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分析：矯治議論說理淺表化的利器

施仁港

議論說理淺表化即文章說理膚淺，議論流于表面，缺乏深度和廣度。 這是許多高中生議論文寫作尤其是考場議論文寫作的通病，也是長期困擾我們語文老師的難題。矯治這種痼疾，根本的途徑在于加強學生邏輯思維、審辨思維(批判性思維)和辯證思維的分析訓練，正如顧振彪先生所言：“啟動思維操作，是牽住了作文訓練的牛鼻子。 ”本文主要從邏輯思維中的因果分析的角度來探討矯正策略，暫不涉及審辨思維和辯證思維。

馬正平教授認為：“因果分析是對某種現象之所以產生的原因、背景、 功能的邏輯關系的分解、呈示，即解剖、追問事物與事物之間相互制約、相互生成、相互決定的內在邏輯聯系的思維操作過程。 ”(馬正平主編《高等寫作思維訓練教程》(第二版)第126 頁，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年7 月第2 版) 因果分析包括原因分析、 背景分析、功能分析和措施分析。 在議論文寫作過程中，因果分析適用于對現象進行深度剖析與有序梳理，以展示現象背后深刻的歷史與現實的各種因果關系，并根據現象的內在因果關系推測可能的結果與前景，因而成為矯治議論說理淺表化、讓議論說理走向深刻的重要手段。

一、原因分析

原因分析是對產生某種現象、某種結果狀態的原因、 前提的追問、探究和追溯，它是一種溯源性思維， 有助于抓住現象的本質，因而可使議論走向深化和條理化。 運用原因分析, 寫作者需要具備宏觀的視野, 善于從結果出發, 逆流而上， 思考造成結果的根本性原因。有時，對原因的分析即可構成議論文基本的邏輯結構框架， 當然，此時的原因分析應該是多角度多層面的，原因分析完畢，問題即得到解決。請看2015 年全國高考課標卷Ⅰ的考場優秀作文《致質疑者們的一封信》各段大意：

①我以為小陳是勇于揭發錯誤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種舉報都是正確的。

②首先，舉報是在各種方法嘗試后的無奈之舉。父親在高速路上開車時接電話，家人屢勸不改。舉報正是最有效的方法，是出于父親的安全考慮。

③或許還有人會說，就算父親做錯了也不應該舉報。這是愚孝。只有將長輩的錯誤指出，糾正回來，才能讓他們得到更好的發展，才能使我們的社會更加和諧。孝可為而愚孝不可為，不能被愚孝蒙蔽雙眼。

④再者，面對父親的違反規則，小陳勇敢地指出錯誤，是對社會規則的尊重。社會因規則而秩序井然，只有人人都遵守規則，尊重規則，規則才能規范人們的行為。

⑤小陳舉報父親已然需要莫大的勇氣，何不放下一己偏見，為她的勇氣、堅持原則而點贊呢？小陳的行為是對錯誤的勇敢指正，質疑者們無需再質疑了。

此文獨辟蹊徑，選定“質疑者們” 作為寫作對象， 從 “理”“孝”“法”三個方面來論述“小陳勇于揭發錯誤是正確的” 這個中心論點：①舉報是在各種方法嘗試后的無奈之舉， 是對父親安全的考慮；②包庇父親是愚孝，指出長輩的錯誤使之糾正才是真正的孝；③勇敢地指出父親違反規則的錯誤是對社會規則的尊重。 這三個方面俱為觀點的原因分析，層層遞進，說理雄辯， 具有無可辯駁的邏輯力量，全面而有力地論證了觀點，真正達到了“致信”的目的。

但在學生作文中，原因分析更多的是作為議論文主體部分的一個層次。 例如2019 屆寧德市高中畢業班第二次質檢作文題：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要求作文。

100 年前的5 月4 日，青年學生憑著對祖國的滿腔熱忱，勇敢地站到了歷史大潮的風口浪尖。“愛國、進步、民主、科學”是這場五四運動的精神核心。

100 年后的今天，身為一名新時代的青年。你認為應該怎樣傳承“五四精神”，讓青春在新時代閃光?請從“愛國、進步、民主、科學”四個詞中任選其一，結合你的體驗、思考與感悟，寫一篇文章。

要求：選好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少于800 字。

有一篇題為“傳承五四愛國精神，讓青春于新時代閃光”的考場優秀作文，第1 段末尾提出“我們青年人應當傳承五四愛國精神，心懷國家，艱苦奮斗，實現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統一，為祖國貢獻一份力量， 讓青春于新時代閃光”的觀點，第2、3 兩段是這樣做原因分析的：

或許有人會說：“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一個人的愛國對國家進步起不到作用，別去想那徒勞無功之事。”對此，我實在不敢茍同。魯迅先生曾說：“愿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倘若一個人對國家冷漠，推而廣之，千千萬萬個人都對國家冷漠，那這個國家豈不是要淪為自暴自棄之國甚至走向滅亡？而假如一個人發光發熱，千千萬萬人跟著發光發熱，那么國家凝聚起的光芒必將照耀四方，這個國家也必將繁榮昌盛。因此，青年人應樹立起為國奉獻的信念，拿出五四青年們的一份責任與擔當，投身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

而且當我們放眼當下，就會發現：青年人的擔子是一天重似一天。我國經濟下行壓力增大，國際形勢日趨復雜，如何共渡這時代難關？生態環境短板尚未補齊，“喪文化”又襲卷社會，青年人如何在多重壓力之下尋得光明的發展道路？青年人與祖國同在，青年人是祖國發展的重要力量。面對復雜形勢，不論是社會的還是個人的青年人都應傳承五四愛國精神，心懷國家，筑牢理想信念之基，以堅忍不拔之志和超世之才應對未知，正如人民日報一則評論中說道：“你怎么樣，中國便怎么樣；你若光明，中國便不黑暗。”

以上兩段均從重要性和必要性的角度分析傳承五四愛國精神的原因，即分析為什么要傳承五四愛國精神。 但切入分析的側重點又有所不同，第1 段重點闡述大家都不愛國， 那將會導致國家滅亡，主要用假設分析；而第2 段則立足于當下波譎云詭的時代背景，闡述愛國是時代的呼喚與要求。 如果說第1 段偏重于共性的話， 那第2 段就是偏重于時代的特性了。 文章有了這兩個語段的原因分析，讀者才可能對“傳承五四愛國精神”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產生理性認識，才可能接受作者的觀點。

上述原因分析，大體上是指向直接原因的，此外，還有一種指向間接原因的特殊的原因分析，一般稱之為背景分析。 背景分析是對某種事物或事件的產生所依存的大背景、大氣候、大趨勢所進行的分析、探究和追問，以尋找他們之間隱形的因果關系，其對象包括社會思潮、價值取向、政治因素、經濟環境、歷史背景、文化傳統等等。 例如，一篇題為“不生氣的中國人”的考場議論文在肯定不生氣的積極意義和著重論述該生氣而不生氣的危害之后，即從社會現實和文化傳統兩個方面探析中國人不生氣的原因，呼吁應該鼓勵中國人敢于生氣、善于生氣，營造允許生氣的社會環境。 文章觀點辯證，立意高遠，分析深刻透辟，達到了同齡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頗為難得。 請看相關語段：

除此之外，我們還應該指出的是，中國極為缺乏這種“敢于生氣”的文化背景。前段時間，美國一小學女生抵制應試教育的視頻走紅網絡，這在中國是難以想像的。相比之下，中國的孩子們被灌輸得更多的是服從體制，順應體制，最終成為體制一部分，而不是敢于站出來，生氣地對體制中不正確的部分說不。不生氣的中國人千年來不生氣慣了，于是在應當生氣的時候都學不會生氣。

因此，我們不僅應該鼓勵不生氣的中國人敢于生氣、善于生氣，還應該營造一個允許生氣的社會環境，而這其實是實現我們偉大民族復興的關鍵一步。

二、功能分析

功能分析是對事物或現象產生的直接或間接的意義、 作用、效果(后果)、影響(危害)等后續性因素進行前瞻性的預見。 因為任何事物或現象的產生，都必然會對后續事物的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 或正面，或反面，或側面。 因此，功能分析是以理性的正負利弊的分析來強化論證的說服力，讓論證走向深入的。 功能分析可以作為議論文的一個組成部分，也可以構成文章主體部分的邏輯結構框架。 請看下文：

壁立千仞好駐足

何鵬昊

棧道橋梁固然可以讓我們跨越空谷，而懸崖峭壁卻可以讓我們擁有空谷。跨越的決定或許是風雨兼程的執著，可是停駐，我認為，卻是生命這場旅程的盛宴。

生命很短暫也很漫長，而我們所擁有的、和所應擁有的，又豈止是跨越障礙而追求的那一個最終目標？阻擋我們去路的空谷本身，以及它為我們帶來的反思、展望和靜賞，本來就是這場旅程的重要景點。人生路上，我們想擁有的往往是理想的實現，可比這更重要的，其實是抵達的過程。

因此，我們不妨暫且停駐崖邊，靜享駐足的美好。

駐足為思索提供了時間和空間上的條件，讓我們能回顧自己的心路歷程，回憶一路的所學所想，從而不會迷失了方向。《我與地壇》便是史鐵生在殘疾后駐足的產物，因此，我們能看到他清澈的思考，沒有浮躁，而多了深刻。我們的生活亦是如此，只有停下腳、靜下心，才能品味生命的真諦。“吾日三省吾身”，這便是先賢曾子的駐足。駐足，直面心靈的呼喚，換得心靈的閑暇。

不駐足常常會造成兩個結果：一是過度緊張，二是極度無聊。我們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處事浮躁功利，壓力山大；或如周國平先生所說，心不在焉，百事無心，是因為我們有精力而茫無出路，有欲望卻空無對象，這暴露了人生根底的“深邃的無聊”。而駐足，恰恰給了我們一個規劃未來的機會。天才漫畫家井上雄彥在訪談中談到，他在繪制《浪客行》期間，曾頻繁地長期休刊，為的是能盡可能地體會故事中人物的感情，讓自己與他們一同成長。所以他會為了一個人物的一個表情而停刊一周。這其實便是他的“駐足”。井上雄彥的休刊，是他對藝術追求的駐足，為了將來的劇情和畫面，而停下匆匆的腳步，就像珠蚌的開合無聲無息，珍珠才得以孕育，因此他總能將飽滿的狀態呈現給期待中的讀者。而他自己也坦言，自己很享受這些駐足靜思的時刻。

駐足還可以靜賞，注目當下。阿爾卑斯山谷中有一條大汽車路，兩旁景物極美，路上插著一個標語勸告游人說：“慢慢走，欣賞啊！”朱光潛先生在其名著《談美》中就此評論說，許多人在這車如流水馬如龍的世界過活，恰如在阿爾卑斯山谷中乘汽車兜風，匆匆忙忙的急馳而過，無暇一回首流連風景，于是這豐富華麗的世畀便成為一個了無生趣的囚牢。這是一件多么可惋惜的事啊！是啊，我們披星戴月地匆匆趕路，唯獨對眼前的風景熟視無睹。其實，遭遇空谷，我們盡可以留連其中或駐足崖邊，欣賞谷底風光，壁上青松。

或許這是駐足給我們最美的禮物。它讓我們享受到空谷及其帶來的思考和審美，積累歲月的點點滴滴，便也擁有了充盈人生。人生就像一場旅行，重要的不只有目的地，還有沿途的風景。駐足，讓我們擁有了這沿途的風景。

駐足是人生的大智慧。壁立千仞，我愿駐足。

此文是就2014 年福建省高考作文題寫成的場外作文，作文試題的材料為“有些人一提到空谷就想起懸崖峭壁，而另一些人想到的卻是棧道橋梁”。 作者跳出了超越困境等大眾化立意，從駐足空谷懸崖的角度切入提煉觀點。 文章認為空谷以及它為我們帶來的反思、展望和靜賞，本來就是這場旅程的重要景點，極寫駐足的重要意義，可謂技高一籌，發人之所未發。 行文上則從反思、展望和靜賞三個方面依次展開，讓古今中外相關的人文素材紛至沓來，令人目不暇接，而小作者又擅長分析說理，使本文顯得底蘊深厚，具備雄辯的說服力。 而文章從回憶的角度談反思的價值，從未來的角度談展望的意義，從當下的角度談靜賞的妙處，正是地地道道的功能分析， 也即為什么要“駐足”的理由呈現。

功能分析分“析利”與“析弊”兩種。 如果說上文主要是通過“析利”來論證觀點的話，那么，2016 年全國高考課標卷Ⅰ的考場優秀作文《分數背后的隱憂》則是通過“析弊”來論證觀點的。 請看此文的說理框架：

①漫畫生動地反映出中國教育值得深思的現狀，即家庭和學校都將分數作為評價孩子優劣的唯一標桿。對分數的過分重視，引起許多有識之士的擔憂。

②過度強調分數，加重了孩子心理壓力。

③過度強調分數，影響了孩子個性發展。

③過度重視分數，損害了孩子道德修養。

④“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極端的應試教育，以分數論優劣的錯誤做法，流水線式的超級學校試題訓練模式，可以休矣！

顯然，此文準確把握住了漫畫的寓意，認識到家長將分數作為評價孩子優劣的唯一標準的錯誤，并由此引發對問題的深層次思考。 主體部分從“加重孩子心理壓力”“影響孩子個性發展”和“損害孩子道德修養” 這三個層面分析 “分數背后的隱憂”， 揭示過度重視分數的不良影響和危害，層次清晰，思想深刻。

三、對策分析

對策分析也叫措施分析。 如果說原因分析(含背景分析，下同)和功能分析是從為什么的角度進行分析，那么，對策分析即是從怎么辦的角度進行分析，屬于問題的解決。 對策分析分兩種情形，一是遏制、消除負面因素所產生的負面作用，二是催化、促成正面因素產生更好的正面作用。 對策分析以原因分析和功能分析為前提， 其針對性、契合度和力度與原因分析和功能分析的精準度和透徹性密切相關，也就是說，原因分析得越準確越透徹， 功能分析得越到位越充分，則對策的提出也就越有針對性與操作性。 對策分析既可與原因分析或功能分析分而論之，也可合而議之。 對于考場作文來說，分開論述可能條理性更強， 也更容易操作。

前述2019 屆寧德市高中畢業班第二次質檢作文題，有一考生以“乘科學之舟，作時代弄潮兒”為題作文。 文章第1 段先引用習主席關于扣扣子的比喻，分析之后提出觀點“傳承五四精神，讓青春在新時代閃光的第一粒扣子便是 ‘科學’”。 第2 段作原因分析，闡述科學的作用。 第3、4 段重點闡述如何傳承五四的科學精神，原文如下：

不迷信，不盲從，理性分析，認真思考是科學精神的基本要求，也是我們傳承科學精神的基本要求。所謂科學，不僅僅是實驗室中復雜的物質反應，更是思想的科學，用正確的世界觀去看待這個世界。網絡技術的飛速發展給人們帶來了便利，但網絡暴力也讓人膽戰心驚。可偏偏引人深思的是，暴力的主體不是受侵害的對象或是真真正正明白事情經過之人，而是人云亦云的大多數——別人說好，那便是好，別人說壞，那便是壞。超半數的人都喪失了自己冷靜理性的思想能力，如同毫無立場的小草，風往哪邊吹，便往哪邊倒。正如一位作家曾言：“若不清楚經過，便保持沉默，待言論的子彈再飛一會，待事實浮上水面，再作定論。”誠如斯言。我們平凡生活里最為重要的一項便是時刻保持科學的思維，不迷信不盲從，擁有科學理性的頭腦。這是五四科學精神的首要前提。

其次，善于發現，敢于指正。科學從來不是停滯不前的，而是隨著時代不斷被完善被補充的。我無從考證孔子是否每一個思想都是正確的，但我深信無人可以永遠不犯錯。自然，曾經的科學也自會有遺漏不足甚至是錯誤之處。屈服于權威是萬萬不可取的。我們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才能才能看得更遠，同樣，我們需借助科學來觀察這世界。同時，我們需不斷地完善這個‘肩膀’。不做老人智慧的生搬硬套者，而是繼承和發揚者。我想，這便是五四科學精神發揚到如今的更深層的含義。

這兩段文字具體論述如何傳承五四科學精神。 前者主要從認識的角度講，認為傳承五四科學精神要“不迷信，不盲從，理性分析，認真思考”，還對“科學”這個概念作了闡釋。 后者從實踐的角度講，主張傳承五四科學精神要 “善于發現，敢于指正”。 這樣，讀者對如何傳承五四科學精神就有了比較清醒的認識，有利于催化、促成五四科學精神這個正面因素產生更好的正面作用。

對策分析的另外一種情形是探討如何遏制、消除負面因素所產生的負面作用。2016 年全國高考課標卷Ⅰ的考場優秀作文《莫拿分數論成敗》即是如此。 請看此文各層大意：

分析:當x→0時，分子，分母，因此，上述實例是一個型，可運用洛必達法則求極限。但若直接運用洛必達法則計算極限，計算量相對較大。

①漫畫昭示了中國家庭教育的現狀：家長、學校急功近利，心態浮躁，將分數作為評價孩子優劣的唯一尺度。分數，成為牢牢套在學生頭上的緊箍咒。

②其實，這種教育方式不僅簡單粗暴，而且危害極大。它違背了教育的規律，影響了孩子的健康成長，造成孩子人文素養的缺失和責任意識的淡薄，給中華民族的未來帶來嚴重后果。因此，只以分數論成敗式的教育方法急需改弦易轍，回歸正途。

③莫以分數論成敗，要用智慧澆灌個性花朵。每個人都有獨特個性，張揚個性才能演繹出精彩的人生。

④莫以分數論成敗，要用理性培育飛翔的翅膀。家長們必須學會理性看待孩子的分數，從長計議，在孩子的心靈深處播種崇高理想的種子，培育高飛藍天的鋼翅。

⑤莫以分數論成敗，要用責任培養擔當情懷。天下意識、家國情懷，歷來是中國家庭教育的基因。家長必須用責任意識培養孩子的擔當情懷和鍛造孩子堅強的雙肩。

⑥“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讓我們放遠視線，不以分數論成敗，根據孩子的特長興趣進行人生規劃引導，同時將理想、責任教育放在重要位置，如此，孩子才能成為棟梁之材，否則，可能事與愿違！

顯而易見，此文①層是針對文章的論述中心概述漫畫內容；②層為功能分析，概括揭示“以分數論成敗式的教育方法”的危害，同時提出中心論點“只以分數論成敗式的教育方法急需改弦易轍，回歸正途”。 ③④⑤層從三個角度闡述解決問題的辦法：一是“用智慧澆灌個性花朵”，二是“用理性培育飛翔的翅膀”，三是“用責任培養擔當情懷”。 結尾部分先引入名言再總收全文，全文首尾照應，結構清晰而嚴密。

綜上所述，因果分析確實有助于開拓論證說理的深度和廣度，矯治議論說理淺表化的痼疾。 其實，因果分析與我們在議論文讀寫教學中所強調的論證思維框架“是什么(提出問題)→為什么(分析問題)→怎么辦(解決問題)”是高度契合的。 原因分析和功能分析回答的是“為什么”的問題，而對策分析回答的則是“怎么辦”的問題。 “是什么”“為什么”是認識世界，“怎么辦”是改造世界。 只有正確認識世界，才能成功改造世界，而改造世界顯然是目的所在。 正如西哲狄德羅所言：“知道事物應該是什么樣，說明你是個有經驗的人；知道事物實際上是什么樣, 說明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樣才能使事物變得更好，說明你是個有才能的人。 ”因此，在議論文的寫作中，我們往往從“為什么”或“怎么辦”或兩者有機結合的角度去開拓思維，以求盡可能讓論證說理深刻透徹， 或深入本質，或揭示原因，或說明結果，或指出規律，或預見發展，或抓住要害，或啟人心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