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鵬

譚其驤(1911—1992),字季龍,浙江省嘉興市嘉善縣人,中國歷史地理學科的主要奠基人和開拓者之一。新中國成立前曾任浙江大學等校教授,自1950年起任復旦大學教授。到復旦大學工作后不久即加入九三學社,成為新中國九三學社發展的第一批社員。曾任第三、四、五屆全國人大代表。1980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1988年12月,由他主持編撰、數十位專家三十多年通力合作完成的《中國歷史地圖集》公開本八冊出齊,被譽為“新中國社會科學最重大的兩項成果之一”,對維護我國領土完整、開展生態治理、防災減災和地區開發等工作具有重大意義。
一
譚其驤于1911年2月27日出生于遼寧沈陽,次年隨父親遷回浙江嘉興原籍。早年,他就是一名充滿愛國熱情和期冀社會變革的紅色青年。1926年秋,15歲的他因不滿校方開除進步學生,憤然離開嘉興秀州中學,就讀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上海大學,接受馬克思主義,并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1927年他參加了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四一二”事變后被捕入獄,遂與組織失去聯系。獲釋后考上暨南大學,先讀中文系,再轉外文系,最后又轉入歷史社會系。
1934年,譚其驤與其老師顧頡剛一起創辦《禹貢》半月刊,在他起草的發刊詞中說:“這數十年中,我們受帝國主義者的壓迫真夠受了,因此,民族意識激發得非常高。在這種意識之下,大家希望有一部《中國通史》出來,好看看我們民族的成分究竟怎樣,到底有哪些地方是應當歸我們的。但這件工作的困難實在遠出于一般人的想象。民族與地理是不可分割的兩件事,我們的地理學既不發達,民族史的研究又怎樣可以取得根據呢?不必說別的,試看我們的東鄰蓄意侵略我們,造了‘本部一名來稱呼我們的十八省,暗示我們邊陲之地不是原有的;我們這群傻子居然承受了他們的麻醉,任何地理教科書上都這樣叫起來了。這不是我們的恥辱?” 1
后來,盡管和共產黨組織失去了聯系,但譚其驤在政治上一直堅持自己的底線。1944年在遵義,身為浙江大學教授的他家中相當貧困,要靠親戚接濟度日。當國民黨以優厚酬金要他給“將官班”兼課時,提出要他加入國民黨,但他就是不同意,最后國民黨方面只得取消這一所謂“先決條件”。2他還一直同情革命,在浙江大學擔任教授時曾經掩護過中共地下黨負責人。
1949年國民黨政權崩潰,全國大陸獲得解放,譚其驤認為“這是歷史的必然”。因此,新中國成立后,他“在舊社會過來的知識分子中,思想上是比較靠攏黨的”。3
二
1950年,譚其驤從浙江大學轉到復旦大學任教。1951年10月13日,九三學社上海分社第四十八次理事會議通過了譚其驤加入九三學社的申請,11月2日,九三學社中央組織委員會第二十九次會議批準他入社,從而成為同年12月8日正式成立的九三學社復旦大學支社的第一批成員,并于1952年秋分別被增選為九三學社上海分社第三屆理事會理事和復旦大學支社組織委員。
1951年10月,譚其驤帶著一種“光榮感”和“為黨、為新社會做一點事”的“立功思想”4,積極報名,奔赴淮北,參加農村土地改革運動。在那里,他認真執行黨的政策,真誠對待農民群眾,贏得了黨的信任和農民群眾的愛戴。
1954年秋,根據毛澤東指示,吳晗組織專家重繪楊守敬《歷代輿地圖》(這項工作后來發展為新編《中國歷史地圖集》),決定從復旦大學借調譚其驤赴京主持此項工作。次年2月,譚其驤到京開始此項工作。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按照九三學社組織的要求,參加了九三學社中科院支社文化小組的活動,并擔任了九三學社北京分社科學文教工作委員會委員5。
1956年,九三學社復旦大學第二屆支社委員會成立,譚其驤被選為主任秘書。這年是九三學社復旦大學支社迅速發展的一年,很快就使社員總數達到100多位。6
1957年4月3日,復旦大學黨委召開本校民主黨派聯席會議,學習毛澤東在最高國務會議上的講話,譚其驤發言強調:“要有保證發揚民主的制度”。7譚其驤本人敢于提出意見,他向高教部和校行政提出了增加科學研究經費、設法支持鼓勵教師的科學研究工作的建議。8沒過多久,反右運動開始,但直到這年10月,譚其驤還是敢于對學校工作提出批評意見。9 好在學校黨委當時對譚其驤在政治上是信任、愛護和保護的。
1957年5月,譚其驤任復旦大學歷史系主任。1958年后,譚其驤開始思考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10,“下決心改造自己,向又紅又專的工人階級知識分子道路邁進”11。
1960年5月,主要是因為《中國歷史地圖集》編繪工作的成績,譚其驤被評為上海市高等學校先進工作者;6月,與復旦大學另外兩名代表一起出席了全國文教“群英會”。
1958年9月12日,九三學社復旦大學第三屆支社成立,譚其驤當選為副主任委員。同月30日,復旦大學公布校務委員會名單,譚其驤為29名常委之一。1960年2月,復旦大學校務委員會常委人數減為15名,他仍名列其中。121961年7月28日,九三學社復旦大學第四屆支社成立,譚其驤當選為主委。在此期間,在九三學社的組織生活中和校內其他場合,他與其他同志多次探討有關如何更好地發揮老教師作用、提高教學質量、培養研究生、開展學術討論等問題。131963年1月28日,他出席了民主黨派和知名人士座談會。周恩來總理在會上講話,鼓勵知識分子同心同德過“五關”(思想、政治、生活、家屬、社會)。141964年9月,譚其驤被選為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三
“文革”期間,九三學社被迫停止活動,譚其驤被戴上“反動學術權威”的帽子,先是遭受殘酷迫害,后因《中國歷史地圖集》是毛澤東主席交辦的工作,而成為“一批二用”的對象。此后,譚其驤忍辱負重,繼續《中國歷史地圖集》的編繪工作,但這項工作受到了“文革”的很多干擾。這樣,原本計劃1967年可以完成的《中國歷史地圖集》內部本八冊出版工作,直到“文革”結束后的1978年才出齊。然而就在這年2月,因長期緊張工作所累,譚其驤突發腦血栓,不久又致半身不遂。
1978年12月30日,復旦大學黨委舉行大型座談會宣布,各民主黨派恢復活動。譚其驤是九三學社復旦大學第四屆支社主委,但因病住院未能參加此次座談會。在會上,代表九三學社復旦大學支社發言的是副主委盧鶴紱教授。盧鶴紱說:“譚其驤同志曾和我談過,他說,我們不是學會,但是我們的活動應該結合科學技術實踐來談思想、談政治和談心得體會,使大家真正能有所得。”15
1980年4月,九三學社復旦大學支社召開大會,譚其驤出席了會議,并在會上講話:“我現在落后了一大段了,因1978年中風迄今已二年多,沒有能參加支社工作,出醫院后,只參加過二次會議,一次是分社的代表大會,一次是支社會議,今天又與大家見面,我感觸很多。……過去一個時刻是感到信心不足的,這些問題,五中全會全部解決了,說老實話,我已從信心不大足,轉變為信心十足,完全解決我的思想問題了。……同時,我感到責任重大。因為,我們民主黨派的成員,都是知識分子,必須和工農相結合,在某種程度上說是有知識的,特別是民主黨派的成員是老知識分子,現在要進行科研工作,三四十歲的教師接不上去,這個任務,不能不落在我們的身上。盡管我們年紀老了,但一定要把被‘四人幫耽誤的時間奪回來,把被‘四人幫毒害的整整一代人挽救過來,把這個重任擔當起來,這是歷史賦予的使命。”16這次大會選出了九三學社復旦大學第五屆支社委員會,譚其驤繼續當選為主委。由于政治運動的影響,自1957年以來各民主黨派都沒發展社員。在譚其驤領導下,九三學社復旦大學第五屆支社恢復了社員發展工作,一共發展了10多名社員。
1980年4月8日,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胡喬木在中國史學會代表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解放以后,我國史學界做了很多工作,其中最有成績的工作之一,就是在譚其驤同志和其他同志領導之下編纂的《中國歷史地圖集》。”17同年11月,譚其驤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地學部委員。文科學者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至今仍非常罕見,這表明科學家們對他的成就也予以極大的認同。
這以后,譚其驤更加勤奮、拼命地工作。為了《中國歷史地圖集》的修訂和公開出版,為了指導博士生修改論文,以及其他各種工作,他總在家人入睡之后還在書齋中工作,常常要深夜一點才能入睡。“年三十這樣,節假日這樣,在醫院里病床上不管時間、地點、場合,只要是能抓住的時間他都在思考問題,研究學問,安排學生的研究計劃或給學生上課”。18譚其驤的大女兒譚德瑋回憶說:“記得1990年夏天,他又因小中風在華東醫院住院,回來后,我勸過父親,要他提前點睡,他卻嘆嘆氣、搖搖頭。到1991年夏天,我回上海時,又勸他去住院,他卻強調:‘我的時間不多了,要做的事情還不少,還得抓緊呢!”19在半身不遂的晚年,他竟然完成了上百萬字的撰述,其中收入《長水集續編》的就有38萬字。20
1988年12月,《中國歷史地圖集》公開本八冊全部出齊。1989年3月13日,中國社會科學院召開慶祝大會。譚其驤在會上說:“《中國歷史地圖集》所要描述的疆域之遼闊、年代之悠久是世界上任何國家的歷史地圖所無法比擬的,但編繪的物質條件又相當簡陋,遠遠不及發達國家的水平。全體編繪人員為了國家利益,為了學術研究,為了共同的事業,發揚了無私奉獻的精神……今天,參加過編繪的人員大多已年過五十,他們為《中國歷史地圖集》奉獻了一生最寶貴的時光,盡管他們所獲得的榮譽和報酬同他們付出的代價是很不相稱的,但他們都以能參加這項工作而感到自豪。”21譚其驤沒有提到自己,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為圖集作出了最大的貢獻。
了解到《中國歷史地圖集》編繪、出版的艱難歷程,中共中央顧問委員會常委、中國社會科學院名譽院長胡喬木在會上也有感而發。他說,科學和科學家完全有理由受到社會的尊重和重視。科學事業是在困難與寂寞中成長起來的,政治家們對待科學和科學家,一要倡導、支持,二要保持一種客觀的態度。客觀的態度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寬容的態度。他強調指出:領導者不應讓自己長期形成的習慣和利害影響自己對科學問題的判斷,只有這樣,中國的科學才能發展。22
譚其驤一生剛正不阿,風骨凜然,直到晚年這種本色依然未變。作為全國人大代表,譚其驤非常關心國家發展,積極建言獻策。僅以五屆全國人大四、五兩次會議為例,他就獨自提交了6個議案,聯合提交多個議案。這些議案主要涉及教育、文化和政區改革等方面,其中反對輕率修改1978年憲法中有關宗教信仰條文,擴大高校自主權、增加教育和科研經費、提高研究生待遇、建立完善檔案工作制度、為調整現行省級行政區劃做好前期準備等建議,都很有針對性和前瞻性。譚先生還曾就發展壺口瀑布的旅游提出自己的意見。在人大會議討論發言中,譚先生敢于直言,他批評夸大政績,尖銳抨擊一些社會亂象,大聲疾呼“國家要富強,關鍵是敢于解決問題”。23
譚其驤深受九三學社社員的擁戴。1983年,譚其驤當選為九三學社第七屆中央委員會顧問;1988年,當選為第八屆中央委員會參議委員會委員,直到1992年8月28日與世長辭。
四
譚其驤是一個卓越的學者。他畢三十余年之功主編的《中國歷史地圖集》是迄今最權威的中國歷史政區地圖集,復旦大學曾將該套圖集送給來訪的美國總統里根,以致美國有的人雖然不知道復旦大學,但知道“向里根總統送一套地圖集的那所中國大學”24。在主編這部鴻篇巨制的過程中,他對歷史上的中國和中國疆域作了科學的界定。也是在主編這部鴻篇巨制的過程中,他將沿革地理發展為歷史地理學,為中國歷史地理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對歷史自然地理的研究有獨特見解,如對歷史上黃河河道的變遷及多災的原因、洞庭湖和鄱陽湖的變化、海河水系的形成和演變、上海地區成陸的過程等都有深入研究。他發掘和整理古代地理遺產,糾正了前人的錯誤,闡述了古代著作的科學價值。他還主持編撰了《中國國家地圖集·歷史地圖集》《中國歷史大辭典》等大型圖書,主編《辭海·歷史地理》、《中國自然地理·歷史自然地理》和《黃河史論叢》等,著有《長水集》、《長水集續編》等。他主編的《歷史地理》雜志在國外發行量每期就達500多份。
譚其驤之所以能在學術上有這么大的成就,據他自己總結,至少有下面幾條經驗可供年輕學者參考25:一是“一旦認定了一個方向之后,就該鍥而不舍,終身以之,切不可見異思遷,看到哪一門走運了,行時了,又去改行搞那一行”。二是要“勇于獨立思考”,“不迷信”。“前人說的,權威定的,當然應該充分重視,但并非都是對的,更不是不能更動的。只有不迷信,才能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前人沒有解決的問題。”三是師生合作,集體研究,培育英才。這方面他舉了上世紀30年代與顧頡剛合作創立禹貢學會和創辦《禹貢》半月刊的例子,也舉了50年代以來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的例子。四是要“肯下功夫”,練好基本功。
早在1947年初,譚其驤就曾寫道:“求是師求真,要求是求真,必先明辨是非真假,要明辨是非真假,關鍵首在能虛衷體察,棄絕成見,才能舍各宗各派之非之假,集各宗各派之是之真。”26在此后40多年間,盡管經歷了一次次急風驟雨,以至“文革”十年浩劫,但他始終恪守學術求是求真的原則,堅持真理,絕不采取實用主義的做法。
譚其驤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他治學嚴謹,誨人不倦,通過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以及指導研究生(我國首批2名文科博士就是他培養的)培養了一批著名的歷史地理學家。繼譚其驤之后擔任復旦大學中國歷史地理研究所所長的鄒逸麟回憶說,當年二十出頭的他“對于歷史地理完全是個門外漢,名為助手,實際上做了近一年的‘學徒”。他的同事們的經歷莫不如此。“如今,編稿組的主要成員都成了研究所的寶貴中堅,整個隊伍的專業水平在全國首屈一指。”“雖然中國歷代的方志汗牛充棟,其他典籍更是浩如煙海,然而,關于某個確切標準年代的山川道路、疆域建置卻不會有集中的記載。每條河流的走向變化,每個小鎮的名稱沿革,都要在堆案疊幾的故紙堆中查找、考證,最后呈現于地圖之上,點點滴滴之中容不得絲毫的馬虎和敷衍。作為項目的主持人,譚教授要審閱每一幅草圖,校勘每一條注解。對于學術水平的欠缺,他會耐心加以指點,而任何粗心大意造成的錯誤,必然要招致最嚴厲的責備。在編繪過程中,一絲不茍的態度逐漸成為每一位工作人員的學風。”“地圖集的編繪是一項多么宏大的工程!上下五千年,縱貫中華歷史長河,大大小小的地圖數以百千計。如果單憑個人的力量,顯然窮其畢生也不可能完成。更何況歷史地理是一門涉及面很廣的學科,無論是氣候、植被、地貌、生物,還是政治、經濟、人口、文化,都要為其所用。這就必然要求各方面人才的配合。……三十多年來,團結成了每個成員自覺的要求。”27由此可見,譚其驤教書育人,不僅向學生傳授學術知識,而且注重培養他們嚴謹治學、團結合作的精神。
曾有學者指出:“譚其驤與顧頡剛在性格上可謂南轅北轍,顧頡剛喜愛團隊工作,譚其驤喜愛個人研究,在《禹貢》半月刊時期,兩人性格上的差異使他們各行其是。但值得注意的是,以一生的學術研究成果而言,顧頡剛的主要成就在于個人述作,譚其驤主要成就反是集體編繪的《中國歷史地圖集》,不知是否上帝和他們兩人開了一個大玩笑?”28其實,這并非“上帝”開的“玩笑”,正好說明譚其驤將國家和集體的利益擺在個人名利之前,所以,他能忍痛割愛少寫個人專著而專注于集體研究,并帶動自己的學生和同事積極參與這種集體研究。
作為九三學社社員的譚其驤,在政治上始終追求進步。長期以來,他與中國共產黨在思想上同心同德,在目標上同心同向,在行動上同心同行,并于198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他努力發揮自己的歷史地理學專長,為中華民族的復興和社會主義的偉大事業而無私奉獻。
葛劍雄:《悠悠長水:譚其驤前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11月版,第70頁。
譚德瑋(譚其驤長女):《爹爹百歲誕辰紀念》(在2011年5月28日復旦大學“譚其驤先生100周年誕辰紀念大會”上的發言),作者惠寄。
譚其驤:《為什么年逾七十還要入黨》,載上海人民出版社《黨的生活》1983年第5期,第26頁。
葛劍雄編:《悠悠長水:譚其驤前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7年10月版,第182頁。
邵鴻:《在“紀念譚其驤先生百年誕辰國際歷史地理學術研討會”開幕式上的講話》(2011年5月28日),http://www.93.gov.cn/history/shisto/5525063379761174663.shtml。
明清:《本校各民主黨派有很大發展》,載《復旦》(校報)1957年2月21日第1版。
田力:《黨委統戰部召開本校民主黨派聯席會議》,載《復旦》(校報)1957年4月13日第1版。
徐培汀、申明清:《我校行政、黨委、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集會暢談? 研究改進學校今后工作》,載《復旦》(校報)1957年5月9日第1版。
參見《復旦》(校報)1957年10月16日第1版《黨委會、民主黨派、工會分別組織座談會 老教師對學風問題發表意見》。
譚其驤:《一言一動都從六億人民利益出發》,載《復旦》(校報)1958年2月25日第4版。
譚其驤:《非滅資興無不可,非政治掛帥不可》,載《復旦》(校報)1958年5月28日第2版。
參見《復旦》(校報)1960年2月16日第1版《復旦大學校務委員會名單》。
參見《復旦》(校報)1959年1月21日第2版《老教師如何更好地發揮作用 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教師分別舉行座談》;《復旦》(校報)1959年4月25日第1版《民主黨派成員在公園里過組織生活》;譚其驤等:《關于進一步開展學術討論的倡議》,載《復旦》(校報)1959年11月5日第4版。
葛劍雄:《禹貢傳人——譚其驤傳》,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11月版,第330頁。
盧鶴紱:《為祖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貢獻力量》,參見復旦大學檔案館,《統戰部80-11檔案:各民主黨派活動情況》第25頁。
《九三學社復旦大學支社委員改選情況匯報》,參見復旦大學檔案館,《統戰部80-13檔案:九三、民建復旦支部工作》第23-24頁。
胡喬木:《在中國史學會第二次代表大會上的講話》,載《當代中國史研究》1994年第2期,第3頁。
譚德瑋:《爹爹百歲誕辰紀念》(在2011年5月28日復旦大學“譚其驤先生100周年誕辰紀念大會”上的發言),作者惠寄。
譚德瑋:《爹爹百歲誕辰紀念》(在2011年5月28日復旦大學“譚其驤先生100周年誕辰紀念大會”上的發言),作者惠寄。
葛劍雄:《悠悠長水:譚其驤后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0年2月版,第292頁。
葛劍雄:《悠悠長水:譚其驤后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0年2月版,第169頁。
龔育之:《獻疑和獻曝》,載《百年潮》2002年第12期,第48頁。
邵鴻:《在“紀念譚其驤先生百年誕辰國際歷史地理學術研討會”開幕式上的講話》(2011年5月28日),http://www.93.gov.cn/history/shisto/5525063379761174663.shtml。
葛劍雄:《悠悠長水:譚其驤后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0年2月版,第248頁。
譚其驤:《譚其驤自傳》,載《文獻》1982年第1期,第165-176頁。
葛劍雄:《禹貢傳人——譚其驤傳》,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11月版,第83頁。
《復旦》(校報)1990年10月24日第2版《造就輝煌巨著的研究所——訪歷史地理研究所紀實》。
吳鳴:《評葛劍雄<悠悠長水:譚其驤前傳>、<悠悠長水:譚其驤后傳>》,http://blog.wuming-nongtong.com/history/hsn10.html。
(作者為復旦大學教授)
責任編輯:尚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