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育宏,張 鵬
(徐州市東方人民醫院,江蘇 徐州 221004)
軀體形式障礙是一種以患者持久地擔心或確信自己存在各種軀體癥狀為特征的神經癥[1]。該病的發生與患者的心理因素或內心沖突密切相關。臨床上將軀體形式障礙分為軀體化障礙、未分化軀體形式障礙、疑病癥、身體變形障礙、軀體形式自主神經功能紊亂、軀體形式疼痛障礙六種類型。該病患者常反復主訴軀體不適,四處求醫,但是都未能發現其存在器質性病變[2]。該病患者多存在焦慮、抑郁的負面情緒。臨床上對軀體形式障礙患者常進行綜合性治療,以緩解其軀體不適的癥狀及焦慮、抑郁等不良情緒。近年來,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多被用于對軀體形式障礙患者實施治療的過程中。本次研究主要是探討用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治療軀體形式障礙的效果。
本次研究的對象是徐州市東方人民醫院收治的72例軀體形式障礙患者。這些患者的病情均符合《ICD-10》中關于軀體形式障礙的診斷標準。本次研究對象的納入標準是:1)患者未患有其他器質性病變。2)其不存在藥物依賴、精神活性物質依賴。3)其未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4)在入院的前1個月其未服用過抗抑郁類藥物進行治療。本次研究對象的排除標準是:1)患者有皮膚過敏史;2)其皮膚出現潰爛、水腫;3)其安裝了心臟起搏器。將這些患者平均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在觀察組患者中,有男性12例,女性24例;其年齡為40~60歲,平均年齡為(51.0±4.8)歲;其病程為3個月~1年,平均病程為(0.6±0.5)年;其中,有陰虛內熱證患者7例,有肝郁脾虛證患者7例,有痰熱內擾證患者8例,有心肺氣虛證患者5例,有心脾兩虛證患者4例,有肝郁氣滯證患者3例,有肝腎虧虛證患者2例。在對照組患者中,有男性10例,女性26例;其年齡為44~62歲,平均年齡為(52.0±4.5)歲;其病程為2個月~1年,平均病程為(0.5±0.3)年;其中,有陰虛內熱證患者6例,有肝郁脾虛證患者6例,有痰熱內擾證患者7例,有心肺氣虛證患者5例,有心脾兩虛證患者5例,有肝郁氣滯證患者3例,有肝腎虧虛證患者4例。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相比,P>0.05,具有可比性。
這些患者入院后,均對其進行常規治療。進行常規治療的方法是:為患者使用阿普唑侖進行治療。阿普唑侖的用法是:口服,每次服0.4 mg,每日服3次。同時,對患者進行心理支持治療。進行心理支持治療的方法是:治療師為患者講解與其所患疾病相關的知識,疏導其負面情緒,幫助其分析軀體癥狀背后的心理沖突,對其進行認知矯正治療。在此基礎上,使用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對觀察組患者進行治療。將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的工作電流設置為20~60 mA,將每次通電的時間設置為3~4 s,將該治療儀的貼片貼在患者相應的穴位上。選取的穴位是神門穴、三陰交穴、百會穴、印堂穴、大陵穴和內關穴。在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中查詢所取穴位的開穴時間,每兩個穴位為一組。在特定的時辰開穴,一般開1~4個穴位。若當時開的穴位數為奇數,則取非穴點與之成對。若患者對電刺激的強度感到不適,可調節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的各項參數,直至患者可以耐受。每次進行電刺激治療的時間為20 min,每日治療1次。按照中醫辯證施治的原則進行配穴。對于陰虛內熱證的患者,為其選配照海穴、腎俞穴、太溪穴和心俞穴;對于痰熱內擾證的患者,為其選配豐隆穴、肺俞穴、中脘穴和脾俞穴;對于肝郁脾虛證的患者;為其選配足三里穴和太沖穴;對于心肺氣虛證的患者,為其選配太淵穴和膻中穴;對于心脾兩虛證的患者,為其選配陰陵泉穴;對于肝郁氣滯證的患者,為其選配內關穴、太沖穴。需要注意的是,在對患者進行治療的過程中,若想移動貼片的位置,應確保此時的治療電極處于無輸出的狀態,確保患者的皮帶、項鏈等物品未觸碰到貼片,確保對其同一部位進行刺激的時間<30 min/次。
1)在治療前、治療2周后及4周后,分別評估兩組患者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中軀體性焦慮、疑病、全身癥狀、睡眠障礙、絕望感七個維度的評分。每個維度的分值為0~4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該維度的情況越嚴重。2)本次研究對象的療效判定標準是:(1)顯效。治療后,患者焦慮、抑郁的情緒有明顯改善,其軀體癥狀基本消失。(2)有效:治療后,患者焦慮、抑郁的情緒有所改善,其軀體癥狀有所緩解。(3)無效:患者的治療效果不符合上述標準。總有效率=(總例數-無效例數)/總例數×100%。3)統計兩組患者在治療期間不良反應(肢體活動異常及皮膚過敏、灼傷)的發生情況。
使用SPSS18.0統計軟件對本次研究中的數據進行處理。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檢驗。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在治療前,兩組患者HAMD量表中軀體性焦慮、疑病、全身癥狀、睡眠障礙、絕望感的評分相比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在治療2周后及4周后,觀察組患者軀體性焦慮、疑病、全身癥狀、睡眠障礙、絕望感的評分均低于對照組患者(P<0.05)。詳情見表1。
表1 在治療前后兩組患者HAMD量表評分的比較(分,±s )

表1 在治療前后兩組患者HAMD量表評分的比較(分,±s )
組別 觀察組對照組治療前 治療后2周 治療后4周 治療前 治療后2周 治療后4周軀體性焦慮 3.23±0.41 2.14±0.32 1.26±0.91 3.13±0.61 2.27±0.39 2.13±0.51疑病 3.16±0.68 2.21±0.42 1.14±0.23 3.09±0.58 2.61±0.93 2.08±0.10全身癥狀 3.75±0.13 2.32±0.46 1.24±0.47 3.62±0.03 2.52±0.06 2.84±0.92睡眠障礙 3.72±0.29 2.19±0.36 1.17±0.58 3.62±0.19 2.79±0.91 2.34±0.36絕望感 3.31±0.51 2.01±0.46 1.50±0.24 3.91±0.01 2.41±0.16 2.90±0.65
觀察組患者接受治療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患者(P<0.05)。詳情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治療效果的比較
在治療期間,兩組患者均未出現肢體活動異常及局部皮膚過敏、灼傷等不良反應。
目前,軀體形式障礙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國內外臨床上對該病還缺乏特異性的治療方案。軀體形式障礙是一種神經性疾病。該病患者可持久地擔心或確信自身存在各種軀體癥狀。該病患者可因這些疑慮或癥狀反復地入院就診,醫生的解釋和進行各種醫學檢查的良性結果都無法打消其疑慮。該病患者常伴有焦慮、抑郁的負面情緒。研究發現,軀體形式障礙患者在向醫生訴說自身的癥狀時會有一定程度尋求注意(表演性)的心理,總認為所患的疾病是軀體性的,否認自己存在心理問題,常強烈要求做進一步的檢查。
軀體形式障礙主要包括軀體化障礙、軀體變形障礙。軀體化障礙可涉及患者全身的多個系統,患者可出現身體不適或局部疼痛的癥狀。該病患者常四處求醫,但是苦于發現不了病因和器質性病變,即使進行手術也難以發現具體的病變部位[3-4]。軀體形式障礙患者可出現局部疼痛、胃腸道癥狀、假性神經癥狀、泌尿生殖系癥狀。頭部、頸部、腹部、背部、關節四肢、胸部等疼痛是軀體形式障礙患者較為常見的臨床癥狀。該病患者出現的胃腸道癥狀主要包括脹氣、反酸、嘔吐、反胃、腹痛、腹瀉。在對軀體形式障礙患者進行胃腸道檢查的結果顯示,僅有少數患者出現淺表性胃炎或腸道激惹綜合征,這與患者認為的存在嚴重軀體癥狀不符。該病患者出現的假性神經癥狀主要包括肢體癱瘓或無力、吞咽困難或咽部有梗阻感、失音、尿潴留、觸覺或痛覺缺失、復視、失明、失聰、共濟失調及皮膚有瘙癢感、燒灼感、刺痛感[5]。對軀體形式障礙患者進行神經系統檢查,未發現其存在相應的神經系統器質性損害的證據或陽性體征。該病患者出現的泌尿生殖系癥狀主要包括排尿困難、尿頻、尿急、尿不盡、經期紊亂、經血過多、陰道分泌物增多等。
臨床上對軀體形式障礙的發病機制進行研究發現,情感交流因素、社會交流因素、心理動力學因素及生物學因素是誘發該病的相關因素。其中,情感交流因素是指患者不能用語言表達其情感,只能通過肢體語言來表達情感,有些患者通過應激主訴來表達情感。社會交流因素是指患者通過主訴存在軀體癥狀來達到控制他人的目的(比如小兒通過裝病來阻止父母離開)。心理動力學因素是指患者用軀體癥狀來替代被壓抑的非本能性沖動,以變相宣泄其心理沖突,回避不愿承擔的責任。生物學因素是指軀體形式障礙患者多伴有大腦半球雙側額葉的功能缺陷及非優勢半球的功能減退。
子午流注學說認為,人體的病理情況具有一定的規律。根據這種規律,選擇適當的時間治療疾病,可以獲得理想的效果。子午流注是中國古代的一種時間科學,其源于《黃帝內經》。在《黃帝內經》中將時間順序和人體氣血流注的規律相結合,通過推算,在不同的時間段選取此時氣血最為旺盛的穴位進行治療,可以獲得最佳的療效。但是子午流注的推算過程較為復雜,這限制了其在臨床上的廣泛應用。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的出現解決了這一問題。醫生可以在該儀器中查詢到需要為患者選擇的穴位及具體的開穴時間[6]。
綜上所述,用子午流注穴位低頻治療儀治療軀體形式障礙的效果較為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