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
寫作,寫的是故事,講的是生活。要想講出感動人心的故事,那它的選材也要來自生活,來自我們的親身經歷。不要總以為自己的生活很單調,沒什么可寫,多從生活中去發掘有意義的材料,為自己所用(選自統編教材七年級下冊第四單元寫作訓練)。這個“有意義的材料”也不必全然是大事件,生活中大多是小事,選擇不同的小事來寫,主題呈現的效果就大不相同。
夏天的旋律是緊張的,人們的每一根神經都被繃緊。你看田間那些揮鐮的農民,彎著腰,流著汗,只是想著快割,快割;麥子上場了,又想著快打,快打。他們早起晚睡亦夠苦了,半夜醒來還要聽聽窗紙,可是起了風;看看窗外,天空可是遮上了云。麥子打完了,該松一口氣了,又得趕快去給秋苗追肥澆水?!疤锛疑匍e月,五月人倍忙”,他們的肩上挑著夏秋兩季。
——梁衡《夏感》
點撥:一提起夏的旋律,最容易想到的素材無外乎蟬鳴、雷聲和閃電,你可以說閃電速度快,暴雨來得猛烈,但它們并不能很好地讓人感受到“緊張”,反而讓人覺得俗套。作者另辟蹊徑,描寫了農民在夏李收割麥子的情境,通過“快割,快割”“快打,快打”“該松一口氣了”“又得趕快”等細節,很好地突出了這種發生在特定時節、特定人群間的緊張。
一轉眼,我已經讀到了大學。還記得大學開學那天,明明是秋天卻有著難御的寒冷,我緊緊裹著大衣,背起了行囊,一家人送我到了車站。每個人都在寒風中打顫,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還是因為即將的分別而嗚咽。娘將懷中的一包東西塞給我說路上吃,我明明感到那東西有特別的溫度,暖遍了我全身。搭著遠行的列車,望著遠遠離去的故鄉,我內心有莫名的傷感。手中的東西還有溫度,打開一看,是幾塊烤熟的紅薯,帶著故鄉特有的濃濃的香味。
——謝冰瑩《故鄉的烤紅薯》
點撥:故鄉的美食那么多,作者為什么會選擇如此平凡的烤紅薯作為切入點呢?有些東西本來是很普通的,但是在某個特殊環境和情緒的襯托下,它的意義就會變得尤為可貴。略帶寒冷的深秋,又是在火車站,“我”和親人告別的傷感不言而喻。但情緒一轉,落到烤紅薯上,烤紅薯是熱乎的、暖的、香甜的,代表了故鄉和親人對“我”的愛,安撫了“我”傷感的心。
一天又一天,就這么過去了。突然有一天清晨,大家都覺得空氣中有點異樣,驚恐四顧,發現院子一角已簇擁著一群人。連忙走過去,踮腳一看,人群中間是一枝臘梅,淡淡的晨曦映著剛長出的嫩黃花瓣。趕近過去的人還在口中念叨著它的名字,一到它身邊都不再作聲,一種高雅淡潔的清香已把大家全都懾住。故意吸口氣去嗅,聞不到什么,不嗅時卻滿鼻都是,一下子染透身心。
花,僅僅是一枝剛開的花,但在這兒,是沙漠駝鈴,是荒山涼亭,是久旱見雨,是久雨放晴。病友們看了一會,慢慢側身,把位置讓給擠在后面的人,自己在院子里踱了兩圈,又在這兒停下,在人群背后耐心等待。從此,病院散步,全成了一圈一圈以臘梅為中心的圓弧線。
——余秋雨《文化苦旅》
點拔:說到醫院,我們常常想到的是肅靜、冷清、病痛和生死離別,但作者為什么對這些全然不顧,單單選取了院落里的一枝臘梅花來寫呢?瞧,一株臘梅的開放,就引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圍觀,在醫院引起那么大的騷動,足以說明病友們于孤苦中對生的渴望
在學校里躲老師,躲同學,在家里躲爸爸。我長得高,在小學時他們叫我傻大個,我到現在走路還是直不起腰來。升旗的時候,站在隊伍里,我總把膝蓋彎起來縮矮一截。我繼承了媽媽的皮膚,白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有人叫我“小白臉”,有人叫我“大姑娘”。我多么痛恨這些無聊的家伙。我常在院子里脫了上衣狠狠的曬一頓,可是曬脫了皮還是比別人白,人家以為我是小胖子,因為我是個娃娃臉,其實我很排,這從我手梗子看得出來,所以我總不愛穿短袖衣服,我怕人家笑。我拘謹得厲害,我很羨慕我們班上有些長得烏里烏氣的同學,他們敢梳飛機頭,穿紅襯衫,我不敢。人家和我合不來,以為我傲氣,誰知道我因為臉皮薄,生怕別人瞧不起,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其實我心里直發虛。
——白先勇《寂寞的十七歲》
點撥:寂寞的感覺很多人都有過,但并不是每一個人的理由都一樣.那文中這個十七歲少年的寂寞是什么呢?是沒有朋友作者又是怎么去表現他沒有朋友的呢?因為他“高、白、娃娃臉”,被眾人嘲笑,而自己既無法接受,也無法改變,不僅失去了其他的朋友,還失去“我”自己這個朋友,就是這樣的寂寞
我的摘抄本
每一次寫作,其實都是一次對自己人生的記錄,我們寫出來的東西,與其說是寫給別人看,不如說是寫給自己的總結,是對自己生活的一次反思。選擇記錄什么,不記錄什么,在這個過程中,就體現了我們的成長。用“我手寫我心”的真實,把那些觸動我們的文字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