋等詩歌創作有一定價值。

參考文獻

[1] 南宋.馮去非，對床夜語序[M].

[2] 戴建國等編，全宋筆記[M].鄭州：大象出版社，2008.

[3] 郭邵虞，宋詩話考[M].上海：中華書局，1979.

[4] 黃金華，范晞文《對床夜語》虛實觀研究[J] .文學界，2012（5）.

[5] 吳志飛，對床夜語研究[M].長春：東北師范大學，2011.

作者簡介：易關武（1989-），男，籍貫：湖南攸縣，碩士學位，單位：湘潭大學歷史系，研究方向：中國近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