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韓旅游服務貿易依存度與貢獻度態勢變化分析

吳嘉美,孫根年

(陜西師范大學 a.地理科學與旅游學院;b.地理學國家級實驗教學中心,陜西 西安 710062)

1 引言

中日韓三國旅游互動頻繁且關系緊密,但由于特殊的歷史原因,三國之間政治關系復雜,既存在合作,又存在利益沖突。日韓獨島之爭、中日釣魚島之爭、中韓薩德問題等影響著三國之間正常友好的旅游互動。政治上發生矛盾后,往往存在著國家制裁問題。旅游帶來的巨大外匯收益已成為GDP中不可小覷的部分,如果一國頒布旅游相關法令阻止兩國旅游互動,常常會造成被制裁一國的外匯損失。那么,如何界定是否可進行旅游制裁,旅游服務貿易依存度與增長貢獻度就成為決定依據。此時,依存度和貢獻度既是國家實力的體現,也是決定旅游制裁的邊界條件,該問題涉及到國家的交往過程中權利的博弈和影響力的競爭,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

由于我國入境旅游的發展相對于出境旅游較早,國內最早的研究重點主要集中在單向的入境旅游上。1998年,馬耀峰研究了入境旅游流在我國境內的時空動態規律[1-3]。隨著我國出境旅游政策的放松,出境旅游蓬勃發展起來。2001年，Jordan Shan、Kenneth Wilson以我國為案例地,研究得到出入境旅游與進出口貿易之間存在著相互作用[4];Satheesh、Russell對美國堪薩斯州進行了研究,證明國際旅游對產品貿易具有促進作用[5]。不久,國內學者開始注意雙邊旅游與貿易互動關系的研究。2009年,孫根年課題組開始涉獵我國與部分客源國的旅游貿易互動關系[6,7]。隨后,馬麗君、孫根年從中國、日本兩個斷面的貿易依存度、入境旅游客流量占比兩組指標出發,分析了中日出入境旅游對雙邊貿易的促進作用[8]。至于國家間旅游貿易依存程度如何衡量,不同學者提出了不同的計算方法:沈利生提出外貿依存度等于外貿總額占經濟活動總量的份額[9];孫夢陽提出A國旅游出口貿易(入境旅游)對B國旅游市場的依存度等于A國來自B國的入境旅游人數與A國的入境旅游總人數之比[10];何姝采用服務貿易進(出)口額與GDP之比計算依存度,采用增長率之比來計算貢獻度[11]。

依存度與貢獻度的概念起源于貿易,反映了國家間相互實力的變化,可成為發生沖突時進行旅游制裁的邊界條件。綜上所述,目前國內學者對依存度與貢獻度的研究多用客流量之比或者服務貿易與GDP之比進行計算,但由于中日韓三國在人口、經濟規模和發展水平上差異很大,用此方法會略有偏頗。因此,本文重新界定了依存度與增長貢獻度的概念,并以1995—2016年的中日韓三國客流量與旅游服務貿易量數據為基礎,對三國的依存度、增長貢獻度進行了計算與分析。在相互比較的過程中,反應了中日韓三國實力的轉化,為旅游制裁提供了依據。

2 概念模型、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2.1 概念模型

旅游是游客在空間場內的遷移現象[12],國際旅游是游客在不同國家之間的空間流動。我國對出入境旅游的研究經歷了三個階段:與出境旅游相比,我國入境旅游起步早,所以早期國內研究著重分析入境旅游,很少分析出境旅游。這是一種將中國看作唯一目的地,游客從四面八方的客源地匯入我國,從而形成多股入境旅游流匯入同一中心的模式(圖1a)。此時研究的問題主要集中于客源市場方向、客流量大小、客源國與我國空間距離的關系上。

圖1 旅游流模型的演變

隨著人們財力的提高與出境政策的寬松,在入境旅游持續發展的同時,我國出境旅游也逐漸起步。孫根年教授意識到,旅游業是外向型產業,為了全面了解市場,就必須從目的地和客源地兩個角度進行雙向分析[13]。因此,此時的旅游流模型由一中心型變成兩中心型,兩個國家互為客源地與目的地,顯示出旅游的雙向互動,以與我國互動最頻繁的日本和韓國為例(圖1b)。然而由于政治、經濟、文化等因素影響,這種雙向互動表現出不對稱性[14]。即發達國家出境客流量大于入境,發展中國家入境客流量大于出境。

實際上,世界旅游是一個聯系廣泛、復雜的多邊互動網絡,如北歐國家之間相互旅游的情況就非常普遍。其中,最簡單的多邊互動是三邊互動。中日韓不但在地理、文化方面非常接近,而且是東亞出境旅游最頻繁的三邊互動地區。周露、孫根年由此提出了旅游流三邊互動模型[15](見圖1c)。那么,在三邊互動中的依存關系是什么,對彼此的增長貢獻有多大,這是值得研究的問題。值得一提的是,從旅游服務貿易的角度來看,旅游服務貿易的進口/出口的方向與旅游流的方向相反。出境旅游是本國游客出境外國,向外輸出外匯,在服務貿易中稱為旅游進口;入境旅游是外國游客流入本國,本國獲得了外匯,稱為旅游出口。

2.2 數據來源與整合

本文從兩個方面的數據入手,一個是客流量互動數據,另一個是旅游外匯收支數據:①客流量互動數據。客流是旅游的第一指標,也是旅游貿易的基礎。所搜集數據主要包括中日韓三國入境、出境總客流量和三國相互入境客流量。考慮到國際旅游以及進出口服務貿易和出入境旅游的相互性,中日韓之間出境對方國家的客流量(對方國家入境客流量)。即日本、韓國入境中國的客流量=日本、韓國出境中國的客流量。數據來源于相關年份的《中國旅游統計年鑒》[16]、日本旅游觀光廳與韓國旅游發展局[17,18]。②旅游外匯收支數據。中日韓旅游服務貿易出入口總數據均取自世界銀行數據庫[19]。由于三個國家未完全公布1995—2015年的分國別收入,故日韓兩國游客在中國旅游消費額由《入境旅游者抽樣調查資料》中日本和韓國來華旅游者人均花費×日本、韓國赴華旅游者人數來估算;中國、韓國赴日本旅游消費由赴日外國游客平均花費×赴日中國/韓國游客數量估算;中國、日本赴韓國旅游消費由赴韓外國游客平均花費×赴韓中國/日本游客數量估算。

2.3 研究方法

依存度:依存度是以目的國為主體,標定目的國對某一客源國的依賴程度。即某年客源國(B國)游客在目的國(A國)的旅游消費額所占目的國(A國)同年所有國際游客旅游消費額的比重。

計算公式為:

(1)

增長貢獻度:增長貢獻度是以客源國為主體,標定客源國游客在某一段時期內對目的國旅游外匯增加的平均貢獻程度。由于旅游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影響,不同年份的旅游客流量與消費額處于不斷地波動當中,目的國(B國)旅游總收入可能會停滯或下降,那么此時公式分母有可能為0或為負,從而造成結果出現誤差。因此，我們摒棄使用逐年數據,選取分母為正時——即目的國(B國)旅游收入處于相對平穩的一段發展期作為一個計算階段。增長貢獻度即在一段時期內客源國游客赴目的國消費額的增長量占目的國所有國際游客消費增長量的比重。

計算公式為:

4）以往夏季沖施的以膨果為目的的高鉀肥料還要不要用，要看受凍后植株生長情況。如果屆時整個冠層并不大，那就需要加大氮的比例，否則就要降低氮的比例。為了形成較多的花芽，磷很重要，如果春季沒有補充足夠的磷，膨果期必須補充。盡管沒有多少果穗，但鉀也能夠促使葉片中的光合產物輸送到主枝主干和粗根中，因此鉀依然很重要。除了氮、磷、鉀的比例問題，膨果期的施肥量也應該少一些，畢竟果實少了。

A國對B國的增長貢獻度=

(2)

本文通過分析最近20年的統計數據,分國別對時間序列數據進行依存度、增長貢獻度計算,分析了中日韓三國出入境旅游發展過程中對彼此的依賴與貢獻程度的變化與發展。同時廣泛搜集中日韓三國之間的政治交往等重大事件資料,采用實證分析方法，輔以世界經濟運行情況,著重分析了三國政治經濟關系的變動以及其對旅游流貿易互動依存度貢獻度的影響,得出三國在政治方面在順逆境時采用的經濟扶持或制裁之依據。

3 三國出入境旅游的互動分析

出境旅游在旅游貿易服務中屬于境外消費,外國游客在目的地國家旅游,必定會在當地進行消費,帶來旅游收入。即出境旅游一直與出境消費連接在一起,并呈現出相同的變化趨勢。國際游客客流量大的地區,收入也往往水漲船高，所以客流量分析是分析旅游貿易的基礎。我們首先根據中日韓20年間旅游客流量數據,對三國旅游互動情況進行了分析。

3.1 中日出入境旅游互動分析

中日之間的客流量互動關系見圖2。入境中國的日本客流量1995年為130.5萬人次,2007年達到峰值397.8萬人次,為1995年的3倍；2008年后有所減少,2016年為259萬人次。日本是三國之間最早發展起來的國家,人均收入高，但由于國土窄小,居民出國旅游意愿大,因此日本出境客流量大,中、韓都為其主要的旅游目的地。2008年爆發的的國際金融危機和隨后而來的中日釣魚島事件,赴我國旅游的日本游客有所減少。與之相對應的是,入境日本的中國游客數量一直保持著增加的態勢，從1995年的22.07萬人次增長到2016年的637萬人次,增長了28.86倍。我國出境旅游開始于1983年,以往返香港和澳門的“探親游”為主。之后,隨著國家政策的放松,出境旅游規模越來越大,一衣帶水的日本成為很多游客首選的目的地,2014—2015年中日出境客流量發生了反轉。

圖2 中日互動客流量

3.2 中韓出入境旅游互動分析

中韓之間的客流量互動關系見圖3。中韓旅游始于1992年建交,比中日旅游時間較晚,客流量也較小,1995年韓國入境我國的客流量為40.44萬人次。之后,由于中韓經貿往來、政治交流的進一步發展,2017年入境我國的韓國游客數達到467.22萬人次,增長了11.78倍。與韓國入境我國相似的是:建交初期的1995年,入境韓國的中國游客僅為17.84萬人次,之后一直以緩慢的速度穩步增長。2009年后,入境韓國的中國游客迅猛增加,在2012—2013年首次超過了韓國游客入中國的客流量,此反轉早于中日的2014年。之后客流量繼續增加,在2015年達到611萬人次。2016年客流量略有降低,為417萬人次(圖3)。但是由于薩德事件的發生,韓國嚴重侵犯了我國的利益,民族情緒高漲。據有關新聞報道,僅2017年“五一”期間赴韓國濟州島旅游的中國游客就減少了約82%。

圖3 中韓互動客流量

3.3 日韓出入境旅游互動分析

日韓兩國的客流量互動關系見圖4。日韓均為發達國家,人民生活水平高、出境意愿大。加之地理位置接近,故旅游互動頻繁。1995年入境日本的韓國游客已經達到100.02萬人次,之后波動上漲,2016年為509萬人次,是1995年的5倍。同樣,由于上述原因,入境韓國的日本游客在1995年就達到了166.64萬人次,2012年達到峰值351.88萬人次,但受日韓竹島(韓稱獨島)事件影響,之后客流量有所下降,2015年跌落到183.78萬人次。日韓兩國相互入境客流量在20年間發生了三次反轉,由于兩國政治關系復雜,客流量也呈現出波動增長的態勢。

圖4 日韓互動客流量

4 旅游服務貿易的依存度分析

旅游服務貿易依存度,是指在不同的市場上,某一客源地游客在目的地國家消費額所占目的地國家入境旅游總收入的份額，反映了在旅游互動過程中,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依賴程度。當兩國發生政治沖突時,被依存程度高的國家可對依存于自己的國家進行制裁。

4.1 中日旅游貿易依存度

中日兩國的旅游貿易依存度的變化趨勢見圖5。起初中國對日本依存度很高,1995為20.71%,然后一路下降到1997年的9.81%;1998—2009年,我國對日本的依存度基本維持在10%—14%之間,較為平穩;2009年全球金融危機之后,由于中日發生了釣魚島領土爭端,日本赴我國的游客減少,我國對日本依存度有所下降。

圖5 中日依存度

4.2 中韓旅游貿易依存度

中韓兩國的旅游服務貿易依存度見圖6。中韓兩國在2010年之前政治關系較穩定,中國入韓旅游熱絡，我國對韓國的依存度從1995年的5.77%增長到2009年的15.24%。由于2010年中韓劃分防空識別區事件,我國對韓國的依存度出現了下跌;之后隨著韓國執意部署薩德事件,我國對韓國的依存度有所下降。我國出境韓國的游客持續增長,且由于我國游客購買力的提高,韓國對我國的依存度一直呈現出上升趨勢,從1995年的4.75%增長到2015年的46.18%。

圖6 中韓依存度

4.3 日韓旅游貿易依存度

日韓兩國的服務貿易依存度關系見圖7。日韓兩國經濟發達,地理位置相近,但由于日本國土面積和人口基數相對韓國更大,出游人數也比韓國更多。出境客流量大,消費總額也水漲船高,所以韓國對日本的依存度一直高于日本對韓國的依存度,1995—1997年前者幾乎為后者的兩倍。2010年之前,日本對韓國的依存度較平穩,一直保持在20%左右;在2010年之后,由于日韓兩國政治摩擦、中國市場的迅速崛起,日韓兩國相互的依存度迅速下滑。2015年,韓國對日本的依存度為13.89%,日本對韓國的依存度為11.10%。日韓兩國之間由于我國出境旅游崛起和其他國家入境的增長,日韓之間的依存度均有下降,但由于日本經濟比韓國更發達、國土面積更大等原因,韓國對日本的依存度一直比日本對韓國的依存度更高,并未出現反轉。

圖7 日韓依存度

5 旅游服務貿易增長貢獻度分析

貢獻度是增長貢獻度的簡稱,對一個國家來說,增長貢獻度是指在一個增長平穩的階段不同的市場對總收入增長做出的貢獻。中、日、韓三國地理位置毗鄰,故在領土等方面偶有爭端;同時受到經濟波動、國際政治、危機事件的影響,每一年的入境旅游收入常常會有所波動。如果用逐年的數據進行增長貢獻度計算,當后一年的收入相較前一年未有變化或有所降低時,分母會為0或負值,此時結果會出現很大的偏差。因此我們挑選每個市場相對平穩的2—5年作為一個研究時段,計算這一時段的平均增長貢獻度,計算結果見表1。

4.1 日韓對中國的增長貢獻度

日韓對中國的增長貢獻度見表2。我們將中國這21年劃分為6個時段,起初日本對我國的貢獻度為負值,從1998—2004年迅速增長為17.51%,2008年后貢獻度有所下降。這是由于20世紀90年代我國出境旅游剛剛崛起,日本對我國旅游服務貿易的出口做出了較大貢獻。之后由于2008—2011年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和我國入境旅游客源地的不斷開拓,大量其他國家的游客涌入我國,日本對我國的貢獻度持續下跌。韓國對中國的貢獻度一直為正,從1995年的5.43%增長到2007年的34.45%。雖然受金融危機與防空識別區事件的影響,2008—2011年貢獻度有大幅滑落,僅為0.59%,但在2012—2015年的貢獻度為23.10%,仍是對我國貢獻最大的國家。

表1 中日韓旅游服務貿易增長貢獻度

5.2 中韓對日本的增長貢獻度

中韓對日本的增長貢獻度見表1。我國對日本的貢獻度由1995—1997的4.58%上升到2012—2015年的113.68%。這主要是由于我國出境旅游市場的崛起,出境日本的游客大量增加,為日本帶來了極高的收益。韓國對日本的貢獻度一直處于較高水平,除1998—2000年以外,一般都在25%左右。但由于兩國之間的島嶼爭端,以及大量韓國游客選擇來我國旅游,2012—2015年韓國對日本的增長貢獻度明顯降低,只有6.97%。

4.3 中日對韓國的增長貢獻度

中日對韓國的增長貢獻度見表1。我國對韓國的貢獻度在2001—2005年和2011—2015年都很高,剩下的兩個階段較低,呈現出“N”字型的變化趨勢。主要由于2011—2015年韓國影視文化輸出引發了“韓國熱”,大量中國游客慕名前往,給韓國帶來了可觀的旅游收入,中國對韓國的貢獻度達到了90.6%。與之相對應的是,日本對韓國的貢獻度呈倒“N”型趨勢。1995—2001年,日本對韓國的增長貢獻度較高,為55.81%，但由于2011—2015年韓國和日本的領土爭端愈演愈烈,造成了赴韓國的日本游客大量減少,貢獻度甚至變為負值。

6 結論與討論

6.1 結論

本文以1995—2015年的相關數據為基礎,對客流量、依存度、增長貢獻度三個指標進行了計算分析,揭示了中日韓三國旅游貿易依存度與貢獻度的時間變化。

結果發現:①20年間,三國旅游服務貿易依存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由于日韓兩國經濟發展水平較高,早期中國對日韓旅游貿易依存度較高,日韓對中國旅游貿易貢獻度較大。但由于中國出境旅游增長速度快,韓國、日本分別從1999年、2008年開始發生了反轉,對中國的依存度高于中國對他們的依存度。②與中國境外旅游客流量、旅游服務進口快速增長不同的是,日韓兩國入境中國客流量、旅游服務進口量增長相對緩慢。由于我國的客源國眾多,客流量逐年加大,對日韓的旅游依存度呈下降趨勢。同時,由于我國出境日韓兩國的游客數與旅游外匯支出呈爆發式增長,日韓對我國依存度持續上升。因此,我國在日本韓國的入境游客中比例越來越高,貢獻越來越大。③與依存度的變化相似,貢獻度也反映了中日韓三國旅游態勢的變化。由于日韓對我國早期的高貢獻度不斷降低,最終反轉為中國對日韓的高貢獻度。

6.2 討論

在我國旅游發展過程中,早期以入境旅游為主,隨著出境旅游的發展,走向了與多個國家旅游互動的過程。在這個相互作用的過程中間,如何反映相互作用的變化、實力的消長關系,本文引入了依存度、貢獻度的概念。這改變了過去的研究只關心單獨的出境入境規律,很少將出入境聯合在一起分析旅游互動狀況。

通過分析發現,20年來中日韓三國在出入境旅游方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以中國為例,在這20年間,我國經濟增長造成了出入境旅游市場反轉，不僅出境人數多,旅游貿易進口規模更是爆炸式增長,目前境外花費達到2000億美元。除了體量大、花費高,我國出境旅游還具有增速快分布廣等特點。中國從依賴日韓變為日韓依賴于中國,這個從被動走向主動、從接受者走向支配者的過程中,反應了我國綜合國力的消長。GDP數據很清晰地佐證了這一點。1995年中國的GDP總量為7345.48億美元,2015年為110650億美元,增長了15倍;相比之下,1995年日本GDP已達到54490億美元,但2015年為43830億美元,僅為1995年的80%;韓國1995年為5561.31億美元,2015年為13830億美元,是1995年的2.49倍。

旅游服務貿易依存度與貢獻度成為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軟實力,從而影響國際間的政治關系,成為對外交涉的工具。以中日政治關系對旅游客流量的影響為例:2005年由于中日間政治摩擦,日本游客赴中人數有所減少。2009年日本放寬對中國的簽證政策,中國游客赴日旅游熱情升高。2012年由于釣魚島事件激起國內民憤,中國出境日本旅游人數因此減少;由于日韓的獨島之爭,2011年之后日赴韓游客一直呈減少趨勢。2017年日本右翼組織在阿帕酒店放置扭曲侵華歷史的書籍,國內民眾對日好感度大為下降。韓國執意部署薩德導彈,這種行為嚴重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很多出境游客自動抵制去韓國旅游,2017年3月11日一艘游輪抵達韓國濟州島時,3459名中國乘客拒絕下船游覽。這些事件都在某種程度上為韓國政府施加了一定的壓力。當兩國關系良好時,鼓勵出境游這種民間交往不但增進了兩國人民的友好往來,而且為對方帶來了經濟紅利。相反如果兩國交惡,出境旅游體量大,購買力強的國家則采用抵制去對方國家旅游的方式為捍衛本國的正當權利,在外交領域提供了更大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