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 瑩
生態課堂是系統論觀念下的人本課堂,其本質是一種教學理念和教學模式。當我們綜合考量師生、教學內容與環境、教學手段與方法等,并追求其自然、和諧的發展路徑時,課堂就走上了生態之路。在初中英語教學中,從課堂教學的目標追求、教師身份的坐標定位、理想中的學生模樣三個維度出發,對課堂價值觀、教師觀、學生觀展開追問,實現了教育教學諸多因子的生態化發展,取得了較好的教學效果。
首先,生態課堂是對“生命”的呵護。葉瀾教授將課堂看成教師和學生的重要生命歷程,就是說,課堂是生命的重要部分。課堂除了“教”與“學”之外,還要關注學生的成長。教學是服務于學生的個性發展、人格完善、精神追求的,不只是朝著一個短期的目標進發。英語教師尤其要從語境、語感、語義、語音等小處著手,鼓勵學生設計符合自我學習特點的方案;尊重學生的體驗,給他們獨特、自主的學習過程,為學生的持續發展提供堅實基礎。
其次,生態課堂是融進“生活”的課堂。正如杜威倡導的,教學與生活有著連接點與對應關系,好的教學通過這一關聯將二者聯系起來。英語教學是教育生活的一部分,那么“學科英語”與“生活英語”有哪些契合點?實踐表明,初中英語教學完全可以從學生的生活場景開始,在交往實踐中進行,再回歸到學生的生活中去。說到底,就是“生活化”。英語作為實踐性很強的學科,學生僅進行反復操練、規律總結也是可以學好的,但那樣的課堂缺乏生活的味道,違背語言學習的邏輯。
再次,生態的課堂是“生成”的藝術。教學系統中,人是有著積極的能動性與非凡的創造性的,正因為如此,教學充滿了發展性、建構性。傳統的課堂過度預設,使得課堂過于靜態和封閉,有的教師甚至還為課堂上的種種“意外”準備各種堵塞方案。生態課堂的價值在于它的動態開放,用沖突與意外、獨特與個性激發學生的學習激情。課堂是復雜多元的,是有著無限可能的,作為英語教師,我們的備課要更多地讓學生參與、分享、模仿、想象、表達,把更多的課堂時間留給學生去活動,實現課堂的開放生成。
筆者在教授牛津譯林版《英語》7B Unit 2 Neighbours Welcome to the unit時,讓學生模仿Amy與Simon的談話,說說neighbourhoods。有學生說“A good neighbour is better than a distant relative”;也有學生談了鄰居幫助自己的事情。筆者順勢指出要“Try to be a good neighbour,what can you do for your neighbours?”這一實際問題,激發了學生的學習熱情。
這樣的課堂,學生參與度高、效果好,原因就是因為有生活氣息,有生成機會,有生命關懷。
管理學常用“蟲瞰”與“鳥瞰”來隱喻人類看待問題的方式,前者側重近距離聚焦局部,有利于端詳細節,精準施策;后者重視對整體與過程的把握,便于系統高效運行。
教師是課堂教學的設計者與執行者,理應學會用上述方式去思考教學。具體地說,“蟲瞰”要求教師更為精心地設計每一個教學環節與活動,并借助“鳥瞰”手段讓這些環節相互關聯,形成教學片段。事實上,課堂就是由這樣一個個看似獨立的片段組成的,體現教師對課堂細節的重視,但還需要更系統、更宏觀的過程將它們組織起來,讓它們的組合價值大于各部分之和,這就需要更高層次的“鳥瞰”能力。從實際狀況來看,“鳥瞰”能力是教師建構生態課堂中的素質短板,它要求教師跳出孤立看問題的桎梏,用系統的觀點審視課堂上的一切生態因子,要求教師不但要注重它們之間關系的建構,更要分清它們的層級關系,描繪出圍繞核心而展開的生態課堂大圖景。
為此,教師要著力培養自己的三方面能力。從生態課堂“流動系統”的長度上看,課堂就是“失衡—暫時平衡—失衡”的曲折過程,具體表現為學生與學習內容之間的需求關系。課前,教師要制造矛盾,激發學生強烈的學習需要。課中,教師要為學習目標的達成設置探究、合作、交流的環節,引導學生自己解決問題。課末,教師要用動態發展的眼光看待新知學習,使得高一級的問題再次產生,鼓勵學生進一步思考與探究。從生態課堂“學科系統”深度上看,生態課堂要求教師要有透視學科本質的眼界。當下,生態課堂得以廣泛應用,但有的課堂“只有活動沒有學習”的現象時有發生。究其原因,我們過于追求生態課堂的形式而忽視了其“學習”的本質。正如葉瀾教授對課堂本質的要求——“與學科內容有關”“承有特殊的具體的目的與任務”。從生態課堂“學習系統”的廣度來看,教學過程中,教師最重要的能力是分析學生的能力。心理學家奧蘇伯爾把全部的教育心理學原理歸結為研究“學習者已經知道了什么”。
例如,筆者在教授牛津譯林版《英語》7B Unit 5 Amazing things時,了解到學生已經學習過一般過去時、現在完成時,因此,筆者創設了復習舊知、呈現新知學習需要的情境,讓學生在新舊知識對比中生成新知識的邏輯框架。全課在對比中建構,在比較中突破。
在自然環境中生長的草木更具生命力。生態學研究發現,溫室或花盆中的草木在一段時間內可以生長得很好,但長遠來看,它們的適應閾值是呈下降趨勢的,直到生態幅窄化,最終因經不起環境考驗而凋零。課堂教學也是如此。如果將學生置于封閉的環境中,那么學生的精神就會被壓抑,個體與世界脫節,長此以往,于學生成長是不利的。因此,原生態情境是學生學習最為有效的背景。劉驚鐸的三重生態觀認為,自然生態是學生生活的社會環境,類生態是學校教育環境,內生態是學生的心理感受與體驗環境。前二者始終對后者有直接或間接的影響,這就是“親驗”,最終三者借助體驗的紐帶得以融通。我們的課堂,為了追求效率,往往剪除自然生態,直接讓學生進入了類生態、內生態環節,具體表現為情境創設理想化,與生活脫離;學習材料加工化,直接奔著學習目標而來,沒有讓學生有選擇的余地;結果應用替代化,將少數學生的感受與經驗看作所有學生的學習結果,用個別學生的操作演練替代所有學生的實踐應用。這些現象警示我們,生態課堂應該給學生真實的學習環境。
每一株草木都有自己的位置。生態教育論認為,物種具有不可替代的時間、空間位置,即生態位。同一生態位的生命個體,因層次相近、環境相當,在一定時刻,他們之間的共生形式更多地表現為互相競爭。最終,在優勢生命體的帶動下,物種朝積極的方向發展。生態課堂中的學生處于競爭的環境之中,當教師引導得法時,學生之間就會比、學、趕、幫、超,在激勵中前進,體現生命體的協變性特點。蘇格拉底教育學生時,常常先讓學生對問題進行思考,然后追問“為什么”,給學生論證、表現、競爭、融合的機會。學習就在這樣的“產婆術”過程中進行。結果,每個學生都徹底理解與掌握了知識,學會了學習。我們常常將一個班級學生看作一個整體,施以同樣的教學方法。事實上,我們應該更多地看到一節課上的“一千個讀者”,要讓學生內生出“一千個哈姆雷特”。
筆者在教授牛津譯林版《英語》8A Unit 4 Do it yourself的Reading部分時,沒有做過多的預設與干預,而是放手讓學生閱讀和思考,在此基礎上,筆者進行提問。
師:If you think your room is boring,what will you do?
生:I’d like to hang some more water paintings on the wall.
生:I’ll put more flowers in the room.
生:I’ll make a wall of pictures of my family.
學生的思維非常活躍,答案不一而足。通過碰撞、交流,班級授課制的優勢得到了體現。
草木生長是遵循生物節律的,生物節律又叫作“生物鐘”,學生學習的過程同樣要符合教育節律,這是科學用腦的關鍵。生理學研究表明,人腦的記憶活動在一天內會出現四個活躍期,即早上起床后,八時至十時,十八時至二十時,晚上睡覺前的三十分鐘。這個研究結果對于英語朗讀和記憶的時間選擇顯得尤為重要。
生態課堂是以生態學的基本原理和規律為指導的科學課堂,其教育基礎理論是“人本思想”。建構生態課堂的關鍵是教師與學生思想與行為的變革,最終“讓人成為人”,讓課堂釋放出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