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家庭養老矛盾探析

張 紅 太

（洛陽理工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 洛陽471023）

在商品經濟的沖擊下，鄉村淳樸的道德風尚被打破，孝道文化式微，老年父母在家庭生產中的中心地位衰落，兒媳在家庭中的地位逐漸上升并掌握了家庭的主導權，致使農村遺棄老人、虐待老人等不愿養老的情況經常發生，家庭養老矛盾隨著社會變化凸顯出來。鄉村振興的一項重要內容是解決好農村養老問題，只有老有所養、老有所依，才能滿足老人對幸福美好生活的需要。因此，在國家治理的大背景下，探尋農村家庭養老矛盾存在的原因并加以解決，是非常必要和具有現實意義的。

一、農村家庭養老的必要性

目前的農村養老模式主要有兩種，即社會養老和家庭養老。其中，“家庭養老模式在較長一段時間都將會是農村社會最主要的養老模式”[1]42。從養老質量和老人的意愿來說，大多數有子女的老人更愿意跟著兒女生活以頤養天年，享受含飴弄孫的傳統農村生活方式。概括來說，家庭養老存在的必要性反映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家庭養老是維護生產力發展的必要條件

人是生產力系統中最重要的因素。老年人雖然勞動能力下降甚至是失去了勞動能力，但他們曾經是生產力，是推動歷史進程的動力。每個人都要經歷這樣一個完整的生命歷程：由潛在的生產力發展到現實的生產力，由現實的生產力發展到過去的生產力。完善的家庭養老機制，保護了過去的生產力，讓現實的生產力充分發揮作用，讓潛在的生產力得到充分的成長。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完善的養老機制是維護生產力發展的必要條件。

成熟社會的標志之一就是養老機制完善。只有養老機制完善，才能吸引人才在該地區生活、就業。在我國農村地區，只有把子女孝順、贍養老人的好家風弘揚起來，形成一種良好的社會氛圍，才能使得年輕的父母安心養育自己的子女，讓自己的子女盡快成長、成人、成才，才能為國家的發展積累人才和財富。也只有在這樣和諧的社會環境中，人人才能尋找到幸福。

（二）家庭養老是維系社會存在的必要條件

老年人雖然失去了體力勞動甚至腦力勞動的能力，但是老年人的人生閱歷比較豐富，其生活經驗可以傳授給子孫后代及其他后人，幫助他們成長。所以，只有老年人把閱歷傳授給年輕的一代，文明薪火才能相傳，人類社會也才能不斷向更高的文明階段邁進。老年父母在養育子女的過程中給予子女無私關懷和幫助，成為子女在社會中成長的最重要的精神支撐。子女的成功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父母的養育和引領作用也很重要，好父母是子女最重要的人生導師，好的家風是最重要的“風水”。更為重要的是，老年父母是維系子女間人際和諧有序的紐帶，“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只剩歸途”。父母在世，兄弟姐妹有機會相聚，進行社會關系的再生產，父母不在，兄弟姐妹因為忙于自己的工作而沒有時間和機會相聚，其間的關系會越來越疏離，甚至會產生矛盾。人的本質是其社會屬性，表現為人是社會關系紐帶中的環節。在父母的一生中，因為生產生活的經歷，他們產生了各種社會關系，父母的人格和交往能夠使得這種社會關系處于良好的狀態，有利于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有利于社會正常運轉和發展；父母不在，這些關系會淡化進而消失，對于年輕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三）家庭養老是人道主義的基本要求

在社會主義條件下，人道主義要求把人看作最高價值和目的。對于老年人來說，人道主義的基本要求就是要重視他們的需求，包括物質需求和精神需求。滿足老年父母的物質和精神需要就是“孝”。關于“孝道”，孔子認為：“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經而民是則之。”[2]29“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于孝。”[2]38“教民親愛，莫善于孝。”[2]53“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2]1可見，“孝”以及“孝道”對父母和社會的重要意義。人在年老的時候，身體有疾病或者有殘疾，失去了勞動能力，同時也失去了在家庭中的中心支配地位，在物質上處于匱乏狀態，在精神上處于無助、抑郁狀態，亟須社會、家庭親人在身邊照顧，在經濟上和精神上予以幫助，以便享受天倫之樂。面對老年父母這樣的需要，任何人都應負起責任來，滿足老人的要求。而拋棄自己的父母，以各種理由特別是拿父母的缺點作為理由而拒絕贍養父母的行為，是違背人道主義基本原則的，是違背傳統道德倫理“仁愛”精神的，與禽獸無異，這正如孟子所講：“人之有道也，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3]在社會主義條件下，人道主義光芒閃耀，人的主體地位將不斷地得以彰顯，老年人老有所養、老有所依是大同理想社會追求的目標，也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要求之一，我們應努力實現它。

（四）家庭養老是權利和義務對等原則的要求

從法律的角度講，任何公民在享受權利的同時，必須盡到自己相應的義務，這是權利和義務對等原則的基本要求，“你養我小，我養你老”就是對此原則的詮釋。權利和義務本來是對立統一的關系，兩者須臾不可分離，離開權利的義務不能長久，離開義務的權利是無源之水。這個道理在養老方面同樣適用。從社會整體上說，父母不撫養兒童，下一代就會消失，人類社會將存在不下去；兒童長大之后不贍養父母，父母就失去了撫養下一代的興趣，人類社會也不會延續下去。所以，養老是整個社會和諧有序發展的根本保障，“無論在何種社會，如果對年老體弱、喪失勞動能力的老人不關心、不贍養，都勢必造成嚴重的社會問題”[4]68，將會造成整個社會混亂無序。

二、農村家庭養老矛盾分析

家庭養老是農村傳統社會習俗，有著其他養老方式所不可替代的作用。“家庭養老的內容要素分為經濟供養、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三個方面，這三個方面的有機統一能夠滿足老年人的生存需求、安全需求和情感需求。”[5]186但是，目前在有些地區和村莊，存在著遺棄老人、不贍養老人的野蠻氛圍，這種氛圍的蔓延，容易造成非常壞的影響，嚴重敗壞了道德風尚，不利于和諧社會的建設。老人得不到贍養的家庭主要有以下幾種類型：

（一）無兒有女戶養老“缺位”

從風俗習慣及歷史傳承看，農村家庭養老主要由兒子負擔，而女兒是不負責養老的。當然，這只能是對有兒有女戶來說的，對于那些只有女兒沒有兒子的家庭而言，女兒養老責無旁貸。但現實生活中，這種有女無兒戶的養老往往“缺位”。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受傳統宗族觀念的影響，有女無兒的家庭老人在女兒外嫁到丈夫家庭之后，出于“面子”等原因并不愿到女兒家生活。另一方面，女婿也有養活自己親生父母的責任，或者是由于女兒在婆家的地位不高，或者是女兒家自身的經濟條件有限，這些有女無兒的家庭老人并不能得到來自女兒的足夠生活照顧，其女兒沒有盡到養老責任，或沒有完全盡到養老責任。另外，在一些有女無兒的多女兒家庭，女兒們在養老問題上矛盾重重，在相互推諉中也會使其父母得不到應有的照顧，其老年父母沒有固定的住所，心靈沒有歸宿，從而陷入養老“缺位”狀態。同時，這些無兒有女戶老年人由于年老體衰，慢性疾病得不到系統和持續的治療，沮喪抑郁情緒蔓延，其幸福感極低。

（二）有獨兒多女戶的養老“錯位”

在農村，只有一個兒子，同時也有一個女兒或幾個女兒的家庭，這樣的家庭養老一般靠兒子，兒子是養老的主力，女兒是養老幫手，這是農村約定成俗的。女兒不是養老的主要責任人，是因為在農村人看來，女兒沒有繼承父母的家產，特別是土地、宅基地等財產。依靠僅有的這個兒子養老，如果兒子孝順的話則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常見的現象是，這個唯一的兒子往往嬌生慣養，長大后缺乏責任心，道德水平低下，在養老問題上找種種借口推諉責任，例如，依據《婚姻法》中男女平等的法律規定，借口女兒也有平等的贍養老人義務，把養老的責任推給其姐妹，導致其父母養老不能落到實處，令其父母心寒。

（三）有多兒多女戶無人認養的“失位”

我國農村歷來有“多子多福”的說法。家庭中有多個兒女，對于家庭養老來說本應該是一件相對容易的事情。然而，事實上正因為有多個兒女，這幾個兒女中往往有人以父母年輕時對自己的關愛不夠、父母偏心、分家時財產分配不均、其他子女上學而自己沒上學并過早承擔家庭負擔等為借口，拒絕養老。這樣，就導致了一家人的矛盾，加上兄弟姊妹之間心胸狹隘，兄弟姊妹之間反目為仇、相互憎恨，不僅傷了老人的心，而且使得老人的養老問題遲遲得不到有效解決。在這樣親人反目和冷漠家庭中的老人，其晚年生活凄涼不堪，常常有病不能醫治，在貧病交加中度過余生。

（四）有兒無女戶“公平”贍養而導致的“不公平”

在只有一個兒子而沒有女兒的家庭中，養老任務責無旁貸地落在兒子身上。這樣的家庭，在兒子的養老意愿強烈、養老能力強的情況下，養老不是一個難題；相反，在兒子的養老意愿和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則會出現養老問題，這時社會養老的介入是必要的。農村中的養老矛盾最常出現在有兩個或兩個以上兒子的家庭中。按照傳統習慣，兒子們應“平等”地輪流贍養老人。但這樣的“平等”也有一定的問題：由于兒子們養老條件、養老意愿和養老能力是不一樣的，老人們在被贍養的過程中不斷地遷徙于冷暖不同的家庭環境中，生活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落差很大，這給老人的身體和心理帶來了極大挑戰，降低了應有的養老質量。所以，這樣看似“公平的”養老方式，對老年人實際上并不公平。

三、農村中出現家庭養老問題的根源

贍養老人是一個人最基本的擔當和責任，也是法律和道德的必然要求。農村之所以出現眾多家庭養老問題，原因大致有以下幾點：

（一）子女生存能力低下

子女不孝順的一個根本原因是成年后的子女沒有足夠的生存技能。一些農村老人的子女過早地輟學，在外出打工的過程中只注重體力勞動的付出，沒有在智力上和技能上得到提高，致使他們在四五十歲時仍沒有一技之長，收入不高，單純依靠農業收入支撐養老費用更是捉襟見肘。所以，農村出現家庭養老問題的根本原因還在于經濟基礎薄弱、子女生存能力低下。

（二）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的不足

有養老問題的家庭存在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子女受學校教育程度偏低，從而導致其思想和道德素質低下。農村出現養老問題的家庭子女，多數在求學過程中曾因受經濟、政治、家庭子女多等因素的影響而過早地離開了學校，又由于沒有受到良好、系統的教育而缺少責任意識，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奉獻，他（她）們的眼界只局限于自身，關注的是自身的利益，而不懂得自己的利益和兄弟姊妹的利益一致，不尊重兄弟姊妹的利益，更不懂得尊重父母，表現極端自私，不可避免地與父母產生沖突、與自己的兄弟姊妹產生沖突，不贍養老人的事情在他（她）們身上也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除缺乏足夠的學校教育外，農村有些家庭還缺乏正確的家庭教育。每個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所受到的啟蒙教育都來自父母。每個家長都愛自己的孩子，但是父母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所采用的教育方式千差萬別，一些家長常常在愛的名義下采用家長制。面對這種家長制教育方式，孩子在小的時候所能夠做的只有忍耐，等長大之后就可能做出叛逆或忤逆行為，甚至在父母失去勞動能力的時候虐待、遺棄父母。每個孩子的成長過程都是他（她）的主體性生成過程，有效保護孩子的主體性，是家庭教育的重要內容。毋庸置疑，家長制忽視了孩子的主體性，父母的過度關愛或粗暴對待，對孩子的主體性生成都可能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

（三）社會生產方式轉變帶來的影響

農村自從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之后，以生產隊為單位的集體協作勞動的生產方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個人勞動和家庭成員的小集體勞動的生產方式。這種生產方式的轉變，使得人的思想觀念發生了巨大變化，給家庭養老帶來了巨大沖擊。在這種生產方式下，人們關心的只是私人利益、個體利益，很少關心集體利益和整體利益。尤其受市場經濟的沖擊，人們對金錢、商品產生了崇拜，金錢、商品成為衡量人與人關系的尺度，甚至成為衡量骨肉親情關系的尺度，在嫉妒、狹隘、自私的思想意識支配下，“人與人之間的戰爭”不可避免地要發生，不孝敬老人的行為也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四）社會氛圍的影響

“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市場機制開始通過經濟理性侵入農村社會和農民的家庭生活中，其后果就是人們無視自己本應承擔的責任和義務，以自己為出發點來解讀和實踐以前相對含混的權利和責任，自我中心式的個人主義在家庭生活領域中泛濫開來。這時，個人主義就成為‘自我中心式的個人主義’。”[6]與此同時，鄉村傳統的族權觀念、血緣觀念慢慢發生了解體，這些傳統的制約人行為的規范不再成為人們做人處事的規則。有些人行為失范，不贍養老人，甚至虐待、遺棄老人。而且嚴重的是，這些失范行為出現之后，不能得到及時有力的制裁和懲罰。在這種情形下，虐待、遺棄老人的行為具有傳染性。有些人居然對這些忤逆行為不僅不進行道德譴責，反而當作“榜樣”加以效法，完全顛倒是非，不分榮辱，做錯事內心竟不受譴責。這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四、破解農村家庭養老矛盾的方法及路徑

農村家庭養老問題出現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子女收入不高、子女受教育程度不足、生產方式的轉變等原因，也有各種因素相互交織所形成的社會環境的負面影響。因此，破解農村家庭養老矛盾，要從提高子女自身能力著手，從重視教育著手，從發展社會生產力著手，從社會治理著手。

（一）提高農民自身生存能力

子女在養老問題上出現分歧和矛盾，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子女的收入偏低。農民務農和打零工所得收入除了養活自己及下一代之外，幾乎沒有剩余，不足以養活父母，特別是在年老父母需花費高額醫療費用時，更顯收入不足。有些農民子女不是不養老，而是自己沒有能力養老。針對農民收入低這一根本原因，發展農村的生產力是根本之道。因此，要采用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管理經驗，提高農作物產量和質量；擴大農業多樣化經營渠道，因地制宜發展農林牧副漁產業；依法保障農民工合法收入，建立最低工資制度；在城鎮化的過程中，建立保護農業土地的機制；建立并落實農村醫療保險、農作物災害保險制度，保證農民在遇到天災人禍時能夠得到政府、企業的幫助，順利渡過難關。總之，全社會包括政府機構，都要從農村人口的現實經濟需求出發，探索增加農民收入的途徑，這樣才能為農村家庭養老提供經濟上的保障。

（二）提高農村人口的教育水平

事實表明，農村養老水平與子女受教育程度呈正相關。一般來說，受過教育的子女在養老問題上比較開明，無須動員和督促，他們會盡到養老的責任和義務，而一些沒有受過教育或者受教育很少的人在養老問題上往往百般抵賴，尋找各種借口不盡孝道。這些人在養老問題上失德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受教育太少。所以，為了解決農村養老問題，黨和政府要在抓政治、抓經濟工作的同時，也要抓教育工作，大力發展農村中的文化教育事業，提高農村學生上大學的比例，引導社會各領域協同發展、系統發展、整體發展。總之，在養老問題上，要發揮文化教育在人的思想品德方面的促進作用，通過教育不斷提升農民的思想道德水平。

（三）提高社會生產力

養老問題是一個道德倫理問題，也是一個經濟問題，是一個生產力發展問題。農民的增收與整個社會生產力發展息息相關。因此，養老問題與生產力發展有著密切的關系。發展生產力，必須不斷地調整生產關系，必須不斷地發揮上層建筑對經濟基礎的反作用。具體到農村，為適應市場經濟發展變化的要求，提高土地利用效益，可以在土地經營權改革的基礎上進行土地集約化經營，實行農業企業化的經營方式，適時建立并實施土地流轉機制，為規模化、集約化農業發展尋找道路。政府也可以探索老年人“土地養老”方法的可行性。“土地養老”，就是老年人把自己承包的土地出租給其他個人或公司，從而獲得租金用來支持養老費用或緩解養老壓力。總之，振興農村，解決農村家庭養老問題，還需要更多地發展農村經濟。

（四）提高農村社會治理水平

目前，維系農村家庭倫理關系的宗法氏族結構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正慢慢地解體，維系人的情感紐帶的東西被慢慢地物質化了，物質利益關系和金錢關系也慢慢地滲透到家庭關系中。依靠傳統的道德說教和道德評價，已經無法約束遺棄老人的行為。在這種背景下，依法治理養老問題就顯得尤其重要。針對農村不養老行為，在傳統道德手段無效的情況下，法律可以適當介入，根據遺棄老人的具體情況，對一些義務人采取一定的強制懲罰措施。“法律有效實施有賴于道德支持，道德踐行也離不開法律的約束。法治和德治不可分離、不可偏廢，國家治理需要法律和道德協同發力。”[7]對那些冥頑不化、性質惡劣、引起民憤的不肖子孫，要追究其民事、行政乃至刑事責任，以儆效尤，從而凈化整個鄉村風氣，保證老年人的正當權益，使其能夠真正幸福安度晚年。總之，道德手段和法治手段在解決農村家庭養老問題上應該相輔相成、相互滲透、相互作用，兩者共同作用、形成合力，才能有效地提高鄉村民風向上、向善，使得鄉村文明生根發芽，從而不斷地解決家庭養老矛盾。

（五）系統施策，綜合解決養老問題

農村養老問題是由于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具有一定的復雜性，既有現實的原因，也有歷史的原因；既有物質方面的原因，也有精神方面的原因。因此，農村家庭養老應該被當作一個復雜性問題來看待，并且要運用系統手段來解決，其中，最重要的手段仍然是發展經濟，發展農村生產力是當務之急。與此同時，還要重視農村的教育，教育興，則農村興。教育是鄉村振興的基礎性工程，教育能提高人的思想道德修養和法治素質，增強農民的生存能力和競爭能力。當然，教育不是萬能的，解決農村家庭養老問題，也需要在國家治理的背景下，適時綜合運用道德和法治的手段來彌補教育的不足。總之，解決農村家庭養老問題，應該以系統的眼光看問題，采用多種方式和手段綜合施策。

我國大部分人口生活在農村，國家統計局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顯示，居住在鄉村的人口為67415 萬人，占全國人口的50.32%。農民的幸福安康與否關系到小康社會能否全面建成的問題，農村振興與否也關系到2035年社會主義現代化能否基本實現。農村家庭養老問題與農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通過上文分析，我們認為，破解農村家庭養老問題的矛盾，要以鄉村振興為契機，以國家治理為背景，以堅持公有制為基礎，同時重視農村各級教育的發展，促進農民的道德素質和勞動技能的提升，為養老行為奠定道德和物質基礎；要通過引進市場機制激發農村生產發展的活力，為農民增收提供制度支撐，從而為家庭養老增添資金支持；以德治和法治協同作用為手段，通過法院和民間調解機構的共同作用，對養老失范行為進行匡正和懲罰，從而起到糾偏的作用。總而言之，破解農村養老問題，實現鄉村振興和鄉村文明的目標，要運用多種手段，共同施策，系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