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電影《烈日灼心》改編自須一瓜的長篇小說《太陽黑子》,自上映以來產生了巨大的社會反響。《烈日灼心》把深潛于中國社會百年來的善惡是非全都挖掘了出來,通過情節、人物等方面將影片的主題內涵進行闡述,講述了一個原汁原味的中國故事。一個成功的電影必將引起受眾的深層思考,本片刺激受眾聯系現實,使電影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本篇文章選擇了從情節推動與細節刻畫、光線運用、鏡頭、主題剖析四個方面淺析電影《烈日灼心》。
關鍵詞:救贖;肩扛拍攝;人性拷問
電影《烈日灼心》以冷峻血腥加以黑色幽默的風格講述這個關乎灼烈揪心的追兇之途上,父女之情,同性之誼,交揉罪與義,情與法的激烈沖突和戲劇,與《李米的猜想》在救贖的主題上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其張力和矛盾激化以及罪罰的立意又是《李米的猜想》所望塵莫及的。好的劇本故事加上導演的功力,對細節的苛刻,人性、情義、愛情、贖罪不拖泥帶水的一氣呵成,既有思想,也有深度。
小眾的題材、離奇的劇情、精準復雜的調度等都極力展示了精彩故事的表皮下凝重的社會意義,本文選取了四個方面淺析電影。
一、 通過光線運用營造人物關系
(一) 強光運用:隱喻調查發展進程
當伊谷春查出真相和辛小豐在天臺被帶走之前都用了十分刺眼的強光照射,強光象征著法律,光線的直射正如同法律對每一個的監管:不限制你能做到多好,但是控制你不能惡到沒邊。平日里的光是明亮溫和的,但在罪惡被揭露時便耀眼灼心。
(二) 明暗關系:隱喻兩人關系與內心情感
辛小豐與伊谷春在監獄中相見一段利用光線的明暗關系完美隱喻了兩人最后的關系與內心情感。辛小豐雖然身為罪犯,但他用了余下的時光贖罪,作為協警,他盡職盡責抓捕罪犯;作為“爸爸”,他掙錢攢錢給尾巴治病。可以說,他為自己的人生交出了滿意的人生答卷。因此他身處于光亮之中,面容平靜。而伊谷春作為人民警察,在法律與友情中選擇了法律,正義之舉卻讓他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懷疑。黑暗之中,他一臉凝重欲語還休。
二、 情節推動與細節刻畫構架電影結構
(一) 開端建構:情節與人物合理化帶入
以說書人的旁白開場,用著下里巴人語感和方法的話語表現著反諷的意味,上帝視角敘事平靜敘事建置情景,也為辛小豐的復雜人物形象做了合理的解釋。自楊自道遇見伊谷春之時起,雙方的對抗就已經開始,日子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兇惡迭起。
(二) 情節推動:情感線的另一種展現
本片主要以辛小豐與伊谷春的情感線進行情節推動。兩人之間關系錯綜復雜,是包含關心、愛護、猜疑、賞識的貓鼠游戲。伴隨著辛小豐與伊谷春的漸漸熟悉,伊谷春從各種細節之處層層深入分析,逐漸接近事實真相,推動了本片故事情節的發展。
(三) 情節細節描寫刻畫:完善電影結構細節
導演對于情節細節的安排十分的恰當與合理,例如:辛小豐手捻煙頭的習慣是伊谷春開始懷疑的由頭,從此開始了旁敲側擊與隱秘調查。手捻煙頭不僅僅是達到了為了消除指紋的物理性功能,更是辛小豐以求心安的一種慰藉方式。正如曹保平導演所言,“我們太容易關注如何滿足觀眾的淺層需求,而喪失了這些東西背后所支持那個人物關系的合理性以及敘事的合理性。而我覺得其實對于一部好電影而言,背后的那個東西是支持前面這些東西的根基。”因此,導演從情節把握到細節處理可謂是對影片中復雜人物形象進一步的刻畫與描繪。
三、 運用鏡頭升華電影
(一) 肩扛拍攝:強烈的主觀意味
本片全片采用了肩扛拍攝,更加富有主觀化的視覺效果。肩扛攝像脫離了三腳架等固定設備的束縛,諸如構圖、拍攝角度、運動方向、拍攝距離等因素都是可變的,拍攝時更能靈活的實現所想呈現出的畫面。這種拍攝手法可以模仿人物的主觀鏡頭,與人物的視線具有相似性,從而使觀眾更能夠身臨其境。
(二) 推拉鏡頭:助推情節人物塑造
本片采用了十分刻意生硬的推拉鏡頭,尤其在辛小豐與伊谷春的對話情節之中,明顯的將鏡頭推進,給演員表情尤其是眼神的特寫,這種逼問式的鏡頭,讓演員的情緒表達極為敏感而富有戲劇化的效果,更好的對人物的形象進行了闡釋。鏡頭的推進速度直接形成了畫面外部的運動結構,特別是急速推拉時,產生急速感,有種極大的震撼力。多處的推拉痕跡也對觀眾進行了心理暗示:引導觀眾對影片人物內心的秘密進行拷問。
(三) 鏡頭的運用:富有沖擊力的說明
小豐下夜班后堅持去取小金魚,在街頭等車的鏡頭,就像電影里出現的無數個細節表情一樣,身上背負著罪惡感。無論從拍攝角度、燈光調度、畫面感節奏感,以及背后隱含的意味,都堪稱完美。小豐假裝自己是同性戀并讓伊谷春當面揭穿。截止到這個設定,幾大角色的心機都很有說服力,然而這心機居然都是為了自己內心的善念,放在整個充滿罪惡感的故事里,不得不說產生的對比沖擊強烈至極。
四、 主題剖析:自我譴責與救贖
(一) 電影意象剖析:客觀事物帶入主觀思想
烈日在本片中代表的是法律的堅守和對道德的敬畏。選擇在陰冷的南方拍攝,濕漉漉的色調質感表明了罪惡總是誕生于陽光難以照耀的地方。日光透過云層,透過百葉窗,透過樹葉照到若有所思的幾人臉上,明亮交替的光影在視覺上充滿了黑色電影的意味,也使得幾位主人公復雜內心得到了合理性的外化。天氣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劇中主要人物的內心世界:生活在人性禁區的陰冷中,但渴望活在陽光下,努力向著陽光前行。
(二) 人物內心剖析:辛小豐的內心世界
辛小豐作為一名見到裸女色心大起,過失殺人后也能細致銷毀證據的人無疑是內心極度強大的。這樣一個人可算得上是罪責深重,而自覺罄竹難書的他在犯錯之后又生出了贖罪與救贖的善心,就像人性自會中有一些帶著神性之光的情感,讓人流連。當有罪感的人通過自我平衡,那種內心由衷的悔過、愧疚、負罪感,總讓人似乎看到天堂之光。雖然當這個平衡找回來之后,或者巔峰感覺過去后,神性會消退,做惡心也可能再起,人也可能會重聚新的愧疚與悔過,如此循環,輪回著普通人的情感模式,這種輪回著的情感模式充分的詮釋著人物內心的兩面性。
自我譴責是種寶貴的情感,它包含著反思與懺悔。本片以此為核心,展開講述了一個錯綜復雜的中國故事,情節推動嚴謹合理,光線鏡頭運用恰當,整體闡述了影片的主題。自我譴責在當下已經難得一見,人性在本片中也被披露無疑,它對于當下社會可謂是意義非凡。
作者簡介:
宋佩珈,吉林省長春市,吉林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