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相玲 祖靜 張向葵
摘要依照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及手機使用時間記錄從548名被試中篩選出60名手機依賴大學生,將其隨機分配到抑制控制訓練組和非訓練組進行實驗。預期通過抑制控制訓練提升手機依賴大學生抑制控制能力,降低其手機依賴水平。結果發現:訓練組被試在接受為期8周的抑制控制訓練任務后,手機依賴總分、手機使用時間和非訓練組相比顯著降低,抑制控制能力顯著提升。結果表明抑制控制訓練對手機依賴大學生的干預效果明顯。關鍵詞大學生,抑制控制訓練,手機依賴。
1問題提出
手機依賴(mobilephone dependency)是指沉溺于手機使用,無法抑制手機使用的沖動性,離開手機后會產生較多的不適感,并造成學業、人際關系、情緒和認知發展等方面消極后果的行為(Bianehi&Phillips;,2005;King et al,2013)。其主要癥狀有:戒斷癥狀(網絡中斷時感受到憤怒和焦急,在電池快沒電的時候感受到持續的焦慮和擔憂)、耐受性(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更好的手機,需要下載更多的軟件和更多的手機使用時間)、個體功能和行為上的失調(如撒謊、成績下降、社會孤立等)等(Nikhita,Jadhav,&Ajinkya;,2015)。大學生是手機使用的重要群體,過度使用手機給大學生帶來一系列消極后果,如學業成績的下降(Lepp,Barkley,&Karpinski;,2015)、友誼質量下降和人際忽視等(Kamibeppu&Sugiura;,2005;Roberts&David;,2016),同時還伴隨著其它問題行為,如網絡成癮(Beranuy,Oberst,Carbonell,&Chamarro;,2009)、吸煙(Toda,Monden,Kubo,&Morimoto;,2006)等。如何幫助大學生擺脫手機依賴,使其回歸正常學習和生活成為研究者關注的焦點。
研究者圍繞手機依賴產生原因進行了研究,其中抑制控制與手機依賴的關系得到了較多關注。研究發現,手機依賴大學生存在自我控制能力不足問題(徐曉丹,2014),并且手機依賴程度越嚴重,其抑制控制能力越差(汪海彬,陶炎坤,徐宏圖,2015)。王正翔(2013)使用沖動性量表和手機依賴量表測量了420名大學生的沖動水平和手機依賴情況,結果發現手機依賴大學生存在沖動性問題。對手機依賴者的心理特征調查也發現手機依賴群體具有沖動性的特點(Billieux,Van derLinden,D'Aeremont,Ceschi,&Zermatten;,2007;Billieux,Van Der Linden,&Rochat;,2008)。抑制控制和沖動性可以看作是兩種相反的能量,沖動性可以看作是抑制控制能力不足的表現。手機過度使用可以看作是對沖動控制的失敗。手機使用的失控性是手機依賴大學生的重要表現特征。依照自我控制力量模型,個體執行自我控制任務后能量衰減,呈現“自我損耗”狀態,這種“自我損耗”狀態可能是大學生手機使用沖動產生的重要條件,現有的研究中主要使用Stroop任務、停止信號任務、Go/NoGo等任務范式考察其抑制優勢反應的能力。研究發現抑制控制能力不足與多種成癮和問題行為的關系密切(D'Hondt,Billieux,&Maurage;,201 5;Feil etal,2010),而手機依賴是其中最常見但也最容易被忽視的一種問題行為。因此,提升手機依賴大學生抑制控制能力、增加其“自我控制”資源,這可能是減少及阻斷其手機使用沖動產生的重要保障。
相關研究發現抑制控制可以通過訓練提升,其效果可以達到拓展自我控制資源庫的目的。抑制控制訓練主要使用Go/Nogo范式、停止信號范式等對問題行為患者進行訓練。例如Oaten和Cheng(2006a,2006b)對大學生進行2-4個月的自我控制訓練,結果發現,訓練組和非訓練組相比,在其他領域如學習、壓力調節、情緒調控等方面的自我控制力量也得到明顯的改善。Spierer,Chavan和Manuel(2013)認為抑制控制是一種壓制正在進行的或者計劃的動作或者認知加工的能力。抑制控制訓練可以幫助抑制控制能力正常化并塑造其所在的腦神經網絡。抑制控制能力的提升可能或者來自于自動化形成的抑制(automaticinhibition)和自上而下的控制性抑制(controlledinhibition)。以停止信號范式為例,自動化的抑制控制在始終如一的和重復的抑制激發訓練中得到了發展。抑制控制訓練一旦建立起停止信號和抑制反應之間的連接,停止信號就能直接引起抑制反應,繞過緩慢的自上而下的執行控制過程。一般通過Go/NoGo、停止信號反應等方式來提升訓練者的抑制控制能力,訓練效果對問題行為患者尤其明顯。例如通過Go/NoGo任務讓超重者降低對高熱量食物的依賴,以提高超重者對高熱量食物的抑制能力。結果發現超重者在干預后表現出體重下降,和干預前相比,其日常飲食攝入和高熱量食物的攝入都有顯著降低。在長期的跟蹤后發現,干預組在6個月之后體重持續下降(Lawrenceet al,2015)。食物和手機都屬于個體日常接觸頻率較高的事物。生活中與食物相關的線索極為豐富(Giesen,Havermans,Douven,Tekelenburg,&Jansen;,2010),這些線索會以各種方式對超重者或者飲食限制者的抑制控制產生負面影響。同樣,對當前的大學生而言,手機也是生活中的必備。為提高手機依賴大學生抑制控制水平,降低手機依賴程度,本研究對手機依賴大學生進行相關抑制控制訓練,結合手機依賴分數及手機使用時問等指標,探索抑制控制訓練對手機依賴大學生的干預效果。
2研究方法
2.1被試
采用便利取樣的方法,對長春兩所高校600名大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回收有效問卷548份。借鑒夏領婕(2013)對手機依賴的界定方法,量表總分大于等于平均分加上一個標準差(M+SD>51.16)的被試界定為高分組。此外,將手機使用時間作為篩選的標準。記錄了調查對象連續7天的手機使用時間,高于平均值一個標準差為4小時以上。符合量表得分51分以上,平均使用時間4小時以上歸類為手機依賴大學生,共篩選69人,篩查率為12,59%。60名參與接下來的研究,各有30人隨機分配到訓練組和非訓練組。5名學生因身體原因退出,最終訓練組28人,非訓練組27人。非訓練組不接受訓練,在測試之后,可以自愿參加訓練。
2.2研究工具
2.2.1被試篩查工具
被試篩查工具包括《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和手機軟件24Pi。量表由熊婕,周宗奎,陳武,游志麒,翟紫艷(2012)編制,共16個項目,5等級計分。本研究中該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為0.87。手機軟件24Pi用來記錄調查對象每天手機使用時間。
2.2.2訓練前后抑制控制能力測量任務
使用數字Stroop測試作為抑制控制能力前后測工具,這是因為數字Stroop任務在抑制控制測量中被認為敏感度更高,而且數字的選擇范圍更寬(趙鑫,周仁來,2011)。
2.2.3抑制控制訓練任務
抑制控制訓練分為兩個階段,第1-4周為第一階段,第5-8周為第二階段。訓練時間避開了學生的集體活動時間(如大型考試等)。
訓練第一階段任務:手機Go/NoGo任務。每周訓練2次,每次40分鐘左右。共訓練4周。該任務包括手機圖片、書籍圖片和家具圖片,被試需要對手機相關圖片做出NoGo反應,而需要對書籍相關圖片做出Go反應。選擇書籍圖片是因為書籍和手機具有外形上的相似性,良好的閱讀習慣也可以盡量減少手機使用時間。家具圖片作為中性刺激,被試對其一半做出“Go”反應,一半做出“NoGo”反應。手機圖片8張,書籍圖片8張,家具圖片16張。手機和書籍圖片各呈現96次,家具圖片呈現192次。圖l為手機Go/NoGo實驗流程圖。
Go信號是圖片外面沒有邊框,NoGo反應信號是圖片外面有黑色邊框,NoGo條件下不需要做出任何反應,Go條件下需要判斷圖片出現的位置,圖片呈現的位置50%在左側,50%在右側。Go條件下,圖片出現在被試視角左側時,需要被試用左手食指按c鍵進行反應,圖片出現在被試視角右側時,被試用右手食指按M鍵做出反應。根據以往的研究(Lawrence et al,2015),被試需要在1250ms內做出反應,否則頁面提示“未及時反應”。為了避免疲勞帶來的影響,任務中間休息3次。練習包括24個試次。
其中,手機相關線索圖片出現時100%為“NoGo”trail(外面有黑色邊框),書籍圖片100%為“Go”trail(外面沒有黑色邊框),家具圖片50%為“NoGo”trail,50%為“Go”trail。如圖2為“Go”trial和“NoGo”trail的舉例。
訓練第二階段任務:第二階段任務為手機振動鈴聲干擾下的Go/NoGo任務。該任務每周訓練2次,每次約40分鐘。共訓練4周。該任務要求被試在手機振動鈴聲干擾下完成手機Go/NoGo任務。其中手機振動鈴聲每段持續2 s,間隔5 s出現,10 s內振動5次,音量為60分貝。此外,每次訓練后,被試填寫訓練記錄本記錄訓練過程中的感受以及近期的抑制控制成功事件。并在訓練結束3個月之后進行相關回訪。
2.2.4抑制控制訓練記錄本
為了讓訓練的過程在被試頭腦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及了解訓練對手機依賴大學生產生的影響。訓練組被試在訓練后要求在記錄本上記錄自己的訓練感受、近期抑制控制成功事件等內容,并為訓練研究提供更多建議。
3研究結果
3.1抑制控制訓練縱向效果分析
對訓練組在不同時間點測量的結果進行縱向比較。使用方差分析比較五個時間點訓練組和非訓練組的手機依賴水平和抑制控制能力,測量的指標包括:(1)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2)平均每天手機使用時間(取一周手機使用時間的平均值)。(3)數字Stroop抑制沖突效應量。抑制沖突效應量的計算方式為數字Stroop任務中不一致條件與一致條件下反應時間之差,抑制沖突效應量越大,說明其抑制控制能力越差。
對不同時間點訓練組的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手機使用時間、抑制沖突效應量進行多因素方差分析,結果發現不同時間點,訓練組的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手機使用時間和抑制沖突效應量測量結果之間差異顯著。
首先,從表1可以看出在抑制控制訓練前后,手機依賴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五次測量結果之間差異顯著,F(4,135)=16.73,p<0.0001,n2=0,33。事后分析發現訓練組訓練前手機依賴量表得分顯著高于訓練第4周、訓練第8周、訓練后l周測量結果和訓練后1個月測量結果,均值差在12.54-19.89之間。此外,訓練后1周測量的手機依賴量表得分顯著高于訓練后1個月測量的結果,均值差=7.36,p<0.05。相比較而言,訓練組在訓練前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最高,在訓練第4周、第8周顯著下降,而在訓練結束1周后又緩步回升,在訓練結束后1個月之后又再次下降。這可能是因為訓練結束1周后,脫離訓練的被試開始重新找回使用手機的樂趣,抑制手機使用的能力下降,因而導致量表測量的結果略微上升,訓練一個月之后,手機依賴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量表測量結果又再次下降,這一方面是抑制控制訓練保持的結果,一方面可能是訓練組被試在熟悉手機的功能之后,對手機使用不再產生新鮮感,逐漸回歸正常生活導致的。
其次,手機使用時間方面,各個時間點測量的平均結果之間差異顯著。方差分析結果為F(4,135)=47.88,p<0.0001,n2=0.59。訓練第8周時測量的手機使用時間最低,為平均每天2.71小時,而在訓練前手機依賴大學生平均每天手機使用時間最長,平均每天達到5.66小時。在訓練結束1周后其手機使用時間略有提升,為平均每天3.58小時,在訓練1個月之后平均每天2.77小時。從手機使用時間指標上看,訓練組手機使用時間顯著減少,并且保持較好的訓練的近期效果和遠期效果。
最后,數字Stroop任務測量的抑制沖突效應量在不同時間的測量結果差異顯著,F(4,135)=10.90,p<0.0001,n2=0.24。具體地,訓練第4周測量的結果和訓練后1個月追蹤的遠期效果評估值之間差異不顯著(均值差=0.86),而訓練第4周和訓練結束1個月之后測量的結果顯著低于訓練前測量的抑制沖突效應量,說明在訓練第4周之后和訓練結束1個月之后抑制控制能力提升最為明顯。
分析訓練記錄本發現,訓練組對抑制控制訓練效果較為滿意,訓練組的抑制控制成功事件多于非訓練組。訓練效果能維持一段時間,但容易出現復發的情況。參與者建議未來增加同伴家督、分享抑制控制成功事件等方式來改善干預方案。
為了繼續追蹤訓練之后的長遠效果,研究者在干預結束后3個月,對參加干預研究的訓練組進行了回訪,回訪發現,訓練組在日常感受中通過訓練感受到抑制控制能力的提升,24pi記錄的手機使用時間持續下降,并且在學業、生活等多個領域感受到抑制成功事件更多。
3.2訓練組和非訓練組的橫向比較
對訓練組和非訓練組實驗前測進行橫向比較,比較的指標包括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手機使用時間和抑制沖突效應量。不同組別被試得分情況見表2。
首先,對訓練組和非訓練組不同階段測量的量表得分、手機使用時間及抑制沖突效應量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發現訓練組第8周測量的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最低,而在訓練結束后,該量表得分略有上升,訓練后1個月再次測量的結果又有所下降。平均手機使用時間方面,訓練組在訓練第8周測量的平均每天手機使用時間最低,訓練結束后有所回升后又再次下降。抑制沖突效應量得分方面,訓練組的抑制控制能力在訓練結束后1個月測量的結果最低,而非訓練組在不同階段測量的抑制沖突效應量波動幅度不大。
其次,對訓練組和非訓練組在不同時間測量的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手機使用時間進行差異檢驗。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方面,球形檢驗結果p=0.048<0.05,使用Greenhouse-Geisser的校正F檢驗結果。校正后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發現兩組在不同時間點測量的量表得分存在顯著差異,F(4,212)=26.03,p<0.0001,n2=0.33。組間變量“不同組別”的主效應差顯著,F(1,53)=90.94,p<0.0001,n2-0.63。非訓練組手機成癮傾向量表分數顯著高于訓練組。測量時間和被試組別之間的交互作用顯著,F(4,212)=8.89,p<0.0001,n2=0.14。對交互作用的簡單效應分析發現在在訓練第4周、第8周、訓練后1周和1個月之后,非訓練組的手機成癮傾向量表都顯著高于訓練組。
手機使用時間方面,兩組在不同時間點測量的手機使用時間存在顯著差異,F(4,212)=35.57,p<0.0001,n2=0.40。組間變量“不同組別”主效應顯著,F(1,53)=113.02,p<0.0001,n2=0.68。事后分析發現訓練組手機使用時間顯著低于非訓練組。不同時間點和訓練組別之間交互作用顯著,F(4,212)-34.40,p<0.0001,n2=0.39。對交互作用的簡單效應分析發現在訓練第4周、第8周、訓練后1周和1個月,非訓練組的手機使用時間都顯著高于訓練組(p<0.01)。而在訓練前兩組被試的手機使用時間差異不顯著。
最后,抑制沖突效應量方面,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發現不同時間點主效應顯著,F(4,212)=6.77,p<0.0001,n2=0.11。“不同組別”主效應應顯著,F(1,53)=88.71,p<0.0001,n2=0.63。非訓練組的抑制沖突效應量顯著高于訓練組。不同訓練時間和被試組別之間交互作用顯著,F(4,212)=6.32,p<0.0001,n2=0.11。對被試組別與訓練時間點的交互作用進行簡單效應分析,結果發現非訓練組的抑制沖突效應量在訓練后1周和1個月都顯著高于訓練組,p<0.01。在訓練結束3個月之后,非訓練組的回訪發現非訓練組手機依賴大學生手機使用時間持續增加,手機依賴感受增強,而其學業、生活都受到手機過度使用的干擾。這說明手機依賴很難自我擺脫,需要提供一定的訓練方案。
4討論
本研究對手機依賴大學生進行抑制控制訓練,并與非訓練組進行比較,結果發現抑制控制訓練組經過2個月左右的訓練,和非訓練組相比,其抑制控制能力顯著提升,而手機依賴水平和手機使用時間顯著下降。其效果在訓練接受1個月之后仍保持較好,訓練結束3個月回訪也發現訓練組抑制控制取得的效果較好。說明抑制控制訓練能夠提升手機依賴大學生的抑制控制能力,降低其手機依賴水平。
可以使用“自我控制力量模型”來解釋本研究中抑制控制訓練組取得的效果。訓練組通過抑制控制訓練提升了手機依賴大學生的抑制控制能力,抑制控制是一種為改變自身反應以符合社會道德以及有助于實現長期目標的有限資源(Baumeister,Vohs,&Tice;,2007)。個體在前一階段任務進行自我控制后,該資源會出現暫時性的耗竭(即自我損耗,ego-depletion),進而影響隨后的自我控制任務表現(竇凱,聶衍剛,王玉潔,黎建斌,2014)。在完成學習和工作任務中,一旦遇到需要自我控制的任務,就會產生自我控制資源的損耗,而手機依賴大學生本身自我控制資源匱乏,進而導致學習和工作中無法專注,常常走神。而正如自我控制力量模型中提出的自我控制如同肌肉一樣可以通過訓練培養。通過抑制控制訓練可以提升其抑制控制能力,一方面,當手機依賴大學生有了足夠的“自我控制”資源,其抵抗外界誘惑的能力提高。另一方面,訓練過程中被試對抑制控制成功事件的記錄,加深了其對成功抵制外界誘惑事件的記憶,提高了其抑制控制效能感。
訓練組和非訓練組在訓練過程中都發現無論是手機使用時間和抑制沖突效應量呈現了先下降后上升再下降的趨勢。可以做如下解釋:在抑制控制訓練之后,手機依賴大學生的抑制控制能力得到了即刻提升,有了足夠的抑制控制資源去抵抗手機使用的誘惑,因此訓練期間手機使用時間和沖突效應下降,而在干預結束一周之后,無論是使用時間還是沖突效應都有回升趨勢,這是由于干預結束之后,手機依賴大學生不再接受抑制控制訓練,因此出現了控制訓練效果的反彈。而在干預結束1個月之后,對干預組的遠期效果評估發現訓練組的手機使用時間和沖突出現了再次下降趨勢,根據訓練組回訪發現,每當他們想要使用手機的時候,訓練過程中抑制控制提升的積極感受和手機使用時間記錄提醒他們能夠戰勝手機使用的沖動性,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手機依賴大學生抑制手機使用沖動。
在訓練結束3個月之后,非訓練組的回訪發現非訓練組手機依賴大學生手機使用時間持續增加,手機依賴感受增強,而其學業、生活都受到手機過度使用的干擾。這說明手機依賴很難自我擺脫,需要提供一定的訓練方案。這也啟發我們手機過度使用對抑制控制能力可能具有破壞作用,這種破壞作用是否是長遠的、永久的還需要未來更多的追蹤研究進行分析。
此外,對訓練組進行回訪中參與者期望未來增加同伴監督、同伴間分享抑制控制成功經驗等內容,這些為未來的干預研究提供啟示。
5結論
在本研究的實驗控制下,以抑制控制訓練對手機依賴大學生進行干預,結果表明:訓練組被試在接受抑制控制訓練為期8周16次的個別輔導訓練后,手機依賴總分、手機使用時間與非訓練組相比出現了顯著降低,其持續效果可以持續訓練結束后3個月左右時間。訓練組抑制控制控制能力顯著提高。因此,抑制控制訓練對個體的手機依賴的干預效果明顯。