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語：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沈彬彬

德語之難

馬克·吐溫曾說過：“假如學好英語要3個月的話，那么學好法語要3年，學好德語要30年。”

德語的表達方式較為復雜，有人曾這樣算過，同樣的內容，用中文寫需要100頁紙，用英語寫需要150頁紙，而用德語寫則可能需要200多頁紙。此外，德語的發音方式很特別，如果說俄語是大舌音，那德語就是小舌音。在每天的晨讀課上，你都會聽到德語班教室外面的走廊都是同學們嘴里含著口水“呵呵呵”的聲音，好像含著一口痰吐不出來。所以，練習發音的時候，如果你控制得不好，隨時都可能噴口水。難怪有這種說法：“法語是貴族語言，而德語是集市語言。”

然而，盡管德語時常成為被吐槽的對象，但只要你深入了解，還是會發現德語不失為一門充滿無窮魅力的語言。

德語之嚴謹

德語是門嚴謹的語言，這跟德國人嚴謹的性格是相吻合的。德語語法的規范化和體系化，尤其是德語語法中“格”的一絲不茍，讓人印象深刻。此外，德語中的所有名詞均可分為陽性、陰性和中性。陽性詞前綴為der，陰性詞前綴為die，中性詞前綴為das，一目了然。一般而言，陰陽性通常表現為名詞的“雌雄”性。也就是說，與男性相關的詞，一般表現為陽性;而與女性相關的詞，一般則表現為陰性。但你要注意，德語中有些詞的陰陽性跟我們平常所認為的不一樣。比如，在我們的傳統觀念中，“太陽”應當是陽性詞，如我們常說的“太陽公公”“太陽神阿波羅”等皆與男性相關，而“月亮”應當是陰性詞，如我們常說的“月亮婆婆”“嫦娥”等皆與女性相關。然而在德語中，“太陽”偏偏是陰性詞，而“月亮”才是陽性詞。

德語之思辨

由于德語的名詞有“性”“數”“格”的限制，因此一個句子不管多么冗長，不管其中單詞的排列順序如何變化，人們總能有條不紊地把它的意思理清楚。而且德語不會像英語那樣容易出現歧義，正因為如此，有人認為用德語規定國際條約就不怕出現扯皮的現象了。此外，顛來倒去的句型也非常能體現德國人的思辨特性。下面我們不妨先來欣賞一則被譽為全世界最美的德語版三行情書：

在這則三行情書中，同樣的單詞，不同的排列順序，構成了三種不同的表達句式，但都詮釋了“我將永世愛你”的意思。

或許正是德語的思辨性，使德國成了思維的王國。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么德語是哲學泰斗黑格爾、康德、叔本華的母語，是世界文豪歌德、席勒、尼采的母語，是音樂巨擘莫扎特、巴赫、貝多芬、施特勞斯的母語，是精神分析心理學鼻祖弗洛伊德的母語，也是科學巨匠愛因斯坦的母語了。

德語之實踐

在學習德語的同時，筆者常鍛煉自己的辯論、采訪、報道、翻譯等各方面的能力。比如，筆者曾參加四川省高校首屆德語專業辯論賽并獲得第一名，曾入選“國際青年體育記者項目”的選拔，參與2016年里約奧運會的采訪和報道工作，也參與過世界華商大會等大型賽事的翻譯工作，等等。因為有了各種與德語相關的實踐經驗的積累，在2018年10月底，筆者以德國波恩大學的訪問學者以及國際漢語教師的身份，前往德國進行訪學。而只要你充分發揮自己的德語優勢，筆者相信你也可以有機會參加各種高端活動，用德語改變你的視野。

如果要用一首詩來形容學習德語的真切感受，筆者愿意用蘇軾的《題西林壁》來闡釋：“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