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際功能視角下《念奴嬌赤壁懷古》四種英譯版本的情態系統分析

劉黎晨

摘要：根據萊斯的文本類型理論，詩歌、戲劇等題材屬于表情型文本。對此類文本進行翻譯時一般運用仿效模式，忠于原作者。文本主要以人際功能理論為依據，從情態系統對北宋文學家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這一千古絕唱的四種英譯版本進行分析，以檢驗人際功能對中國古詩詞的英譯是否具有一定指導作用。

關鍵詞：情態助動詞；情態系統；人際功能

《念奴嬌赤壁懷古》是蘇軾的代表作，通過對祖國山河的贊美和對歷史英雄人物的歌頌及懷念委婉地表現了作者遭遇貶謫的苦悶，懷才不遇的憤懣，功業未成的不甘之情。全詞吊古傷懷，雄渾蒼涼，大氣磅礴，將寫景、詠史、抒情融為一體，構成了豪放的基調，被譽為宋詞第一篇！本文通過人際功能對念奴嬌赤壁懷古四種英譯版本（許淵沖、楊憲益、徐忠杰、朱純深）的分析，旨在探討人際功能理論對中國古詩詞翻譯的指導性作用。

一、情態系統概說

系統功能語法認為，情態是人際元功能的主要實現手段。情態可被看作是說話人在認知上、情感上和意愿上的態度。情態系統主要包括說話人在命題中要求聽話者所承擔的義務、對命題成功性和有效性的判斷以及在命題中所表達的個人意愿。Halliday認為情態所表達的意義是“是”和“否”之間的意義領域，即“情態具有一定的歸向性（polarity）”。在傳統語法范疇中，情態就是一系列的情態助動詞所表達的含義。

Halliday提出兩種情態，并闡釋了二者的區別。情態指的是說話人對于命題的可能性的判斷，它包括可能性階（possible，probable，certain）和通常性階（sometimes，usually，always）。情態的主要體現形式包括限定性情態動詞和情態動詞。意態，指的是說話者對于命題可希望性的判斷，包括責任階（allowed，supposed，required）和傾向性階（willing，keen，determine）。從這幾層級階中我們可以看出這些詞語所表達的含義是層層遞進的。Halliday將這些形式賦予了價值，在每一階中的第一項為低值詞，第二項為中值詞，第三項為高值詞，從第一項到第三項表達的含義越來越強烈。意態的主要表達形式包括限定性情態動詞以及被動謂語動詞。

二、情態系統表達方式概說

情態助動詞是情態表達方式之一。情態助動詞可以表示說話人的情緒和態度，主要用來表達說話人看法或意見，提出建議或表現說話者的態度，禮貌等。情態意義就是指是非之間的度。在這是與非之間的情態助動詞可以分為三類：高值態情態助動詞，例如：must， ought to， have to， need；中值態情態助動詞，例如：will， would， should， shall；低值態情態助動詞，例如：can， could， may， might等等。不同的情態值表達的情態意義也有所不同。情態值高的詞表示說話人對所說命題的肯定程度越高，相應的禮貌程度就越低。反之，情態值低的詞表示說話人對所說命題的肯定程度低，相應的禮貌程度就高。

情態附加成分同樣是情態表達的方式之一。Halliday認為，情態附加成分表示說話人對相關話題的判斷。情態附加成分可以表達說話人對于所談論話題的態度以及判斷。例如：really，of course，surely，absolutely等這些詞都屬于情態附加成分。

三、《念奴嬌赤壁懷古》英譯版中的情態系統分析

表1是原詞下闋中“多情應笑我”的四種英譯版本：

從表1可以看出，四位翻譯家在進行翻譯轉換時都運用了情態助動詞或是情態附加成分詞。

“多情應笑我”這句詞的漢語意義為“可笑我多愁善感”。原句中的“應”為“應當”的意思。“應當”在現代漢語中為中值態詞語。許淵沖先生以及徐忠杰先生使用的是中值態情態助動詞“would”和“should”。這一點與原詞相符可以采用。而徐忠杰先生所用的情態助動詞“must”以及朱純深先生用的情態附加成分“surely”為高值情態詞語。從情態系統表達方式概說中我們可以得知，值態越高的詞語所表達的話題肯定程度越高，情態附加成分亦是如此。正如Halliday所說，情態附加成分表示說話人對于所談話題的態度以及判斷，若用“must”和“surely”這兩個詞語進行轉換的話，對原詞中“應笑我”中的“應”肯定程度過高。本身是“可笑我多愁善感”如今卻變成“一定會笑我多愁善感”。如此轉換的話，會容易引起目的語讀者對原詞意圖的曲解，無法達到真實傳遞源語文本意圖的目的。

因此，在進行源語文本翻譯之前，譯者應該細細品味源語文本語句中的情態內涵然后運用一定的翻譯策略對其進行分析，準確的把握源語作者的的意圖以及所要傳達的內容、意義以及精神，力求做到在最大自由程度之間將源語作者所要傳達的東西準確，精煉地傳達給目的語讀者。

四、余論

根據萊斯提出的文本類型理論，《念奴嬌赤壁懷古》屬于表情型文本，語言突顯表情功能，抒發詞人的情感。針對該類文本，在翻譯中一般運用仿效模式，忠于原作者。從翻譯策略上看，異化的本質屬性是“原作者取向”，即“盡量不要打擾原作者，而是把讀者帶向原作者”。基于對其情態系統的分析，可以發現《念奴嬌赤壁懷古》多運用異化策略，采取直譯方法。這一結論與萊斯的文本類型理論相符。也可進一步證明，人際功能對古詩詞的翻譯具有一定的指導作用。

古詩詞的翻譯之重在于譯文要與原文的對等效應。譯者在翻譯之前對于原文包括語氣、主語、情態等方面的人際功能分析是必不可少的。只有準確的把握到了原文的語氣、主語、情態等，才能真實地為目的語讀者傳達出源語作者所表達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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