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曉光
主持人是隨著電視藝術的發展而發展的,當然,主持人只是電視藝術中的一個元素,沒有人規定節目中必須存在主持人這一角色。湖南衛視早期的《超級女聲》,在海選過程中,就只表現明星嘉賓和選手,到比賽階段,尤其是決賽時,主持人元素呈現,體現著主持人對于節目而言起著重要的作用。但近幾年來,綜藝節目中主持人角色的逐漸消失,明星嘉賓占據綜藝節目的重要位置,主持人藝術性也隨之弱化,甚至在網絡綜藝節目中,主持人只是節目贊助商的口播機器,毫無藝術性而言,體現不出主持“人”的價值。
主持人功能在節目中的體現,可以概括為非藝術性與藝術性兩種。所謂主持人在節目中的非藝術性的體現,是指主持人的一般職能,如主持人對節目的組織、串聯、傳達等作用;主持人藝術性的體現,是指主持人對節目起到了一般職能之上的特殊職能,這種特殊職能為主持人本身所獨有,是其他形式都無法代替的獨特性,這種獨特性受人類經驗、情商、對事情處理的反應力等因素的影響,進而成為主持人生存的追求,也是年輕主持人必須培養的能力,是主持人在節目中的如溝通、提問、表達、應變等能力的體現。
“主持人作為電視節目直接出面向觀眾進行傳情達意的特定角色,自有其特殊的地位,總括一點就是節目的支撐人物。”[1]主持人在節目中處于主導地位,他的主要職責是組織串聯一次節目的各個部分,也可以直接向觀眾傳播信息。
1.1.1 串聯功能
主持人從誕生伊始,就肩負著對節目進程串聯的功能,這種功能可以使節目進程有條不紊,并且向受眾呈現出一期完整的節目,把一些看似無關聯的事情聯系起來,發揮了主持人的主導地位和能動性。主持人直接引出下一個內容或由上一個內容引出下一部分內容,都體現著主持人對節目的串聯功能。如《快樂大本營》《王牌對王牌》中快樂家族、沈濤對當期節目當中嘉賓的介紹引出;《星光大道》中主持人的“有請下一位選手”這類話等,都是對這一功能的體現。
1.1.2 傳達信息功能
在具體的每一期節目中,主持人總是向受眾傳達著各種各樣的信息,如節目的內容、嘉賓的信息、贊助商的信息等,有時這種信息會上升到情感,間接傳達著主持人的思想和感情,為節目奠定基調,影響著受眾的情感波動。
當然,主持人并不是什么信息都可以傳達的,他們傳達的信息總是為這一期節目的內容而服務的(除商業廣告信息外)。另外,主持人是黨、政府和人民的喉舌,他們代表著所屬電視臺的形象,代表著所屬傳媒的意志,他們要正確地引導受眾,與此同時,更要發揮傳播人類先進思想的作用,在媒體上建構一個健康、向上的文化世界。
主持人僅存在于正常的節目秩序之內,只發揮其非藝術性功能往往是不夠的,在策劃好的節目進程之外,往往還會出現很多不可避免又無法逃避的偶然狀況。這時,就需要主持人發揮其手上的權利,對問題進行潤飾,使節目進程回到原有的軌道上來。這些都是不可代替的,體現著“人”的重要地位,也是主持人能力素養的直接體現。
1.2.1 把控功能
主持人在節目中的協調、把控功能的體現,大致可以分為控場和救場兩類,這是主持人非藝術性功能中串聯功能的更高體現。在節目中,主持人的串聯功能非常明顯,而且它是推動節目進程的重要功能。“電視綜藝娛樂節目主持的控場,是指電視綜藝娛樂節目主持人的即興語言能力。具體來講,就是電視綜藝娛樂節目主持人在演播現場進行即興發揮或處置意外情況時所表現出來的有聲語言能力。”[2]把控功能雖是節目中突發偶然情況時才會體現出來的,但不是所有主持人都可以做到的,這需要主持人更高的專業素養、積累處理突發狀況的經驗以及培養生活中的個人情商等,以具備綜合能力。因此,不同性格、風格的主持人面對同一情況,會做出不同的把控行為。
被譽為教科書級別的汪涵救場事件,就是這一功能的最好體現。在湖南衛視《我是歌手》第三季的總決賽中,孫楠突然退賽的行為,打亂了原本的節目進程,汪涵作為主持人,這時,主持人原本的串聯功能上升到把控功能,體現出汪涵的專業素養以及他遇事的沉著冷靜,汪涵通過運用對節目流程的掌控能力、與導演快速溝通能力、個人情商等綜合能力,成功救場。也是通過這樣的偶然事件,汪涵在主持界名聲更高一層。
2013年,浙江衛視《中國好聲音之巔峰之夜》中,華少擔任主持人,當時《中國好聲音》在國內關注度極高,現場的觀眾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十分期待總冠軍到底花落誰家,現場觀眾十分熱情,場面熱鬧,難以維持節目正常流程。“各位,請冷靜地聽我說,謝謝你們,請冷靜地聽我說,今天晚上……”,這是華少在演播廳現場進行即興發揮或處置意外情況時所表現出來的有聲語言能力,體現著主持人的控場藝術。
1.2.2 交流功能
現在的電視綜藝節目中,主持人與嘉賓平起平坐,與觀眾平等交流,主持人早與嘉賓成為好朋友,甚至融入嘉賓的行列中。電視作為大眾傳播媒介,自然要與觀眾交流,主持人無時無刻不替觀眾發聲,無時無刻不關注受眾。體現在娛樂談話節目中,則為主持人采訪嘉賓時所提的問題,我們受眾在電視中看到的是主持人自己問,但實則是為了受眾而問,是搜集整理起來的大部分粉絲所關心的問題,這是主持人交流功能之于受眾的最重要的體現。“節目主持人是演員和受眾之間的‘橋’,這座‘橋’搭得好,可以使受眾與演播者的情感拉近,并使雙方情感得到交流。”[3]
主持人不僅與受眾交流,時刻傳達著受眾的關注點,同時,主持人也與嘉賓交流,在娛樂談話節目中,甚至是所有談話節目中,主持人處于主導地位,主導節目流程,主導談話內容走向,嘉賓處于主體地位,主持人要圍繞著主體人物發揮主導作用。在具體節目中,主持人談什么方面的內容,大概是什么問題,嘉賓如何回答之類的工作,在節目錄制之前,基本都與嘉賓溝通好了。但在實際情況中,嘉賓可能說著說著,談話的內容偏離了節目內容或者超過了規定的錄制時間,這時需要主持人進行引導。另外,主持人要圍繞嘉賓發揮主導作用,這涉及主持人的提問(采訪)藝術。即使事先有規定好的采訪問題,但要以嘉賓所說的內容隨機應變,順著主體的內容進行提問,達到一種似朋友間交談的自然、親切的狀態,內容轉換要自然合理。《魯豫有約》《楊瀾訪談錄》《金星脫口秀》等節目中,都體現著主持人的交流功能。但主持人如若掌握不好這種交流功能,則往往會陷入尷尬的境地。
1.2.3 吸引功能
主持人的吸引功能突出體現在主持節目中,我國有綜藝節目時間雖不長,但隨著各類綜藝節目的出現與發展,與之相適應的不同的主持風格逐漸形成,并為受眾認同。如《正大綜藝》節目中趙忠祥的沉穩大方、略帶點幽默感和楊瀾機靈可愛、充滿朝氣活力的主持風格;《綜藝大觀》節目中倪萍“親切自然,具有東方文化神韻”的主持風格;《今夜星辰》節目中葉惠賢幽默詼諧、敏捷又從容的主持風格,都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3]
綜藝節目的主持人要明星化,最好是一個大家喜愛的“明星”,利用明星效應可以獲得更好的傳播效果,這是吸引受眾忠誠度收看的重要因素。《中華詩詞大會》中董卿表現出她深厚的文化底蘊,使受眾從對她春晚的印象中脫離出來,發現了董卿的另外一面。《朗讀者》的熱播離不開她在《中華詩詞大會》中培養起來的文化形象,吸引著、牽動著受眾收看文化節目。從董卿的身上,我們還可以看到主持人的文化自覺意識,在娛樂潮流大勢中從容傳播優秀文化,體現了主持人的文化責任意識。在《朗讀者》中融合了訪談,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主持人的修養和內涵,她的大方、溫柔的形象吸引著受眾。主持人在發揮吸引功能時,一定要發掘自己的獨特風格,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化內涵。
主持人角色是隨著電視藝術的發展而發展的,現今,我們很少能在電視或網絡綜藝節目中直接看到主持人元素的展現。當然,主持人只是電視藝術中的元素之一,它并不是電視藝術必須具備或呈現的。但是,在節目中總會或多或少存在“主持人”的影子,有些人在節目中并不是主持人的身份,卻依然承擔著主持人的角色,以至于從節目表現形式上主持人角色被弱化了,從符號學的角度,我們很輕易便可以理解它。
符號學,廣義上是指研究符號傳意的人文科學或者說有關文化現象中符號問題的研究,涵蓋所有涉及文字符、訊號符、密碼、古文明記號、手語等的科學。現代的符號學是由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和美國哲學家皮爾斯分別從語言學和邏輯學的角度創立的。[4]
符號包含形式和意義兩個方面。形式是人們的感官可以感知的,如信號燈、旗語、上課鈴、盲文等都是符號。這些可以感知的形式都具有專門的意義,因此,這些形式就具有了符號的功能。符號的形式和意義是不可分離的,二者的結合才構成符號,沒有無意義的符號形式。但符號的形式和意義之間沒有本質上的、自然屬性上的必然聯系。[5]索緒爾在1915年出版的《普通語言學教程》中指出,一切符號都可以分為能指(符號的表示成分,語言的物質外殼)與所指(符號的被表示成分,語言的概念或內容),即一切符號都毫無例外地包含著能指與所指的關系。能指與所指的聯系是任意的,這是語言符號的一個基本原則。
我們將“主持人”作為一個符號來談,那么“主持人”只是一個符號名稱,這一符號的能指就是可以在節目中起到組織、串聯、引導、溝通、交流、傳達、吸引等作用的人或物,在節目中能達到這一作用的一切人或物即為“主持人”。我們以《國家寶藏》《無限歌謠季》《極限挑戰》三檔電視綜藝節目為例,探討主持人符號學的具體體現及其意義。
《國家寶藏》通過對博物館內的一件件文物的梳理,國寶守護人演繹這些文物背后的歷史故事,用電視化語言使得文物“活”起來,受眾更易走進這些古老文物的“內心”,他們不用走進博物館,便可感受文物的魅力及保護文物的重要性。張國立是這檔文博探索節目的001號講解員,國寶守護人是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節目邀請九大博物館館長對文物進行專業點評,發表的意見更具權威性,節目還請在某些領域有建樹的平民來講述故事,傳承文化。綜上,在這檔節目中,我們不曾見到“主持人”一詞,但我們通過節目可以感受到張國立就是這檔節目的“主持人”,他的確在節目中起到了主持人的作用。之所以使用“001號講解員”這個身份,是因為這更貼切節目,受眾更具帶入感。我們不用走進博物館,卻仿佛我們正身臨博物館,一位講解員正在為我們引路講解一般。
《無限歌謠季》是一檔通過五位非專業音樂人“歌謠研修生”和五位專業音樂人“無限唱作人”搭檔創作原創音樂的真人秀節目,節目通過三場不同主題的演唱會,表演各組的原創歌曲。張紹剛是“歌謠研修生”之一,但他在節目的每次演唱會中起到主持人的作用,因此他在節目中的存在是雙重身份,既是節目的嘉賓,又是主持人。
《極限挑戰》是以六位固定的極限挑戰成員為主的勵志體驗真人秀節目,每期會圍繞不同主題、加入不同嘉賓進行開放式的戶外挑戰運動。它與《奔跑吧兄弟》在形式上有一定的相似性,都為嘉賓構成的陣容,由嘉賓的競爭、游戲來推動劇情發展。在這類綜藝節目中,沒有節目主持人,推動節目進程的是導演和一些被安排好的人或道具,那些被安排好的人類似于角色扮演類游戲中的NPC,通過他們獲取被安排好的道具或者獲得進入下一環節的“鑰匙”,這些被安排好的人或道具的確起到了推動節目進程的作用,它們在節目中通常被稱為線索。有時,導演會在節目中公布一些任務或游戲,任務的詳情和游戲的玩法本是由“主持人”來介紹的,但在這類節目中由導演介紹,抑或制作成短片加以配音完成。因此,這些所謂的線索與節目導演一起承擔了主持人的作用,它們共同構成了電視藝術中的“主持人”元素。嘉賓之所以不能成為“主持人”這一符號,是因為他們只是節目流程的參與者,而不是引導者。
綜上所述,電視綜藝節目中的“主持人”角色并沒有消失,他們只是換了一個名稱或者換了一種表現形式,通過電視藝術展現了出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電視綜藝節目“主持人”的藝術性也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呈現,只是被我們意識中的主持人名稱所必須指代固定的某個人或某類人所局限了。當然,這對于以主持人為職業的群體來說,就另當別論了。另外,我們可以發現,被取代的主持人,或者說以“主持人”這個符號呈現出來的“主持人”,他們大多之前都不是從事主持人事業的,多以導演、演員為主。《我是歌手》中歌手當主持人,《跨界歌王》中演員當歌手,《無限歌謠季》中主持人、演員當音樂人等。近年來,跨界元素是明星文化的縮影,一方面受眾喜愛看明星在不同領域的表現,甚至無論是什么,只要是有自己喜歡的明星參加就滿足了;另一方面,明星也希望通過不同的身份、領域來充實自我,更全面的發展自己。
如今,很多人認為主持人行業就是露個臉、說句話的工作,誰都可以勝任,因此,電視節目中出現了很多跨界主持人,而且他們還占據了電視綜藝節目主持人的大部分。明星文化的崛起促使綜藝節目中以明星嘉賓為主要表現對象還可以理解,但對于主持人藝術性的挖掘和深刻認知也需要所有電視人的努力,主持人事業需要專業的、個性鮮明的的人來進一步推進。
當代電視綜藝節目,尤其是真人秀節目中,明星嘉賓占據著主要的位置,節目以表現嘉賓的所說所為,吸引著大量受眾的關注,明星文化而產生的經濟效益推動著電視事業的發展。
“電影明星,連帶著電影創作、發行、放映、產業以及社會影響的各個環節。明星制是電影工業的重要組織部分,也是建構完善的電影工業的基礎;明星對于社會及公眾的影響,從追星族到粉絲,已經構成當代社會重要的社會文化現象。”[4]電影和電視同屬于影視藝術,電視也培養出一大批電視明星,如今,新媒體的發展以及明星向“民星”的轉變,“網紅”經濟崛起,明星成分更為多元與復雜。但只要是明星,其必定會連帶著經濟效益,即自身的可消費成分。在當代電視的發展過程中,經濟效益被提到更高的位置,節目希望通過明星連帶的經濟效益撐起自己的節目,以獲得更高的收視率和更多贊助商的支持;明星也想從電視這樣大眾的、便捷的傳媒中再擴大自己的受關注度。
電視綜藝節目的形式也因明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明星嘉賓充斥電視節目。前者還可以分為明星嘉賓體驗類真人秀,如《奔跑吧兄弟》《二十四小時》《全員加速中》等,和明星嘉賓養成類真人秀,如《演員的誕生》《無限歌謠季》等,后者如《中國好聲音》《笑傲江湖》《夢想的聲音》等節目,起到了生產新明星與消費新明星的作用。
我們以湖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為例,做簡要的分析。最初的《快樂大本營》是快樂家族訪談明星嘉賓,挖掘明星背后的事,再以游戲與嘉賓互動來完成節目錄制的。當時受眾了解明星的平臺很少,通過一些簡單輕松的談話和游戲,受眾可以更加了解明星,主持人和明星嘉賓的一些幽默的語言、滑稽可笑的動作,可以緩解受眾生活的壓力。我們現在再觀看《快樂大本營》,會發現談話的內容少了,多了主持人和嘉賓的共同游戲,還多了很多的商業廣告的口播和其他商業作品的宣傳,五位主持人也明顯上升為明星的位置和明星嘉賓共同完成節目錄制,并且我們可以感知到,快樂家族主持人團隊除了何炅在節目中還以主持人的身份承擔著節目流程的控制功能,其他四位主持人則是與嘉賓游戲互動中的參與者與話題調侃者。可見,受眾已經淡化快樂家族“主持人”的身份,而更多地將他們視為一個明星團體,節目也以這五位品牌主持人明星發展自身的經濟效益。至于這檔節目主持人身份轉變對節目商業化的影響,首先,體現在邀請的嘉賓團隊上,基本都是具有時效性的當紅影視作品的演員和明星,還有即將播出或上映的影視作品的劇組人員到節目進行宣傳工作。如湖南衛視《幻樂之城》播出不久,就在《快樂大本營》中展現《幻樂之城》的節目形式,起到了對《幻樂之城》的宣傳作用,也豐富了《快樂大本營》的內容豐富度。其次,體現在商業廣告的硬植入上,除了在開場和每次廣告回來之后對大的贊助商的常規性口播之外,還加了對一些手機軟件的推廣,主持人和明星嘉賓承擔對App的宣傳工作。在這兩方面,雖然快樂家族在節目中承擔著重要的角色,但也可見快樂家族的主持人角色的淡化,明顯已上升為明星的地位,一部分受眾僅是為了快樂家族而收看節目的。主持人節目即如此。
如今,與受眾生活息息相關的各種品牌充斥著受眾的日常生活,使人眼花繚亂。受眾希望通過電視綜藝節目中的明星來提高自己的審美情趣。比如明星穿什么,我就在網上買明星同款,明星在節目中喝什么,我在超市中就可以省掉選擇和糾結的時間等。受眾的從眾心理給贊助商帶來了一定的經濟回報,哪怕是贊助商得不到或者得到很少的經濟回報,只要提高了品牌的知名度,論長久發展而言,也可以在各自的市場領域中占得一席之地。電視綜藝節目的明星嘉賓會親自為贊助商以打廣告、跳舞、口播等各種新穎的形式播出,《我想和你唱》中鑒客團對節目贊助產品的機智“軟植入”、網絡綜藝《火星情報局》的報答“金主”時間反而都成了節目的亮點,節目的衍生經濟得到了最大化收益。明星嘉賓充斥著各種類型的綜藝節目,主持人成了贊助商廣告的播讀機器,這一點在網絡綜藝節目中更為明顯。
新媒體的發展對電視的影響,不僅體現在收看環境方面,更體現在節目形式的融合發展上。受眾生活節奏快、壓力大,往往沒有精力坐在電視機前完整地收看一期節目。同時電視綜藝節目都可以在網絡平臺進行收看,像《演員的誕生》《中國好聲音》《新武林大會》《幻樂之城》等電視綜藝節目的片段在微博等網絡平臺中傳播,可以快速吸引受眾,受眾通過幾分鐘的碎片化時間就可以迅速了解節目形式,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節目,間接為電視綜藝節目的發展提供保障。新媒體強大的發展態勢,連同電視也可以連接網絡,成為一個大屏的“電腦”來回看已播放的節目或收看網絡綜藝節目。受眾通過手機收看在網絡上傳播的一些節目片段,這種“碎片化”傳播往往忽略節目中主持人與嘉賓的對話,大多只出現獨立的某位或某幾位明星嘉賓或選手的表演片段,這也間接地使得受眾淡化主持人角色,以至于在網絡綜藝節目中,主持人藝術性受到弱化。
如果說電視綜藝節目的主持人只是換了個形式,即以“主持人”符號的形式呈現于電視中,但終究還是以“人”為本,還是通過表現人來完成節目錄制的。有些網絡綜藝節目甚至完全以其他的形式(只有聲音)完成節目的串聯功能以及傳播節目的信息,主持“人”的形象完全消失。如《偶像練習生》和《創造101》兩檔2018年上半年較火爆的兩檔偶像養成類節目中,雖然張藝興和黃子稻在某種程度上擔任著主持人的功能,但我們可以發現,主持人的部分功能已經由其他形式所替代,受眾對選手的投票渠道的介紹,均制作為短片,配以聲音完成的,完全沒有帶有主持人身份的形象出現。
綜上所述,無論主持人角色被何種形式取代,或者說無論主持人的角色如何被弱化,能被取代的主持人的功能都只是主持人的非藝術性功能。主持人的藝術性功能是無法被取代的,是必須由主持人角色所承擔的,凸顯著“人”的地位。盡管擔任主持人角色的這個人即節目中的“主持人”符號可以是跨界的主持人或者是導演等各種各樣的人,但必須完成主持人的任務。主持人角色在節目中被弱化,并不意味著主持人職業可以被完全替代,這種不可替代,就要求主持人在電視或網絡綜藝節目的發展中,要意識到除了學習扎實的專業知識,提高專業素養之外,更要發現個人的獨特魅力,還要積極發揮自身的文化責任感,探求主持人在節目中的藝術性,努力成為節目中不可替代的元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