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越南李朝碑刻文化的特定語境

吳氏映雪

（越南太原大學外國語學院，太原省 太原市 24100）

作為越南歷史上偉大的復興時期，李朝經濟繁榮，文化昌盛，留下了較為豐富的金石銘文，李朝碑刻就是其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是真實記錄李朝各種重要內容的寶貴文獻資料。與此相應，在研究李朝碑刻文化時，也決不能脫離當時的各種時代特點，否則會出現(xiàn)把握的粗線與偏誤。

一、越南李朝的歷史改革

越南李朝是越南歷史上第一次維持了200多年的政權，由于該朝的君主姓“李”，所以將這一時期稱為“李朝”。直到1054年，李圣宗將國號改為“大越”，這個國號被越南數(shù)個朝代所沿用，“李朝”才逐漸停止使用。但因為“李朝”的稱謂概括其朝代性更統(tǒng)一，所以本文沿用為“越南李朝”。越南李朝為了發(fā)展，對內對外都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首先，在政治上，越南李朝建立了明確的管理等級體制和鮮明的法律制度，做到了消除了千年北屬時期王朝帝權獨大的噩夢，從而使李朝步入了越南歷史上的政治開明的全新時代。

其次，在經濟上，越南李朝的開國君主李公蘊頒布了《遷都詔》這項重大的改革舉措，定都升龍城以后，李公蘊依照中國當時的建筑風格，大興土木。“城之四面啟四門，東曰祥符，西曰廣福，南曰大興，北曰曜德。又于城內起興天寺，五鳳星樓，城離方創(chuàng)勝嚴寺。”這個時候，李公蘊下令在天德府建立寺廟。再者“發(fā)錢二萬緡，建寺八所，皆立碑記功于升龍，城內造興天御寺、太清宮、萬壽寺，城外造勝嚴寺、天王寺、興圣寺、天光、天德、鄉(xiāng)邑諸寺。觀有頹毀者，悉令修之。”

在對內的民族政策上，為了鞏固民族團結，李朝統(tǒng)治者采取了很多措施。例如將公主們嫁給多個州的酋長，趙海江、張笑梅指出：“其目的在于籠絡這些有權勢的酋長，使之團結在李朝的周圍。” 在對外的國際關系上，李朝統(tǒng)治者不斷地攻打侵擾中國邊疆地區(qū)，最終導致李朝內憂外患，后被權臣陳守度取而代之，陳朝建立。趙海江、張笑梅指出：“對李朝的多次寇邊，宋太宗和宋仁宗僅是采取‘撫寧荒服，不予問罪’的睦鄰政策。”

二、越南李朝的宗教發(fā)展

在當時各國皇帝都崇拜佛教之時，越南李朝開始自上而下地崇尚儒教，做到了儒釋并重，因此儒教對越南李朝的影響越來越深。公元1070年，李公蘊仿照中國王朝修建文廟，開了升龍文廟提高儒教，但佛教的博愛慈悲仍然占第一位。1075年，朝廷開始舉行科舉考試，這是最早的科舉制度，目的就是為了選拔文職官員入朝學習。1076年設國子監(jiān)，選拔出身于貴族的人才參與國家治理。1086年，設立翰林院。1097年，制定典會，定下政治法則。

不過，因為歷史上各朝代都曾將佛教發(fā)展為一支重要的影響國家社會政治的文化力量，在李朝人民心目中，“百姓大半為僧，國內到處皆寺”，所以李朝的帝室在崇尚儒教的同時，也必然性地會積極地重視佛教的發(fā)展。可以說，到了李朝，佛教的發(fā)展達到了歷史上的高峰。越南史臣黎文休在《大越史記全書·本紀》中曾言：“李太祖即帝位，甫及二年，宗廟未建，社程未立，先于天德府創(chuàng)立八寺，又重修諸路寺觀，而度京師千余人為僧，則土木財力之費，不可勝言也。”因此，后來的越南歷代皇帝都推崇佛教，貴族官僚也信仰佛教，全國各地都開展佛教活動，形成了特有的安南佛教，歷史上最有影響的三大禪宗派別：無言通禪宗(即觀壁派)、草堂禪宗派(即雪竇明覺派)和滅嘉禪宗派(即南方派)，均流行于當時，直至李朝末年才慢慢走向衰落。

三、越南李朝的文化特色

越南李朝作為越南民族復興的重要時期，隨著國家的經濟、政治等慢慢穩(wěn)定和發(fā)展，文化上受到中國的影響也越來越多，在這個基礎之上，出現(xiàn)了文化上以前朝代少有的特色——碑刻文化的發(fā)展繁榮。在越南，為了記錄重要歷史事件，刻碑記事也逐漸成為越南李朝所崇尚的方式，并且形成了燦爛的文化。

到十世紀，公元938年越南結束了國內的紛爭，開創(chuàng)了新紀元，這是大越國歷史上的重大事件。李朝所創(chuàng)立的碑刻文獻比起其他各時期已經遠超在前。例如：清化東山安獲報恩寺會豐九年（1100年）周文常撰《安獲山報恩寺碑記》，宣光占化龍符元華年間（1107年）承恩撰《保寧崇福寺碑》，1107年和1118年由法寶分別撰文的清化河中午舍仰山嶺靈稱寺《仰山靈稱寺碑記》和清化后祿崇嚴延圣寺《崇嚴延圣寺碑銘》，河南唯仙崇善延齡寺天符睿武二年（1121年）阮公弼撰《大越國當家第四帝崇善延齡塔碑》等等。

李朝碑文對研究越南的傳統(tǒng)文化有很重要的作用，特別是通過梳理李朝碑文資料，我們發(fā)現(xiàn)李朝碑文對研究越南歷史的發(fā)展特別是越南佛教思想的傳播有很大的作用。“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靈魂，是一個民族的血脈，是一個民族的精神記憶和精神家園，體現(xiàn)了民族的認同感、歸屬感，反映了民族的生命力、凝聚力。文化對一個國家發(fā)展進程的影響，比經濟和政治的影響更深刻、更久遠。”

在充分把握越南李朝當時的各種歷史、宗教、文化等的背景下，可以讓我們更好的挖掘漢文碑刻文獻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