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尼克松：語不驚人死不休

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是有名的“大嘴”，經常離經叛道，口不擇言。但如果與因“水門事件”而下臺的尼克松總統相比，特朗普只能甘拜下風。

痛罵大法官是“野雜種”

1971年6月，《紐約時報》和其它一些報紙披露了一批描寫美國卷入越南戰爭的國防部絕密文件。檔案表明，美國政府在越戰初期就采取蒙蔽、欺騙公眾的行徑以獲取人們對越戰的支持。這種欺騙行徑引起了早已強烈不滿的美國民眾更加高漲的反戰情緒。

之后，尼克松政府以“危害國家安全”的名義起訴《紐約時報》，但讓尼克松郁悶的是，這一案件以白宮的敗訴而告終。

敗訴后，尼克松在白宮的辦公室里高聲咆哮，痛罵三位最高法院大法官：“最高法院是一場災難。你有一個穿著黑袍的野雜種。你有一個又老又黑的傻瓜瑟古德·馬歇爾。然后你還有那個布倫南，一頭信奉天主教的公驢。”

兩年之后的1973年5月11日，聯邦地區法院將國防部絕密文件泄密者丹尼爾·艾爾斯伯格無罪開釋。當天，尼克松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大發感慨：“狗娘養的小偷成了國家的英雄，逃脫了法律的制裁。《紐約時報》因竊取秘密文件獲得普利策新聞獎……他們竟然指責白宮是小偷，要將我們繩之以法。上帝啊，我們怎么落到了這種地步！”

常常爆粗口

因為刊登系列文章揭露“水門事件”，《華盛頓郵報》女老板凱瑟琳·格雷厄姆被尼克松罵作是“可怕的老妓女”;到了1973年2月28日，尼克松又把主審水門案的意大利裔聯邦地區法院法官西瑞卡貶稱為“該死的意大利佬”。

對于某個種族、某個群體爆粗口，尼克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1971年9月29日，尼克松與白宮辦公廳主任霍爾德曼及白宮法律顧問迪安等人閑聊，討論未來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選。

尼克松說：“伯格（時任美國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堅決反對提名女性大法官，因為最高法院不想跟一個女人打交道。說實話，我也反對提名女人。”“感謝上帝，目前政府內閣中一個女人也沒有。”接著，尼克松隨口添了一句尖酸刻薄、冒犯傷人的陰損之語：“目前的內閣成員已經夠讓人惡心了，再加個女的也行。”

關于猶太人，尼克松向來耿耿于懷，他認為，其父母操辦的小雜貨店，正直誠實、童叟無欺，可是無論全家怎樣辛勤勞作、苦心經營，都競爭不過另外幾家猶太裔經營的雜貨店。于是在日常談話中，尼克松把猶太人罵得狗血噴頭。有趣的是，個人偏見沒有影響尼克松任人唯賢的用人標準，沒有干擾國家利益至上的外交決策。尼克松不僅一直重用猶太裔謀士基辛格，而且竭盡全力支持以色列。

以“帝王總統”的氣魄發號施令

1972年5月4日下午，尼克松與基辛格、軍事助理黑格將軍等人討論越戰決策。尼克松指著一幅世界地圖，狠命地敲了一下桌子，以“帝王總統”的氣魄發號施令說：

我們必須最大限度地使用美國的軍事力量，打擊這個滿屁股都是屎的小破國家，贏得這場戰爭。

尼克松告誡基辛格：“你我之間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戰略轟炸方面。你他媽的太關心平民傷亡了。我才不考慮這種屁事呢！跟我有什么關系？”

很多人納悶，尼克松在公眾場合一向談吐文雅、彬彬有禮，為何卻在私下交談中，一張口就開罵呢？對此，《霍爾德曼日記》中有個形象的比喻：

“我們大家都應把尼克松看成是兼有璀璨光芒和黑暗陰影的錯綜復雜的結合體。與其他領袖人物相比，尼克松的這個特點比我們聽說過的其他領導人更為突出。”

（綜合《書屋》《南方人物周刊》陳偉 尚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