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華
(成都師范學院 心理學院,四川 成都 611130)
學前教育是終身學習的開端,是國民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重要的社會公益事業。辦好學前教育、實現幼有所育,是黨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決策部署,是黨和政府為老百姓辦實事的重大民生工程,關系億萬兒童健康成長,關系社會和諧穩定,關系黨和國家事業未來。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構建在解決社區科學育兒問題和隔代帶養與保姆帶養比例不斷升高而產生的社會問題上所起的作用已經備受矚目,自國家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以來,人口生育率并沒有按照預期的比率提升,其中社會公共托育服務沒有同步發展和社區早期教育的發展相對滯后是重要因素之一。
“社區”一詞起源于古拉丁文,指共同體和親密的伙伴關系,雖然英國學者梅因在其著作《東西方村落社區》一書中首次提出了“community”一詞,但真正把“社區”作為社會學范疇來研究的是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他說:“社區是一種由同質人口組成的具有一致價值的觀念、密切的關系,出入相扶,守望相助的富有人情味的社會群體。在社區中,個人與社會的一致性表現為有共同目的的價值取向,有親密無間的關系,有強烈的歸屬感。這樣的群體產生于對親屬連接的依賴以及血緣關系的延伸,是超乎人們選擇,是自然形成的”[1]。
所謂“整合性”,其本身是一個科學術語,指對涉及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的資源進行統籌管理,整合性研究。該研究起始于英國對整合模式的運行方式。2001年2月,英國開始了此項工作的國際合作(包括英國、澳大利亞和歐盟等),對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系統給予了充分肯定。其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的結構與功能體現在分享兒童及其家庭服務的凝聚性和適宜性,公眾共同參與、商議、實踐和延伸相關早期教育服務,是立足于社區兒童及家庭現實需求的公共服務,其整合性要求更高也更具體:既要求充分利用社區資源中的硬件、軟件設施,更注重社區提供的一站式或一條龍的系統服務。具體對我國而言,是指在國家全面二孩政策實施背景下,立足社區0-3歲嬰幼兒及其家庭現實需求日益迫切化、多元化和現代化的現實問題,以社會治理理論、公共服務理論和行政生態學理論為依據,以促進社區分享“兒童及其家庭”對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的適應性和凝聚性為目的,針對當前我國社區早期教育服務在資源整合方面尚存的發展瓶頸,擬探究科學整合社區資源,創建社區早期教育服務一條龍的系統服務模式[2]。
社區治理實施過程需要社區資源整合由單一主體向多元參與轉變,實現社區多元參與、跨界合作、協同發展。追根溯源,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的理論依據源于社會治理理論、公共服務理論和行政生態學理論。社會治理理論源于1989年世界銀行首次提出的“治理危機”,并由此在學術界展開熱烈討論。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該理論在英、美等西方國家曾作為一種新的公共行政理論和管理模式而備受推崇,其思想在西方規模宏大的行政改革中起著主導地位。美國行政學者羅伯特·登哈特夫婦提出“服務而非掌航”的新公共服務理論,其基本理念包括:國家是公共服務型國家,國家存在的目的與職能就是為全體公民的利益與需求服務;政府是公共服務型政府,政府的所作所為都是提供公共服務;提供公共服務是政府的主要職能之一。在此基礎上,結合我國實際,將公共服務理論進行本土化研究,在社區早期教育資源整合模式構建的過程中,通過引入公共利益、公平正義及政策過程中的公民參與等理念,為實現社區公共服務均衡化奠定基礎。行政生態學理論是由美國哈佛大學的J.高斯最早提出,后來F.W.雷格斯對這一理論作出重要發展,以生態學的方法探討社區行政管理問題,為早期教育服務有機融合探索新的研究領域[3]。與此同時,從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理論也可以看出,對社區早期教育服務影響最直接的是幼兒及其家庭所處的微系統、中介系統與外系統,即家庭、社區、幼兒園、父母、教師及社區等,其中影響最大的是微系統之間各方互動的關系,其互動質量越高,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的資源整合力度就越大(如圖1所示)。
作為生態微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的家庭,其作用和影響是巨大的。家庭作為生態微系統環境在幼兒早期教育中的作用與嬰幼兒的年齡成負相關,即嬰幼兒年齡越小,所處的微系統和環境對之的影響就越大;同時,中介系統作為外系統與微系統的連接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外系統與微系統的互動效率與質量。社區、社區家庭及社區鄰里之間的多元化需求,并由此產生信息反饋互動質量將直接影響社區早期教育的服務質量[5]。

圖1 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模型[4]
研究以A省某社區早期教育服務中心、幼兒園、早期教育機構和社區兒童及家庭為主要調查對象,利用改進的配額抽樣方法,根據社區的經濟發展情況和已有參研社區、園、所和成都一二三圈城相應早期教育機構早期教育指導工作的開展情況,展開問卷調查,發放問卷300份,回收280份,有效問卷270份,并根據“剝洋蔥原理”深度訪談了20名受訪對象,主要面向社區早期教育管理者、早期教育老師和年輕的父母及其帶養人。通過問卷數據及深度訪談挖掘其對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服務需求的真實內心世界,并進行了加權處理,結果具有一定的效度與信度,在獲取第一手數據資料的基礎上得出如下結論。
在選取的270份有效樣本中,7個月齡以下22人,占8%;7-12個月齡及以下人數29人,占11%;13-18個月齡51人,占19%;19-24個月齡57人,占21%;25-30個月齡54人,占20%;31-36個月齡57人,占21%(見圖2)。

表2早教示范點招收嬰幼兒的最小年齡情況
早期教育示范點每年最常采用的社區教育指導方式次數情況,上門服務9次,聽專家報告12次,組織家長交流研討368次,組織親子活動2 375次,向家長發放資料236次,開放教學活動356次(見圖3)。

圖3 早教示范點每年常采用的社區教育指導方式次數
上門服務18%,個別電話咨詢20%,提供指導書籍與手冊21%,聽專家報告31%,網上指導、廣播教學及其他10%。可見,早期教育家庭教育指導方式的需求偏重于聽專家報告的方式以提升科學育兒知識,對于上門服務指導方式的接受程度尚屬于初步探索階段(見圖4)。

圖4 早期教育家庭帶養指導方式需求
從早期教育家庭帶養指導內容需求的變化發現,提升家長育兒能力需求95人,占35%;提升孩子認知能力需求46人,占17%;促進孩子社會性發展需求49人,占18%;促進孩子情緒發展需求40人,占15%;促進孩子身體健康發育需求37人,占14%;其他3人,占1%。由于0-3歲兒童家庭對科學育兒知識的相對匱乏,提升家長育兒能力需求的比重也明顯偏大一些,因此導致0-3歲兒童早期教育的對象是由家長及其孩子兩個部分,而對家長的科學指導比重略高于對孩子的指導(見圖 5)。

圖5 早期教育家庭帶養指導內容需求
被調查的0-3歲兒童家庭中,從每年社區資源利用累計次數情況來看,使用社區自然物質資源700次,農貿市場2次,樓房365次,街道280次,公園50次,動植物園30次,電影院3次,商場或超市23次,餐館35次,派出所或消防隊5次,圖書館或書店26次,博物館4次,體育館6次,展覽館7次,醫院43次,少年宮5次,社區人力資源3次,其中健身場所、建筑工地、銀行、科技館、孤兒院和敬老院一次也沒有使用(見圖6)。

圖6 0-3歲兒童家庭年社區資源利用率
由此可見,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供需矛盾大,社區提供的早期教育服務遠遠不能滿足需求。由早期教育家庭帶養方式、社區早期教育內容與形式和社區早期教育每年社區資源利用次數等因素的影響,調查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早期教育家庭帶養方式方面,帶養人變更頻繁,父育缺失、隔代帶養及保姆帶養、留守兒童與流動兒童家庭帶養方式等,在一定程度上以不同的方式影響著對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服務模式。
社區早期教育內容與形式方面,家長和早期教育工作者均偏重于聽專家講座和組織親子活動形式,在注重個體差異和上門服務方面尚屬探索階段。社區早期教育內容與形式期待專業化的引領,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課程體系構建已經迫在眉睫。
社區早期教育每年社區資源利用次數方面,僅僅停留在自然資源和必要場地的使用層面,對社區的文化、社區的空間及社區的歷史缺失認知和利用的條件,對社區資源利用率低或者說社區提供的可利用的資源相對貧乏,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社區的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服務模式。幼兒園、家庭、社區是兒童發展中影響最大、最直接的微觀環境,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期待突破家庭、托幼機構(園所)、幼兒園教育的圍墻,加大與社區資源服務模式的整合力度,促進幼兒健康、全面的發展[6]。
目前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服務模式創建已經突破了社區早期教育推廣模式單一局限,正朝探索多種具有操作性推廣模式方向發展,服務模式呈現多元化格局:首先,打破社區早期教育推廣單一模式的局限,如商場早期教育、幼兒園親子班等,探索基于街道和社區進行0-3歲公益早期教育服務模式的多種途徑和方法,如農村社區村民活動中心推廣、城市街道辦推廣、幼兒園推廣等模式,以調研、測評、親子活動等送服務進社區,有效對居民家庭進行滲透和宣傳,整合資源、在社區聯動方面大膽嘗試。其次,農村社區村民活動中心推廣模式立足農村社區,各個早期教育機構根據當地的環境和幼兒園自身的優勢,借鑒“早期教育進社區”的方式方法,創造性為嬰幼兒家庭提供早期教育服務。針對嬰幼兒及其帶養人的素質提升展開一系列貼近市民需求的活動,為0-3嬰幼兒提供學習、游戲場所的同時,讓嬰幼兒帶養人接受長期的親職教育培訓;通過父母課堂、送教上門、親子園等主題活動,滿足不同層次居民的需求,在潛移默化中優化其文明行為,提升文明素養。再次,城市街道辦推廣模式借助四川省公益性早期教育示范基地、社會組織專項資金項目的創建及實施工作,幫助和支持家庭主要看護人教育水平和技巧提升,制定公益性早期教育示范基地創建標準,探索多樣服務內容和模式,使轄區0-3歲嬰幼兒家庭能夠最大限度就近獲取優質教育資源。如對社區內0-3歲散居幼兒摸排登記、公益早期教育宣傳,建立社區公益免費活動卡,建立完善0-3歲社區嬰幼兒成長檔案個案;早期教育現場示范、指導、咨詢等服務,不斷完善指導對象、內容和策略,實現最優化、最具實效性的指導;面向成都市0-3歲家庭實施多元化的早期教育服務,并以此探索多種“公益普惠”早期教育便民服務模式,從而充實外延和內涵;構建形成多點位服務模式的“社區生態”早期教育網絡,建設“政府主導、計生牽頭、部門聯動、社會參與、機構共建、資源共享、家庭響應”的溝通聯動機制,以“網絡化”的格局建立生態化社區早期教育服務點位,方便0-3歲居民家庭就近、多選擇地參與公益服務,真正實現老百姓“家門口”的公益化、便民化、專業化早期教育服務支持體系。最后,以公辦幼兒園為依托的早期教育指導模式探索,立足于公辦幼兒園的建立和與社區的良好互動,政府和主管部門的積極聯動,采用行政推動、構建早期教育指導共同體、專家引領,科研護航和社區早期教育志愿者服務四步推進策略,以制度、師資和經費三重保障作后盾,充分發揮公辦嬰幼一體化示范幼兒園作為早期教育實施主體的專業優勢,依托社區,面向家庭,開展多元化的早期教育指導服務。
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服務模式創建過程改變了早期教育只關注嬰兒發展的觀念,開始聚焦整個家庭成員育兒素質和整個社區居民文化素質的全面提升,服務效果綜合化[7]。0-3歲早期教育工程,不僅僅是對嬰幼兒進行早期教育,同時還包括對整個家庭成員及看護人員進行早期教育指導服務。在早期教育指導工作中,遵循家長主體原則、平等互助原則、個性化原則和整體性原則,實現兩個轉變:早期教育指導服務的對象由主要面向嬰幼兒的“早期教育”轉向面向家長及看護人員的“早期教育指導”;早期教育指導的理念上,由側重“早期教育指導”轉向注重“早期教育指導和服務”,把早期教育提高到對整個家庭成員育兒素質甚至是整個社區居民文化素質的影響上,為社區居民提供全方位、多元化的綜合服務,有效提升社區居民的素質。通過“一個孩子帶動一個家庭,一個家庭輻射一個社區,一個社區影響整個社會”的“早期教育+社區服務”新模式,全面提升社區居民的綜合素質,從而增強居民社區歸宿感,有效促進社區家庭和睦與社區早期教育工作的可持續發展。如B市C社區的“依托0-3歲早期教育資源提升帶養人教育素質”的實踐模式,就是以“早期教育進社區”項目為載體,在農村踐行公益早期教育模式,整合農村社區教育、醫療、文化、稅務、法律等部門資源,通過對其孩子開展整合式早期教育契機,引發帶動對嬰幼兒帶養人的知識文化豐富、衛生保健咨詢、法律法規知識普及、農業技術指導、生活才藝培訓等進行全面提升,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社區早期教育服務效果綜合化。
社區多部門、多領域協同配合的新型社區教育服務模式是基于社區教育實現“大教育全服務”的工作重點,以社區為依托,以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服務活動為載體,以貼近社區兒童早期家庭教育需求的服務為目標,發揮主體作用和專業優勢,依靠街道辦事處的組織管理職能,在政府部門的重視下,協調好各部門職能,充分發揮不同部門的資源優勢,加強嬰幼兒早期教育示范基地與社區的聯系,通過早期教育示范基地的區域進行劃分,確定基地的服務范圍,通過問卷調查、訪談等多種方式,了解社區嬰幼兒家長的需求,請居委會發放活動卡,宣傳早期教育基地的活動內容,對參加活動的嬰幼兒登記造冊等形式,召集街道辦事處、婦聯、衛健委負責人及各社區的主要負責人協商討論,共同做好0-3歲嬰幼兒早期教育服務工作,實現社區多部門、多領域協同配合,切實惠及社區0-3歲兒童及其家庭,將社區潛在的各種人力、物力、財力資源,自然與人文資源有效地加以開發利用,合理整合,充分利用幼兒園、社區教育學院、各鄉鎮社區教育學校、工作站等社區資源,積極構建多部門、多領域協同配合的新型社區早期教育服務模式,以社區早期教育活動為載體,引導社區居民主動融入社區生活,培養社區居民及其家庭主動參與公共事務的人文情懷,形成公平正義觀念,集聚社會資本,促進社區和居民素質的全面發展,其服務過程已經呈現協作化趨勢。
目前,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工作還未引起社會的全面足夠重視,在管理上還顯得較為松散,政策上并無0-3歲兒童早期教育明確的主管單位,從而造成各項管理機制的相對缺乏,出現了管理上的“真空”現象。各部門之間也缺乏足夠的協調性,存在多頭管理又無部門真正主管的尷尬局面,這非常不利于社區早期教育服務工作整體性的均衡發展。例如,部分城市對于親子園管理的權限仍然缺乏明確性,且教育部門與其他部門之間缺乏有效的相互協調,對于各項職責的分配不明確,并未出臺相應的規章制度,導致社區早期教育服務工作整體發展力量相對薄弱,形成了區域性發展不均衡的現象。
一方面過分強調社區早期教育的公益性,一方面又在開展社區早期教育服務過程中于很大程度上要受限于政府資金的投入。盡管地方政府在幼兒教育這一板塊的資金投入力度在近年來已經有所提升,但仍然難以滿足當前日益增長的早期教育服務需求,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機構在實施與管理時嚴重缺乏經費保障。其中,社區親子園是主要以有償服務為主的機構,在專項經費難以得到有效滿足的情況下,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向家長收取高額費用。這樣的情況使親子教育機構的投入與運營處于相對失衡狀態,這已經成為當前幼教事業發展過程中的一大短板。
由于社區早期教育長期缺乏規范和引導,政府、行業協會等對社區早期教育的辦學力量缺乏監管,社區早期教育機構相對缺乏引領,社區嬰幼兒早期教育的實際需求難以得到有效滿足。同時,高校學科建設、早期教育人才培養相對滯后,無法滿足用人單位的需求,在流動人口數量不斷增長的情況下,部分城市出現了高收費低質量的“搶劫搖籃”現象,而社區居民(尤其是年輕人)和社區退休人員難以獲得參與社區早期教育活動的機會,社區家庭難以從社區得到支持,社區年輕父母要得到社區的多元化支持和個性化服務還比較困難[8]。社區0-3歲兒童早期教育服務資源供給相對短缺。
提升社區家庭能力,給予家庭有力支持,保持“社區服務家庭,家庭反哺社區、服務社會”的共享價值取向,將對社區家庭的支援作為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創建的核心目標。社區整合性早期服務模式為了能夠滿足家庭需要,一方面力求提供服務靈活、內容全面、質量上乘的社區育兒條件;另一方面,也強調發揮社區家庭的主觀能動性,“提升家庭能力,給予家庭支持”,家庭作為社區的主人,要發揮其主人翁意識,要力所能及反哺社區,積極加入社區早期教育服務志愿者行列,不斷為社區提供來自家庭的個性化支持[9]。同時,早期教育機構與社區建立合作伙伴關系,全面促進社區相關資源的整合與社區整體能力的提升,通過優化大環境實現提升早期教育服務質量,促進目標體系的建立。
在社區管理過程中,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管理協調體系的建立,有賴于政府主導下的各方面力量的統籌協調。其中,政府通過資助、市場信息和政策法規等方面調整相關管理部門職能,加強各部門之間的共同協作,旨在通過適當的財政支持、成果管理、評估監測等,行使對社區的監督、調控職能,創造讓社會團體、家庭親屬群體和志愿者積極參與到社區生活環境中來,其間履行促進者和幫助者角色。政府關注和保障社區居委會、街道辦事處、衛健委、企業協會和家庭,確保各方有合作參與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的基本權利和機會。同時,社區管理者的工作主要是構建整合計劃,安排和參加會議,組織機構成員討論,構建達成共識的條文,協商制定和監督早期教育機構法人閱讀所有服務的規則,募集必要資金等。
由此可見,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管理協調體系構建,主要包括內部協調與外部協調兩方面:內部協調方面,主要是協調現有早期教育服務提供者之間的合作,通過會議和溝通進行資源配置、服務內容上的協調;外部協調方面,主要是立足于嬰幼兒及家庭不斷發展的需要,與社區政府、非政府或者個人社區團體密切合作,通過與社區家庭、社區早期教育專業機構的有效溝通以不斷確定社區家庭及其兒童的需求,針對性制定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發展的計劃和應對策略等。
社區早期教育服務對象應當最大程度的全覆蓋社區兒童及家庭,而不僅僅只是接受早期教育的兒童。在服務項目上,包括學齡前兒童、家長、早期教育機構、社區居民和育兒者等;在服務領域方面包括學前保育與教育、健康、職業教育、文化、家庭教育、看護、心理和安全等。同時,社區在提高早期教育服務的易獲得性方面,需要從加強對家庭和社區成員需要的敏感回應、延長學前兒童的服務時間,增加緊急保育、假期保育和充分開放時間等方面入手。一般而言,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的執行體系構建應該是動態的而不是固定不變的,可以根據家庭、社區的需要不斷調節服務的內容,并敏感回應不斷變化的多樣化與個性化需要,以社區兒童養育為核心,將社區早期教育服務進行有機整合,提升家庭和社區成員的歸屬感和幸福感。
所以,執行體系的建立要立足于社區共育的大教育觀思想,以社區為主導、相關專業人員合作協商、商業與政府協同共進的方式來實現社區、各種早期教育服務提供者與嬰幼兒及其家庭之間的有效資源整合。
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支持體系的創建,要立足社區早期教育系統行業化管理基礎,獲得包括政策支持、社區行政管理體制改革、相應法律法規和早期教育行業標準制定及專家支持等方面的外部資源:政策支持可有效促進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在獲得穩定資金的基礎上科學運作。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的穩定資金來源,包括政府專項資助、其他專項資助、商業和民間捐助等,是社區早期教育服務正常運作的保證。這不僅有利于社區整合服務的不斷拓展,以應對家庭、社區不斷發展變化的需要,同時穩定的資金注入也是社區早期教育作為公共服務產品的品質保證,單純依靠市場化運作而缺乏政府資金,就可能削弱公共服務產品的非贏利性質,從而影響服務的易獲得性,難以實現“減少貧困、支持弱勢家庭”的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的運行目標;社區行政管理體制改革可為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保駕護航。由于傳統的社區行政體制的條塊分割特性已經無法滿足社區資源整合的需求,社區行政打破了幼兒園和早教機構的界限,將整個社區資源整合在同一系統內,提供如何獲得早期教育服務的程序指引,可以積極關注和敏感回應社區家庭的個性化早期教育服務需求;健全教師準入機制與依法治教刻不容緩。實現幼兒教師專業倫理自律與他律并舉,要盡快制定學前教育的專門法律,對幼兒教師的身份、待遇、培訓進修和醫療保險等作出明確規定和切實保障[10]。同時,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還為社區成員提供成人教育、職業培訓,甚至將社區其他早期教育服務者也納入輻射范圍,從而實現支持家庭、支持社區的全納化。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體系要完成相關資源的有效整合,需將家庭和社區關于保育、教育、健康、文化、社會、商業等資源納入進來,有效整合非營利組織和志愿者資源,充實社區早期教育服務人才隊伍,構建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支持體系,立足于社區不同年齡群及其家庭實際需求,將處境不利的人口予以確認并盡早預防干預,通過向這些家庭提供一站式的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使其獲得及時的特殊幫助,從真正意義上實現幫扶全納化。除了資金和體制改革之外,專家支持更是對社區的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創建的不可或缺的智力保障。
概括而言,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需要教育、衛生、司法等部門專家深入社區,全面提升社區綜合治理能力,與早期教育專業協會合作協商,對早期教育師資隊伍進行定期專業培訓,與高校合作,進行持續系統的科學研究,定期開展檢測與評估反饋,對早期教育師資進行資格定期審定,緊密圍繞以文化信仰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核心的宏系統,針對社區計劃、工作角色、社會服務和機構形成來重視外系統對社區早期教育服務的深遠影響,積極營造具備“潛移默化與滲透浸潤”教育效果的社區早期教育服務支持氛圍,激發社區公眾共同參與、商議、實踐與延伸,共同完成社區整合性早期教育服務模式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