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達拉斯買家俱樂部》和《我不是藥神》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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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事件改編電影”至今并沒有明確的概念界定,而是泛指由產生較大社會影響的焦點性事件改編而成的影視作品。這類電影,是由創作者從現實生活中取材,進行藝術創作的加工,最后呈現在大眾面前的完整影片。但“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絕非還原真實事件,或僅提供商業娛樂功能,其目的是通過對真實事件的改編與想象,表達出創作者對現實社會中存在的熱點問題的反思和批判。
《達拉斯買家俱樂部》和《我不是藥神》是兩部根據真實事件改編而成的現實主義電影,他們所反映的均是真實存在的、尖銳且嚴肅沉重的社會問題。影片《達拉斯買家俱樂部》講述了一個艾滋病晚期患者與病魔、FDA(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及制藥商做斗爭的故事;《我不是藥神》則講述了底層小人物程勇為白血病患者與所用藥品(格列寧)制造商、假藥銷售者以及執法機關相抗衡,最終因為程勇拯救了很多人,從而推動醫療改革的故事。兩部影片將視點聚焦于社會邊緣人物的生存問題,在表現社會矛盾的同時也揭露了社會隱痛。作品通過展現特殊群體真實的生存境況并與困境作頑強斗爭的同時,揭示生命的意義與價值。而作品本身也飽含了創作者對于生命的尊重和對社會制度的思考。
隨著歷史的遠去,真實的歷史成為人們不斷探尋與追溯的焦點,但不管我們采取何種方式,都只能是對歷史的無限接近而永遠無法真正抵達。諸多影視作品中,不論是主觀闡釋還是客觀記錄,都發揮著重要且獨特的作用,實則都是創作者希望其作品能夠無限接近真相所使用的敘事手法。而通過有依據的真實再現來接近歷史真實,同樣也是一種有效的策略。
《達拉斯買家俱樂部》的故事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的美國社會,同性戀文化初現,醫療水平的限制,以及錯誤的認知,使得艾滋病的傳播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艾滋病病毒的盛行引發了社會大面積的恐慌,同時也讓艾滋病患者被貼上了“同性戀”的標簽。整個社會對同性戀群體都表現出一種敵對、冷漠的態度。羅恩是在一次意外受傷后被查出患有艾滋病,同時被告知只剩下30天的生命,但在當時,合法治療的藥物還只是在研發期,藥效不強且有副作用,所以這類藥并未得到廣泛的推廣和使用。羅恩不甘屈服于命運,在墨西哥找到了一位對艾滋病有獨到研究的醫生,經治療他的病情得到了緩解,羅恩迎來了第31天的生命。但他開始走上了非法走私各種抗艾藥物的道路,同時開設“買家俱樂部”,羅恩雖是以營利為目的,但同時也幫助很多艾滋病患者延長了生命。《我不是藥神》取材于發生在2002年的“陸勇案”。陸勇是一位白血病患者,同時也是一個有所成就的企業老板,即便如此,他也承擔不起正版藥物的昂貴費用。偶然間,他發現了印度仿制藥與正版藥的藥效相似,但價格卻非常親民。親自嘗試服用印度仿制藥之后,陸勇的病情得到緩解,于是他將印度仿制藥推薦給了其他病友,并無償幫別人代購印度仿制藥。由于陸勇的代購行為并未獲得國家的許可,政府就以“妨礙信用卡管理罪 ”、“販賣假藥罪”雙重罪名起訴了陸勇。但因其不存在獲利行為,陸勇最終被釋放。這兩部影片均取材于現實,在深刻反映社會問題的同時,將社會特殊群體的命運展現在大眾視野中,讓更多的人看到社會不同階層、不同群體的生存狀態。與此同時,也體現出影片創作者對社會的人文關懷和對民生問題的關注。
在電影中,人物是影視敘事本文的基礎和靈魂。極具個性而又豐滿完整的人物形象是每個創作者所追求的。創作者通過表現小人物的生活常態,以一種平民化的視角塑造現實生活中的普通人,展現一般電影中經常忽略的人物形象,會讓觀眾更容易產生代入感,從而引起觀眾與影片更多的共鳴。
塑造人物形象的一種方式就是通過人物的對話、行為動作、心理等呈現人物形象。在影片《達拉斯買家俱樂部》中,對主人公羅恩的塑造即采用了這種方式。滿口臟話、吸毒、嫖妓、酗酒、騙錢等等,簡直就是生活里的人渣形象,但他對生命的尊重和不服輸的態度以及正義感令人欽佩,是一個真正的“英雄”。《我不是藥神》在對主人公程勇的塑造上,并沒有單純將他塑造成一個大公無私的英雄,而是一個收起錢來毫不手軟的藥販子,前期他賣藥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后期朋友的離世才是他人性覺醒的開始。兩部影片在展現人物的過程中并沒有將主人公塑造成傳統意義上的完美主義英雄,而是塑造了一個“反英雄”形象,避開了傳統英雄敘事的套路,直接將主人公放置于困境中展開故事敘述。平民化的人物形象,更接近現實生活,也更容易得到觀眾的認同感和同理心。在結局部分,兩部影片的主人公都由平民化的人物轉而成為真正的英雄。他們尊重并敬畏生命,勇于拋棄個人利益,敢于為生命向權威發起挑戰,成為人們心里的“神”。這種平民化人物覺醒前后的強烈對比,烘托人性的善良和偉大,更能震懾人心,俘獲觀眾。
敘事角度指敘述者對故事敘述的切入點,熱奈特把視點稱為“聚焦”,他在《敘述話語》中把敘述者和人物關系做了分類,提出聚焦理論。聚焦分為三種,即外聚焦、內聚焦和零聚焦。整體而言,影片《達拉斯買家俱樂部》和《我不是藥神》在敘事視角方面,都屬于外聚焦型。這種視角的運用決定了觀眾從影片中可以獲取的信息是小于片中人物的,只能停留于表面現象而無法深入內心。正如胡亞敏在《敘事學》中所解釋的,“敘事者嚴格地從外部呈現每一件事,只提供人物的行動、外表及客觀環境,而不告訴人物的動機、目的、思維和情感”。外聚焦模式下的世界,看似是對生活日常狀態片段無目的的記錄,實則暗含敘事者的匠心。敘事者在保證影片足夠客觀可信之余,也隱現著事件緣由的蛛絲馬跡,在觀眾再三回味琢磨的同時可穿過外聚焦的透鏡,重新審視尋常世界。
兩位創作者均選用熱奈特外聚焦的敘事視角,其最大的優點在于給觀眾營造了一種“真人真事”的感覺,同時,這樣的敘事視角也更符合影片現實主義的風格,讓觀眾能夠以旁觀者的視角來觀看整個故事。
根據原有真實題材事件內容多少和特點的不同,電影在改編過程中需要對情節及人物進行重構。有的采取對情節人物進行刪除和濃縮的手法來提煉主題、突出矛盾、加快影片節奏,有的則以增加情節人物或者將其虛實相化糅入鏡頭中的方式進行改編。
影片《我不是藥神》對真實事件人物的原型進行了改編,影片將程勇由病患改編為健康人。正是因為主人公角色設定的變化,也是病患與正常人在情感方面所發生變化。我們知道程勇的原型陸勇本人是一名慢粒白血病患者,而在電影創作中程勇是自身沒病的正常人,所以,他購藥的初衷就從自救變成了“救人”。當程勇作為一個健康人被拉進白血病患者的生活中時,并不能真正體會疾病患者的痛苦,一開始他只是被眼前的暴利所吸引,“買藥之路”讓他從失意又離婚的失敗者形象轉變為被需要的成功者。但在與眾多患者及其家屬接觸之后,程勇漸漸地被感化,他也由單純的同情轉變為感同身受,這個轉變過程是他的社會責任感和“神”的潛質慢慢覺醒的過程。
與《我不是藥神》不同的是,《達拉斯買家俱樂部》中的羅恩并沒有對真實人物進行改編和戲劇化創作,和現實情況一樣,都是艾滋病患者。影片更多表達的是羅恩面對病情的掙扎絕望以及對生的渴望。因此,程勇是“病”的局外人,他是通過接觸這群患者才對絕癥耳濡目染、感同身受。而羅恩則是“病”中人,他是真實的在與病魔作斗爭。“病外人”和“病中人”相比,誰又更能引發深思?現在看來,似乎“病外人”態度的轉變更有利于情感的烘托,“病外人”被生命的力量感動而從趨利性轉向公益性,更能體現社會的光明和人性的善良。而“病中人”一開始就是從為了自己出發,雖然最后也上升到了群體,但是本質上還是有情感的差異,比起“病外人”的轉變稍遜一籌。
大衛·波德威爾將情節簡單地表述為影片本文“呈現在我們面前、使我們看到和聽到的每一件事。”阿伯拉姆在談到情節時指出,“戲劇作品或敘述作品的情節是作品的事情發展變化的結構。對這些事情的安排和處理是為了獲得某種特定的感情和藝術效果。”影片《達拉斯買家俱樂部》在表達上更傾向于人物傳記式的表現方式,全片縈繞著冷靜、克制的氛圍,整體基調以鋪陳式敘述為主,主人公并沒有太多英雄主義的悲壯色彩,也沒有背負什么拯救誰的重任,影片的敘事動機和情節線索非常單純,就是來自于人的求生的本能。全片沒有強烈的戲劇沖突,每一次情節的遞進都是自然而然地進行,每一次事情的變化、受到的阻礙、每個情節的推進都是人物性格、生活環境、社會環境所帶來的動力,都是自然的過渡,毫無牽強之意。
《我不是藥神》是以“喜劇”的方式開場,講述了一名落魄到連房租都交不起的中年油膩小商販,在遇到一群靠昂貴藥物維持生命的白血病患者后,走上了代購藥物的商途并從此致富,改變了自己生活窘境的故事。市井小人物的生活悲哀、精神低迷,癌癥患者樂觀、積極向上、求生欲強烈,這兩類人觸碰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可笑可悲又可憐的對比力量。不論是開場時一口濃重的上海話,還是呂受益那低眉順眼扯下三層口罩的動作,還是老牧師說英文時神父式的、慢悠悠的交談方式,都為前半部分故事的走向營造了一個幽默詼諧的風格。以程勇為了保全自己,將代理權讓給賣假藥的“張院士”為轉折點,故事的發展開始由喜轉悲:呂受益因為沒有仿制藥的支撐,在病痛的折磨下,最終離世;在被追查時,黃毛為了不暴露程勇,逃跑過程中發生意外,車禍去世。而程勇在經歷了朋友相繼離世的痛苦后,也被執法機關帶走了…影片最后一幕千人送別的場景更是將悲傷的情緒渲染至高潮,直指痛點。無論是人設,還是悲喜點的把握,影片都進行了精準的設計。這樣跌宕起伏、緊湊連貫的故事情節,明暗未卜的人物命運才是吸引觀眾的重心和關鍵。
影片的主題也就是影片最本質的思想內涵所在,一部優秀的影片一方面需要人物形象的生動刻畫以及劇情的曲折離奇,以此吸引觀眾的眼球,激發觀眾的求知欲望;另一方面,影片中還需融入一定的文化底蘊,這樣才能讓觀眾看完后對人生或者社會產生一定的思索,影片的教育性也才能突顯出來。
1.《達拉斯買家俱樂部》:人權的抗爭
影片借羅恩的故事,以艾滋病患者的角度,展現社會弱勢群體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以及社會錯誤的偏見對他們身體和精神帶來的影響,將艾滋病人的痛苦真實傳達給大眾。影片表達的淺層主題是:絕癥患者羅恩對生命長度的延續以及對生命厚度的增加。但從深層次來看,影片的主要精神訴求是人權,不僅表現在羅恩為自己以及其他艾滋病患者延續生命所進行的抗爭,還表現在艾滋病患者群體為爭取用藥權益進行的努力嘗試,還表現在擴大社會認知,讓同性戀群體得到應有的尊重。
2.《我不是藥神》:情與法的沖突
“誰家能避免個病人,你就能保證你的一輩子不生病嗎?”以普通人的真實感受道出了社會民眾想推進醫療改革的欲望。鏡頭聚焦慢粒白血病群體千金求藥的現狀,揭露社會看病難、買藥難的民生問題,體現人文關懷的同時,引發人們深思。影片不僅表達出了對生命的珍惜和尊重,也從另一個方面影射出了人性在道德與法律面前的掙扎和矛盾,在感召觀眾對個體生存命題關注的同時,引發社會普遍情感的共鳴和現實反思。道德和法律的平衡點在哪里?于法,印度仿制藥在沒有我國藥監機關的許可下,是不能被引進的。程勇擅自購買并在國內銷售仿制藥屬于違法行為,是法律問題。于情,程勇從謀取利益到放棄利益再到讓利給白血病患者,是治病救人的行為。就是這么一位“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又沒得白血病”的普通人,在情和法的邊緣做著英雄式的人道主義奉獻,是人們真正推崇的“藥神”。
綜上所述,兩部影片在改編重點、藝術表現、敘事風格等方面的異同,體現的是中西方思想文化表達的不同。西方思想更偏向于真實改編,而中國的思想更偏向于藝術高于現實的體現,不同的文化背景呈現出多元文化的價值與藝術魅力。筆者進行中外“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的比較,是想通過對“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的關注,給“真實事件改編電影”帶來更多的創作思考,以期能夠給予我國“真實事件改編電影”新的創作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