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曾兩次上伊朗電影《小鞋子》的課。第一次上這堂課,筆者設計了一個問題:“如果你是編劇和導演,你會不會設計阿里獲得季軍的情節?為什么?” 這個問題在筆者上小學四年級的外甥那里獲得了意外的回答。“姨父,為什么不可以設計阿里獲得第四名的情節呢?”
筆者一愣,追問他:“你為什么要這樣設計?”
“我想讓他一直在第三名前后跑,有時超過第三名,有時又被第三名超過,反復這樣交替,讓觀眾看得糾結。最后他拼命與第三名一起沖刺季軍,沖過終點線時,離他想要的第三名差之毫厘,獲得了第四名。那不是更能體現人生有很多時候事與愿違這個主題嗎?”他詮釋得頭頭是道。
這確實是一種很好的設計啊,確實不亞于影片讓阿里得第一名的設計。筆者恍然大悟,發現自己的問題設計不夠開放。第二次再上這堂課,筆者就將問題改為“你會設計阿里獲得第幾名的情節”。
這種細節上的調整,最生動也最深刻地反映了電影課的“教學相長”,反映了電影作為藝術作品具有解讀多樣性和主體主觀性,以及兒童思維具有“天馬行空”的特點。與其說是教師在給學生“上”電影課,不如說是和學生一起“研”電影,通過孩子的視角發現光影世界和電影課程世界的無數個“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