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鸚鵡不僅能聽懂我們說什么、作出讓人驚嘆的反應,還能理解很多復雜的概念。

電話鈴響了,男主人匆匆走進房間,拿起話筒:“喂”。可是,電話還在繼續響著——鈴聲其實來自他的寵物鸚鵡。主人在掛斷電話時,狠狠地瞪了鸚鵡一眼,嘴里嘟噥著“又被耍了”,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房間。
這種場景,常在卡通片和喜劇片中出現,以鸚鵡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普通聲音和人類嗓音這個令人著迷的本領為基礎。然而,一些長期研究鸚鵡的認知科學家確信,鸚鵡及其他一些鳥類的本領遠不止于此。根據專家的說法,這些鳥兒不僅能聽懂我們說什么,并作出明智的反應,甚至還能理解一些較復雜的概念,如“相同或不同”,以及一個物體被出示后又藏起來,這個物體仍然存在——或永久存在。這說明:鸚鵡和其他一些鳥類,盡管大腦結構看起來非常簡單,但是在某些方面可能與黑猩猩和海豚一樣聰明。
幾十年來,生物學家一直認為,只有本能才能控制鸚鵡的行為。這種觀點得到了類大腦特征的支持,因為從表 面 上 看,鳥類的大腦似乎比哺乳動物的大腦要簡單得多。而鸚鵡說話的天賦則被解釋為純粹的模仿,也就是說,它們根本就不理解自己說的是什么。20世紀70年代末期,當時在美國普渡大學、現在在美國布朗戴斯大學工作的艾琳·佩珀伯格,就開始了一系列長期實驗,一直持續到今天。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確定這些鸚鵡的智力水平。結果令人吃驚。

首先,佩珀伯格必須解決一個根本問題:她怎樣才能評估這些長著羽毛的實驗對象?它們模仿人類嗓音的能 力似乎給出了鳥答案。人類的發音的確與鸚鵡間的那一套發音不同,但鸚鵡也許能有意識地使用人類的發音與人 交流。人類學語和鳥類學唱 有許多共同之處。兩者都是從幼兒或幼雛時模仿年長者開始的,都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佩珀伯格對迪特馬爾·托特發明的訓練方法——榜樣與對手法——進行了改造,能夠反映人類和鳥類的學習行為。一般可以這樣安排訓練:兩位訓練者面對面地坐在鸚鵡面前的一張小桌旁。桌子上有各種不同的物品。第一個人拿起一件物品,展示給另一個人看,并問她:“這是什么?”第二個人回答:“球,那是一個球。”然后,第一個人就開始表揚第二個人,并把球遞給她作為獎勵。但是,有時第二個人會故意答錯,例如,她會說:“那是一個衣夾。”第一個人就會責罵她,并讓這個物品從她的視野中消失幾分鐘。
同時,鸚鵡也會受到詢問,訓練者根據回答的結果給予表揚或責罵。它如果答對了,就可以和這件物品玩一會。在這個訓練方案中,第二位訓練者既是鸚鵡的模仿對象,又是它吸引第一位訓練者注意力的對手。這只鸚鵡一旦學會幾個單詞,有時就能接替第二位訓練者教其他鸚鵡學習。通過30年的學習,佩珀伯格的第一個實驗對象——一只名叫亞歷克斯的灰鸚鵡——已經掌握了非常豐富的詞匯,并且學習勢頭依然強勁。亞歷克斯認識了50種物品、7種顏色、5種形狀、7種材料、6個數字,甚至還有幾個動詞。


鸚鵡家族中有許多長壽品種:野生金剛鸚鵡能夠活到50歲以上,就連個頭很小的澳洲雞尾鸚鵡也能活10~15年,壽命是個頭差不多的歐洲鳴禽 的兩倍。實際上,良 好的記憶力對于如此長壽的動物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這些鸚鵡必須記住許多不同水資源和食物資源的地點,以及眾多筑巢地和配偶。“長壽”還意味著它們經歷重大環境變化(如洪水和干旱)的機會較多。為了生存,它們的智力需要有某種程度的彈性;它們必須把一些常規行為放到一邊,并回憶以前的經歷,以適應新的環境。
幾乎所有的鸚鵡都以群居方式生活,在組織結構上,類似靈長類動物群,因此相應地,就要求有較高水平的社會智力。這些鸚鵡必須能夠辨別眾多個體,并根據以前的經歷,恰當地與每一個個體互動。像人類夫妻一樣,結為夫妻的鸚鵡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多 ,甚至不再撫養幼雛時也會呆在一起。某些品種的鸚鵡夫婦甚至會一起學唱一種特別的歌曲——二重唱。在二重唱中,每一只鸚鵡都會為自己的另一半添上音符。

人們還觀察到,有幾種鸚鵡會使用工具。為了給自己的領土做記號,雄性棕櫚鳳頭鸚鵡會咬斷樹枝,用樹枝把中空樹干敲得砰砰響。其他品種的鳳頭鸚鵡則會投擲小樹枝和小石塊來驅趕猛禽。
年幼的哺乳動物,通過與同伴嬉鬧和觀察所處環境,來學習成年鸚鵡生存所需的行為和社交才能。鸚鵡也有一套與眾不同的玩法。澳洲鳳頭鸚鵡會騎在旋轉的風車葉片上玩耍,年幼的食肉鸚鵡會在一起玩樹枝。也許,這些鸚鵡能活到老學到老,不斷豐富自己的閱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