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廁難”正困擾歐洲大城市

本報駐德國特約記者　青木

“廁所大王”未能解決“如廁難”

廁難”正困擾歐洲大城市

柏林350萬居民，每年1380萬游客，只有260個公廁

“如廁難”一直被聯合國等國際機構認為是發展中國家的問題。不過，來自德國《焦點》周刊2月底的報道稱，由于公共廁所經營成本過高，歐洲城市又普遍缺少投入，出現公共廁所越來越少的趨勢，“如廁難”已成為歐洲各國的大問題。目前，柏林、羅馬、馬德里等歐洲城市都在尋找投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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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首都柏林被認為是歐洲公共廁所設置較好的城市。不過，《環球時報》記者從柏林市政府公共管理部門了解到，目前在柏林各處公園和街道上，只有大約260個公共廁所。“這對于擁有350萬居民和每年約1380萬游客的大都市來說，實在太少了。”《柏林日報》今年初如此感嘆。

足球迷盧卡斯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自己盡管每次出門都先上好廁所，但在外面時間待長了總會遇到如廁問題。大多數時候，他不得不去咖啡館、商場、博物館等地借廁所，還要支付0.5歐元左右的費用。有時，他與其他球迷看完球賽后，由于找不到廁所，不得不在公園或路邊小解。

按照柏林市政府公共管理部門的計劃，從今年起，柏林將增加公廁到280個，到2021年增加到366個。但德國科隆大學經濟學者羅多夫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即使這樣，對柏林這樣的大都市來說依然太少，1萬個市民才1個公廁。而且，這些公廁主要建在重要街道上，大多數社區是沒有的。

“如廁難”也是許多德國中小城市的問題。在薩克森-安哈爾特州，公共廁所很少能在街頭看到。該州的統計數據顯示，擁有23.5萬人口的州府馬格德堡只有16個公共廁所，還有一些城市更是只有個位數。甚至出現過有的老年人因找不到廁所而失禁。

歐洲其他城市的“如廁難”問題也日益突出。歐盟總部布魯塞爾近年來多次爆發抗議公廁太少的游行。這座城市2017年建好第64個狗用廁所時，人用公廁只有17個。所以就可以看到，不少年輕人省錢不去酒吧喝酒，而是去便利店買酒精飲料。但他們同時也錯過了酒吧內的廁所，轉而在大街上方便，結果弄得城里有的地方飄著尿騷味。

英國廣播公司也曾報道，英國的公共廁所從19世紀最高峰的1.5萬個減少到今天的5500個，在過去10年中，更是銳減40%。類似的，西班牙馬德里被抗議只有幾十個公共廁所。即使被稱為公廁做得很好的巴黎，據稱也只有400個左右的公共廁所。

羅多夫表示：“歐洲公廁不足，除了大城市人口增加，亞洲等地的游客涌入外，與歐洲各城市削減公廁、投入少有很大關系。公廁管理私營化后，由于成本較高，許多企業不愿投資。”

“廁所大王”未能解決“如廁難”

實際上，經營歐洲公廁業不乏贏家。總部位于德國柏林、被稱為“廁所大王”的瓦爾公司就是其中之一。上世紀90年代，瓦爾公司承包了柏林上百個公廁的經營。當時，行業內計算，按每人每次收費0.5歐元的價格經營柏林的所有公廁，每年虧損額將達到100萬歐元。不過，瓦爾公司卻另辟蹊徑，在火車站、旅游景點和商業街等繁華地段建造上百個全自動化公廁，然后聯系許多知名大企業打廣告，每年收入達到幾千萬歐元。

如今，瓦爾公司已經在歐洲幾十個城市經營近400個公廁，年營業額達到上億歐元。不過，該公司也表示，目前該公司主要在德國的大中城市及個別歐洲主要城市運營，而且公廁主要設置在城市主要街道，因此并沒有幫助歐洲解決“如廁難”問題。

經營公廁成功的例子還有德國Tank & Rast 公司。《環球時報》記者了解到，Tank & Rast 在德國高速公路上經營著約300 家加油站和服務站，旗下的Sanifair 連鎖公廁一般設在高速公路服務站的地下層。向門口購票機器投入0.7 歐元后，可以得到一張票，然后憑票如廁， 并拿到0.5 歐元的“回扣”，用來在樓上的服務站購物。德國電視一臺曾報道，Tank & Rast 公司幾乎壟斷了德國各類高速公路業務，每年約有5億人次到訪。不過，許多德國人抱怨，他們既然已經在服務站加油了，為何上廁所還要收費。雖然有0.5歐元的“回扣”，但必須購買服務站昂貴的物品，半升可樂的價格就要近3歐元。

中國游客這些年的大批涌入，也讓一些小地方的公廁發了財。奧地利《信使報》日前報道稱，奧地利小鎮哈爾施塔特盡管只有780名居民，但去年吸引上百萬游客，其中大部分來自中國。這拯救了小鎮經濟。該鎮僅5個公廁，就預計可以收入33.6萬歐元。

中國企業有優勢

歐洲的“如廁難”問題，也讓許多中國投資者看到機會。經濟學者羅多夫認為，目前是歐洲“如廁難”較為突出的時候，歐洲城市已發現這個問題，希望借助外來投資增建城市公廁。

《環球時報》記者從德國城市的管理部門了解到，目前德國及歐洲其他國家的城市一般采取一種所謂的公私合營的方式經營公共廁所，即城市制定目標，企業進行具體實施。城市會采取招標形式來確定公廁的經營者，而在高速公路服務站等地的公廁，則可以通過并購等形式來參與經營。

不少在德國的企業家認為，中資來德國和歐洲投資公廁有許多優勢。首先，中國投資者擁有龐大的資金源，而歐洲具有穩定的投資環境，公廁業又有政府背景，不會出現大波動。

其次，中國擁有較為廉價的器材和人員。以瓦爾公司為例，其建造公廁每個要數萬甚至十多萬歐元，如果在中國規模化生產，可以減少器材成本支出。另外，瓦爾公司在柏林有自己的清潔團隊，20輛公廁管理車24小時巡視，無論城市哪個角落的公廁出了問題，都要能及時處理。“如果中國公司經營，可以減少約1/3的支出。”德國漢堡華人風險投資商陳日清估計。目前，德國對外籍勞工的政策越來越寬，還從中國引入護理人員等較低技術的勞工。陳日清表示，具有一定技術的公廁管理人員也可以從中國引入。

其三，可以借鑒“支付寶模式”。目前，支付寶雖然已經進入歐洲，但主要面向中國游客。陳日清認為，中國投資者可以在中國游客較多的路線上投資公廁，并在公廁內設立支付寶掃描支付等設施。

其四，中國投資者有廣闊的中國市場支撐，可以學習瓦爾公司，在廁所內外投放廣告。同時，投資者還可以與找公廁App等合作，指引用戶可以隨時找到附近自己建的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