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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六七十年代城市下鄉(xiāng)青年的婚姻問題及其解決

2019-03-05 09:59:47湯水清
江西社會科學 2019年9期
關鍵詞:農村

湯水清 陳 寧

新中國成立后,許多知識青年響應國家號召,到農村去支持農業(yè)生產和農村發(fā)展,并在之后形成上山下鄉(xiāng)運動高潮。隨著“扎根”農村政策的推行和下鄉(xiāng)青年在鄉(xiāng)的長期化,多數知青都面臨著婚姻問題。雖然知青的已婚率逐年上升,但一個下鄉(xiāng)知青要在農村正常組建家庭,其婚前顧慮較多,婚后的婚姻生活也面臨著諸多現實困難。特別是在上山下鄉(xiāng)運動行將結束、知青大規(guī)模返城時,知青婚姻更是經歷了嚴峻考驗。有一小部分已婚知青選擇了離婚,大多數人則選擇了家庭,聽從國家的安排,在當地就業(yè)。20世紀80年代后,隨著計劃經濟退出歷史舞臺,知青婚姻遺留問題逐步得到解決。這充分體現了黨和政府認真負責的態(tài)度和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

新中國成立后,許多具有中小學文化水平的知識青年響應國家號召,到農村去支持農業(yè)生產和農村發(fā)展,并在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形成上山下鄉(xiāng)運動高潮。隨著“扎根”農村政策的推行和知青在鄉(xiāng)的長期化,多數知青都面臨著婚姻問題。有關這一問題,已有學者進行了較深入的探討。美國學者伯恩斯坦對知青的婚姻,尤其是知青與當地農民、知青與知青、知青與城市職工三類婚姻的動機和利弊作了初步的考察。[1]杜鴻林分析了知青在農村戀愛的外在因素和同城知青、異城知青、知青與當地人三種戀愛婚姻的利弊。[2]劉小萌從知青的婚姻政策、婚姻率、婚姻類型,已婚知青的境遇,大齡未婚現象等方面,對知青婚姻問題進行了比較詳細的剖析。[3]潘鳴嘯通過一些案例,分析了女知青與農民婚姻類型中雙方的心理及此類婚姻的結局。[4]火木考察了已婚下鄉(xiāng)知青在生活和招工方面的困難以及回城時面對的艱難選擇。[5]顧洪章對“文化大革命”后國家關于已婚知青的政策進行了簡單梳理。[6]此外,馬蘭安(Anne McLaren)、高棣民(Thomas B.Gold)在各自的文章中談到了知青不愿結婚的理由;韓啟瀾(Emily Honig)考察了“文化大革命”時期知青的各種性關系、性經歷、性遭遇;Wang limin在分析80年代上海市大齡未婚青年時,認為知青上山下鄉(xiāng)是引起人口比例失調、大齡未婚女青年比未婚男青年多的重要原因。①這些研究成果,使我們對上山下鄉(xiāng)中知青婚姻狀況有了一個基本了解。但在那個特殊年代,國家對知青婚姻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影響知青婚姻的因素又有哪些?知青婚后遇到哪些困難及如何解決?“大返城”給已婚知青帶來了怎樣的沖擊?他們婚姻中的遺留問題最終如何處理的?……這些問題,似乎還鮮有專門的梳理。鑒于此,本文擬以檔案資料為基礎,以20世紀六七十年代江西境內的知青尤其是上海知青為中心,對此進行系統(tǒng)考察,以豐富和深化對知青婚姻的認識,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思考其給予當代的啟示。

一、知青婚姻政策與已婚率

國家關于下鄉(xiāng)知青的婚姻政策以1974年為界,經歷了一個由前期提倡晚婚到后期鼓勵在農村結婚扎根的過程。20世紀60年代以來,國家就一直在提倡晚婚(城市男青年28歲、女青年25歲,農村男青年25歲、女青年23歲),希望廣大下鄉(xiāng)知青在這方面起表率作用。1969年6月,《人民日報》發(fā)表評論員文章,指出“對于下鄉(xiāng)的男、女知識青年,都要提倡晚婚”[7]。1970年3月在北京召開的延安地區(qū)插隊青年工作座談會強調:“要樹立社會主義新風尚,支持青年向剝削階級舊思想、舊風俗作斗爭。要堅決打擊破壞上山下鄉(xiāng)工作的犯罪活動,大力提倡晚婚晚育,堅決反對買賣婚姻。”[8](P22)1970年7月,《人民日報》發(fā)表《抓好下鄉(xiāng)知識青年的工作》的社論,提出要把提倡晚婚看成是對知青的關心和愛護,強調“要關心、愛護青年,大力提倡晚婚”。[9]1973年夏天周恩來在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工作會議上指出,城鎮(zhèn)青年下鄉(xiāng)后要做計劃生育的模范,他們到農村去,到處講,這是最好的推廣。[3](P505)

從年齡上看,1968年開始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基本上都是1966年、1967年和1968年畢業(yè)的初高中畢業(yè)生,也就是“老三屆”。上山下鄉(xiāng)之初,他們大多數不足20歲,年齡尚輕。從其自身說,婚姻還不是一個他們需要面對的緊迫問題。據調查,1965年北京市城市婦女的平均初婚年齡在24歲以上;上海市區(qū)和郊縣婦女的平均初婚年齡,1970—1974年分別為25.5歲和23.2歲。[10]上海縣的婦女平均初婚年齡,從20世紀50年代后就一直在提高,1965—1969年為22.69歲,1970—1974年為23.88歲。[11]這說明,在那個時期,大部分“老三屆”女知青都尚未達到城市及其郊縣女青年的初婚年齡,更遑論男知青了。

由于政策上對晚婚的提倡以及年輕知青對婚姻沒有緊迫感,因此無論是知青接受地領導,還是知青家長,抑或知青本人,都對晚婚持開放態(tài)度,提倡、支持晚婚。如有的領導在知青會上說,當時最好不要談戀愛,特別是不要早婚。要提倡晚婚,這是黨和革委會對知識青年的關懷。[12]知青家長則普遍擔心自己孩子談戀愛出問題,要求當地大力宣傳晚婚。[13]有的下鄉(xiāng)知識青年也滿懷豪情,公開發(fā)出“為革命大力提倡晚婚”的倡議信,認為“實行晚婚決不單純是生活小事,而是關系到能不能更好地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徹底改造世界觀的大問題”,是“革命行動”。[14]正因為此,在下鄉(xiāng)前期,知青中結婚者并不多見。

從知青婚姻政策上說,1974年是一個轉折點。當年1月27日《河北日報》刊登了一位女知青的來信,信中她把自己與農民的結婚行為看成決心“扎根農村干一輩子革命”。《河北日報》以通欄大標題《敢于同舊傳統(tǒng)觀念徹底決裂》刊登該信,還加了編者按。編者按把她視為敢于與地主階級的舊思想、舊傳統(tǒng)觀念決裂,敢于反潮流的人物,認為她的來信是“生動的批林、批孔和進行路線教育的好教材”。《人民日報》隨后對該信進行了轉載,引起了很大反響。從此,關于知青婚姻的政策轉向鼓勵知青在農村結婚,以至于把知青在農村結婚安家視為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工作的成果。另一方面,也是更為重要的,知青年齡越來越大,“老三屆”知青此時基本上都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知青家長對這一問題也最為關心。②婺源縣赴滬家訪小組到上海走訪后認為,婚姻問題是家長普遍關心的問題,他們怕孩子年齡大了,容易出問題,特別是女青年家長更為擔心。為此,家訪小組提出,要關心下鄉(xiāng)知識青年的婚姻。[15]

在這種形勢下,有關部門也把關心知識青年的戀愛婚姻、支持知青在農村安家扎根作為知青工作的重要內容。如江西省撫州地區(qū)知青辦就認為,青年隊男女青年比較集中,學習、勞動、生活都在一起,隨著年齡增長,他們之間的戀愛婚姻問題就突出了,這是一種正常現象。有的戀愛中的知青,結婚條件已經成熟,但由于考慮到婚后的住房和生活問題,不敢輕易結婚。因此,對于知識青年的戀愛婚姻問題,要作為一項議事日程來加以研究;對于符合晚婚的青年,要支持他們在農村扎下根來,要合理安排他們的住房,繼續(xù)把他們留在青年隊,不要排擠他們;對已生育的女青年,還要妥善安排她們的勞動,不使她們降低收入。[16]

從1974年開始,已婚知青的比例逐年上升。據有關部門統(tǒng)計,1974—1979年知青已婚比例分別為7.1%、8.1%、9.0%、10.0%、13.2%、15.3%。其中插隊知青的已婚比例分別為7.9%、8.3%、8.2%、12.0%、15.1%,國營農場已婚知青比例分別為8.7%、11.6%、17.3%、18.1%、12.1%,后者的比例明顯更高。[17](P42-43)當然,一方面,這一比例仍低于城市非知青。例如,1974年至1979年北京市東城區(qū)女性初婚率(初婚人數/年平均人口)分別為11.51%、12.03%、12.69%、18.02%、23.12%、42.93%。[18]除1977年后知青開始較大規(guī)模返城導致城市初婚率大幅度提高,因而不具有可比性外,從前三年的情況看,城市女性初婚率仍高于同期知青已婚水平,若加上男性,則更高得多。另一方面,不同地方知青的已婚率可能并不相同。如黑龍江省,1975年末在鄉(xiāng)知青已婚率只有2.9%,1977年末也只有3.8%[3](P510),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而江西省贛州地區(qū)1977年則有7738人在農村結婚成家,占在鄉(xiāng)年滿25周歲知青的一半。[19]這種不同地區(qū)知青已婚率的顯著差距可能是源于知青來源地的不同,高比例已婚率的地區(qū)本地知青多,而低比例已婚率的地區(qū)外省市特別是上海、北京的知青多。

知青的年齡越大,已婚率就越高。1974年,瑞昌、永修兩縣在鄉(xiāng)上海知青總數為1757人,其中男842人,女915人。這些知青中,90%以上都是1968—1970年這三屆的初中畢業(yè)生。25歲以上的216人,已婚者有16人,占7.36%;25歲以下的1541人,已婚者32人,僅占2.08%。[20]江西省弋陽縣烈橋公社1976年在鄉(xiāng)知青83名,其中62人已達晚婚年齡,結果是36人在農村結婚成家,已婚率占全部在鄉(xiāng)知青的43.4%,占大齡知青的69.3%。[21]年齡對知青結婚的壓力由此可見。2008年北京大學的一項調查顯示,上海知青平均結婚年齡28.5歲,同時代沒有上山下鄉(xiāng)的人結婚歲數為24.8歲,知青比同齡人高了3.7歲。[22]接受調查的這些知青并不一定是在農村結的婚,但仍可以說明,知青在農村結婚時的年齡比城市非知青高出很多。

知青婚姻的類型,劉小萌等學者已有較深入的研究,此處不再贅述。需要補充一點的是,除了知青與當地農民的婚姻、知青與知青之間的婚姻以及知青與國家職工(主要是下放地城鎮(zhèn)職工)的婚姻這三種類型外,還有一種知青婚姻幾乎很少有研究者注意到,就是知青與來源城市青年的婚姻。根據1976年上海市赴江西省上山下鄉(xiāng)學習慰問團九江分團瑞昌縣小組、永修縣小組的聯合調查,48名已婚知青(其中39名女知青)的配偶情況,大體有四種類型:一是男女雙方都是下鄉(xiāng)知青的,共18名,占已婚數的37.5%;二是下鄉(xiāng)女青年與當地青年社員結婚的,有12名,占已婚數的25%;三是下鄉(xiāng)女青年與當地職工結婚的,有16名,占已婚數的33.4%;四是下鄉(xiāng)女青年的配偶在上海的,有2名,占已婚數的4.1%(婚后長期住在上海)。[20]可見,與來源城市青年結婚,雖然數量不多,但也是知青婚姻的一種類型。

二、產生婚姻難題的主要原因

知青已婚率低于城市非知青,原因是多方面的。總體來看,排除各種政治性因素,一個下鄉(xiāng)知青要在農村正常組建家庭,其婚前遇到的阻力和婚后的生活壓力都很大。婚前,觀念的沖突以及對未來的顧慮都大大降低了知青的結婚欲望。婚后,雖然不同類型的知青婚姻情況不盡相同,但同樣面臨著許多壓力。

當地知青辦的匯報材料和知青來源城市的有關調查,幾乎都涉及知青的婚姻問題,反映大齡知青對婚姻的看法和已婚知青的困難,要求重視知青的婚戀問題。對于戀愛婚姻,知青比較普遍的想法是:想戀愛不敢公開談,怕戀愛結婚后影響上調;想成家不敢結婚,怕結婚后有了小孩影響生活。正因為這“兩怕”,許多大齡女知青心里很著急。她們說,與當地男青年結婚怕“受不了”——生活艱苦、男尊女卑、沉重的家務、無節(jié)制的生育;與上海知青結婚,怕“過不好”——家庭安置難、勞動工分值低、自給程度不高。所以,很多知青想從工人、干部中找對象,情愿以后做家屬。[23]有的女知青苦悶地說:農村老表我不要,工廠職工不要我。[24]面對婚姻時的這種矛盾心態(tài)在知青中大量存在。

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青對婚姻的顧慮更多。1976年,在江西貴溪赤石大隊的17名上海知青,有9名女知青超過了25周歲,其中有2人已達30歲,只有一對結了婚。他們寧愿等待觀望,也不愿結婚,擔心婚后生育,撫養(yǎng)不起子女,給生活造成更大困難;擔心失去招工、招生的上調機會和失去病退條件。[25]

如果一個知青決定與當地農民結婚,那么首先會遇到來自家長的激烈反對,其次是社會輿論的壓力。部分家長認為,農村生活艱苦,結婚后要吃一生苦,在農村結婚后就“沒有出息”了,因此不贊同、不支持下鄉(xiāng)子女在農村結婚。瑞昌縣10名下鄉(xiāng)女青年與當地青年結婚,其中有8名下鄉(xiāng)青年的家長開始都不同意,個別家長甚至情緒激動,強行干涉。有的當地群眾也認為,下鄉(xiāng)青年在農村是臨時的,鍛煉幾年就要走,他(她)們心活蹲不長,勞動又不強,女青年又不會做家務,與下鄉(xiāng)青年結婚“劃不來”。[20]某縣一位上海女知青,與當地青年戀愛。父母知道后來信告誡她,已勞動了那么多年,表現又好,再堅持一下可以爭取上調,千萬不能結婚。社會上也議論紛紛,說“上海姑娘在山溝里同農民結婚,太傻了”。家庭的壓力和社會上的輿論使她一度產生了動搖,后在當地黨委的大力支持和細致的思想工作下,其父母轉變了思想,他們才結了婚。[21]

然而,雖然那時的青年普遍地受到禁欲主義的影響,也確有很多知青在農村過著清教徒一樣的無性生活,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長時期的農村寂寞生活,以及共同的人生命運和相似情感,男女知青也產生感情。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寧愿同居,也不愿意辦理結婚手續(xù),只有女方懷孕了才不得不結婚。如1974年九江地區(qū)一個縣結婚的11對知青中,有7對是同居懷孕后才辦的結婚手續(xù)。[23]上海赴江西學習慰問團貴溪小組針對這種現象指出,婚后不允許招工、招生、病退是不完全合理的,容易造成部分青年先同居即使懷孕也不愿結婚的現象。[25]

婚后,不同類型的知青婚姻家庭面臨著不同的問題。與當地農民結婚的女知青,遇到的主要問題是農村中流行的男尊女卑思想。瑞昌縣一名女知青,姐弟三人響應號召來農村落戶,表現很好,女知青本人入了黨,多次主動放棄基層推薦她上大學的機會,后與當地農民結婚。結果,婚后沉重的家務壓得她透不過氣來,而且稍不如意就會遭到丈夫毒打。她丈夫不準她外出參加社會活動,甚至連公社放電影也不允許她去看。修水縣的一位女知青,也有類似遭遇。[23]生活上,這類知青婚姻中因男方有些家底,勞動力又強,所以經濟條件較好,生活尚穩(wěn)定。雙知青婚姻家庭生活上遇到的困難最大。由于是白手起家,新建家庭,沒有經濟基礎,結婚住房、用具都成問題;加之遠離父母,小孩出生后無人照顧,女知青往往不能堅持參加集體生產勞動,只靠男方一人勞動養(yǎng)活全家,生活困難可想而知。與當地職工結婚的婚姻類型相對來說比較理想。由于男方每月有固定收入,生活安定,思想也較穩(wěn)定。但有一部分因男方工作單位在城鎮(zhèn)和農場,往往造成分居兩地。[20]可見,無論是哪一種類型的知青婚姻,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現實的問題。

下鄉(xiāng)青年在農村結婚,是他們面對不確定的未來而又對現實妥協(xié)的結果,這使他們偏離了原來的人生軌道。他們婚姻中所遇到的問題、所處的困境,也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圍。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求助于父母,求助于政府和集體。

對已婚知青家庭生活上的困難,來自知青動員城市的慰問團通過調查走訪后有比較清楚的認識,并不斷地向有關部門反映,呼吁予以解決。上海市對知青安置地還多次給予資金和物質上的援助。許多安置地區(qū)的知青主管部門也積極設法幫助知青解決問題。他們采取的措施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對于住房、用具等生活上有實際困難的已婚知青,按照“自己籌一點,集體幫一點,國家補一點”的原則,將之列為各級政府下撥和增撥的知青生活困難補助費的重點補助對象,同時依靠社隊設法解決住房。如江西省貴溪縣泗瀝公社某知青點,原安排5名知青,有2間寢室,3名知青調走后,空出了一間房子,生產隊把兩間打通,作為一對已婚知青的住房,另為他們建造了一間廚房,知青自己還動手搭了一個豬欄,基本解決了住的問題。[25]二是為已婚知青安排一些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如1976年江西省瑞金縣拔英公社6對已婚知青(雙方均為知青)中,安排有固定收入的4對,安排一方的2人。其中擔任民辦教師4人,赤腳醫(yī)生1人,拖拉機、汽車駕駛員2人,大隊團支書1人,大隊婦女主任1人,公社林場職工1人。由于有固定收入,夫妻兩人一般年收入有三四百元,有的高達600元。[26]弋陽縣烈橋公社已婚知青36人中,有22人安排了赤腳醫(yī)生、民辦教師、商店營業(yè)員、社辦工廠等工作,基本上做到了兩人中一個有比較固定的收入,使其生活得到了基本的保證。[21]這些舉措,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已婚知青的生存壓力。但由于整個社會發(fā)展水平不高,物資供應短缺,有穩(wěn)定收入的工作崗位有限,因此并不足以完全解決已婚知青的生活困難。

除了婚姻生活上的困難,知青婚姻中存在的另一個難題就是回城問題。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的歷史中,知青回城始終是一個與下鄉(xiāng)相伴的問題。1971年全國計劃工作會議首次將招工作為知青回城的一個合法途徑。1973年全國大中專和技校恢復招生后,知青回城又多了一個渠道。與此同時,通過病退方式回城的知青也開始出現。但一方面由于當時已婚知青很少,另一方面通過這些途徑回城的指標也受到嚴格控制,無法全面考慮已婚知青回城的問題。“文化大革命”結束后,上山下鄉(xiāng)運動逐漸式微,知青回城成為運動的一個主要方向。知青婚姻由此也面臨著嚴峻的考驗。1977年11月1日國務院批轉的公安部《關于處理戶口遷移的規(guī)定》指出,與市、鎮(zhèn)職工、居民結婚的農村人口(包括上山下鄉(xiāng)知識青年)應在農村參加集體生產勞動,不得遷入市、鎮(zhèn),其子女也應在農村落戶。在糧油關系隨戶口遷移的計劃經濟時代,這條規(guī)定實際上堵死了那些與當地城鎮(zhèn)職工和當地人結婚的知青回城之路。

1978年全國知青大返城前夕召開的全國知青工作會議,在考慮重新安置插隊知青時,從避免與農民結婚的知青夫妻兩地分居、家庭破裂出發(fā),進一步排除了他們回城的可能,提出“有困難的已婚插隊知青,要分別情況,盡量就近安排到社隊企業(yè),本地的農、林、牧、漁場,或工交、財貿、文教企事業(yè)單位中去”,“從事有固定工資收入的工作”[6](P212),也就是就地就近安排。

這一安置原則貫穿了知青回城的全過程。1979年1月,上海市委在一份報告中指出,已婚知青中只有夫妻有一方在上海市區(qū)的才能回城,否則他(她)應該繼續(xù)留在農村,在當地安排就業(yè)。[27](P8-9)及至1985年,北京市政府仍規(guī)定,在外地參加工作的原北京知青,凡未婚或已婚有一方在京的,可遷入北京市,且允許外地已婚的原北京知青有一子女遷入北京落戶,但其農民配偶依然不能享受知青待遇。③

這種政策上的限制,不僅使未婚知青視婚姻為畏途,也使已婚知青苦悶彷徨,可以說是導致知青婚姻難題的一個主要原因。

三、婚姻難題的逐步解決

返城問題困擾著已婚知青,也考驗著知青婚姻。客觀地說,上山下鄉(xiāng)知青作為一個時期政治運動下的特殊群體,在經過若干年的農村生活后返回城市,從大到國家發(fā)展、社會穩(wěn)定,小到家庭團聚、個人前途命運,都具有合理性。事實上,幾乎所有愿意返城的單身知青都通過各種途徑陸續(xù)回了城。已婚知青則情況比較復雜,不少人通過提干、招生、征兵等渠道在下鄉(xiāng)所在省市縣找到了自己的人生道路,留在了當地城鎮(zhèn);有的則隨配偶遠走他鄉(xiāng),開啟新的人生旅途。而那些配偶是農民的知青,在“文化大革命”后的返城潮中,有少數離了婚,大部分則暫時放棄了回城的希望,留在農村。

根據1981年贛州地區(qū)部分縣對上海知青婚姻家庭狀況的調查,在已婚的145名知青中,男知青37人,女知青108人。其配偶大多數是農民,少部分是工人、教師或社隊干部。他們中絕大多數有兩個子女,最多的有4個。從婚姻的最后結局看,離婚返回上海的6人,占已婚知青的4.14%,全部為女知青。另有4名女知青隨丈夫去了香港。④可見,到1981年止,面對回城還是家庭的兩難選擇,絕大多數已婚知青選擇了后者,只有極少數知青忍痛舍棄了家庭,獨自返回了城市。

有些留在農村的已婚知青,真正做到了扎根農村、愛上農村,成為先進典型。江西省某縣有一位上海下鄉(xiāng)知青,1969年到該縣插隊落戶,在改造低產田上做出顯著成績。此后多次放棄當工人、上大學的機會,堅持務農。其未婚妻1973年被推薦上大學,畢業(yè)后分配到公社中學當教師,后來兩人結了婚。在大返城的時候,知青隊里其他上海知青都已返城,他們仍堅守在農村。[28]還有一位上海女知青,1970年4月下放到江西,1973年擔任赤腳醫(yī)生,后招工分配到某鄉(xiāng)中心衛(wèi)生院做護理工作,并在當地結了婚。20世紀70年代末,大批知識青年落實政策回城,其父母多次來信要她回上海,丈夫也支持她回城。她卻耐心向親人解釋,決心留在農村。她愛崗敬業(yè),視病人如親人,成為衛(wèi)生系統(tǒng)的先進典型,先后獲得多項全國和省級榮譽稱號。[29](P3013)還有一些留在農村的知青,經過上山下鄉(xiāng)的歷練,增加了對農村、國情省情的了解,為當地經濟社會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上述那些愛上農村和在農村找到了自己的事業(yè)的已婚知青畢竟是少數。對于大多數已婚知青來說,扎根農村可能更多的是出于維持婚姻家庭。對這些人,國家和動員城市給予了一定的補助,以解決他們生活上的困難。如1978年,上海市規(guī)定,給予繼續(xù)留在安置地區(qū)的近10萬插隊知青三年的定期補助,每人每月10元;已婚有小孩的,另行補助。補助費由家長所在單位職工福利費中開支;家長沒有工作的,由街道負責補助,財政部門開支。同年,北京市也提出,對于在外地農村的6.7萬名知青,已經在農村結婚成家的,5年內按每人每月10元的標準,通過其家庭給本人以經濟補助。[30](P157、P159)國家對在農村結婚安家的已婚知青也很關心,對于他們的住房困難,明確要求各地先從知青空房中調劑,調劑解決不了的,平均每人補助建房費300元。[6](P212)

對于已婚知青的工作,則如前所述,國家的政策是就地就近安排。根據這一原則,到1980年10月,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全國共安置了22萬插隊已婚知青。[31]1981年,江西省委據此進一步作出具體部署,規(guī)定插隊知青與農村社員結婚的,由所在縣、社負責安排;插隊知青與國營農、林、牧、漁場職工結婚的,由國營農、林、牧、漁場負責安排;插隊知青與插隊知青結婚的,原則上就地就近安排,如所在縣、社安排確有困難,也可由動員城鎮(zhèn)負責安排;動員已婚知青到國營和縣辦農、林場就業(yè),允許攜帶家屬子女進場落戶。[29](P2984)江西省浮梁縣兩個墾殖場被作為安置下鄉(xiāng)知青的基地,創(chuàng)辦區(qū)以上集體所有制企業(yè),1981年就地安置了與農民結婚的知青145人,并轉為城鎮(zhèn)戶口。[29](P3128)此外,對于已婚知青在當地的工作安排,動員城市也給予了很大的幫助。上海市知青辦為扶助江西省安排上海下鄉(xiāng)插隊知青就業(yè),撥給了江西省知青辦一筆補助費。江西省知青辦一方面將這筆資金作為扶持生產資金,專門用于上海已婚知青就業(yè)的集體單位,扶持它們發(fā)展生產;另一方面將其用于自愿申請在農村扎根安家或自謀職業(yè)的上海插隊已婚知青的一次性補助。[32]而對那些立志務農、愿在農村安家落戶的知青,江西省出臺政策,給予安家和住房補助,并幫助他們解決15周歲以下未成年子女的城鎮(zhèn)戶口等實際困難。

所有這些措施,雖然不能完全解決知青婚姻家庭中的生活困難和知青去留兩難選擇的問題,但對于扎根農村的已婚知青來說,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慰藉。

另外,那些雙方都是下鄉(xiāng)知青但兩地分居的家庭,在大返城中也看到了機會,紛紛要求調動工作。據江西省上饒地區(qū)知青辦反映,自1978年后,該地區(qū)五府山、武夷山、劉家站等農場的已婚下鄉(xiāng)知識青年,要求將其同樣是下鄉(xiāng)知青的配偶調換到本場落戶勞動,照顧夫妻關系,場知青辦對此也積極與有關部門溝通。[33]這種情況,因不涉及插隊知青和返城問題,均根據照顧夫妻團聚的原則,基本上都得到了解決。

總之,那些渴望回到城市的已婚知青,特別是與農民結婚的已婚知青,有一小部分選擇了離婚;但更多的是聽從國家的安排,選擇在當地就業(yè)。毋庸諱言,對城市生活的渴望會長久地侵蝕著他們中一些人的婚姻生活。但隨著計劃經濟的退出和國家對知青遺留問題的逐步解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最終還是回到了城市,他們的下一代也由此可以接續(xù)他們曾經的青春、夢想和奮斗。

20世紀六七十年代城市下鄉(xiāng)青年的婚姻問題及其解決,充分體現了黨和政府對青年高度負責的態(tài)度和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同時它也啟示我們,一方面,從國家和社會發(fā)展的角度來說,從城市中選拔具有初高中文化水平的青年支援經濟文化落后的農村建設,是很有必要、很有意義的;另一方面,從青年自身的成長來說,深入農村,了解中國國情,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得到鍛煉,也是青年成才的一條重要途徑。但是,無論如何,在和平建設年代,持續(xù)以運動的形式,大規(guī)模地動員一個社會群體從相對發(fā)達的城市遷流到邊遠落后的農村,有違人口流動與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勢必引發(fā)社會矛盾,留下后遺癥,解決這些矛盾和遺留問題則需要很長的時間。其中的經驗教訓,是我們今后的農村工作、青年工作中所必須時刻銘記的。

注釋:

①Anne McLaren,The Educated Youth Return:The Poster Campaign in Shanghai from November 1978 to March 1979,The Australian Journal of Chinese Affairs,No.2 (Jul.,1979),pp.1-20;Thomas B.Gold,Back to the City:The Return of Shanghai's Educated Youth,The China Quarterly,No.84 (Dec.,1980),pp.755-770;Emily Honig,Socialist Sex:The Cultural Revolution Revisited,Modern China,Vol.29,No.2 (Apr.,2003),pp.143-175;Wang Limin (1988) Why Are They Unable to Find Marriage Partners?,Chinese Sociology &Anthropology,20:3,69-79。

②劉小萌認為,“文化大革命”后期知青婚姻被高度政治化,知青在農村結婚成家被不適時宜地貼上“與舊傳統(tǒng)觀念徹底決裂”、“堅決限制‘資產階級法權’”等政治標簽。因此他強調,知青婚姻政策的轉向,主要是受“極左派”領導人政治行為有力牽制的結果。潘鳴嘯也持有類似的觀點,他認為知青婚姻受到“兩條路線斗爭”的影響。分別見劉小萌:《中國知青史——大潮(1966—1980)》,第508頁;(法)潘鳴嘯著、歐陽因譯:《失落的一代:中國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1968—1980)》,第118頁。但在筆者看來,雖然《河北日報》刊登的知青來信具有標志性意義,但現實政治形勢對知青婚姻政策的影響只是暫時的,更重要的是隨著知青年齡的增長,知青婚姻不僅是家長關心的一個家庭問題,更是影響社會穩(wěn)定尤其是上山下鄉(xiāng)政策持續(xù)性的一個社會問題。

③馬鎮(zhèn):《中國知青婚姻內幕》,http://blog.sina.com.cn/s/blog_a0e25fd70102vbxa.html。

④根據贛州地區(qū)部分縣上海知青1981年填寫的《上海知青婚姻家庭狀況登記表》統(tǒng)計。該登記表登記了已婚知青的性別、出生年月、家庭出身、政治面貌、結婚時間、文化程度、動員單位、下鄉(xiāng)時間、現在單位、職業(yè)、戶糧性質、配偶職業(yè)及其戶糧性質、子女年齡等情況。見贛州市檔案館館藏檔案《上海知青婚姻家庭狀況登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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