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秋拍力推黃賓虹晚年巔峰之作

佳雯

近年來，但凡有黃賓虹巨幅山水畫出現在拍場上，都會成為一時焦點。而黃賓虹所繪四條屏則在市場上極其少見，尤其是其創作于晚年風格成熟期、以南北四方景致為題、布局又如此精致滿密的就更為罕有。

回顧以往的拍賣歷程，黃賓虹拍賣紀錄的前三名一直由中國嘉德締造并保持。而在今年中國嘉德秋拍上，一件黃賓虹山水四條屏《山水四絕》將一露真容，相信屆時一定會受到各路藏家追捧。

據了解，此作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共歷滄桑近70年，依舊保存完好，品相無虞，作為黃賓虹晚年山水的又一扛鼎力作，隨著黃賓虹收藏熱度持續升溫，勢必再次將賓翁藝術推至聚光燈下，拓展新的市場空間。

美術界普遍認為，黃賓虹在85歲以后形成了生命能量爆發與創作上的井噴。關于這一點，著名學者王魯湘總結道：“60歲以前漫長學習傳統，65歲的黃賓虹首游桂、粵，畫了大量寫生作品，自此從古人粉本中脫跳出來。69歲至70歲的巴蜀之游，是他繪畫上產生飛躍的契機。在北平的11年間，他完成了向‘黑賓虹的純熟轉變。85歲南歸后，于墨法上力爭上游，將金石的鏗鏘與夏玉的斑駁融為一體，畫面的朦朧融洽更接近江面山水的韻致，筆與墨一片化機。”

1949年，黃賓虹86歲，居于杭州西湖棲霞嶺19號。當年5月3日杭州解放，賓翁隨后被杭州市人民政府推為杭州市各界人民代表會議代表。8月，其被國立藝術專科學校續聘為教授。其時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成立，被選為委員，并聘為全國第一屆美術展覽會審查委員，兼任北京民族美術研究所所長、中央美術學院華東分院教授。此際，劉作籌也籌資為其刊印畫集。

對于黃賓虹來說，這一時期在藝術創作上老樹逢春，煥發出勃勃生機。潘天壽評價這一時期的黃賓虹說：“繪事更深入于實中運虛，虛中運實、平中運奇、奇中運平之章法，以濃墨破淡，以淡墨破濃，寫其游歷之曉山、晚山、夜山與雨后初清之陰山，每使滿紙烏黑如舊拓三老碑版，不堪向邇;然遠視之，則峰巒陰翳，林木蓊郁，淋漓磅礴，絢爛紛披，層次分明，萬象畢現，只覺青翠與遙天相接，水光與云氣交輝，杳然深遠，無所抵止。”

黃賓虹平生喜游歷，北至齊魯燕趙，南至閩粵香島，西至川蜀，中至荊楚以及江浙之天臺、雁蕩、白鶴、九華、虞山、天目等諸名勝，無不踏遍其足跡。此《山水四絕》將南北四方景致俱收于筆底，在賓翁作品中是難得一見的。

此四屏《山水四絕》，正是黃賓虹山水的晚年精絕之作。真力彌漫，墨彩生動，意境深遠。其用筆繁而不膩，變化多端，枯濕頓挫，筆鋒觸紙，密實而凝重，即使是最細微的筆觸，也像是“鐵劃銀勾”，不可移易。構圖滿而不塞，留白布虛上暗合太極陰陽之理，中間留白布虛之三角形、之字形，無不盡顯虛實相生之妙，可以深切具體地領會黃賓虹特有的虛實相生的畫理畫趣。設色淡而見裱，山巒林木儼然，層巒茂樹佳山勝水，滿紙生動，氣息難得的厚重而寓空靈。黃賓虹山水四屏的形式多于早年臨古時期而作，至中壯年已不再多作。年屆86歲時，四屏組畫更是幾近于無。據美術評論家梅墨生介紹：“黃賓虹在六十至七十余歲期間曾作過不少細筆山水，且多小青綠設色，殊受市場追捧。居京后特別是八十余歲后甚少作細筆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